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最近为何经常梦回故乡,儿时的情景历历在目,那是我魂牵梦萦的地方啊,无论走到哪里,时隔多久,都会留在记忆的最深处。 我家门口有一条长长的河,那是一条流经长江的一条小支流,有四五百米宽,所以没有叫它小河了,那是我们儿时的乐园。 常常还会记起深秋时的夜晚,银盘似的月亮挂在空中,万里无云,有了钻石般的星星的点缀,整个夜空绚丽夺目。洁白的月光洒在河面上泛着粼粼的波光,一层一层地推向远方。偶尔会有一条大鱼跃起,平静的河面荡起了层层涟漪,之后又依然平静。在这样的夜晚行路,和白昼也差不多,只是透过渐渐枯黄的树梢看着一轮圆月,多了几分凄凉,几分惆怅。那时可能是不懂这些的,只觉得很难受,我想我的病根也许就是从那时落下了,每到秋天就会倍感失落...... 母亲是极爱花草之人,后院种满各种花花草草的。有长得已经很高大的月季,月季春夏两季开得最旺,花朵有玫红色和粉红两种颜色;栀子花是每年的端午节前后开放。满树洁白的花朵,缀在翠绿的枝叶上,清新可人。还是花骨朵儿时,就会摘下来几支插入瓶中,放在房间里,那股清香沁人心脾。也有凤仙花、太阳花,缠满树藤的蜻蜓花(也叫金银花),还有一些我叫不上名字的小花。 最喜欢的还是后院满坡的野菊花。秋天来了,野菊花却傲着风霜,盛情开放着,一朵朵小小的花,不张扬,也没有姹紫嫣红,可满坡的金黄给周围的凋谢带来了一片生机,也增色不少。 坡的下面是一片菜园地,母亲爱吃辣椒,就种了一畦辣椒,父亲喜欢吃茄子,同样也种了一畦。其余的就是韭菜、青菜、菠菜还有豆角之类的,邻居们有时也会送点新品种的菜秧给母亲种的。傍晚母亲如果忙不过来,就会吩咐我和姐姐去给菜儿们浇水,这也是我童年非常乐于做的一件事了。 那时我家就是一个聚集点,不管是午饭时间还是晚饭时间,邻居们都会端着饭碗来这里聊天,劳动的人是很能吃的,一般都吃两三碗。吃了一碗后,就会吆喝自家的孩子再去盛来。吃完了可以把饭碗仍在地下继续摆龙门阵,如果是中午,聊差不多了就各自散去,开始了下午的劳作;要是晚上就会聊得晚一些。 农闲时,村里就会放电影。虽然那时也看不懂剧情,可还是早早地吃过晚饭,端着自家的小板凳,兴高采烈地和大人们一起向打谷场出发。小孩们基本是不看的,只有放到精彩处才会停下来片刻。其余时间都是在场地上相互追逐打闹着,如果吵到大人了,难免会受到一通呵斥。 散场时,就会找到自家大人,生怕走丢了似的。现在想来其实那时是害怕,影片中偶尔出现的几个镜头,结合着大人们平时闲谈时说的那些牛鬼蛇神,就越发觉得害怕了。于是就紧紧地拽着妈妈的衣襟,虽然已玩得精疲力尽了,可还是小跑得跟上,生怕后面还有个东西...... 自从我十三岁时全家搬到合肥后就再也没有回过故乡了,随着年龄的增长,对故乡的怀念越来越深切,也许这就是生我养我的一片热土吧,我知道终究有一天我会回到你的怀抱,尽管已是物非也,人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