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快点,牛下牛娃子了",声音从门外传来,铁门被击打的声响一声比一声紧,老黄刚刚脱衣而睡,美梦还没有做起就被这乱糟糟的敲门声震怒了,"他妈的,还让不让人歇会儿",他一边骂着一边穿起了衣裤,下了床,习惯的用手理理蓬乱的头发,走出门去,"找死呢,这深更半夜的",他的骂声传到了门外,铁门一声重重的响,"老黄,老黄,快开门"门外的人听清楚了老黄的怒骂,这已经习以为常,他一般都是困到了极点才这么叫骂,可到底是有一副好心肠,从不管刮风下雨随叫随到,人虽然邋遢点,一干工作总是兢兢业业,现在到处的人都知道他,相信他,理解他。 虽然时间已经过了凌晨三点,寒冬腊月的,天的确有点冷,谁愿意外出呢,老黄听到外面的人喊自己的名字,随手开门,"这么紧,不是说还得几天么",老黄说。 "谁知道哩,刚才我去牛圈看见牛退血了,挺大一滩",畜主说。 "啥,牛退血了,你没看牛胯塌了么",老黄又问。 "有些塌,窝里能放下一个拳头",畜主回答,添盐加醋的就想老黄早点去。 老黄呢,人心挺热的,经不起人的催促,听说牛退了血,一下子来了劲,赶忙从家里拿上助产用的工具和一些外用药物,骑上摩托,疯一般的尾随畜主离开了家门。 风,不一样的冷,吹在脸上,冷疼冷疼的,老黄来时未及时带手套,这会儿有些后悔,可摩托已快到了畜主家,他只有忍着。 车还没到门口,门外进去的几个村民已经等的焦头烂额了,怎么,怎么还不来,急死人了,一个声音比一个声音紧,忽的眼前一亮,老黄已到了跟前。 "没看咋样"老黄一下车就问了一句,"一个腿露外面了",帮忙的回答。 "那,快点,倒水",老黄说道,撑住了摩托,开始脱衣挽袖,径直走向牛舍。 白花牛卧倒在地,呼哧呼哧的喘着粗,嘴里不时地流下涎水,老黄看后二话没说的走到跟前。 "取绳,绑腿",一声喊,老黄的手已伸进了牛的阴道,牛吃力的努责着,努的他寻找子宫颈很是费劲,使尽了全力,希望眼下这个牛能顺利产出,可找了半天怎么也找不着,又仔细的顺着犊牛腿往上摸,摸到腿腕处没有一点缝隙,无奈,手抽了出来。 "没看咋样",畜主问了一句。 "糟糕",老黄极不愿意的回了一句,他知道牛的子宫扭转了,这将会是个棘手的问题。 "怎么,不行",畜主又问了一句。 "可能是子宫扭转"。老黄说。 "子宫扭转?""那,那怎么办",畜主问道。 "一时半会恐怕下不来"老黄说。 畜主一听,一下子蒙了头,顿时感觉五雷轰顶,耳朵嗡嗡的直响。"那也得下呀,总不能——————,想想办法,想想办法",畜主挠着头眼睛直看老黄。 "得先摆正子宫",老黄说。"至于牛犊死活我可不管" "不管就不管,只要大牛安全",畜主放开了口话。 老黄拿定了主意,叫人拿来绳索,先将牛放倒,顺时针转了两转,再用手查时,高兴了,"好了,好了,停!"帮忙的人停住了翻滚,只见老黄重新的把手洗净,伸进了奶牛的阴道,他用绳套住了牛犊的后腿,"拉,往出拉,使劲!"老黄一声声喊,帮忙的一阵阵用劲,犊牛出来了,老黄已经大汗淋漓,畜主惊恐地心落了地。 吊瓶挂在了牛身上,犊牛身旁的火苗忽闪忽闪的冒着烟,月亮离房顶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