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血红的气球,像娇艳的舞女,灌了铅似的,袭击着任何可以触及的东西。风沙张着大口,打着喷嚏,重感冒了似的,咳着,好像要将整个地球也要咳进去。各色的所谓的毛在天空飞舞,留下的所谓的无毛的,直立的两足动物,自认为是人,在大街上趾高气扬,到处残留的,只是血淋淋的裂痕。 大街上,到处都是氨基酸的聚合体,行尸走肉般地,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在生活。可谁又能真正明白,只不过是从一个坟墓爬出,继续去寻找,另一个令自己更满意、更适合的坟墓。就这样浑浑噩噩。再过几十个世纪,或许更多更多,从太空中看到的已不是象征着人类伟大力量的万里长城,而是,形形色色的,坟墓,华丽的,墓碑,耸立着,昭示着人类的又一个伟大的业绩。每一个人都在努力地为自己挖掘,似乎只要一停下来,就会被饥饿的狼,撕成碎片。 阴气笼罩在城市的上空,苍蝇在肆无忌惮的滑翔,好像要证明他们才是鸟类的始祖。在自己搭建的舞台上,竭尽地扭动着腰肢,似乎要到永远。到处的废物,成为他们的免费观众。太阳,冷笑着,这陌生世界的主宰,美丽的,废物。鱼儿仍在努力地遵循着古训,渴望着一天的飞跃,虽然剩下的只是一身的残疾。 什么都酸了,变味了,像腐肉。可是没有谁想要过扔掉,就算是再腐再臭,也要紧紧抓住,好像是这世界的唯一。直到自己也酸了,也变味了。 世界变得异常嘈杂,小贩的吆喝声,谩骂声,小孩的啼哭声,狗吠声,苍蝇的喧闹声,机器的轰鸣声......无可名状的,歇斯底里的,好像世界的每一个毛孔东在竭力证明自己的存在。绝望的声响。连那场暴雨,也像发酵过时的烈酒,灌的世界摇摇晃晃,似乎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都隐藏着酒鬼,在街上任意摇荡。 都是死的,又都是活的,像被回收了的废纸,满天空地飘着,尖叫着,似乎要让自己也粉身碎损骨。散发着异味的腐殖质,娇艳的,似乎要扭断,所有。 一切的幻影,在太阳快要萎缩的身边,肆意狂欢,疯狂,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直到血肉横飞,在寂静的边缘。 所有的,在这一刻,早已灰飞烟灭。而所能剩下的只是又一批的腐殖质,酸的,恶臭的,充斥着那已经破烂不堪的气球,幻想着去遨游,在那繁华的大街。 2006年4月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