红了樱桃,绿了芭蕉,肥了相思,瘦了姑娘。斑驳的是记忆,绚烂的是虚拟。 我的理想年迈了,梦想退休了,努力苍老了,坚持也抗议罢工了。趁太阳还没下班,月亮还未上岗,星星还在熟睡,就允我在此逗留抓着太阳的尾巴,做个温暖的梦吧。 ——前言 风起的时候,树叶沙沙作响,我恍惚听到你的声音,我探头张望仿佛看到你就在楼下正踮起脚尖,双手叠成话筒遮住嘴巴,伸长脖子不顾一切地喊我的名字。几次我都忍不住想跑出门下楼寻你。我知道这不过是我的幻觉,是我凭空捏造出来的美好情景。事实上,你怎么可能知道我的住处,怎么可能会千里迢迢来看我呢?而如今的我也根本用不着下楼,就能跑出家门,跑到街上。 其实,我们并不熟悉,我只是想当然地把你当成心中的影子。我还从来没有听到过你的声音,但是,这并不重要。我经常把从窗口透进来的缕缕阳光误以为是你温柔的目光。把从桂树上过滤下来洒在台阶上的斑驳月华错当成你的身影。风起时,传来你的歌声;雨落时,飘来你的私语。雪花纷纷扬扬,有你怜惜的轻轻抚慰;白云飘飘悠悠,有你关爱的默默祝福。我在一棵草里找你的笑脸;我在一片叶上刻你的名字,我在芬芳的花蕊里嗅出了你的气息。哪里有你哪里就有美丽,哪里有你哪里就有我美好的相遇。 我经常会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幻想你的样子,瞧,这个人应该像你,儒雅斯文,风度翩翩。不,不行,好像不够睿智。看,那个人应该像你,阳光帅气,仪表不凡。不,不行,有点不够沉稳。有时候,我在想如若像电影情节一样,我们真的能在人潮如流的大街上不期而遇,或者在百货大楼的电梯上穿梭而过,在目光交汇的刹那能否会感到电击的疼痛? 我想象着我们真的应该有这样一场相遇,时间:公元2012年的秋天,对,应该是暮秋;地点:一个即将拆迁的郊野公园;人物:我和你;场景:树叶飘零,阳光明媚,举目萧条,人迹了了。你穿着风衣,领子竖起,站在公园边的站台上等着我乘坐的那辆姗姗而来的公交车。我穿了一件只有在少女时代才肯穿的乳白色束腰风衣,(实际上,我很怕冷是从来不穿风衣的,我喜欢早早的就把棉衣穿在身上,暖在心里。)扎着依然是少女时期的马尾辫,齐齐的刘海盖过眉梢。戴着眼镜,依旧会用食指轻轻向上推将要滑下来的眼镜框。 我跟随人流跳下车来,你似乎一下子就认出了我,很绅士的冲我招招手。我像小鸟一样飞过去,秋风瑟瑟而起,片片树叶蝴蝶般落在我的肩头发际,你抬手帮我摘下,我低着头,偷偷擦去滚落的泪滴。幻想了许多次,此刻应该有一个轻轻的拥抱,就像久别重逢的故人,说一句:"喂,好久不见。"其实,我们从不相识,但在心里,却彼此相知已久。可是你始终没有把我揽在怀里,我们隔着一个转身的距离,你说,这个距离刚刚好。我默不作声,因为已经无法言语,如果距离再近一些,你一定能听到我胸膛里的鼓点。心喝醉了,铜锣密集;眼睛滴着汗,目光说着梦语。我不敢与你相拥,我怕悸动的心会像雪花一样轻轻融化在你温暖的臂弯里。 我本是个野蛮任性的小兽,偏执,狭隘,傲慢,挑剔,可为什么见了你就像驯良的小兔子,敏感又温顺,安静又乖巧? 多么希望千帆过尽,淘尽风沙,忘却过往,滤尽沧桑,美好瞬间凝固,时间就此静止。可抬头看天,还是有些太阳偏西,我努力抓住它的尾巴,希望再做个温暖的梦。我知道,纵使柔情百媚也换不来青春不老,纵然千金万两也买不了太阳不落。但我清楚地知道,会因了与你的邂逅而温暖我整个冬季,削瘦我肥胖的落寞,驱散我浓郁的孤寂。 恍恍惚惚,轻声耳语,你是谁?谁是你?你在哪里?如何陪我演绎这场美好的相遇? 文 花开彼岸 于2012年11月2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