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生活 - 生活常识大全

银杏树下的约定


  
  2014年10月8日晚,狮子座流星雨滑过紫金山天文台。今夜的南京异常寂静,美丽。你是否还记得,四年前,也是这样的一个晚上,在银杏树下,我们曾许下承诺:青春在一起。梦想在一起。
  亲爱的听众朋友们,狮子座流星雨将于今天晚间十一时开始,预计最高峰时为午夜十二点,最佳观测地点为紫金山顶。想观看流星雨的朋友们可千万不要错哦!有女朋友的有男朋友的不妨一同前往。如果不在身边的就为远方的那个他或她许个愿吧!小志在这里祝愿大家有情人终成眷属。暂时没有的朋友们也没有关系,不要着急。只要你相信爱情,也许当你转身时或者只是一个回眸,他或她已悄然来到你的身边。另外小志也提醒各位天文爱好者们。据省气象台消息,南京今天晚间到明天凌晨,阴,局部有零星小雨。晚间最高温度十二度,凌晨最低温度五度。在携带相机的同时,带上自己男朋友或女朋友的同时,也不要忘记适当增加衣物…
  武止戈抬头看了看表。忽然想起了那段尘封在心头却从来没有或者说难以更或者说根本不可能忘记的往事。一幕幕仿佛就在昨天,此刻又一一清晰浮现在自己的眼前。
  四年前
  八月初的天气,酷热难当。这是一些始建于上世纪四五十年代的老房子,全是平房,由土黄色的石头堆砌而成,却充满了古色古香的气息。书生气!每当清晨来临的时候,小学部初中部甚至是高中部,便在那些长得又高又粗的水杉。还有苍老而挺拔的法国梧桐树间传荡着朗朗的读书声。那声音很动听,虽然比不上学校后门的那株老银杏树上叫不停的喜鹊,但在这群乳山的孩子身上,却寄托着那些辛勤园丁的希望,民族的希望---少年强则中国强!所以他们也曾经看到,许多次一批批的红领巾还有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手中执着纸折的白花,去敬献给:马石山十勇士烈士陵园里的英雄们,并告诉他们"落后就要挨打"的道理。
  尽管现在还处于暑假,当大多数学生都在享受自己假期的时候,学校里却开始活跃起毕业班的学生们的身影!
  高三十七班的教室里很安静,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同学们的额头上,却照不到他们的脸。高高的一摞摞的书山卷海已经将他们渴望知识的脑袋淹没。忽然,一个女生的说话声将这近乎沉睡的安静打破:"武哥。你能告诉我人民币升值对中国会产生什么影响吗?"
  "当然可以!你听我说…"如果说刚才的安静是被打破的,那么此时这个被叫做武哥的同学的声调则是将安静给彻底掀翻了!
  "武止戈!"有人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尽管此人已经刻意将声音压制到最低,但班级里其他的同学也如梦初醒般的抬起头,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要管她!向男,我们继续!"武止戈抬头望了望抗议者,这个成绩向来优异,居高临下,盛气凌人,号称成绩年级前十,美艳全校前三,风吹下霜,下雨冰河的冷漠至此的冰雪美人,冷艳!人如其名!给武止戈的感觉就像一个传闻中的女侠今天竟然重出江湖,但他决定不予理睬,继续说道:"这个人民币升值呢?就会导致出口企业原材料上涨,企业为了赢得必需的利润,产品销售到国外后就需抬高价格,价格高了,别人不买,产品卖不出去,我国企业的收益就会减少,产品积压,导致工厂破产甚至倒闭,就像这两年,广东因人民币升值,工厂倒闭,公司裁员,工人失业,出现大量民工返乡潮,影响我国社会的安全和稳定!"
  那个叫做向男的女生似乎不大明白,继续问道:"武哥,我还是不大明白,你能说简单一点吗?"
  武止戈想了想,说:"向男,我们可以这么理解!就好比你现在借我们全班的班费,比方说一千,你到外国去做生意,可美元是世界公认的最主要的流通货币,人家只认美元,不认人民币,为了做生意你就只有兑成美元,比方说现在美元兑人民币为一比十,一千人民币就是一百美元,但人民币升值后,比方说现在美元兑人民币为一比五,那此时你手里的一百美元就是五百人民币,不是以前的一千,你拿什么来还班费?换成工厂,你亏的就不止五百,而是五百万甚至更多,企业亏了,工厂就得裁员,工人下岗,造成失业,引来一系列的生存问题!"
  "哦,我好像明白了!"李向男说。
  武止戈很兴奋的说:"还有什么问题吗?"这让他感觉格外有成就感!
  这时冰雪美人冷艳好像发怒了:"武止戈,自习课,不许讲话!"
  武止戈解释道:"大姐,我不是在讲话!"
  冷艳疑惑的望着武止戈,正待反问他不是讲话是什么时,见武止戈不慌不忙的继续说道:"我是在传业授惑!"但另一个声音在教室里突然炸开了膛,晓得很刺耳:"对,你不在讲话,只是我听见有人在放屁!"
  武止戈不用耳朵想都知道,就是平时喜欢在班里耀武扬威的自以为官二代的冯翔。武止戈虽然看不惯他的言行,但还是心平气和的说:"冯胖子,这里没你什么事啊!"
  谁知话音未落,一本书正向武止戈飞来!还好武止戈眼急手快!
  办公室
  "有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个情况?"教数学的班主任老师严炎问。
  "冷艳!"严炎望着冷艳,"你能告诉我吗?"但他并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
  "我?"冷艳一脸无辜的说。
  "你们都已经多大了?"严炎只好将目光投向事件的两个主角,"还需要我来告诉你们,你们都已经是高三的学生了,应该应该怎么样吗?高三时什么?谁来给我解释一下?是叫你们大好的暑假不过,提前一个月受罪的吗?天多热啊!来这里发泄你们的不满?"他来回的踱着步子,忽然将目光收拢在武止戈身上,"你知道吗?"
  "知道!"武止戈也不抬头,面对着这个被称作"传奇"的老师轻轻的说。
  "知道?知道你还整天吊儿郎当的,没事儿解解别人的鞋带,在别人脸上画画乌龟?"严炎注视着武止戈,不过在武止戈看来,那些只是为了缓解缓解同学们学习的氛围,和同学们交流交流感情的一种方式,在他想来,说不定还有益于提高学习的效益。但他口上自然不敢"狡辩",因为毕竟是"不务正业","吊儿郎当"的表现,当然最重要也让他最为吃惊的是,这个面前带着眼镜的人,竟然连这个都知道,自然就更不敢多说话了,而是低着头。
  "你看看你那个语文成绩!"严炎伸出右手食指说。
  "老师,我上次语文考了135!"武止戈有些得意。
  "那个,语文就不说了,那你数学呢?满分也是150吧?你是不是没有考到90?你知道我们班的数学平均成绩是多少吗?"严炎聪明了一回,顺手从旁边拿起统计成绩的单子,看了一眼说。
  "不知道!"武止戈实话实说,从小对数学就有如同对神明一样的"敬畏",所以才告别了理工,选了文。
  "平均分110!而你这1米85的个儿,竟然连平均成绩都差足足21公分,我看你是不是白长了,辱没了你的身高?"严炎一本正经的开着别人接受或者不能接受的玩笑。
  "笑什么笑?"严炎忽然发现一旁的冯翔在偷笑,"还有你!冯翔!你的数学成绩也不过120几,可你的其他科怎么不长个儿?瞧你这身材,都长肉,长到腰里去了吧?"严炎喝了口水,"你知道别人背地里怎么说你吗?说人家冯翔把心思都放在长肉上了,还哪里有心思来学习?"
  武止戈可以看得出冯翔的脸上很难看,但是确实是事实,他也没有办法反驳,只能接受这"春风化雨"的教育。
  "还有你?"严炎想了半天,望见是冷艳,似乎找不出什么毛病,一挥手一转话题,"你们都回去好好的反省一下自己!"
  刚回到教室,李向男变凑了过来:"武哥?没事吧?严老没把你们怎么样吧?"
  "没事儿!都是毛毛雨!你还不知道他的脾气?不就是鞭鞭尸嘛!"武止戈一脸的淡定,瞅见不远处的冯翔,"真不知道这个冯胖子发了什么疯?"
  "武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李向男凑到武止戈的耳边小声的说。
  "什么?"武止戈好奇地问。
  "有人早恋了!"李向男说。
  "那关我什么事?"武止戈问。
  "不关你的事,但关冯翔的事!"李向男见武止戈更加困惑,于是继续说,"还关冷艳的事!"
  "??"武止戈愣住了,"那还是跟我没有关系啊!"
  "说你是单细胞你还不承认!冯翔在追求冷艳!你今天惹到冷艳,也就惹到?"李向男见武止戈终于点了点头。
  "英雄救美?"武止戈望着李向男。
  "嗯哼!"李向男"不过看来好像没有戏!"
  "恼羞成怒?"武止戈反问。
  "嗯哼!"李向男说。
  "惹到他又咋了?"武止戈心里说,"我早就看那个姓冯的不顺眼了,早就想教育教育他。啊哈!有了!"于是对李向男说:"他没戏?你看我有戏没有?"
  "什么?"李向男不明白。当她反应过来,那个一向我行我素的武止戈已经站起身来,向冷艳走了过去。这是上课铃声响了起来。
  "对不起!今天的自习课是我的错!"武止戈站在冷艳的课桌前,恭敬地说。
  "回去!"冷艳冷冷的说。
  "我不应该在自习课上讲话!"武止戈继续说。
  "回去呀!"冷艳头也不抬的说。
  "我是真诚的来向你道歉的,好歹大家也是同学一场,难道你就不能原谅我?"
  "我叫你回去啊!"冷艳终于被武止戈激怒了,望着一脸不知所措的武止戈,也不好发火,"同学?现在也是在上自习课!"
  李向男在远处望着,心说:"我的亲哥呢!真是个单细胞!不过这才是我熟悉的认识的武止戈!"但她同样注意到,不远处,有一双眼睛正在像狼一样的望着这一切,眼睛里甚至放着绿光。
  本来这个故事应该可以就此结束,但当下课铃再次响起的时候,李向男竟然又看见武止戈出现在冷艳的跟前。
  "你怎么又来了?"冷艳抬头望着武止戈。
  "我不应该在自习课上讲话,影响了你的学习!现在下课了!我是来正式向你道歉的!"
  "你不用向我道歉,你影响的不只是我!"冷艳刚说完就后悔了,只见武止戈走上前台,对着全班说道:"我以后再也不在自习课上讲话了!影响到了大家,希望大家见谅!"然后又回到冷艳的课桌前,说,"你能原谅我吗?"
  "真是服了你了,行了,行了,我原谅你了!"冷艳说。
  故事似乎又可以结束了,然而…
  "咦?你在做数学啊?"武止戈扫了一眼冷艳的试卷说。
  "是啊!"冷艳回答。
  "你数学这么好?我要是能有你这么好就好了,说不定靠大学还有一线生机!学习数学有什么秘诀吗?"武止戈问。
  "没什么秘诀!就是做题!"冷艳说。
  "那,你能不能帮我补习?"武止戈说了句将改变他一生命运的一句话。
  这自然是个借口,不说武止戈或许缺少数学天赋,只是他余光看见有人证狠狠地瞪着他,一时心里很不爽。因为年轻人得一口气。男人都是好面子的,好尊严的,就这样吧!免得影响自己的心情,生气时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多不值得!可是看见冯翔一脸的不屑的样子,转念一想,再气逆一会儿!让那些愤怒的人愤怒,不爽的人不爽去吧!然而事情却陡然直上。
  "好吧!"武止戈却听见冷艳回答道。
  "呃?"武止戈只是想再气一会儿冯翔,哪里想到这个平时特立独行的优等生,平时总是一脸奋斗的苦瓜相的冷艳,竟然,竟然,竟然真的答应了,而且这么爽快!
  "你说的是?真的?"武止戈疑惑的说。
  "什么意思?"冷艳脸沉了下去,"莫非你说的是假的?"
  "没有!没有!"武止戈连忙摆手,"我只是觉得太…太突然了!(他想说冷艳的决定太匆忙了,但是当然不会说出口。)我只是举得我的数学悟性可能差了那么一点点。当然我知道您一定会诲人不倦…"
  "你到底想说什么?"冷艳说,"嫌我没有资格还是存心拿我开涮?"
  "其实,我看你平时这么辛苦,我是怕,耽误了你的正常学习!"武止戈手里比划着说。
  "这不是你担心的事!"冷艳说。见武止戈仍然愣在那儿,于是继续说,"我真的很忙,先生。只要你是诚心想提高学习成绩,我会帮你,而且说话算数!这样吧,从明天开始,数学上有什么不懂得,可以尽管来找我!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现在就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吧!马上又要上课了!"
  "没…没有问题!"武止戈说。
  "去吧!"冷艳飘逸的一甩手,说。
  "哎!好!"武止戈口上这么答应着,心里却说:这丫头是不是想当老师想疯了,这么快就开始对我呼来唤去,这么快就入了戏!得,先撤!就这么着吧!也怪自己!瞅见冯翔奇妙的表情,心里那个畅快,索性踏着太空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心说:冯翔,你平时不是很嚣张吗?瞧不起我们这些劳苦大众!哈哈!
  第二天,性子上来了的武止戈竟然真的带着一本被爸妈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教材向冷艳走去。
  "老师,问你一个问题呗!"武止戈说。眼睛的余光却在瞟这冯翔。
  "哪题?你这手乱晃什么?到底是上面一题还是下面一题?"冷艳说。
  "这题!"武止戈说。
  "附加题?"冷艳有些疑惑。
  "是!我最喜欢有挑战性的东西!"武止戈说。
  "这题和上次严老师讲的题型很相似!"冷艳说。
  "严老师讲的太快了!"武止戈说。
  "好吧!你来看…"冷艳认真的说,说着开始比划起来。
  武止戈不曾想到,这个平时"默默无闻",冷面的,总是感觉格格不入的的女生竟然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如水的温柔!不!是和蔼可亲!或者说叫平易近人!武止戈忽然想起了自己小学时候的英语启蒙老师陈怡。那也是个漂亮的女人,但作为老师,更为关键的事由学生缘,所以武止戈的英语向来是拿得出手的,而且还有幸做了陈老师的英语课代表。在陈老师的鼓舞下,甚至代表学校参加了全市的中小学生英语演讲比赛,竟然还拿了奖。虽然只是小学生组,虽然只是个鼓励奖,但这足以点燃他学习英语的清冽热情,让他感觉,原来学习英语竟然也是一件如此快乐的事情。记得陈老师还给过他一些书籍作为表扬,是关于经济和军事的,当然也全是英文版的,这也有助于培养了他后来对经济和军事产生的浓厚的兴趣和个人爱好!尽管那些书,直到高中以后,他才能勉强看懂一点。
  "在想什么呢?听懂了吗?"冷艳见武止戈有些发呆。
  "听懂了!听懂了!不过,老师,你能再给我讲一遍吗?"武止戈为了表示尊重和自己的学习热情,说。
  "啊?你不是听懂了吗?"冷艳说。
  "只是,我知道,该怎么说呢?"武止戈边说边比划着,"我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呵呵!我怕我今天上午我明白了,下午又要来麻烦你!你能帮我再理一理吗?"
  "那好吧!"冷艳说,"这次,你可要认真听!"
  课上
  "昨天的数学成绩下来了!我很欣慰!大家都考得还不错!不过不要骄傲,大家都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下面,我们来讲题!"严炎捧着试卷走上了讲台。
  "武止戈!"只剩下最后一题,严炎忽然叫道。
  武止戈有些开小差,被同桌推了一下,站了起来:"我?我吗?"
  "不是你是谁?再说你不是站起来了吗?"严炎望着武止戈一脸迥异的表情,继续说,"你虽然考试分数不高,但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是少数几个将最后一题做出来的同学之一,你就来给大家讲讲你的做题思路吧!"对于一个数学成绩一向残废,而且一直残废的学生,简单的题不会做,却将最难做的题做出来了,而且是为数几个做出来的,这不得不让严炎怀疑,不,应该是气愤!他移了移脸上的眼镜说,"快点啊!"
  "我?"武止戈吱唔着,拿起自己的试卷上了讲台,脚下却如同灌入了铅,当他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黑板跟前,引来无数双同学异样的目光,在他们看来,一向数学狗血的武止戈今天竟然堂而皇之的走上讲台给大家讲题,也当一回大家的老师,无疑,这简直就是个奇迹!不!神话!
  "先抄题!"严炎见武止戈拿起粉笔就开始写"解",于是上前用黑板擦将"解"字一擦,说。
  约莫一分钟,题目在武止戈的手下,终于张牙舞爪的呈现在黑板上。武止戈刚想就照着试卷依葫芦"解"下去,谁知严炎发话了:"等一下!把试卷给我看看!"
  武止戈只好递出手中的试卷,站在那儿等着他完璧归赵,谁知严炎望了一眼武止戈:"做题啊!你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没答案!"
  "答案不在你脸上,可在你手上啊!"武止戈心说,但他自然不能这么说。
  "啊?"武止戈感觉此时的黑板,就是一个巨大的黑洞!正向他张开着血盆大嘴。不,就像一个巨大的铡刀,开封府的!可能是虎头铡吧!我数学这么差,最多只能算个狗头铡!头只要往前一伸,头肯定就要掉了啊!武止戈甚至看见了一铡刀过后,血四溅,看见自己的头咕噜噜的滚到了地上,最后竟然滚到了他的脚下,还在冲自己笑呢!突然那张脸变成了严炎的,接着又变成了冯翔的!周围的人也跟着在笑!你敢笑我!你们敢笑我!武止戈心里骂道。过了会儿,突然,他感觉脑子像突然豁然开朗。
  "快些啊!磨蹭什么呢!"严炎催促道。
  武止戈忽然发现,"标准答案"竟又回光返照般的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一气呵成!很快!也出现在黑板上,在众人的眼皮底下!看到这里,脸上原本还怒气冲冲的严炎神态也为之一变。他只是托着下巴看着武止戈将"过程"一步步,清晰的书写出来,甚至有些小激动。眼镜业为之一亮。好像在得意的说:看吧!再差的学生在我的手下,也会教育好的。
  "武止戈,别急!那你再给大家讲讲你的思路呗!"武止戈写完,转身望着严炎,刚想逃离讲台,忽然被严炎再次叫住。
  "啊?我?"武止戈听到再次叫住他,差点没摔倒。武止戈只是记得这题凑巧就是几天前问冷艳的那题,而且昨天凑巧考到了,自己又凑巧记得,于是又凑巧写了上去,哪里有什么思路啊,于是说,"我不…不…"
  "老师,这题是我教他的,他不会讲,还是我来吧!"武止戈听见有人说话,顿时感觉心头一块石头落在地上。他扭头一看,不是别人,她就是自己的"老师"冷艳!
  "好吧!"严炎肯定的望了一眼冷艳,又望了望武止戈说。
  当武止戈带着无限感激的目光与冷艳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看见冷艳竟然洋溢着异样的表情!是有自己大显身手的机会?还是得意自己收了个好徒弟?武止戈不知道,但他确定,那绝对不是嘲笑!而且一丁点也没有!
  食堂
  "今天上课时真是谢谢你啊!"武止戈端着餐盘毫不客气的坐在了冷艳的对面。
  冷艳似乎早已看透了他的心思,淡淡的说:"以后遇到不懂的可以多多来向我不耻下问,要不别逞能。"
  武止戈笑笑站起身来作揖道:"老师您谦虚了,您教训的是!徒儿以后谨遵师傅教诲!"引来周围无数好奇的目光。
  大庭广众下冷艳脸上有点挂不住说:"师傅,还八戒呢,以后不许乱叫!"
  武止戈坐下连连点头:"是是是!师傅说的对!"
  此时冷艳竟不知说什么是好:"你?"
  武止戈似乎又意识到自己错了:"师傅,不,那个,吃菜!"说着将一盘回锅肉推到冷艳面前。
  今天的武止戈忽然觉得原来被骂惯的学校食堂的饭菜其实,还是满香的!也从来没有想到,除了英语,原来学习数学也是一件这么有趣的事!这时候,武止戈又禁不住偷偷抬头观察冷艳,越看越像自己的小学英语老师。而此时的冷艳,面对着眼前的这个自称徒儿搞怪的并无恶意的家伙,竟然感觉有些无计可施。眼睁睁的见武止戈有一眼没一眼的乱瞟自己,又骂不出口。心里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让她隐隐觉得,自己抬头不是,低头也不是。只好淡淡的说:"我在减肥,我不吃回锅肉。"说着将菜碟子又推回到武止戈跟前。冷艳注意到武止戈先是一愣,继而眼神往自己身上扫,不觉感觉脸上有些发烫。而此时,武止戈见冷艳脸上红晕,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呵呵两声,说:"谢谢师傅关心。"为了缓和尴尬的状态,于是只顾埋头假装很专注的狼吞虎咽。
  国庆节的时候,电视上处处洋溢着喜庆的色彩,但是在相对偏远的山东农村,并没有太多变化,而在这所几乎全寄宿制的学校里,这就像是一滩死水,尽管,"祝:全校师生国庆节快乐的!"的横幅早已被打了出来,但是,对于一群高三的娃来说,也没有太多的特殊心思。只是有了一天的短暂的可以自由支配的假。
  "武哥,今天放一天的假,你回去不?"李向男问。
  "恩,到时看吧!"武止戈说。
  "好不容易放个假,你不想和阿姨他们团聚一下?"李向男说。
  "今天不是赶集吗?他们又也许会来镇里,我在镇里等他们!"武止戈说。
  "哦,那我走了,今天赶集的人很多,我得早点回去!不然到中午就不好坐车了!"李向男说。
  "恩!路上注意安全!哦,对了,向男,要不他们没来,你回去遇到他们,就给我带点生活费来!"武止戈说。
  确实是难得的假日啊!平时"探亲假"都只有半天,而这次学校竟然大发慈悲,给了整整一天。眼看着教室里的人越来越少,武止戈起初还强制性的将自己的脑袋按进书堆里,但是仅仅过了一会儿,脑袋又神奇的冒了上来。于是站起身来来回的踱着步子,于是去上了趟厕所,于是脚尖一转,起初是散步,然后是漫步,最后干脆径直的向学校的校门走去。心说:武止戈,就放松一下吧!嗯,也该好好奖励一下你自己了!
  这是一个相对比较偏远的山东小镇,虽然病不大,但是每天来往的人却是络绎不绝。国家繁荣复新,百姓安居乐业。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每天都像是在过年一样,而今天更是国庆,恰逢庙会,所以赶集的人特别多,人潮从天刚刚朦朦亮就开始往镇里涌。道路很快就被拥挤不堪的人流填塞满了,车辆早已让行,或绕道,交警忙碌的指挥着交通。因为是庙会,也有其他镇里的赶来的,来到这里做生意,或者图个乐子,找寻自己童年的记忆。有捏泥人的,有表演杂技的,有炒板栗的,有卖糖葫芦的,有扔飞镖的。更为神奇的,还有人穿着清朝服饰的大人小孩在街上走,一会儿又走来几个"未来警察"的服装装备,都分不清这是在那个朝代,让人感觉,人好像真的穿越了。当然最多的,也最平常的还是,到处张贴这各家商家的打折信息。
  武止戈边走边找寻这自己的童年记忆,也一边找寻这自己家人的身影,走着走着,就来到了一个路边溜冰场,他看着溜冰鞋在一群比自己小的多的孩子的脚下玩的如火纯情,忍不住感叹现在的父母的"一片苦心",停下了脚步,忽然在人群里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她的"老师"冷艳。她正在和旁边的一个女孩笑着交谈着。他本想过去打个招呼,但是想想,还是算了。走过去了叫她冷艳,平时没这么叫过,感觉别扭。在大庭广众之下,叫她"老师"似乎又不合时宜。自己私下叫叫也就行了。要是让其他人,尤其是他的好朋友,丁浩听见了,岂不笑掉他的打大牙?
  "武哥!"刚想走,忽然有一只手拍在武止戈的肩膀上,武止戈扭头一看,正是丁浩。
  丁浩是武止戈的初中同学,也是初中最好的朋友,由于没有考上高中,也没有去读高职,初中毕业后,便继承了父业,在镇里开了个蛋糕小店,可谓子承父业,后来又听说去学习了什么法式糕点,美式糕点,总之是一个集中西方糕点为一体的特色糕点店"丁子糕点店",生意还不错,也算是修成正果!
  "丁浩?这么巧?"武止戈笑着说。
  "巧什么巧?怎么来镇里玩也不来看看我?"丁浩责备到。
  "没有,刚来!我正打算待会去呢!结果你就出现了!"武止戈说。
  "真的假的?"丁浩说。
  "必须是真的,而且我特别怀念你做的点心,不过,今天这么热闹,怕影响你的生意!"武止戈说。
  "说这话你就见外了,我们还兄弟呢!"丁浩显得有点生气。
  "没有!不是不来,只是想晚点去!正因为是兄弟!才不能耽误兄弟赚钱呢!"武止戈说。
  "这话倒中听!好吧,我原谅你了!对了,你刚才看什么呢?看得那么痴迷?"丁浩朝刚才武止戈注视的地方望去,说。
  "没看什么,随便看看!"武止戈说。
  "哦?"丁浩怪笑这说,"你最近有情况啊?哈哈!别蛮我,之前我遇到向男了!"
  "她跟你说什么了?别听她瞎说!这怎么可能?"武止戈急忙的说。
  "哈哈!不打自招了吧!其实我好久都没有看见向男了!"丁浩猖狂的笑着说。
  "哈哈!脸红了!"丁浩说。
  "让我来观摩一下!嗯,她长得还真不错,长长的秀发,乌黑的大眼睛,性感的身材,白皙的皮肤,哈哈!兄弟,有眼光啊!"丁浩一边笑一边说,"就是那衣服的颜色,怎么不搭配?"
  "衣服怎么了?牛仔装时兴!"武止戈刚说完话就后悔了。
  "哈哈!还是李向男了解你,你就一根经,头脑简单!这么容易就被我套出来了吧?"丁浩很得意,"你以为我刚才说的是哪个?哈哈!我说的牛仔装旁边的那个穿粉红裙子的,我的女朋友!对,她,那个牛仔装是谁?"
  "没有,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她只是我的"老师"?"武止戈忙着解释。
  "老师?我看她也就十七八岁,你的老师?你老师长得也太稚嫩了一点吧?"丁浩见有明显漏洞,见招拆招。
  "不!口误!她就是我一同学!"武止戈说。
  "一会儿老师,一会儿同学?武哥,你现在可是越来越不老实了哦!"丁浩说,"怎么不给我介绍介绍?"
  "哈哈!我有办法!"丁浩见武止戈不说话,于是冲溜冰场喊了一声,"李艳!"只见那个穿粉红裙子的女孩走了过来。
  "浩?叫我啥事?"李艳说。
  "过来见见我哥,你哥,小名武哥,大名武止戈,未来国家的经济学家,军事家,大文学家!"丁浩说,"叫武哥!"
  "武哥!"李艳乖巧的说。
  "你好!"武止戈倒是十分尴尬。
  "对了,艳,站在你旁边的刚才和你说话的是谁?"丁浩说,"就是那个牛仔妹!"
  "哦,她呀!是我的初中同学,今天刚好碰到,就聊了起来,花心鬼,你脑子在想什么呢?"李艳恨恨的说。
  "没有,哪敢啊!姑奶奶!我说过,我只爱你一个人!只是,这里不是有我哥,你武哥吗?作为兄弟的你我,是不是应该为大哥分忧?"丁浩说。
  "知道就好!哦,好,你等着,"李艳说着转向武止戈说,"武哥,我去去就来!"
  李艳向溜冰场跑了过去。
  "你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武止戈问。
  "相亲相的呗!"丁浩说。忽然看见李艳向他们招手说,"武哥,劳您大驾,我们过去吧!"看武止戈还有些忸怩,"走吧!"说着一把拽着他的胳膊向溜冰场走去。
  "这么巧啊?"武止戈说。
  "是啊!"冷艳笑着勉强的说到。
  "哦,原来你们认识啊!"李艳显得很欢喜。"那你们聊吧!浩,我们去溜冰吧!"
  "行,那我去买票!"丁浩说这转身走了。
  "我也去!"李艳说着跟了上去。
  "那个,你?"冷艳说。
  "什么?"武止戈说。
  "你和他们认识?"冷艳说。
  "那个男的是我的初中同学!"武止戈说。
  "哦!"冷艳说。
  "你呢?你们也认识?"武止戈问。
  "那个李艳是,我的初中同学!"冷艳说。
  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又过了会儿,丁浩和李艳回来了。丁浩手里拿着四张入场券。
  "给,美女。"丁浩说着从手里拿出一张,递给冷艳。
  "武哥,给你!"丁浩又抽出一张递给武止戈。
  "丁浩,我又不会,你又不是不知道?"武止戈说。
  "不会没关系,我们教你!"丁浩说。
  "是啊!虽然我也只会一点点,但是冷姐可是高手哦!放心吧,武哥!"李艳在一旁附和到。
  此时,武止戈想逃又逃不了,又架不住男人的面子,于是在丁浩和李艳的拉扯下,勉强的进入了溜冰场。
  "艳,我教你吧!"丁浩对李艳说。
  "好!"李艳说。
  "那个,美女?"丁浩说,"我武哥就交给你了!他人笨,悟性有点差,但是却也是很好学的,只要他喜欢的,感兴趣的,一点就通!所以您担待点!只要稍微下功夫,也是值得培养的!那就麻烦你了!美女!"
  "什么美女美女的啊?听着难受,"李艳说,"她就是我以前跟你提到的我初中最好的朋友,号称"双艳"之一的我的好姐妹,冷艳!"
  "她叫冷…冷艳?"丁浩问。
  "对!她比我大一天,所以你得叫艳姐!怎么了?"李艳说。
  "没,没什么!"丁浩淡淡的说,说着就拉着李艳走了。不过武止戈看得出,丁浩刚才的表现,好像有点不对劲。
  "你真不会溜冰?"等丁浩和李,艳走了,冷艳问。
  "那个,真不会!"武止戈说。
  "看来你真够笨的!真不知道你的童年是怎么过来的!"冷艳摇头说,"得,赶紧拜师吧!"
  "又拜?"武止戈问。
  冷艳听说,"噗嗤"一下乐了,说:"那你想咋的?"这时候的武止戈忽然发现,虽然平时冷艳总是习惯于用冷面目示人,但是一旦笑起来,其实也是很漂亮的!也许在她身上发生过什么事,但是她的心是温暖的。
  "想什么呢?算了,不拜了!你到底学不学?"冷艳望着武止戈说。
  一上午,时间一晃而过。武止戈摔倒了又爬起来,爬起来有摔倒,不过,他却并不在意,最好好歹也算能够"单飞"了,虽然很笨拙。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午。出了溜冰场,四人来到了丁浩的"丁子糕点店"。
  这是一家自营的小型糕点店。店面不大,但是爱美食的却不少。各式美式欧式的糕点,汇聚一堂。武止戈发觉这家糕点店在这个镇,乃至周围镇,之所以这么闻名,不外乎有两个原因,即吃的是美食,也吃的是艺术。店家规定,凡是顾客都是上帝,都可以按照顾客的想法制作顾客喜欢的图案和款式,当然最为重要的是,顾客也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亲自动手。顾客自己制作的糕点吃着满意,当然也有舍不得吃的。这种方式更是表达爱意,情谊各种感情的最佳方式。如果送人,当然也是再好不过的礼物。
  "我该回去了!"冷艳说。
  "对!我也要回去了!"武止戈说。
  "等一下,我去给你们做一个蛋糕!"丁浩说。
  "不用了!"冷艳说。
  "没事,你们再坐会儿!一会儿就好!"丁浩说着戴上了糕点师的装备进入了旁边的蛋糕工艺厅。
  糕点师就是糕点师,看着动作娴熟的丁浩,武止戈忽然觉得,学习是多么的重要。行行出状元嘛!只要有一技之长,何愁不能安身。丁浩这两年没白学!
  一会儿功夫,丁浩便捧着一个漂亮的蛋糕走了出来,指这上面还写着两行小字,共八个字,说:"祝你们:学业有成,爱情美满!"
  "那个,你误会了!我们…"冷艳急忙解释说。
  "冷姐,你也先别急着澄清什么,其实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着…"丁浩说。
  "觉着你们挺般配!"李艳抢过话,说。
  "别插嘴!"丁浩说,"青春易逝,有些东西应该好好珍惜,但是有些东西,该放下,就应该放下!不然就会成为负担!成为包袱,让自己迈不开步伐,不敢前行!"说着将蛋糕盒递给武止戈。
  "丁浩,你说什么呢?在那里胡言乱语!"李艳不明白。
  冷艳也没说什么,但是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丁浩的话似乎对冷艳已经流进了她的心里,并且产生了触动!
  "我们该走了!"冷艳站起来说。
  "我送你!"李艳追了出去。
  在回学校的路上,冷艳一言不发,武止戈只好在旁边慢慢的跟着。
  "你先走吧!"冷艳忽然转头说。
  "为什么?"武止戈问。
  "你是白痴啊!"冷艳骂道,但是显得有心无力。武止戈看得出,她心里有事!
  "你想要让严老看见?!"冷艳说,但语气更多的是哀怨。
  对于严老,武止戈是知道的,而冷艳的意思他自然也能明白。据说严老以前有一个女儿叫严玲,因为早恋和严老发生了冲突,最后,就自杀了!后来,严老便对一切都早恋倾向的男女"深恶痛绝",据说还有的被他通报到校务处,最后给强制退学了。想到这里,武止戈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那还是你先走吧!"武止戈想了想,说,"我回去买本数学参考资料!"
  说着将手中的蛋糕递给冷艳。
  "我不太喜欢吃甜的!还是…"冷艳说。
  "没事,不喜欢就少吃点!你这么瘦,学习压力大,就当成是补充点葡萄糖!"武止戈说着转身走了。
  却说武止戈来到一家书店里,正在翻阅着高三复习资料,忽然听见外面有人喊:"抓贼啊!小偷,你给我站住!"听到这里,武止戈二话没说,追了出去。在他的字典里,他最讨厌的一个词就是"小偷"!记得一次,他好心的给了一个乞丐一个硬币,然而却被旁边的小偷给盯上了。上了车,当售票员向他收钱时,他才发现自己的钱包被偷了。于是只好下车,于是走了十多公里的山路,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家里人知道放假却不见人,有没有音信,急得差点没有去报警。从此,武止戈便对小偷恨之入骨!当武止戈追过那喊"抓贼"的胖子时,他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竟然是冯翔!武止戈本来打算放慢脚步,但是看冯翔,一个胖子,追得气喘吁吁的样子,一咬牙,一提气,又追了上去。
  "跑!我叫你跑!"当武止戈追出约二里地,一个前扑将小偷按倒在地上时,自己也已经脸色煞白了。在众人的帮助下,终于将小偷制服了。武止戈慢慢的盘起来,说:"叫你偷…偷…"突然一下子栽倒在地。原来,自从上高三以后,由于学习压力大,许多班级的班主任老师都建议将体育课给取消了,于是,缺少锻炼,一下子吃不消,一下子虚脱了。
  "快!快送乡镇卫生院!"武止戈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在喊,"谁帮我拨个120!"那声音很像冯翔,武止戈不敢确定,迷迷糊糊的,又晕了过去。
  当武止戈醒来时,武止戈万万没有想到看到的第一人竟然是冯翔。那个平时总是和自己作对,自命不凡的胖子。当然,冯翔也没有想到,给自己追回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的竟然是那个平时吊儿郎当,还是自己的情敌的武止戈。
  第二天,当武止戈走进教室的时候,武止戈看见了冯翔眼神中少有的善意,而这些,在李向男和冷艳看来,这是很不正常的!
  "武哥,我今天看冯翔看你的眼神怎么感觉不对劲?"李向男说。
  "哦,是吗?"武止戈笑笑说。
  武止戈觉得,"人知初,性本善"嘛!古人说的对!其实,人的本质还是善良的,只是,因为利益的关系,有时候难免也会犯错,只是有的错误可以原谅,有的错误却是不可原谅的!
  阳台
  这几天,看着武止戈和冷艳走得越来越近,然而自己又毫无办法,冯翔的心里感觉很憋屈,这时,平时和冯翔走得最近的李固忽然找到他:"冯哥,其实我看那小子也老不爽了,要不要叫几个朋友找他谈谈。"
  "你想怎么做?"冯翔想了会说。
  "那个…"李固刚想说什么,这时看见李向男从洗手间出来,于是闭上了嘴。李向男虽然无意间挺到一点,并不真切,但她显然意识到可能会有什么事发生,于是匆匆的回到教室,见武止戈和冷艳此时正在为某个题目讨论的热火朝天。
  "武哥,我和你说个事。"李向男拽了拽了武止戈的衣袖。
  "什么事?"武止戈头也不抬。
  "我们外面去说吧!"
  "这里说吧!"武止戈不情愿的抬了一下头,见李向男执意,于是说,"向男,等会儿,这题马上就要出来了!"
  这时,晚自习的铃声再次响了起来。
  最近武止戈学习数学的热情大增,再加上有冷艳的知道,正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于是乎,在李向男,甚至是武止戈自己看来,都有些快走火入魔了。出于高考金字塔的压力,班里的其他同学也快走火入魔了。正当为攻克又一道题而备有成就感的时候,一只纸飞机悠悠然降落在武止戈的课桌上。他正待要发火,想要看看谁还有这样的闲情逸致的时候,抬头,目光与冯翔和旁边的李固遭遇,三人四目相对。武止戈下意识的网了一眼纸飞机,机翼上竟然有一行字:有种,晚自习后,学校后门的老银杏树下,我们不见不散。
  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如约而至,同学们纷纷离开了教室。李向男来到还在忙碌的武止戈身边,说:"武哥,和你说个事儿,那个…"忽然从窗户上瞅见一张熟悉的脸,扭头一看,正是冯翔,正站在教室的外面向里张望,不由得吓了一跳。
  "我知道了!嗯?你回去吧!"武止戈用眼神和李向男做了简单的交流。
  月光黯淡,几乎听不到树叶沙沙的声音。武止戈踏着熹微的月光,一高一低的走下教学楼前的台阶。慢慢的向学校后门的那株老银杏树走去。老银杏树的位置很特别,就在学校后门的正中央,正好处于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的中间,后面不远便是平时人头攒动的地方。想当年也风光过,那是在后门曾为前门的岁月。谁知三十年河东,前门另立,原来的前门变后门,老银杏树没能躲过这场劫难,也跟着一起没落了。至从连小店也跟着变迁后。平时经过老银杏树的人就更少了。老银杏树也就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僻静地儿,偶有需要转弯的汽车绕银杏树而过,也难得来光顾。说起这株老银杏书,据说在建校之前,它就已经立在那儿,但具体是什么时候起,连居住在附近的老人也说不清。武止戈只记得,初中那会儿因为好奇,三四个学生合抱才刚好能手拉手。武止戈还记得,每当秋天到来的时候,风来了,树叶便发出沙沙的兴奋的声音,像是生命在欢呼,招引路人的目光。又像是生命在颤抖,不,应该是它们,叶子的心在呐喊,就像蒲公英的孩子渴望自由那样,所以武止戈更加相信,每一片叶子都是有生命的。那些生命同样向往自由,向往离开老银杏树的怀抱,甚至像他一样渴望去为中国梦建功立业,有一番自己的作为,拥有自己的爱情,自己的家庭,也必定拥有一个属于它们的很好的归宿。即便是被过往的汽车如何的碾压,或是干脆浸泡在秋天的雨水里,或许幸运的刚好像信笺一样夹在路过的汽车的车窗上,自行车的车胎下,来一次不经意的旅行或是远足,无论远近,抑或干脆就孤零零的飘浮在地面上的水坑里,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毕竟,这都是它们自己的选择,留下的也是自己的足迹。没有一个人可以永远在父母的怀抱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所以,武止戈也常常这样幻想,幻想他自己就幻化成一片随风飘零的银杏树叶,即使飘落在地无人问津,即使第二天就进入路边的垃圾筒,然后去了垃圾场,最后任火焰将自己燃烧成灰烬,他会义无返顾的选择来一次这样飘零。他确定!杏树叶,即使飘落在地无人问津,即使第二天就进入路边的垃圾筒,然后去了垃圾场,最后任火焰将自己燃烧成灰烬,他会义无返顾的选择来一次这样飘零。他确定!即使碾碎成泥!
  "小样,你果然有种!"李固正站在银杏树下。
  "怎么样?在周围埋伏了多少人啊?"武止戈开门见山。
  "哈哈!武止戈啊武止戈!你以为你还真是个人物啊!对付你一个人,还需要那么兴师动众吗?"李固乐了。
  "冯翔呢?是不是在树后?"武止戈说,"我说冯胖子,跟缩头乌龟一样躲在树后,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啊!"冯翔的树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到了武止戈的跟前。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武止戈说。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想找你聊聊!"冯翔笑了笑说。
  "聊什么?"武止戈问,"学习?显然不可能?"冯翔未知可否。武止戈继续说:"我们两个都是山东大老爷儿们,有什么好聊的!"
  "谁说大老爷儿们就不能聊聊,我还没有对上次你的助人为乐表示感激呢!"冯翔淡淡的说。
  "感激就不用了!就当我是一活雷锋吧!要不,你明天送我个锦旗就行了!"武止戈呵呵的笑到。
  "其实,找你还有点更重要的事!"冯翔认真的望着武止戈,"你知道我找你是为什么!"
  "是啊!问题总是要解决的!说吧,你想怎样?"武止戈说,
  "上次你帮过我,我本不应该找你麻烦!"冯翔说。
  "文的还是武的?"武止戈一脸不在乎。
  "大家都是文化人,这样吧,虽然我们都是足球迷,但中国足球算了,太闹心!来一场CBA!"
  "什么时候?"
  "明天,体育课!"
  体育课
  这场旷世的较量很快就在全校的体育界传开了!一高对一胖,速度对质量,冯翔较武止戈偏矮,但是身体浑厚,结实。武止戈虽然身材高大,但是没冯翔魁梧。这就毫无一个是电,一个是光。但更为传神和贴切的比喻当时是:姚明对奥尼尔!两个人都是不服输的脾气,所以一个是校足球对前锋,一个个校篮球队中锋。不过,武止戈除了速度,其实篮球也打得不错!
  自从上高三以后,在冷艳那里就没有体育课的概念了。两耳不闻窗外事就像是她的座右铭。今天不知怎么的,她显得有些心神不宁。从洗手间出来,忽然听见两个女生的对话!
  "你知道吗?听说打起来了!"女生甲说。
  "什么打起来了?"女生乙问。
  "听说是17班的武止戈和17班的冯翔!"女生甲说。
  "武止戈?我的足球王子!怎么回事?"女生乙急切的说,"教务处的人去了没?这可怎么好?"
  "别紧张!不是打架,是打篮球!"女生甲说。
  "哦!吓哦我一跳!武止戈长得好帅,我好喜欢!足球又踢得那么好!"女生乙兴奋的说。
  "足球有什么好的!我不喜欢足球,我还是觉得篮球好!冯翔好!"女生甲不服的说。
  "我知道你喜欢肌肉男!"女生乙笑到。
  "你还不是一样花痴!"女生甲说。
  说着,两个人一起怪笑起来。
  "快说!快说!到底怎么回事?"女生乙问。
  "听说是为了个女的,好像叫什么冷艳!"女生甲说。
  "冷艳?哦!我知道,初中时我们班的班花!"女生乙说。
  "怎么两个大男人就?想不通,那女的有哪里好的,嗨,红颜祸水啊!"女生甲说。
  "是啊!她就是学习好了点,人长得漂亮了点,脾气很怪!冷得跟冰一样!怎么值得学校两大风云人物?"女生乙补充的说道,她正还想说点什么,忽然见冷艳出现在自己
  视线里,于是不说了。
  "走,我们快去看看吧!"女生甲从女生乙的眼神中领会到了什么。
  "在哪儿?"女生乙问。
  "打篮球还能在哪儿!当然是篮球场呗!"女生甲说。
  "等等我!我也去!"女生乙眼神躲开冷艳,匆忙从冷艳旁边擦肩而过。
  听到这,冷艳本想去看看,但是细想一下,去了自己算什么?于是还是忍住了。只是在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来到通往篮球场旁的报栏处,当然她怎么也看不进去,两只眼睛只停留在一条关于上海世博会标题的新闻上:昨日,上海世博会一日超百万,迎来参观游客最多的一天。但是心却早就飘远了。她听着呐喊助威声从篮球场,顺着教学楼前的阶梯爬了上来,就会一起涌入,敲击这自己的耳膜。和着自己心跳的振动声!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冷艳听见一群人一窝蜂的从教学楼前的台阶下涌了上来。
  "武哥!你在我的心里永远是最棒的!"冷艳听见是李向男的声音,没有扭头,将目光强制聚焦在报纸上。
  "就只在你心里?"武止戈笑着说,"我今天赢了,你不表示一下?"
  "又不是为我?我要表示什么?"李向男说,忽然瞧见了在报栏处的冷艳,向武止戈使了个眼神。武止戈也不说话了,一起向教室走去。
  大年二十九
  池塘边杨柳树下,冷艳坐在台阶上,武止戈靠在杨柳上,两人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都不说话,不知过了多久,冷艳站起身来,走进武止戈说:"今天晚自习过后,我在银杏树下等你,我有话要对你说。"说着羞答答的小跑着跑开了。
  今夜月光如洗,今夜伊人入梦,哈哈!算是约会吗?晚自习后,武止戈想着冷艳说有话要和他说,于是踏着皎洁的月光来到老银杏树下,微风吹着他的头发,让他觉得特别清醒,也特别精神。冬天的风来了,他似乎丝毫也感觉不到,因为他的心事暖的。哦,好像下雪了,就让雪花下得更大,让风吹得更猛烈些吧!
  "武止戈!你在那里干什么呢!"武止戈回头,看见班主任严炎正站在身后,吓了一跳。
  "没干什么!"武止戈笑笑。
  "下雪了,快点回去!别感冒了!"严炎说。
  "知道了,严老师!"武止戈答应着向谁说跑去。
  寒假返校后的武止戈让冷艳感觉很冷淡,好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平时几乎不与冷艳接触,甚至让冷艳觉得武止戈是在故意躲避着自己。
  "有问题要问我吗?"冷艳主动走到武止戈跟前说。
  "没有!谢谢!"武止戈淡淡的说。
  "大年二十九那晚的事,向男跟我说了,今天晚自习后,老地方,我有话对你说!"冷艳说。
  武止戈感觉有些心不在焉,晚自习的时间仍然在‘快速’的流淌着。他漫不经心的望着窗外,今夜月光皎洁。而冯翔正和大家在一起谈笑风生,由于刚刚返回学校,大家都显得很兴奋。短暂的别离,仿佛使得这个小集体更加具有凝聚力。
  "冷艳,你想什么呢?"冯翔见冷艳心不在焉,问道。
  "啊,没什么!"冷艳淡淡的说。此时的冯翔已经和班级的其他成员融为一体,不再像以前那样总是剑拔弩张。而冷艳心里却在想:过了今晚,我就是18岁了!就可以算是成人了!今晚该怎么和他说呢?心里好忐忑啊!"
  晚自习结束以后,冷艳故意第一个离开教室,她想去简单的打扮一下。而武止戈本来还不知道怎么面对冷艳,见冷艳离开了教室,于是快速混杂在人流里,溜回了寝室。
  这种情况都是女主角稍后出场的!冷艳想,于是放慢脚步向银杏树走去。可是当她带着忐忑的心情来到银杏树下时,却并没有发现武止戈的身影。
  "再等一会儿吧,他也许有什么事?或许他正在为准备礼物也说不定!"冷艳想着,自言自语道。然后开始梳理自己的头发。然而,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却始终没有看见武止戈的半点身影。
  "他该不会是晚自习忙晕了,给忘了吧?"冷艳想。后来,干脆靠在了银杏树粗大的身躯上。
  却说回到寝室的武止戈,洗漱完毕,猜想着冷艳那个傻丫头此刻一定已经去了银杏树,该怎么‘拒绝’她呢?这时,电话铃响了起来。
  "喂,我是李向男,找一下武止戈!"李向男在电话里说,"不对,武哥现在应该不在寝室!嗨,我怎么给忘了?"
  "你在那边嘀咕什么呢?"武止戈对着话筒说。
  "你不是?"李向男有些好奇。
  "不是什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武止戈说。
  "哦,刚才阿姨打来电话,问你的手机怎么打不通,说你今天走得那么急,是不是把什么会给忘在家里了?"李向男说。
  "我的手机没电了!哎呀!我早上来学校急,把生活费给忘在枕头边了!"武止戈一拍大腿说。
  "叔叔说,叫你别急,这两天你先吃着我的,过两天等家里有空点,再把生活费给你送来!"李向男说。
  "那就麻烦你了!"武止戈笑笑说。
  "哦,对了,武哥,那个老银杏树…"李向男正想说冷艳,这时听见话机里传来了嘟嘟的忙音。
  挂断电话,武止戈的内心又再次开始纠结起来,那是一种莫名的罪恶感,他忽然想起了和冷艳一起溜冰的情景,又想起了和冷艳在一起讨论梦想的情景。最后还是一咬牙:"我不能去!"
  "小志,去给我买包烟吧!"武止戈看见林志洗完衣服回来,于是对他说。
  "买烟坐什么?你又不抽烟!"林志不明白。
  "冯翔不是要抽烟吗?我待会去找他们来打牌!"武止戈说。
  "好吧!"林志答应着出去了,"我先晾一下衣服!"
  银杏树下,冷艳望着男生宿舍眼看就要熄灯了,却还是不见武止戈的身影,一团委屈憋在心头,打武止戈的手机也处在关机中,冬季的冷风呼呼的吹着她略显单薄的身躯。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她感觉到,一向精贵的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又过了一会儿,大多数寝室都熄灯了,冷艳绝望了,她忽然望见有一个黑色的身影从男生宿舍的方向慢慢靠近,一团欣喜涌上心头。然而,当来人渐进,却发现并不是武止戈,却是林志。只见林志匆匆的去了小店,一会儿又匆匆的回来。
  "小志!"冷艳忍不住叫住了林志。
  "艳姐?"林志一脸茫然,"你怎么在这里?"
  "你干什么呢!"冷艳问。
  "哦,武哥叫我给他买包烟。"林志说。
  "买烟做什么?"冷艳追问道。
  "他在和冯翔他们一起打扑克呢!他说冯翔他们要抽烟!"林志说。
  "他居然在打牌?"冷艳听说,气不打一处出。
  "把烟给我?"冷艳对林志说,说着从林志手中接过香烟,向男生宿舍走去。林志见事不妙,连忙追了上去。
  武止戈斗地主连输了几把,突然拿到一手好牌,正在兴奋,这时听见有人敲门。
  "武哥!武哥!快开门!"
  "来了来了!"武止戈开了门,见是林志,见他两手空空,于是问到,"怎么这么快?烟呢?"
  "烟在这儿呢!"武止戈透过门的灯光,看见一个人正站在阴影里,正是冷艳,不由得吓了一跳。
  冷艳自顾自的推门而入,惹得一群光膀子男人到处找衣服。
  "大伙都忙着呢!"冷艳说。接着熟练的将烟拆封,然后递给周围的每一个人,"来来来!"正当大家都在不知所措的时候,冷艳又从桌上拿起一个打火机,一个个的点上,"来,都点上!哦,还有我们的武大爷,我差点给忘了,不好意思啊!"说着递上一支烟并点上,然后自言自语道,"你们不知道啊!外面多冷,寒风凌冽的,刚才我算是见识到了!来,小志,你也抽一支吧!哦,你好像是不抽烟的!"
  "打牌呢?"冷艳说。"该谁出牌了?"
  "该武哥了!"有人说。
  冷艳一回头,从武止戈手里一把夺过牌:"武大爷,你休息会儿,这一把我来替你打!"
  "7、8飞机带两单!"冷艳说。
  "不要!"
  "QKA姊妹对!"冷艳出牌。
  "不要!"
  "都不要啊!那四带二,4个2带大小王!哈哈!我赢了!"冷艳自言自语道,"给钱,给钱!"
  "他们是打来玩的!"有人说。
  "那多没有意思啊!"冷艳苦笑,说着丢下牌侧身从武止戈身旁经过,"我不陪你们玩了!"说着,飞奔而去!武止戈隐隐看见,谁的眼泪在飞!
  "这…这是怎么回事?"李固惊奇的望着武止戈。
  "没事,我们继续打牌!"武止戈淡定的说。
  "还打什么牌啊?快追啊!"冯翔说。
  "算了!让她去吧!"武止戈说。
  "武哥,该怎么说你好呢?"林志也急了。
  武止戈看见冯翔一个箭步追了出去。于是众人一哄而散!
  第二天,一切又似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后来,冯翔似乎和冷艳走得近了,只是武止戈已经不想再过问什么,眼看高考已经进入冲刺阶段了。
  "冯翔,跟你商量个事?"武止戈拦住正在准备走进教室的冯翔说。
  "有什么事?"冯翔说。
  "希望你离冷艳远一点!"武止戈说。
  "凭什么?"冯翔说。
  "不凭什么,你只要记住我的话就行了!"武止戈说。
  "NO!"
  "小志,快去叫班主任!"
  武止戈正趴在窗台上,静静的,静静的,望着月光投射进来,在他的脸上,冰凉冰凉的。有没有一个人,你想见,却又见不到;有没有一个人,你想爱,却又不敢爱;有没有一个人,你想忘,却又不舍忘。他忽然想起了和冷艳的约定。
  "徒弟,这次模拟考试成绩不错!都快赶上我了!"冷艳说。
  "师傅谦虚了,我的成绩的取得,那是师傅教导有方!名师出高徒。"武止戈恭维道。
  "那你打算未来报考什么大学?"冷艳问。
  "我嘛!喜欢经济和军事,所以我有两个发展方向,要么报考财经大学,要么报考军校。"武止戈想了想说。
  "那打算去哪儿?去哪座城市?或者说报考哪所大学?"冷艳追问。
  这时,电视屏幕上出现了大字幕:"热烈祝贺南京市赢得2014年第二届青奥会的举办权"。
  "有了,去南京!南京财经大学,或南京军校?"武止戈说,"南京有什么军事学府?"
  "有问题找度娘啊!"冷艳笑道,"为什么选择南京呢?"
  "师傅,陪我去看南京青年奥运会好不好?"武止戈说,"08年北京奥运会错过了,这次我可不想再错过了!"
  "哦!"冷艳说,"那,师傅就奉陪到底吧!"
  "其实,"武止戈说,"其实这事我的一个梦!青春之梦!有时候想想,眼睛一闭不睁,一辈子就过去了!而青春就更加宝贵了!我不想让我的青春留有遗憾!不过,我希望有一个人,能与我一起去见证!"
  "行!"冷艳说,"那师傅就陪你去走一遭!"
  "真的?"武止戈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喜悦之情。
  "好,那我们就,青春在一起,梦想在一起!"
  "嗯!"
  "直到有一天,你找到师公!"
  "师公?"
  "你是我师傅,将来你嫁人,那人不能叫师母,不久只能叫师公了吗?"
  "瞎说什么呢!"
  "难道你将来不嫁人?"
  "过分了!师傅要生气了!"
  "呵呵,不说了,师傅,听说南京有个紫金山天文台,科学家预言2014年还将有难得一遇的流星雨,到时我们一起去看流星雨好不好?"
  "一言为定!"
  日子静静的流淌着。
  "武哥,你打算报考哪一所大学?"林志问武止戈。
  "我这么有经济头脑,当然是报考财经大学?南京财经大学!"武止戈说。
  "你呢?"李向男问。
  "我也想去南京,我想报考新闻广播专业。"林志说。
  "是吗?那你呢?"武止戈问李向男。
  "我嘛!"李向男说,"也一起去南京好了!这样大家都有一个照应!"
  池塘边
  "冯翔,你找我有啥事?"
  "那个…"冯翔说着突然抓住冷艳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单腿跪在冷艳的面前。
  "你干什么?"冷艳喊了一声,暗淡的月光下,忽然她看见一个黑影在夜色下摸了过来。只听‘扑通’一声,有人掉进了池塘里。
  高考以后,毕业会餐那天,武止戈一个人在这所供养了他十二年的校园里闲逛,整整十二年啊!他叹了口气,走着走着,望见池塘边的杨柳还是如初翠绿,池塘还是波光粼粼,我为什么说还呢?想到这里,武止戈情不自禁加快了脚步。走着走着,不知怎么的,抬头一看,苍老的银杏树就在面前,头顶上,托着他的青葱成长。说过以后都不来这里,可为什么还是来了?也许有些东西是永远无法回避的,而且越想回避越难自拔!武止戈呆呆着望着银杏树,那银杏竟然一下幻化成冷艳,武止戈看见她脸上全是眼泪,骂他是混蛋。突然一脸愤怒,骂他是懦夫。好吧,我是混蛋,我是懦夫!但请你以后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其实,跟你在一起学习,一起追梦的日子是我这一生最难忘,也最快乐的时光,你当初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深深地吸引着我,还有你那张笑脸,有时候连我自己都困惑,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异类存在,就好像专门为我准备的,是上天对我的恩赐。但我却不敢说。因为我的平凡,如果不能给你幸福,那么选择离开,也许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办法。武止戈自言自语道。武止戈连毕业会餐都没有参加就消失在大家的视线里。
  四年以后
  "武哥,今天我们班在南京举行高中毕业四周年同学聚会你怎么没来?"李向男在电话里说。
  "哦,我不在郑州,最近我到青岛有点事,赶回来来不及。所以…"武止戈说。"大家都好吗?"
  "大家都挺好的,只是感觉很遗憾,说没有看见那个经济和军事学家。"李向男说。
  "呵呵,向男,说这话,可不像你哦!"武止戈说,"除了我,大家都来了吗?"
  "差不多都来了!"李向男说,"不过,好像冷艳姐也没有来!"
  "哦!"武止戈显得有些失望。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有男朋友了!并且打算毕业就结婚!"李向男说。
  "哈哈!是哪家不幸的家伙,他可要倒大倒霉了!"武止戈说。
  "他现在就在我身边,你要和他同电话吗?"李向男说。
  "什么?同学会还能带家属的吗?"武止戈乐了。
  这时,电话里传来了林志的声音:"武哥,是我!我是小志!我们打算毕业就结婚了!"
  "小志,怎么会是你?"武止戈笑着说,"哈哈!这太出乎我意料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偏偏是我!"小志说,接着就听见了李向男的说话声,"怎么?你好像不太愿意?"然后就是小志的惨叫声:"哎呀!我不敢了!"
  "武哥!不和你说了,在郑州那边好好照顾好自己!有空回来看看我们!哎呀!我快支持部住了!"
  "武哥?怎么样?"李向男说,"你满意不?"
  "满意!林志人好,你可不要欺负人家啊!"武止戈笑着说,"对了,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高中吧!"李向男说。
  "不会吧?我怎么不知道?够隐秘的啊!"武止戈说。
  "其实也没有!因为怕影响学业,所以到大学以后,我才开始下手的!"李向男说。
  "哈哈!不愧是我的兄弟!"武止戈说。
  "那是当然,遇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当然是先下手为强,不然就会被人家给抢去了!哈哈!不说了,有时间来南京,给个电话!"李向男说。
  武止戈挂了电话,心想,是啊!有些确实需要珍惜啊!不然,真被人抢去了,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从青岛回来,武止戈心情忽然豁然开朗。虽然在那里停留的时间很短,但是它看到了大自然,他从内心深处拥抱了大自然,他的生活也因为今年的这次青岛世界园艺博览会而走进了自然。那是一次心灵的悸动,一次人格的深呼吸。他决定去南京实习,或者说,去圆一个属于自己的梦,尽管这个梦或许只属于他一个人。
  从南京火车站出来已尽黄昏。武止戈忽然停下了脚步。他望着站前广场前的一汪秋池,忽然想起了高中校园里的池塘,他记得,在夕阳下也是一样的闪烁着粼粼的波光,池塘边也一样的低垂着杨柳,但他甚至在水边望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庞。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忽然电话响了起来。
  武哥,你到了吗?电话里说。武止戈听得出那是李向男的声音。
  到了!武止戈说,刚下火车。
  李向男在电话里说:在玄武湖边上等我,我马上过来。
  武止戈凭着当年兄弟的直觉,倒是首先认出了李向男。虽然已经几年不见。而如今的李向男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大大咧咧的假小子。一头修长乌黑的秀发,俊秀的瓜子脸,黝黑的大眼睛,洁白的皮肤,修长的手指,配上一条天蓝色的连衣裙。这活脱脱一个大美女嘛!武止戈竟然有些不敢看。忽然明白,什么是美女?其实只是女人到了开始打扮的年纪,也就自然成型了。或者说,其实美女就是女人一生的一个阶段,只是不同的女人因为环境等各种因素,导致‘美女’的时间长短不一而已。但女人结婚的那天,必定是女人一生中最美的时刻!李向男似乎早已看穿了武止戈的心思,说:"丑小鸭一下子变成了天鹅,是不是觉得很惊讶?"
  武止戈笑笑说:"你不是那个假小子了。不过,这或许才应该是真正的你。说实话,你真的淑女了,漂亮了。不过确实让我看着有些别扭,呵呵。"
  "怎么样?还能入你的法眼吗?"李向男拉着武止戈的胳膊说。
  武止戈急忙左右瞅瞅说:"注意你的淑女形象。我?我不?"
  "你不喜欢?"李向男有些急了,"你不喜欢?"
  武止戈好半天才摇了摇头说:"不是!是我不敢喜欢!我怕你家那位揍我。"
  李向男说:"他敢!"
  武止戈笑笑说:"小志人老实,对人家好点。向男,我可警告你,要是你欺负人家,可别怪我不念你我多年的兄弟之情。"
  李向男怒了说:"我和你还兄弟呢。现在我还没嫁人,你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没有天理啊!"
  "还天理呢?!你这样我真替小志担心。你可不能太野蛮啊!人家好歹也是山东大老爷儿门。"
  李向男说:"哥,你放心。其实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每一个有成就的男人身后都有一个伟大的山东女人。我那是在有更大的发展空间。"
  武止戈说:"男主内女主外啊,小志人呢?你把他藏哪了?"
  李向男说:"哪里敢藏起来啊,他说今晚有一档特别的节目,所以才全权委托我来安顿你,要不安顿不好你,他还要给人家好看。"
  听了这话,武止戈倒笑了。
  李向男接着说:"这男人啊,一有点本事脾气就见长,而且现在脾气还不小呢。"
  武止戈看着李向男假装的委屈样,顿时笑得前仰后合,忽然干净利落的说:"才怪呢。"李向男也怪笑起来。武止戈立刻骂到:"又忘了!叫你淑女一点!"
  "亲爱的听众朋友们。由于时间关系。本期《小志与你青春有约》马上就要结束了。小志就不陪你们观看流星了。流星来了,记得许一愿哦。送给你身边的亲人和朋友以及此刻正站在你身边,无论你认识或者不认识的,关心或者曾经关心的朋友。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但爱和祝福应该永恒。因为他们都是你们青春和梦想还有爱的共同见证者,同时也请替我送去我的祝福,小志也会很高兴陪伴着大家走进这人生的漫漫旅途。愿我们:青春在一起,梦想在一起。感谢大家的收听,同一时间我们明天见。"
  "是啊。"武止戈依着栏杆。站在风中忽然高声喊道:"青春在一起,梦想在一起。"很快。武止戈听见了自己的回音:"青春在一起,梦想在一起。"但好像不只这样。"青春在一起,梦想在一起。"武止戈清晰的听见了第三声。不。第四声。很可以确定。这不是来自他的。而且离他很近。武止戈扭头向不远处。声音的发源地望去。他忽然看见了一张脸。一张熟悉的似曾相识的面孔。她。竟然是冷艳。冷艳朝他笑笑,走了过来。那笑,久违了。看着很近,可感觉却很远。还是冷艳先开了口:"你还记得我们的梦想?"
  武止戈深深的望了一眼星空说:"记得。而且从来也没有忘。"但他后半句费了半天却并没有说出口。
  冷艳又问:"当初为什么不肯接受我?"
  武止戈没有立即回答。犹豫了一会儿:"因为当时我不确定将来能不能给你幸福。"
  冷艳呵呵的笑了,说:"这分明就是借口。"
  武止戈并没有急着解释,他掏出一支烟点上。他隐隐看见了冷艳在老银杏树下的那张脸,满是眼泪,而自己心里却像在流血,不,或许那血已经凝固,只是被血冲出的深深的沟壑还在。他并没有打算让此时脸上冷峻的冷艳相信什么,忽然想起高三寒假急匆匆返校的情景。
  武止戈最近发现,越来越离不开冷艳了,总是用意无意的想要去向她"请教"问题。尽管连他自己都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爱情,不过,心里却总是感觉喜滋滋的。如此冬去春来,刚过完年,虽然寒假仅仅只有7天,但是他却始终感觉坐立不安,盼望这早日回到学校。大年初七的早上,武止戈边迫不及待的坐上了返校的早班车,到了学校锁在的镇里。打算买点生活用品。他忽然想起了那次在丁浩店里丁浩说的那些奇怪的话语,于是便来到了"丁子糕点店"门口。才大年初七而已,又因为是一打早,店铺都关着门。街上人很少,地上到处是烟花爆竹点燃后的纸屑等待这换位工人来打扫。
  "武哥!这么早?"不久‘丁子糕点店’的帘子打开了,从里面伸出一个头来,是丁浩。
  "你也挺早啊!弟妹呢?"武止戈问。
  "哦,她回娘家了!"丁浩笑笑说。
  "哦!"武止戈说。
  "快里边坐!"丁浩说。武止戈跟着丁浩进了门。
  "吃早饭了吗?"丁浩问。
  "吃过了!"武止戈回答。
  "那你坐着,我去外面买点早餐!"丁浩说着向外走去,一会儿功夫带着两份早点回来。
  "给!武哥!"丁浩说。
  "我真吃过了!"武止戈说。
  "跟我还客气吗?我可要生气了。"丁浩说着将一份早餐递给武止戈,然后接着说,"武哥,我看你好像是有什么心事!能跟兄弟说说嘛?"
  武止戈笑笑说:"知我者丁浩也!也不瞒兄弟,其实我最近心里是有那么点纳闷!"
  "怎么了?"丁浩问。
  "我感觉在家里待着坐立不安,也不知道怎么的,老想尽快网学校跑,所以一大早就坐第一班班车回来了!可在下车的一刻,心里却有一种难以说明的失落感。"武止戈说。
  丁浩也不抬头,喝了一口豆浆。
  "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很简单!武哥,虽然你比我大,但是我比你接触社会的时间短,我可以断定,你恋爱了!"丁浩很认真的说。
  "呵呵,我恋爱了?这不可能!"武止戈说。
  "没什么不可能的,"丁浩俨然是一个过来人,"当初我见到你弟妹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这就是初恋的感觉!"
  "你的意思是我喜欢上冷艳了?"武止戈反问道。
  "确切的说,是这样的!不过,也算是早恋!"丁浩说着又喝了口豆浆。
  "那我该怎么办?"武止戈问。
  "武哥,别怪我多嘴!爱情这事我不好说什么,我也算是早恋,我也不知道什么叫做爱情,你可以喜欢一个女孩子,但是千万不要对一个女孩说什么‘我爱你’,因为对于一般女孩子,尤其是单纯的女孩子,是很容易当真的,不说什么以后甩不掉吧,但是这毕竟关系到一个男人的责任,否则你伤害的不仅仅是一个人,而是她一生的幸福!"丁浩说。
  "对了,你能跟我讲讲上次你对冷艳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是什么意思吗?"武止戈问。
  "哦,这事啊!"丁浩淡淡的说。
  "你好像认识她?"武止戈说。
  "谈不上认识,但当我从李艳的空中得知她叫冷艳后,我就一切都明白了!"丁浩说,"其实事情很简单!你知道你们学校有一个叫做严炎的老师吗?"
  "严炎?他是我们的班主任,怎么了?"武止戈好奇的问。
  "故事还得从两年前说起,"丁浩放下手中的豆浆杯说,"你们的严老师有一个女儿叫严玲,读高中时,不知道怎么的,喜欢上了一个男同学。后来,事情被你们的严老师发现了。"
  两年前
  "严玲,以后不许你再和他来往!不然你就不是我女儿!"严炎怒气冲冲的望着严玲。
  "凭什么?"严玲喊道。
  "凭什么?就凭我是你爸!你和他不会有好结果的!"严炎呵斥道。
  "当初你和我妈还不是?"严玲不服气的说。
  "别再我面前提起你妈!你妈早死了!"严炎气愤的说。
  "你们当初相爱我管不着,但是我希望你尊重我爱的权利!"严玲申诉道。
  "你们都是小毛孩,懂得什么是爱?"严炎说。
  "他说过他会爱我一辈子的!"严玲仍然不屈服,"我不懂?你懂?你懂妈妈为什么会和你离婚?"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严玲的脸上。
  "妈妈从来都没有打过我,你居然打我?"严玲哭着摔门而去,"以后我的事你再也别想管!"
  丁浩从桌子上的纸盒里扯出一张面巾擦了擦嘴,继续说:"说实话,你们的严老师确实是一个好老师,对待工作也尽心尽责,但是在处理家庭关系和矛盾上,处理方法确实很不恰当!作为一名老师,不仅要会教育好别人的孩子,最重要的是自己做好自己孩子的榜样,教育好自己的孩子!就像我爸妈,他们从来不会勉强我,将自己的梦想强加在自己的孩子身上,也不会许下一些不切实际的话忽悠我,最为关键的是,他们不会把‘我都是为你好’常挂在嘴边,而是放在心里,引导我积极的成长!"
  "后来怎样了?"武止戈继续问。
  "后来,因为早恋,影响到学习,严玲高考失利了!而那个男的却考上了!远走他乡上大学去了!离开之前还信誓旦旦,但是谁知刚刚过去两个月,那男的就打电话回来,要求分手。但是严玲不同意,还亲自追到大学去找他,但是,当她看见他正带着另外一个她出现在她的面前时,苦劝未果的情况下,终于彻底绝望了,严玲也就再也没有回来。"丁浩万分惋惜的说。
  "你怎么知道这些?"武止戈问。
  "都是听李艳说的,再加上我也知道一些!听说严玲有个表妹叫冷艳!她们关系特别好!也就是那天在溜冰场,当我知道她叫冷艳!于是我就一切都明白了!"丁浩苦笑了一下,接着说,"其实,也不怕你笑话,严玲交往的那个男朋友,说来也惭愧,其实就是我表哥!两年前,她们还一起来过我的店里,当时我还送给她们一个蛋糕,上面写着八个字:学业有成,幸福美满!可是后来有一天,我听我表哥说他在大学找到新女朋友了,打算和严玲分手,我便问他为什么,你猜他说什么?他说‘高三生活压力大,不找个女朋友解解闷,怎么缓解压力?’我就问他,‘你不是当着我的面说要爱她一辈子吗?’他笑笑说,‘表弟,你真是太天真了!大学都找不到爱情,你觉得高中还叫爱情?那也就是我随口说说的!玩玩而已!’"
  武止戈叹了口气,忽然说:"那你那天为什么送我们蛋糕,也写着这几个字?"
  丁浩想了想说:"我希望她尽快忘记自己表姐的事情!不要重蹈她表姐的覆辙!但更为关键的是,我看见你对冷艳好像有意思,又不好明说。当然我相信你绝对不是我表哥那种人!总之,兄弟我觉得…算了,你们自己把握吧!"
  想到这里,武止戈觉得或许只是内心深处觉得欠她一个答复。叹了口气说:"或许我更怕你成为另外一个严玲。"
  冷艳楞住了。说:"你知道我表姐的故事?"
  武止戈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
  冷艳见武止戈一直不说话。于是说:"我们还回得去吗?"
  武止戈更加沉默了,冷艳也不再说话。两个人就那样望着夜色下的南京城。一根接一根的烟。
  不知过了多久。冷艳忽然问:"听说你打算把我们的故事写成小说?"
  武止戈扔掉手中的摇头说:"可能吧。"说着转身向山下走去。
  两个月以后,武止戈的小说出版了。读者反响很大。有的说,这篇小说启发了当代青少年不要早恋,应该拍成一部教育片。有的说,它对新时期的幸福和爱情抉择有了一个全新的理解。有的说,这个故事假的跟真的一样。有的说,看了小说,觉得现在的年轻人功利心太强了,梦想还没有开始,梦想就已经结束了。爱情还没开始爱情就已经结束了。有的说,故事就完了啊。结局是什么?谁能告诉我?但对这些,武止戈并没有以微博或任何形式作出回答。武止戈从学校图书馆走出来。忽然被一群小师妹围住了:"学长,请问你是武止戈吗?"
  武止戈笑笑说:"不!我不叫武止戈,我叫作者。"
  这时,只听其中一人失望的说:"嗨,原来不是武止戈啊。对不起。我们认错人了。"说着一哄而散。
  武止戈的手机响了起来:"喂。是武哥吗?听说你把我们的故事写成小说了?"武止戈从话筒中听得出那是他的异性哥们李向男打来的。于是淡淡的说:"好像有这么一回事?"
  李向男问:"那小说名叫什么?"
  武止戈答:"《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
  李向男假装生气的说:"切!我才没有跟你一起追过呢。"
  武止戈也乐了,说:"难道是难道是叫《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
  这回李向男不干了,说:"才不是呢。快说。不然我把你小时候的那些糗事都告诉世界人民。"
  武止戈叹了口气:"得了。你赢了。大概叫《青奥之恋》吧,或者《银杏树下的约定》!"武止戈以后就此消停。谁知过了几天,当他准备去见一个大客户时,电话又响了起来。那是他的初中同学,在崖子镇经营着一家特色糕点店的丁浩的号码:"武哥,你有没有写我啊?"却是一个女孩的声音。
  "武哥,你还记得吗?"武止戈虽一时想不起来,却还是客气的说:"记得记得。你不就是那谁吗?"
  电话那头也乐了:"对对对。我就是浩的女朋友,在初中时和冷艳号称绝色双艳之一的李艳。你有没有写我啊?"
  武止戈终于想了起来,忙说:"有有有。"
  忽然武止戈又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武哥,有没有写我的糕点店啊!?"
  武止戈说:"写了。"
  这时丁浩格外高兴的说:"好啊,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等哪一天我的丁字糕点全国连锁了,我不会忘了你的。"
  过了几天李艳打来电话问:"我一上来就看了结局。有点不明白。后来,南京青奥会后,男主角武止戈和冷艳怎样了?"
  武止戈知道她有所指,只回答道:"我不知道。"
  李艳显然不甘心,说:"你是作者,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武止戈说:"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因为我还没有开始写呢。"武止戈笑笑,怕她再问更多,
  "武哥,我送你一句话!"李艳说,"人生是一场盛大的遇见,你若懂得,就请珍惜!"
  "谁的名言?"武止戈笑笑说:"哦,我这边有点事,先挂了。"说着挂断了电话。武止戈低头长嘘了口气。突然感觉到有人从身后拍在自己肩膀上,一个男子说:"那晚上谁推冯翔掉进池塘的,你怎么没写?"
  武止戈回头一下楞住了。他不是别人,竟然是小说的另一个男主人公,小说中主人公的情敌冯翔。正不知所措,只见冯翔伸手右手说:"你好。今天邀请你来没有别的意思。我们只是想把它拍成电影。"
  冯翔见武止戈还愣在那里,于是补充了一句:"你好!如果你愿意,我将是《青奥之恋》的电影投资人兼导演。我叫冯翔。很高兴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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