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美到恐怖的眼神,仿佛长在人心里,拔不掉。飞扬的羽翼,飘忽在希望与绝望的两端。 老套的童话,取材普希金的《沙皇萨尔坦的故事》,有关爱情、嫉妒、阴谋和权力,改编成名噪一时的歌剧,弗鲁贝尔负责舞美设计,妻子担纲女主角"天鹅公主"。世俗眼里令人艳羡的一对璧人,可惜幸福只延续了6年便戛然而止。 随着第一个孩子的出生、死亡,弗鲁贝尔无法承受这意外的打击,被送进精神病院。几年后他双目失明,在暗无天日里挣扎了4年,54岁告别人世。似乎所有的美好都在童话里,但我更想知道童话背后的那个真实是什么? 自小就着迷莱蒙托夫的长诗《恶魔》,并在长达20多年的绘画生涯里,弗鲁贝尔醉心于恶魔题材。恶魔原本是个天使,由于性格叛逆,被天国贬为魔鬼,从此专与天国为敌。恶魔身上的悲观、怨恨与苦闷,也是缠绕弗鲁贝尔一生的心魔。 摆脱心魔,不纠结于某种困扰和烦恼,在一定程度上,是我们过上丰盛生活不可或缺的一种能力。指挥家陈佐湟曾给我讲述他生命中最灰暗的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中学毕业时正赶上"文革"开始,中央音乐学院停止了招生,他被下放到农村一去四年。期间偷偷拜郑小瑛为师。上课时不敢出声,需要把谱子背下来,然后在郑面前比划大提琴或黑管之类的。当时有朋友劝他:你追求越多,到最后可能全部毁灭。可陈认定一辈子哪怕就如此,也不能有朝一日机会来了,自己却没任何准备。 生活本身就是一种承受,承受磨难,承受平淡,承受孤独,承受失败……偶然读到美国石油大王洛克菲勒写给儿子的信,为之动容"亲爱的约翰我能真切地感受到,你还在为那笔让你赔进100万美元的投资而感到耻辱和羞耻。因此终日闷闷不乐、忧心忡忡。其实,这大可不必,一次失败并不能说明什么……我把失败当作一杯烈酒,咽下去的是苦涩,吐出来的却是精神……乐观的人在苦难中会看到机会,悲观的人在机会中只会看到苦难。" 有一年到访非洲,抵达美轮美奂的沃尔维斯湾时,除了采访器材,所有随身行李全部丢失,心情坏到极点。站在落地窗前,面朝大海,除了茫然还是茫然。不经意发现窗外有个老人在独自弹唱,激情四溢。索性追随着歌声,跑到海滩上。老人微笑着向我打招呼,说着难懂的非洲英语。一首曲子还没唱完,远处的大海忽然冒出几艘红帆船,我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所虏获,整个人僵滞在原地,而老人则兴奋地不断大叫:hope!我第一次体悟希望并不那么虚幻。 《时间简史》的作者霍金,21岁患上渐冻症,身上唯一能动的就是两只眼睛和三根手指,但这并没有妨碍他成为蜚声世界的学者。当人们好奇他有何特别时,霍金坚定地说:"我们千差万别,不管生活看上去有多糟糕,总有你能够做的事情,并且能够成功。有生命的地方,就有希望。" 核电概念在当今的资本市场可谓一呼百应,而14年前我采访大亚湾时,核电还是敏感话题。当时采访了一批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他们也是被国家寄予厚望、重金培养出来的"黄金人"。其中的大亚湾核电站的厂长贺禹如今已是中国广核集团公司董事长,时任岭澳核电有限公司工程部经理的钱智民,则出任中国核工业集团公司总经理。1986年前苏联切尔诺贝利核电站发生事故后,香港公众对大亚湾核电站的兴建提出疑义,一些社会势力借此兴风作浪。关键时刻,小平同志明确指出,中央对建大亚湾核电站的决定不会改变。事隔近30年,中广核在港交所上市,被称为"核电第一股"。贺禹透露:发行前获得286倍的超额认购。路演时,海外投资者最关心的不是发行价,而是能不能多要一点股份。 希望其实就是活得找到自己的未来。我们不是因为有希望才去承担,而是因为承担了才会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