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QQ群 青鸟,是幸福的象征!青鸟,是欢乐的化身!青鸟不会消失,她飞过的痕迹,将永存于你的内心! --作者题记 我知道我今生是注定无法写出什么作品来的了。 不是我无法写出文字,而是我无法构思章节。 每当我心潮涌动想要写点什么的时候,那个故事就会第一时间从脑海里跳出来。 如果把我的大脑比做一台电脑的话,那么,那个故事就是一个总也无法清除的病毒,迅速地复制粘贴复制粘贴,很快就会让CPU的占有率达到100%,我整个大脑就会都被那个故事占据,让我再无法思考。 我知道只要把这个故事讲出来,一切就全都释然了。 可我不会讲,今生今世我一个字也不会讲。 那个故事陪伴我二十五年了。也折磨了我二十五年。 二十五年了! 把我从一个书生意气的青年人折磨成了秃了顶的中年人。 在梦中,那个故事常常幻化为一个恶魔一样的面目,狰狞地笑着对我说:讲吧,把我讲出来,要不然,你今生注定要遭受折磨,也许在你断气的时候,你会后悔的。 从梦中惊醒后,我就会想到鲁迅那篇《为了忘却的纪念》,鲁迅说:……悲愤总时时来袭击我的心,至今没有停止,我很想借此算是竦身一摇,将悲哀摆脱,给自己放松一下,照直说,就是我倒要将他们忘却了。说实话我算是比较透彻地理解了鲁大人的那份心思,我也知道,把那个故事写了,说了,讲了,我也就解脱了,也就能够忘却了。可我发誓,那个故事就算是把我折磨得形容枯槁,咽气的时候能让我把肠子都悔青了,我也决计不会把这个故事讲给别人听。 今天我有事回老家。 在笔直平坦的高速路上驾车精力常常无法集中。所以我开着开着就去想一篇我构思了很久的文章,想着想着,"病毒"就爆发了,那个故事很快就占领我的"CPU",种种的人物、情节、言语和肢体纷繁复杂地、扭曲着交错着充斥我的头脑,让我非常的难受,以至于我狠狠地摇了摇头,使劲地做了几次深呼吸,依然无法清除"病毒"。 直到过了弯子,我家乡金黄的坝子锦绣地展现在我的眼前,让我顿感心旷神怡,"病毒"才被暂时控制。 我的家乡罗平,位于云南省东北部,毗邻贵州广西两省(区),正处于云南、贵州和广西三省(区)的交界处。当地人常常自豪地吹嘘:我们这里,清晨公鸡一叫,能把三个省的人都叫醒! 所以,"鸡鸣三省"就成了县城特殊区位的最好描述。如果还要更进一步描述我的家乡,那就是她是云南的辖区,广西的地貌,贵州的天气。这句话作何解释呢?就是说她是云南的辖区,地形地貌却像广西,是典型的喀斯特地貌,而天气呢,却如贵州一般天无三日晴。 所谓天无三日晴说的是冬季。 在冬季,阴雨绵绵的,有时一下就一个多月。我姐有一次来到市里对我说,她洗的衣服,晾了二十多天了都还没有干。 绵绵的雨水滋润了我家乡的坝子,充沛的雨量,带来了良好的墒情,我家乡因此而成了一个著名的观赏农业旅游地——冬春交替的季节,坝子里三十万亩的油菜花齐刷刷地开了,整个坝子流金溢彩,一片金黄,被吉尼斯认定为全球最大的人工花园。黄的,那是油菜花,青绿色的,那是几点麦苗,青的发蓝的,那是几棵杉树,红色的,那是一两片裸露的红土,枯萎的,那是枯草,放眼望去,那就是一片以金黄色为基调,点缀着各种颜色的一张大织锦,其间,还夹杂着座座相对独立的峰丛,那正喀斯特地貌的典型特征。 最著名的,要算是金鸡峰丛了,那也是有名的一处美景。 当然,我美丽家乡的美,绝不仅限于油菜花海,她还有鲁布革三峡,多依河景区,九龙瀑布群。 鲁布革三峡位于鲁布革大峡谷,徐霞客他老人家曾到此一游,留下了雄、奇、险、峻的记载。 在八十年代初期,这里发生了一件对我国改革开放来说具有旅程碑意义的一件大事——鲁布革水电站开工建设。那是全国首次引进外资兴建的一座水电站,具有划时代的、旅程碑似的意义。电站建成,高峡出平湖,给我的家乡罗平留下一个美景——鲁布革三峡。 再一个就是九龙瀑布群了。 她或许不如庐山瀑布那般飞流直下三千尺,也不如黄果树瀑布那般神奇壮美,但登高远望,大小十级瀑布、河水弯弯曲曲、水洼浅滩或明或暗、错落有致地映入眼帘,别有一番令人心醉的美景。 我不是作家,也不是写游记,所以我无法穷尽九龙瀑布之美景,我只知道,她被《中国国家地理》杂志评为中国最美的六大瀑布的第四位,由此就可见一斑了。 那么,与九龙瀑布比起来,静静流淌于布依山寨的多依河,就柔美得令人心醉了。 那清澈的河水静静地平缓地淌啊,河边的水柳树葱葱郁郁地布满河岸,拥抱着布依少女一般温顺多情的河水,那种柔美,令人只想静静地凝望她,静静地陪着她,不由地,凝望她的那眼神,由衷地就变成了凝望心爱女子的眼神,温柔、爱怜、多情……! 我零零总总的说了这么多,只是想炫耀炫耀我的家乡确实很美。以至于我举家搬迁到市里居住很久了,我一直还是以我是罗平人而自居。 我姑娘曾富有诗意地问我:我们刘家的祖先是不是就是因为罗平太美了,才决定在此居住?我回答她说:或许是吧。 说到我的祖先,我父亲的爷爷的爷爷告诉我父亲的爷爷,我父亲的爷爷又告诉了他,他又告诉了我,我们刘家来自彭城,也就是说,我的祖先就是那个打败了西楚霸王项羽、建立了大汉帝国的那个无赖。 请别误会我不是往我自己脸上贴金,我是在为自己感到羞愧——我竟然是…那个无赖的后裔!那个无赖有一个优点,就是很得女人的欢心,我作为他的后裔,多多少少也继承了他的一点衣钵,也算是有那么点女人缘。 我们班的女生常骂我坏,可她们却又很喜欢跟我在一起。子曰: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当然先贤们都是圣人,不会说这么无聊的话,这话是我说的,我也是子——二流子。 二流子是句方言,它所特指的人群比流氓层次稍浅,泛指那些没有工作在社会上到处游荡的小混混,治安案件屡犯,但却很少犯罪的那一类人。 我们云南的方言很好玩,比如我们管女儿不叫女儿,而是叫姑娘。别人向你介绍或是你向别人介绍自己女儿的时候,一定不会说这是我女儿,只会说这是我姑娘。比如说鞋子不念鞋子,而是念做"孩子"。据专家考证,"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这名句话原本就是"舍不得鞋子套不住狼",因在方言中"鞋子"与"孩子"为同一发音,久而久之,以讹传讹,从"舍不得鞋子套不住狼"误变为"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要说也是,只有不怕鞋子磨破了,才能套得到狼,这当然是对的,要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就不对了,请问谁家舍得用孩子做钓饵去套狼啊?还有"去"在我们这儿不读qù,而是读kè,这在湖南还有广西的部分地方也是如此。你要去哪里去,"去"要读为ke,即为:你要ke哪点ke。 再比如说"没有",我们这儿也有说没有的,但少,绝大多数是说"不有",别人问:吃饭了吗?普通话回答:没有,我们这儿则回答:还不有呢。在我家乡罗平一带,常把"不有"俩个字拼起来读,合而为一个音,发biù音,听上去就成了"还biù吃"。而在大理一带,则又是分开的,还是念不有。 还有很多很多,要感兴趣地话我会慢慢和你讲,但你别指望我会把那个故事讲给你听,如果你这么想,那么你就错了。 之所以东扯西拉地又说到了大理,是因为接下来的事多少与大理有点关联。因为很快就要有人打电话给我了,而那个人就是大理的,准确地说是下关的。大理和下关有什么区别呢?就行政区划来或许没有区别,但在当地却是有区别的。大理距下关十来公里,大理是指古城,而下关则是指大理新城,州府所在地。下关为著名的风城,一年四季风不断,当地人戏称:我们这里一年只刮一场风,从大年初一刮到年三十。所谓"风花雪月",指的就是下关的风,苍山的雪,上关的花,洱海的月。所以,那个人我们习惯上称她为下关人而不是大理人,要居住在大理古城的,才可谓之大理人。 我开车开得累了,就打算休息休息。打了右转灯,找了处停车位停下来,打算喝喝水咂支烟。我们不说抽烟,而是叫咂烟,咂比抽可就要有滋味得多了。 刚停下来,我的电话就响了。 小春常说,你们这俩个家伙是心有灵犀。 所以我开车的时候电话不响,一停稳,电话就响了。 小春是那个人高中时候的死党。她们高中时候的死党一共有四人,被称为"四人帮"。小春是在昆明读书的时候就认识的,小会和小春来罗平旅游的时候见过,小梅则是我去大理的时候见过。 我看见来电显示是那个人的名字后,我迟疑着要不要接,直到快要挂断了,我才按下了接听键。什么?不信啊?好吧好吧我承认,我之所以差不多要等到快挂断才接,是因为我在努力平息自己的心跳,我多少有点激动。 我说:"喂。" 她说:"喂。" 之后就没有说话了。我们分别得太久了,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 沉默了得有一分多钟,然后我没话找话地问她:"回来了。" 她说:"回来了。" 我知道我问的全是废话,她给我打电话,就说明她肯定回来了,否则也不会打电话。她一直遵守着约定,在国外就不给我打电话,因为我支付不起高昂的国际长途费。 她又说:"回来好久,一直想给你打电话,但一直都没打。" 我的心一下就疼了,什么时候,我们已生分到这种程度。 于是我酸溜溜地说:"那你冒打啊,咋个又打了。" 我早就说过那个人就是我的克星,她淡淡地说了一句,就平息了我心头的不快。她说:"想你了。" 我顿时心头一热,说:"真想了?" 她说:"真想了,只是不想打搅你。" 我说,哪为什么现在又打搅了。 她说,现在是真的很想你了。 这不是我的克星还是什么,就算是远在北京,她也能洞察我的心理,能够说出最准确得体的话。但你别以为她的个心思很重的女人,其实不是这样,她是个率性而为的女人,她没有心计,这是她的真心话,是她的天性使然。所以注定,她不仅是我的克星,更是我的冤家。 我说,好长时间没有你的消息了,心里还真在些牵挂。 多年以前她去了大连,后来她又去深圳,然后又回到大连,最后成了加拿大公民,现在随老公居住在北京。怎么样,够复杂的吧,她就是一个不安分的人。 她拽了句英文:Nonewsit′sagoodnews! 虽然我英文懂得很少,但我还知道这话是一句西方谚语,意思是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故意说:什么扭死不扭死的,冒挨我说法语,你明明认得我不懂法语。 "挨",方言,念ai,平声,和"跟"是一个词义,"冒挨我"与"别跟我"为同一词义。 她哈哈笑了,说你还这个风趣啊,太好了,还是老样子。 我说不有得办法啊,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狗改不了……好在我明白过来哪有这么说自己的,生生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她那边已经笑开了,说:说呀,往下说啊。 我说:不说,你当我傻啊。 惹得她又是一阵开心的笑。我们零零碎碎说了一阵话,无非就是好不好啊,过得愉快不愉快啊之类的废话。 然后她跟我说,挨你说个正事,高光宏办了个群,想让你…… 我打断她问,什么群? 她说,QQ群啊,还会是什么群?134同学群,他想让你加进去。 我说,高光宏?高光宏是谁? 她哼哼冷笑说,装,你就挨我装吧。 我说,高光宏,嗯,是有那么点印象。 她说,装,继续再装。 我只好说,我几乎不上QQ。 她说,那你就上啊,同学聚在一起说说话,又不是要你去干什么坏事。 我无奈,只得说,我实在不想再去回首往事了。 她说,你就不想何海滨? 我说,不想。 她说,你就不想汪军丽? 我说,不想。 她说,你就不想老顽童? 我说,不想。 她说,你就不想我? 我说,那就更不想了。 她哈哈哈地笑了,说,你一定只想庄琼。 我说,她装她的穷,关我哪样事。 她笑得更厉害了。笑完后她说,我把群号发给你,愿加不愿加,你自己决定,并且还说了句很有外国味的话:听从你的内心。 她说这话的时候我就明白她坚信我会加进去,同学间的情谊,是难以忘记的。 要说我忘了我的同学们那是假话。但要说我愿意去回想从前那也是假话。因为从前快乐得无以复加的同学生活中,隐藏着我的梦魇。所以毕业二十多年了,我断绝了和同学的联系,安静而卑微地安生过我的日子,我不再有梦想,不再有追求,我秃了顶,怀揣着一颗苍老的心。 高光宏,大理人氏,个子高,皮肤白,头发微卷,戴一副眼镜,住在我对面135宿舍,他们宿舍还有何海滨、烟鬼、尹华尹、柏军、张二狗,后来柏军搬来了我们宿舍。 高光宏在班里其实是非主流,那是因为他的原配不在我们学校,而在隔壁银行学校。所谓原配,是指高中时的恋人。我们班还有一个原配,龚静家俩口子。最让人称奇的是,这俩对原配后来还真就成了原配,其他对恋人,都作鸟兽散了。 我们134班有一个光荣传统,老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们班是娶鸡随鸡娶狗随狗,所以,高光宏一有时间就去找女朋友去了,很少在班里和男女生打闹,加上他很乖,按时上课,按时下课,几乎没有翘过课,所以在班里他就成了非主流。而我和何海滨就不一样了,人家是很少翘课,我们俩是很少上课,所以,我和他就成了班里仅有的背着处分一直到毕业的俩个人。 可是人家俩人现在混得非常不错,高光宏是中国石化某公司的老总,而何海滨成了普洱市某局的局长。我呢,一打工仔,浑浑噩噩混日子。 和那个人打完电话,我的心绪全乱了,我又点了一支烟,满怀悲怆地打量我家乡如画般流光溢彩的美景。 我常常悲天尤人地说,我不是技不如人,我是命不如人! 想当年我也雄心勃勃地想开创一番事业,可惜我划线站队的时候跟错了人,请别误会这不是文化大革命,我说的是跟错了人,我跟的那人倒了,我没有得到提拔重用,我被打回了原点,从此心灰意冷,再难翻身。我媳妇常说我太固执了,太清高了,太聪明了。后来我在自我反省的时候想明白了,太固执太清高都不是问题,害了我的,恰恰是后一句,我太聪明了。水至清,则无鱼。人太聪明了,别人就防着你了,你的机会就少了。你想想啊,你的上司才开始打歪主意呢,你这已经全明白了,他还敢把你看作心腹啊。不是说高光宏和何海滨不聪明,应该说他们比我聪明,他们是该聪明的时候聪明,不该聪明的时候,就傻了。 不管怎么说,回到罗平,有空后,我还是登了QQ,加了群。要验证,我只输了三个阿拉伯数字:134。没过多久,验证就通过了,134三个数字就是最好的身份证明。 我进了群,看见一个个熟悉的名字,我的心有了被融化的感觉。因为验证的时候我没有说我是谁,所以同学们不知道我是谁。所以接下来的事情很好玩,一个个在猜我是谁。 高光宏是群主,所以他率先发了信息:欢迎你,热情沙漠。 我说(当然不是说了,而是写):同学们好。 汪军丽说:热情沙漠,你是谁啊? 我说:热情沙漠当然就是热情沙漠了,还能是谁。 汪军丽说:说话的语气和方式,很熟悉,应该是个熟悉的人。 我说:不熟,熟了就被吃了。 汪军丽发了个大笑的图片,说:群主,人肉到了吗,是谁? 高光宏说:不知道,资料显示,该同学是曲靖的,今年已经120岁。 成春发了个大笑的图片,说:真够老的。 我说:不老,在我们沙漠,刚成年。 汪军丽说:奉劝你,同学,赶快招了吧。 我说:什么什么我就招了,我又不是汉奸。倒是某人,汉奸妹。 汪军丽又发了大笑的图片,说:这下好了,我一直在怀疑该人会不会是混进来的社会闲杂份子,现在好了,可以肯定是我们班的了,只是,你倒底是谁。 我说:好吧,我招,我姓热,名情,字沙漠。 汪军丽说:切! …… 汪军丽,我记不清她是洛阳还是漯河人了,反正她是个河南佬,因为她父亲的工作调动而来到云南,居住在玉溪。我们班只有她一人说普通话,当然瞿锐也说,但却是个地地道道的玉溪人,说的全是马普。 汪军丽听不懂方言,我经常拿她打趣,用马普问她:汪军丽同学,你家给有肿掉脖子了? "你家",昆明方言,对别人的尊称。家不念家,而是发jiē,就成了你jiē。给,用在句首,表示提起疑问,例如:给有吃饭了?给有干完活了? 中国是礼仪之邦,见面问个好是人之常情。而最常见的问候方式就是:吃饭了吗?民以食为天嘛。我们这儿最通常的就是问:给吃掉饭了?最尊敬的问法就是:你家给有请掉饭了?而最恶心人最作践人的问法就是:你给肿掉脖子了? 汪军丽不懂,就问我:"你说的你家给有肿掉脖子了是什么意思啊?" 我忽悠她,操着马普说:"就是问你给有吃掉饭的最尊敬的问法。" 她说:"我们是同学吔,没有必要那这么客气吧。" 我连声说:"有必要有必要。" 后来,这死妮子遇上我就问:"刘汶江,你家给有肿掉脖子了?" 气得我七荤八素,只好再忽悠她:"这样的问候方式只能对女的说。不能对男的说。" 更精彩的来了,第二天她就对文红说:"你家给有肿掉脖子了?" 文红那个气啊!问她为什么要这么问,汪军丽疑惑了,说,这不是表示尊敬吗? 文红说,谁告诉你是表示尊敬的? 汪军丽说,刘汶江啊。然后把我忽悠她的经过说了。 文红是又好气,又好笑,说,刘汶江是谁啊,他的话你咋个可能信! 反正因为这事我和文红就更加不周正了。 她和我本来就不对脾气,如此一来就更加雪上加霜,用她的大理话来说就是:着我气了坐。 怎么样?这大理话有意思吧!还有一句是:包包根,连我这个云南人也听不懂。气了坐的意思就是非常生气,坐用在末尾,无词义,语气助词,表示感叹。比如还可以说:高兴了坐!伤心了坐等等,跟"啊"差不多,反正高兴了生气了发火了就"坐"吧!包包根就是包包里面的意思。 而马普,就更有意思了。 马普,全称为:云南马街普通话。是云南人对自已蹩脚普通话的一种自嘲。马街,昆明市郊一地名,说的普通话往往夹带着浓重的地方方言,最能代表云南人普通话的蹩脚。 我指着厚颜无耻的J国人的名义发誓,我决没有要推广普及云南方言的意思,否则就让我像J国人一样厚颜无耻。一个国家必须有自己的官方语言,这一点,我不仅举双手、也举双脚赞成。我絮絮叨叨说了这么多方言,是因为我要讲的事发生在云南,不可避免的要涉及很多云南方言。 要说的话很多,如果你不厌烦的话就听我慢慢说。 之所以说汪军丽是汉奸妹,源于初入学时她作的自我介绍。 轮到她作自我介绍时,她款款地站起来说,同学们好,我叫汪军丽,是河南洛阳(还是漯河?)的。 话音刚落,尹华尹就就说,汪精卫挨你是哪样关系? 全场响起几声笑声,汪军丽急了,说,他是我哥,怎么的了! 尹华尹说,原来你是个汉奸妹啊。 全场轰然大笑,任是汪军丽如何好的脾气,也委屈得脸红一阵白一阵,自此以后到毕业,她都不答理尹华尹。 猜人游戏还在断续。 成春:哪位同学给个曲靖人的名单。 王以白:尹华尹、柏军、刘汶江。 汪军丽:这说话的语气像谁? 我一看要露馅,连忙发了个言:我姓白。 汪军丽自以为得计,说:欢迎你归队,白军。 其实真正得计的是我,我很及时很彻底地混淆了同学们的视听,因为以我说话的方式、语气,并不难猜出我是谁。 同学们一个接一个欢迎"白军",全然没有注意到王以白发的是"柏军"而不是白军。 我也不说破,一直等到欢迎得差不多了,我才说:柏军的柏是柏树的柏,而本人是姓白。 发完信息,我自以为是地想像着一干同学傻眼的样子,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高光宏不愧为领导,什么事情都能显露出他比别人能干:我就说不对,你们瞎欢迎什么。看这人说话的语气吧,倒像是刘汶江。 汪军丽说:可他说他姓白。 王以白说:我以班长他爹的名义发誓,曲靖就没有姓白的。 牛鸣说:王以白,我招你惹你啦,以我名义就可以了,关我爹什么事! 我开心得哈哈大笑。心想:打,打得越激烈越好! 要不是我无意间看见何海滨那厮的QQ昵称,不由地怒火中烧,大声开骂的话,他们还要有一阵子,才能猜出我是谁。奶奶的,你猜,何海滨那厮的昵称是什么——凄凉绿洲,哦,我热情沙漠,他就非得凄凉绿洲啊!我一看他在线,顿时就骂开了:何海滨,你个王八蛋,起个网名,你都要和我对着干啊! 何海滨本来早就想说话,可又害怕是尹华尹,他和他不说话,就没敢发言。见我骂开了,就知道是我了,也开骂:白天鹅,我就和你对着干又咋的了,我和你不共戴天! 文红也明白我是谁了,发了个笑脸,说:这两人,二十多年没见了,一见面,还是打! 汪军丽:白天鹅?我们班就没有这号人!你们忽悠谁呢? 何海滨的发言颇有些无奈:军丽妹子,真怀疑你是不是我们班的,连著名的白天鹅你也不知道啊。 高光宏身为群主,当然得有所表示:欢迎回家,白天鹅。 然后,同学们一个接一个欢迎我。 汪军丽急了,说:白天鹅到底是谁啊。 王以白揭穿了迷底:白天鹅,就是刘汶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