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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祭


  谨以此文纪念我那单纯懵懂的青春岁月。
  ——题记
  《花祭》是齐秦的一首老歌,不喜欢,也从未完整的听过,却永远的存在于记忆中。如今偶尔听到依旧感伤。因为一首歌会在你听到的那一秒起,将已走的岁月一把拉到眼前……
  第一次听这首歌的时候,我上初三,唱歌的是一个陌生的男孩。说陌生是因为在这之前根本不认识,要非说有点印象的话,好像是他上过校的元旦晚会吧,具体什么节目,不记得了,仅此而已。我从没想过跟他会有什么交往,甚至影响到了自己的学习生活。知道他是好友萍的同学那都是后来的事了,好像是学校撤并,他们哪儿的学生都转到我们学校了。
  由于学校离家很远,学生人数也较多,于是便有了住校生和走读生之分。萍住到了她姑姑家,晚上自习课后可以回家。我成了住校生,每周五回家,周日的傍晚回校上自习课。学校的纪律是很严明的,自习课后有半个小时的自由时间洗刷,不准出校门,八点钟准时熄灯,不准出宿舍。这样的日子已过了一个学期我们似乎早就习惯了,但熄灯前的半个小时大家是绝对不会进宿舍的,一帮一伙的,嘻嘻哈哈,你追我赶,就连去个厕所都得绕操场跑两圈。我们经常感叹自习课太压抑,需要释放一下,才能睡个好觉。
  直到有天自习课后,我收到一张奇怪的纸条,上面除了我的名字只有一句话"找你有事,一楼大厅见",落款是一个陌生的名字,暂且叫他林吧。林是谁?我不认识,找我有什么事呢?莫名其妙的同时我也告诉了要好的几个同学。刚好一同学认识,说是邻班的一个男生,跟他哥哥曾是同学,也是萍的朋友,他们一起转过来的。好像是班长,写一手好字,歌唱得好。这是我在听到这个陌生名字后对他惟一的了解。至于找我何事?大家一致认为跟好友萍有关,都说去问问就知道了。年少的我们单纯的对任何事情都充满了好奇,甚至于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我与同学如约前去。在得到他们的确认后,我见到了林,一个高高的男孩,戴一副眼镜。好像有一点眼熟,也许在课间,也许在操场打过照面,总之没有更深的印象。见面后林简单的说了一下事情,好像的确是跟萍有关,大致意思是:他跟萍还有另外一个人是很要好的朋友,可是这中间出了误会,加深了彼此的矛盾,他不想让萍知道,希望我能充当一下,就算帮好友一个忙吧,而我要做的只是在教室里呆着,让他们的朋友以为我是萍,其余的事由他自己处理,用不了多长时间的。我欣然前往,幼稚的以为自己在做一件好事。
  林的教室在教学楼的北边,因为学生太多,他们只能在原来的平房教室上课。我找了一个空座位安静的坐下,等待着,他却不知道去了哪儿。很快熄灯的铃声响了,学校的规定我是知道的。正在我局促不安的时候,他来了,说是刚才有事。话没说完已经到处漆黑一片了,只有后面的家属区还能看到隐约的灯光。刚才还喧闹的的校园,霎时静得能听到人的脚步声。这个时候我们是不敢出去的,如果被值班老师发现除了扣分,还是要被通报被挨批的。教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甚至都不敢大声说话,只能小声地问他怎么一回事。林说:他不知道那人怎么没来,等值班的老师走了,我们就回去吧。我知道那要很长的一段时间,老师们总是在我们即将进入梦中的时候,才肯去休息。因为跟林不熟悉,自然也就无话可说,教室里静的我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在这样安静而又沉闷的环境里,在课桌上趴着等待是我唯一能做的事了。我在心里埋怨时间过得太慢了,也许是为了打破这种尴尬气氛,林小声的唱起了歌,一首我从未听过的歌,只记的开头是:你是不是不愿意留下来陪着我,你是不是春天一过……后面的便不记得了,因为我有了困意,早已无心听他唱歌。朦胧中似乎有人吻了我,下意识的我睁大眼睛,惊恐地站了起来退后两三米。发现林正不知所措的站在哪儿,不停地说着"对不起"。煞那间,惊恐。不安。委屈的泪水一股脑的从眼睛里流出来,我夺路而逃,先前的担心早已抛之脑后了。
  那晚我一夜未眠,除了恐惧,找不到更好的词语来形容自己,尽管我按时的出现在第二天的课堂上,但我的慌乱。恐惧却无法掩饰,不知道该跟谁去说,怎么说这样的一件事?同学跟老师都以为我生病了,我的脸色很苍白。老英(副班主任)平时对我们很关心,问了几次,说我好像病得很重,我都说没事。其实几次我都是欲言又止,终归因为他是一个男老师,没能有一次沟通的机会。连着几天,因为总睡不着,我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感觉自己快崩溃了。不知道当时怎么想起来的,觉得吃几片安眠药好好睡一觉,也许醒了就没事了。开始只吃了几片,也没有见效,后来多吃了几片,就出了大事。我无法上课了,周末也回不了家了。后来的事情有些是听说的:林去宿舍看了我一次,被老师知道了。于是沸沸扬扬的早恋传开了,为了某个男孩我要自杀了。再后来我就成了所有人眼中的问题女孩。校方通知了家长,我被父亲接回家了。一路上父亲没说一句话,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一向疼爱我的父亲第一次动手打了我,因为我丢尽了所有人的脸面,因为我没有好好学习而在学校谈恋爱了。却没人问我为什么会出这样的事情?没有人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原来在舆论面前解释永远是多余,我除了接受父母的指责,别人的误解外,只有选择了沉默。那个一向连"爱"这个字都羞于说出口的我,就这样成了一个早恋的牺牲品。
  后来,我回校参加了最后的考试,升入了另外一所学校,再也没有见过林。多年后,很多往事在记忆中慢慢的变模糊,只是偶尔听到这首歌,仍会想起那个唱歌的陌生男孩,想起那段懵懂的青春岁月给我留下的迷茫和不被理解的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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