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阿傻和他的三叔一直呆到下午黄昏时分才走的,阿傻则独自留了下来,因为他的老婆从自己来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对着自己透露出要跟着自己回家的话,他真的一直都在等,他不相信自己三叔的那些话都会成为真的,他也更不愿相信当初自己在威海看到的那个男孩会真的和她有任何关系,他只希望自己的老婆看到自己来接她了,也能够和自己一样真心的体会到当时他自己的那个心情,从而不要再和那些胡搅蛮缠的人一样去纠结着一个人的不是追到底不放,可是到最后他自己的这种希望还是落空了,就在自己的三叔和大哥他们都一块走出老婆她娘家的家门的那一刻,阿傻的心就已经真正的凉了大半截,他认定了自己的老婆就是要和自己离婚,不会再和自己一块生活过日子了,可是他却又不甘心自己的婚姻最终会落得这种一个结果,所以他那天晚上便独自留了下来,他想再次独自的和自己的老婆谈谈说说心里话,可是他最终还是失败了,他的老婆说什么也不会答应和他一块再回自己的老家王楼村,就那样心里难受的阿傻那个晚上他独自在那张炕上睡了一晚上,而自己的老婆却是在那另一间屋里和她的娘家娘一块睡的,那一晚上阿傻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在想自己这段来去匆匆的婚姻就这么在一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从头到尾自己究竟是充当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一个爱情的叛徒?一个玩弄感情的花花公子?一个真正人人说道的大傻子?还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大笨蛋?他想破了头皮也想不通,可能自己的朋友说的没错,这件事情可能就是真的是自己在根本上错了,从而便一错再错,直到现在再想挽回也晚了,人家那颗曾经热乎乎的心早已经让自己的冰冷给周身上下都冻透了,自己乍一下的温馨哪能那么轻而易举的就将其融化呢?可话又说回来,那个男孩子那个时候在那里等着,她的宿舍里当时真的也再没第三个别的人了呀?他真的不是在等她吗?这一连串的问题不断的在他的脑海来回翻腾着,直到他自己最后是怎么入睡的他自己都不知道,知道第二天清晨,院墙外边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大公鸡那一声高亢的鸣叫,阿傻可能还会继续在自己的睡梦中不知不觉的游走着,直到他被这一声忽的给惊醒,他便赶快从被窝里爬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还睡在别人的家里。 "今天就是春节了,我大哥他们可能不再回来接你了,燕!我知道你心里委屈,是我冷落了你是我不对,可那都是因为……家里欠了太多的债务啊!我只想一心把它尽快还清,也好让咱自个儿轻轻松松的过日子啊!可谁想到回是这个样子?受了前边那两个女孩的影响,我现在不管是在哪里上班工作,只要是没啥事就不喜欢和家里经常的电话联系,我娘她最知道我这一点,我也想改可就是改不了,也就是这个原因才导致了当初我爹在世的时候家里发生了那么多事我都一无所知,可……可我就是改不过来,每次想着想着就给忘了,咱们刚结婚不久连孩子都没有,我真的不甘心就这么散了,还是回家吧!以后你经常提醒着我点不就行了吗?"站在东间屋子的门口处阿傻对着正站在炕上叠被子的老婆晓燕满心中肯的说着,他希望自己的话自己的真心真的能够打动自己的老婆,从而使她能够和自己一块回家,自己不是那种行为粗暴的男孩子,不管你女孩做快乐什么对不对的事,只要你赌气子回了娘家,那我就干脆二话不说的拉起你就走,不管你愿意不愿意的就必须跟我回家,愿意只有一个——咱们结婚了你是我得人,你必须就得听我的。这些行为粗暴的动作你就是要了阿傻的命他恐怕也做不出来,一个是他本性的老实,最主要的还是那些曾经的经历呀!是那些经历把原本多么阳光的一个帅男孩变成了如今的这一棵病态高粱,哪一个人不想整天的开开心心?谁难道还喜欢每天都生活在那些没头没脑的烦恼之中吗?可这世间的事和人又总是那么千奇百怪的,那个当时要是阿傻真的学了那些粗暴地人们的那些做法又何尝不是一种好事啊?说不定他真的那么做了,他的老婆就顺顺利利的跟他回家了,可他却没有,他仍旧保持着自己那原有的性格,他想用自己的真心来打动自己的老婆,在他的认为里自己的老婆应该了解自己,至少应该学会理解自己,可是这种极高的奢望他更是一落千丈摔得更惨。"早干啥来呀?晚了!你个人回去吧,俺不回去啊咱分手吧!"冷冷的说完这几句再简单不过的话,他的老婆便将身子一扭继续叠着那床原本已经很平整的被子。""呃?……我……那我先回去了,去给我哥说一声叫他今天就别来了,我走了!"听完自己老婆的最后那几个字,阿傻站在门口处他呆呆的好长时间才在嗓子眼里憋出了那么几句话,之后便低着头像是被打败了的兵那样的独自一人失魂落魄地走出了那个不是自己家的家。 那个年也就那么简简单单的过去了,年三十放烟花的时候,阿傻没有去参与,他独自一人躺在娘的那张热乎乎的炕上,身上盖着那床厚厚的棉被,双眼紧紧的闭着,看上去像是睡着了一样的,他的娘坐在他的身边一声不吭的守着他守着这个自己生命里最懂事却又历尽磨难乖孩子,她心疼孩子心疼孩子为啥年纪轻轻的咋就会遭受这么些,所以为娘的心里比谁都难受,她坐在那里心里越是那样的想着,不由的两行老泪便悄悄顺着她自己那苍老的脸颊滑落,于是她便轻轻的抬起手将其默默擦干,她哭了,是因为儿子的苦,可她那里知道也就是在她悄悄擦掉自己眼泪的那一刻,躺在被窝里的阿傻整个身心早已经成了一块散了架的骷髅,在威海那一年的艰苦生活,就已经把他的身体熬得差不多快垮了,现在再加上这一致命打击他哪能接受得了,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去和别人说话了,也更没有任何勇气去面对自己面前那些真真假假的笑脸了,在这别人无限快乐的年夜里自己只能紧紧地闭着双眼,从而让这新年就在自己这些年来那一点一滴的伤心经历下所凝聚成的泪水里悄悄度过,哪怕是亲人来叫自己都不能醒,于是就在那个零七年的大年初二那天早晨,他和娘一块吃完饭之后便独自一人拉着那个鼓鼓的行李箱去了县城的大哥那里,在大哥的再三叮嘱下他再次来到长途汽车站,早早的踏上了那辆发往滨州的中转车,从滨州倒车义无反顾的又回到了威海。 再次回到威海之后阿傻没有去另外的找工作,而是直接在老厂里接着干了下去,只是不同的是他不再那个小屋子里住了,另外换了一间比较好的租房,那间房子很干净也比原来的那个小屋子宽敞,那窗户也宽大每每中午的时候阳光总会暖和的照进屋里,阿傻住在哪里很安静,知道他住在哪里之后我便不止一次的给他说,希望能和他住在一块,两人一起分担看似比较贵的房租,可每次都是被阿傻他没有任何理由的拒绝了,看他那坚决的样子我从此后就再也没给他提起过,他也和往常一样每每在下班的以后有时候还主动的叫上我一块出去散心说话,每当说起他的婚姻时他就再也不说话了,只是把头埋得很低很低总像是害怕别人将他的心事不经意的就看穿似的,那么紧紧地低着头闭着嘴巴一声也不吭,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我在和一个木头人一块散步说话聊天似的,让人真的好郁闷,怎么也闹不懂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他告诉我他已经在威海市里一家名叫海燕电脑学校那里报了名,要重新去学电脑平面设计,等学成之后就再去另找工作,慢慢的将自己变成一名平面设计师,用他当时自己电话说就是,他要活出个样来好好的给自己看看,让别人知道他自己也可以活的更精彩。听到他这个美好的决定之后我满心的赞成,所以每次在下了班之后我就一块陪着他去,而后再一块陪着他回来,作为朋友又是好兄弟,在威海我能不这样做吗?谁叫我拿真心话说也真正喜欢上了他呢?虽然根本就没有那种可能,可好好的珍惜这每一天的那每一刻,不是每个人都应该追求的吗?喜欢的人就摆在自己眼前而自己却不懂得如何去珍惜,等他突然消失了的时候,自己在后悔又有什么用呢?即便是你哭干了眼泪他还能回来或者是再次出现吗?这世间轮回没有那种一成不变的轨迹,当他再次梦一般的出现在自己眼前时,可能自己就已经成了那白发苍苍的尊尊老者了。所以,慢慢的学会珍惜,在自己整个的生命旅途中显得是多么难得和重要哇! 阿傻在那个叫海燕的学校里学了不到一年,得到他在半年六月份的时候,他从房东的家里收到家里给自己打来的电话,他的老婆要他回家,也没说啥原因就只是说让他回家,并且末了还问了一句他们两人的事该咋办?听到这些话之后阿傻显得比较激动,他在电话的这头对着话筒声音比较大的说,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还能咋办?当初接你你不回家,现在都已经过了年的半年了,可你还是那么固执的住在娘家,自己的爹已经不在了那天去接你的时候都是院中的叔叔和大哥去的,人家能为了咱两个人的成天的点头哈腰的去让你的家人去数落吗?人家没有错啊!你说过要分手那就分手吧!我明天就回去和你办手续,我不耽误你另找婆家,就那样他的老婆再也没说什么,两个人硬生生的都挂掉了电话,从房东的家里出来之后,阿傻便连宿舍也没回径直的又返回厂子,和老板说了一声之后,便匆匆的收拾了一下,在第二天的早晨简简单单的坐车回家了。 老家的六月天远比那威海要热的多,从哥哥的家里出来独自走在县城的路上,阿傻时不时的扭头看看周围,一切都还是那么熟悉,只不过自己这次归来的确实有点让人听后寒心罢了!站在民政局二楼的楼梯道窗户的里边,透过那明亮的窗玻璃阿傻静静的想歪看着等着,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自己的老婆晓燕在一个陌生女孩的陪同下,骑着自行车终于出现在了楼道下的外边,玻璃窗视线里的她还是那个样子,瘦小的身子低着头走起路的样子显着更加憔悴让人了不尽心痛了。"你回来了……!"办公室人员对面的椅子上,她看着自己一心喜欢的男友心里的那份伤痛不由而来,可是她还是坚强的忍住了,便面上看似平静的问了那么一句。"嗯!"阿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那个时候却怎么就没有了一句话,其实那个时候只要他多说那么一句多问那么一句,他们就不会有那么一个结局了,可是他却没有,只是呆呆的在哪里站了好久,直到对面的办公人员忍不住催促的问他们时,他这才想起了自己这是在民政局的办公室里。"晓燕!你真的想好了吗?真的要离开吗?你这个男朋友这么帅气这么好你就忍心舍得吗?两人已经结了婚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两口子还有啥话说不过来的呀?今天你们一旦在这张纸上签了字,你们这辈子就注定再也没有走在一块的可能了,丢了的东西不可能再回来,这个世界这么大你们两个能走在一块真是个缘分啊!可千万千万学会了珍惜啊!啊?唉!"对面办公桌里边的那个大姐她苦口婆心的说着她自己的心里话,她好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这些真心话将两个年轻的人的心再次紧紧地牵在一起,可……那还可能吗?"不了!分手吧!"那晓燕低着头的这几个字显得很是期待,像是在某个人那紧紧地追随或者是粗暴的乱吼,可是她失望了,因为她太不了解自己的男友阿傻了,听到这句话之后,阿傻那个伤透了的心再次被深深刺痛,于是他便将那张帅气又憔悴的小脸蛋深深一低"……分吧!"整个屋里都是安静的,人们所能听到的除了那轻轻的呼吸之外再就是两个人那刷刷的写字声,在那好几张纸上轮番的签完字之后,离婚手续就那么轻而易举瞬间的办完了,他们一前一后顺着楼梯走出那栋楼之后,就在双方骑上自己的自行车准备离开的时候,阿傻最后扭过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曾经的女友老婆晓燕,"我走了,你自己路上保重!""走吧!"就这样那些曾经的美好在那首不知啥时候响起的歌曲中再次变成谁也不认识谁的形同陌路……"感恩的心、感谢有你、让我这一生有勇气做我自己……" 从此以后阿傻再次回到威海继续着他自己的工作和那个美丽的梦,关于那个晓燕的事他就再也不知道了,只是后来在他自己零七年年底回家的时候听家里的人说,他和自己离了婚之后的第二天,也就是自己一大早就赶车回到威海的那个第二天,阿傻院中的那个姐姐在她的婆家给家里的三叔打来电话,一个劲的埋怨阿傻说"小君咋离了干啥?他当天回来之后在车间里就一边给我说一边哭,当时俺就闹了一个愣,为啥?说实在的自从小君结婚那天起俺就再也没看见这个晓燕,自从她来到俺车间里干活之后,每天见面的时候就那么一口一个姐的叫俺,能的俺就是闹不明白这是谁,直到那天她哭着给俺那么一说,俺这才想起来她是小君家,你说小君也是那么个倔脾气,咋就那么离了呢?她本心就不想离,不然的话她当时回来就偷偷的哭着给俺说吗?可俺……唉!要是早想到她就是小君家那多好哇!可……唉!她那么能干,车间里拿货那么累她都干了,你说说三叔这……。"她的那个姐姐不尽的埋怨,让阿傻的三叔心里也是一阵凄凉"妮!他们已经离开了咱还能有啥法啊?当初我和你大哥还有你爹那么去接她她就是不回来,小君还在哪里住了一晚上,可她就是一口要定的不会来,家具都拉走了,小君在家里还咋住啊?那床上连个被子都没有?再者小君还说……事情已经是这个样了,你也就别埋怨了,希望人家孩子能找个比小君更好的主吧!啊!就这样吧!唉!"电话这头阿傻的三叔一边不断的摇头叹着气,一边轻轻的回手挂掉了电话,也就是那一次从那之后关于她往后的一切故事就再也没有了,阿傻也更是再也没见到她,再后来的后来听三婶子说她找了一个很有钱的人家嫁出去了,出嫁的那天她是含着泪上的车……! 一切的一切也就在那些污七八糟的闲言碎语中悄悄淡出了人们的记忆,唯一不能忘却的只是如今的阿傻,自从零八年他怀揣着自己那个最真的梦再次回到威海之后,他的求职路并不顺利,所到的单位人家不是嫌他没经验就是看他学历太低,最终终于有一家印刷公司看中了他,以每月两千块的工资聘请他去做了一名最初的平面设计,于是阿傻每天便穿行在了市里和前双岛那个简陋的住处之间的设计梦,我在每次下班之后都会去他那里,因为他下班都比我要早好多,先前的时候总是我比他下班早,那是因为他干的那是机械厂的工作又脏又累,可现在不同了他经过自己的不懈努力终于摇身一变成了一名干干净净的设计师,我为他开心为他高兴,总说他是世界上最坚强的小帅哥,是一棵烧不尽压不夸的野草,那股子生命力有生俱来谁也比不得,而他呢?听了我这些开心的奉承或者是马屁之后总是那么淡淡的一笑,随之便埋头工作不再多说一句话,这是多么好的事啊?做着自己不懈努力得来的工作,自己心里该是多么开心高兴啊?可好景不长,就在他在那个单位里干了半年之后,他的那个单位却被工商局离奇的封掉了,至于后来才知道他的那个老板竟然是无照经营,公司被撤销了,阿傻便又没了工作,好在他已经积累了一些经验,另找工作应该不是难事,可奇怪就奇怪在自从他无奈离开那家公司之后,他再另找这样的工作时却再怎么也找不到了,不是这不合适就是那不合适,倒不是他的要求有多高,是那些单位人家的招聘标准实在太严了,谁也不肯愿意录用一个野学校的初级设计师,就那么地阿傻一连三个半月之久也没找到合适的工作,直到年底过快要年的时候他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他不想就此放弃自己花了一年所学来的电脑设计,可是人家单位又都不肯接受他,好不容易找到了那么一个单位却又好景不长的给撤销了,我看得出来那个时候的他真的是已经心灰意冷了,再也没有了出去另找工作的信心,眼看着就是年关了,我每天都去他的宿舍里找他,就怕他为此再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不断的开导他希望他能够再返回老厂里去做老本行的机械工人,可是都被他给不软不硬的挡了回来,那个春节他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给自己的老娘报了个平安说自己不回去了,等年过之后有了时间再回家,接电话的是他的三叔,电话里他的三叔没有说别的只是不断地叮嘱了他好几遍之后便难舍地挂掉了电话,之后他自己又在那个前双岛的小屋子里度过了属于自己的那又一个没有欢笑的春节,那个春节的晚上他趴在自己的床头上又写了好几首自以为很好的小诗,待到年过之后也就是零九年初十那天黄昏时分,我重新返回老厂,急匆匆跑去看他的时候,他没在屋里屋门却是开着的,我迈步慢慢来到屋里边,静静的看着那小屋子里的一切一切,满脑子想想着这个春节他自己又是怎么过来的,小屋里很干净可也很清冷,不一会的功夫我就感觉了出来不由的浑身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咦?阿鹏!你刚回来?"他从外边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把挂面和两包小咸菜。"你出去买东西了?怎么连门也不关?丢了东西看你怎么办?哼!出去找工作了吗?设计师的工作不好找就再回老厂继续干机械工?那对你来说也是轻车熟路,等有了机会再去另找哇?"回过身子面对着还没进到屋里的他,我劈头盖脸就是一连串的大问号。"唉!再说吧!回老厂?还有什么脸面回去啊?我们出去吃饭吧!"听完了我的那些急的脸红脖子粗的着急,他满脸忧郁并没有因为我得到来而有半点开心样的走进了屋里,接着伸手将那把挂面和小咸菜往床上一扔,随口让人感觉很是失落的给我说了那么几个字,之后便转身再也不想多说一句的朝着门外边走去。"等等我,我得给你关好门啊!唉!"无奈的我使劲摇了摇头,转身走出屋子伸手将房门一关,便和他一块又向着那个小吃铺走去。 "还记得当初我在小吃铺里吃饭,你第一次和我说话的那个情形吗?那个时候你怎么就那么胆大?弄得我一直就以为你是个同性恋准备骗我上床呢?哼哼!" 一路上他每一句话显得比那些过去的日子里都那么无比的轻松自在,好像找不到工作原本就跟他无关紧要似的那么轻松,真的让人好惊讶,他确实变了,变得那么让我更加有点难以捉摸。 "啊?原来你当时是这么想我的呀?老天爷快睁睁眼可怜可怜吧!不然的话我真的就让你给冤枉死了,哼!唉……不过,你这么长期下去不是个事啊!雪君!" 自我嘲讽一番之后我又再次引入正题。 "走吧!" 自己这番故意的笑料好像根本没起到什么作用,夜色里的路灯光下他那张帅气的小脸蛋依旧显得那么让人猜不透,言语简单就像是最怕别人知道他自己准备要做什么似的,把自己的心事埋得那么深那么深。 "在威海能遇到你这样的好朋友好兄弟我值了,真的谢谢你!给……做个纪念吧!"听完这些话之后,坐在小吃铺的那个小板凳上的我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倒不是因为感动,而是我似乎隐隐的感觉到了就在自己的身边要发生什么一样,弄的自己心里扑通扑通跳的那么厉害那么紧张,生怕失去似的那种样子,也许有人会说那只是你自己的一种一厢情愿,哪有那种事发生啊?是啊!那种事不会那么巧合的发生,可它却还是发生了,并且就在第二天的清晨,那一天我休班,一大早就从宿舍里跑出来去找他,约他一块去爬山,可就当我走到那条纵贯南北的大公路上的时候,我一下愣住了,他正在那里身边放着那个干净的行李箱,一动也不动的对着我这边的方向静静的等着。"雪君你……你真的要走吗?"我赶快从那公路上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问着。"是啊!在等你,今天你休班,不能和你去爬山了,你去送送我吧!"威海初春的风依旧很冷,打在人的脸上冰块一样的那么冷。"我昨晚上没睡好,总感觉着你会有什么事,不然你为啥会无缘无故的将你那两本日记送给我呀?原来……唉!走吧!我舍不得你又能怎样?换个地方会好一些的。"我伸手拉起他的行李箱迈步朝着那28路公交站点走去。 "我那个小存钱罐你还带着了吗?多给自己存点钱吧!你走了我也就不再那个单位里干了,我爸爸早就在老家荣成市里给我找了一份更好的工作,可……可我就是因为你,所以才一直没走,这下你走了我也就没有再留下来的理由了,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往后不管到哪里一定要记得给我打个电话,好让我知道你很平安,啊?"火车站上,我不知道自己的这些话是不是引起了周围那些人们奇异的眼神在目不转睛的看着,更不知道这些话是不是对一个自己无比喜欢却又舍不得的好兄弟应该说的,只记得当时自己说完这些话之后,鼻子尖算算的眼角里总要有眼泪要流出来,心里边紧紧地好难受。 "我知道,只是……一直没答应让你搬到我那里去住,委屈你了,你……你不会记恨我吗?" "记恨?有过!我很想和能和你睡在一个被窝里,每每在睡觉之前天上一句地上一句的乱吹上一通,那多开心啊?我从小就不知道烦心事是长什么样的,每天看见你闷闷不乐的样子我好着急,可是你又不让我搬过去,没办法了,只有你自己倒霉没这个福气,把我这么一个好好的开心果愣是给死死的挡在了门外,哼!我问你——这几年来我是你的好朋友吗?"我的话里挂满了那些委屈的开心。 "不……你是我生命中最好的好兄弟!" "谢谢!一路好走!" 还要再说些什么?这不就已经足够了吗?男孩与男孩之间高与朋友这一层的除了好兄弟还能再有什么?初春早晨的火车站广场上,那冷冷的风又来了,嗖嗖的刮得到处都是,为了能看见他那辆车什么时候能离开的影子,我久久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先是看着他拉着行李箱的身影,随着那不断赶来的人群一起密压压的挤进了候车室,再后再看见那辆腰紧红色腰带的快速列车在那一声长长的鸣笛之后,慢慢地驶离了那个小小的威海火车站,顺着那崭亮的铁轨急速的向着遥远的那个另一个城市而去……! 我得话: 记忆中的每一个人,能留给自己的无怪乎也就是他的音容笑貌,可阿傻留给自己的又是什么?亲手翻开那两本已经有点发黄了的日记,从头到尾一字一句细细的斟酌开来,满脑子不断的想啊!是他那一连串不为人知的真实经历?还是他那个因为那些经历而原本存在却又让他的村人忘记了怎么叫的名字?这个钱权交错人情冷漠的社会里,人的内心处那些原本固有的善良还会存在吗?即便是有会不会也需要一些微不足道的理由?低头看看自己的脚下以及身边周围的各个角落,那些常人看来极不正常的感慨,便在自己回家后连屁股还没在椅子上坐热的时候,唉声叹气的从自己的后背飘了出来:这个不是自己童年时代的人世间啊!真的好陌生,人与人之间的心就像极了那棵荒漠里的绿草,不管是那一个过路人看了都会不由无奈的为之摇头叹息:自己的绿色装饰了大漠的荒芜,而荒漠的干枯却埋没了人心深处最为难得的湿润,使其不管在什么时候都变的那么枯木朽板一样无动于衷。阿傻——他的村人直到现在还都在这么习惯的喊他叫他,可事实上他……真的傻吗?雪君——这两个好听又好记的字啊!还能不能像他如今这个不是他名字的名字一样,瞬间在人们的嘴角耳边响起呢?唉!人的经历不同,不同的经历造就不同的人生,在这些囧色各异的不同里成败并不能成为评论谁是英雄的唯一标准,那些我们自己这辈子都无缘看见的角落里,不知道还有多少陌生的背影在默默无闻的努力着,他们的目标也许很小小到连自己这个平常人知道了都不想去多看一眼,可他们却依旧在从不心灰的劳作着,不多问一句话不多说一句话,偶尔的抬头或者是回头便能给自己留下一辈子都难以忘却的记忆,致使自己每每夜深人静又想起来的时候,心底的那份小便不由随着自己的呼吸悄悄一块爬到了嗓子眼儿,那种感受真的好羞愧难当……但愿那些有所见识的人们的心和眼睛能够想的更宽看的更远,并为此而变得善良明智起来,因为那些曾经的曾经和过去的过去里谁敢保证自己就那么完美无缺?我不敢你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