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烟雾缭绕的地方,我跌跌撞撞的摸索着,恍惚间、我看到那个玉镯浮在空中,还是那么一丝不染,那么洁白,白的甚至有些残忍。忽然它飞向一个方向,我紧跟着 ,我好像知道它要干什么。它越来越快,就在即将消失在我的视线的时候,它猛的停下。我看到了她,没错。一袭红的妖艳的古裙,没有任何的装饰。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我靠近她,想留住她,手却从身体上穿过…她还是消失了 我们一直以为可以脱离现实,其实我们还是被生活包围着。 缓缓睁开眼,强烈的光让我不禁用手遮住眼睛。我起身拿起外套穿上,环视四周,很熟悉的房间。还好不是在别人家,我心里暗想到。 "你小子终于醒啦。"方宇一脸苦笑的说。 "哦,"我没力气的说到,"昨天谢谢你哦。" "你也真是,做你室友一年还没见过你喝那么醉过。"他说,"是不是被哪个妞甩啦?才借酒消愁?呵呵。"他狡猾的笑着。 "我哪像你那么风流,女朋友换个不停。"我避开了那个问题。 "懂什么,我那是寂寞。"他一脸无奈的说到,"对了,"他好像又想起什么接着说"社长大人让你醒了之后去杂志社找他,貌似是要咱俩出差。"他又在摆弄发型。 "出差?那不是精英的任务吗?怎么轮到咱们这些无名小辈头上啦?"我问。 "谁知道,也是是个机遇嘞!?天知道馅饼会往什么人身上砸。"他用双充满憧憬的眼睛看着我。 "呵,"我苦笑一下。 生活一直是这样,一直驱赶着你奔跑,即使心脏再疼,即使你已到了极限。 咚咚咚,我敲响了社长办公室的门。 "进来",里面传来了一声有点沙哑的嗓音。 "社长你找我?" "恩,这期的主题是苏州,公司准备让你和方宇去拍些外景,收集些题材。"老总看着我说。 "要多长时间?什么时候出发?" "两个星期,最好明天,"他点燃了一根烟,猛吸一口,然后缓缓吐出。 烟在阳光中显得很梦幻,迷离。突然想起那个玉镯… "小远!想什么呢!"老总发现我走了神,有点生气的说。 "哦,没什么。要是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恩。"他不耐烦的应了一句。 习惯了一个人就是适应了生活。喜欢一个人走在夜路上,倾听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好像远离了繁华,远离了喧嚣。站在十字路口,看着人们来来往往,川流不息的车辆,我好像看到这个城市到处飘着尘土。点燃一枝烟,我的灵魂仿佛随着烟圈升空… "噢,终于下班了!"小丽欢呼着,"喂,熙远,一起去吃饭吧?" "哦…不了,我还有些东西没处理好,你们去吧。"我装做很忙的样子。 "哎呦,我说,你那么努力干嘛,他又不给你涨工资。"她眼睛瞟着社长的办公室说。 我只是呵呵笑一下。 "那好吧,我走了,拜拜," "恩" 其实…我只是不习惯突然两个人,我笑着摇摇头。 出了公司,忽然不知道该去哪。没有目的的逛着,路过一家咖啡店。好久没喝咖啡了吧?我问自己。走过去。门口左边是一个长长地椅子,旁边一个除了灯罩是白色的外从头到脚都是漆黑色的路灯,像一个美国大兵挺直的站着。它们两个搭配起来是那么唯美,如果再有几束彩色的气球系在椅子上,气球漂浮在空中,就是童话了…。推门走了进去。看了下四周,碎花的墙纸,黑白的吊灯,桌椅那么整洁,简约,舒适,音响放着意大利歌曲,很有西方国家的感觉。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杯咖啡。很安静,只有对情侣在窃窃私语着什么,很是甜蜜的样子。阳光暖暖的晒着,我慵懒的靠在椅子上,看着窗外,我觉得我就像橱窗里的一只布偶,静静地看着这个世界,仿佛什么都和我没有关系,我很喜欢。我想:等来世不要轮回成人了,做个没有生命的物体,看着这个永远有些不太亮的世界。 这时正值秋天,街道上还有些落叶,踩在上面发出咔嚓的声音,就像岁月被踩在脚下。我想我们都有一段无法释怀的岁月。开始只是一颗种子,随着时间流逝、光影交错,它深深地扎入你的记忆里,开花结果、生根发芽。它的存在就像玫瑰开的那么美根蔓上却布满了刺… 月已高升,小区里冷冷清清的,人们都已回到家中去享受他们的温暖去了。走到楼下,楼道里没有一点灯光,我只好掏出手机,借着手机那点微弱的光摸索的走着。推开房门,方宇没在家,一定又是去酒吧了。我走进卧室,呈大字躺在床上,看着洁白的天花板,仿佛可以看出血一样。歪歪头,望着窗外,忽然看到高挂在夜空上的那个东西,我想、它是孤独的。 拿了罐啤酒,走到阳台那,看着尽是的微茫,忽然想起她说的话,她说,我曾听人说人死了就会变成天天上的星星,如果哪天我也突然消失了的话,你就找颗最亮的星星,那个一定是我!嘿嘿。她傻傻的笑着。那是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干杯。"我举了举啤酒罐说。 我酒量很差,3,4罐啤酒就让我醉醺醺的。我躺在床上,闭上眼。我想、她在等我。 有时候,我们拼命想忘掉的东西却在脑子里扎的越深。 早上8点。我们坐上了通往苏州的火车,一路上我都在看着窗外,那些山峰,枯草、废墟、瓦砾、石子、好像都在诉说着他们的古老,沧桑。 "靠,这是什么鬼天气!说下雨就下雨,"方宇不满的骂到。 我撑起伞,"是你在上海习惯了"我说。 习惯真是件可怕的事,它会改变你的性格,脾气、想法、动作、…,甚至一切,我想。两个大男人躲在一把伞里确实很拥挤。左肩膀都湿了,我看了下。这个地方…是她曾经最爱靠的地方…,我什么时候变那么爱念旧了??是因为这个地方??没答案… 这是苏州一个不太出名的小镇,充满着咸湿的气息。白墙、黑瓦、这是我对这里印象最深的景色,本来黑与白搭配在一起很是单调,但它却那么完美。走在经过岁月的洗礼布满着青苔的石板路上,我仿佛回到那个高墙深院,吟着…的年代。走到石桥上,闭上眼,感到世界都在旋转。唯一和这个小镇不符的是一家酒吧,叫骊歌!谁能把这个名字和酒吧联系起来??这个酒吧的存在注定要扰了这个小镇。每当夜晚降临,这个酒吧就闪起它那五彩斑斓的灯,映着那扇朱红色的木窗。 第三天,我找到了一家CD店,买了一张刘若英的CD。很喜欢奶茶的歌,就算一个人也不觉得孤单,伤也不觉得那么疼。音乐真的很神奇,总有股神秘的力量。走在街上我感觉我已经融化了,融化在这个始终带着昨天气息的小镇里。街道两边都是小店,卖着各种具有小镇特色的东西,不过我不是很感兴趣。来这里3 ,4天了,工作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真是不负责任。没办法,这个小镇可以让人轻松地什么都可以忘掉,这也许是它最大的特色吧。 第五天,我睁开眼睛,看了下窗外,天阴阴的。简单的吃了些早点,方宇推门进来了。 "你这几天都在干嘛?"我看着街上淅淅沥沥的人们说,"整天不见你人影。" "考察呗,跑了好多的地方,"方宇揉着太阳穴说,好像很累的样子。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我问, "就觉得没什么新意,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唉"他无奈的说,"老总第一次派咱俩出来,可不能做瞎了。" "恩…再看看吧,反正不着急,"我说,"我出去了,勤奋的小鸟有食吃,呵呵。" "希望你回来时不是只愤怒的小鸟,哈哈"他趴在床上哈哈的笑着。 出了旅馆,我又没了方向,不知道该走向哪。去小店看看吧??有的小店很老了,从他的招牌上就可以看出,红漆都快要脱落光了,木板也有点腐朽了,主人却未刻意的去装饰它,可能是想让它看起来和这个小镇一样更有味道。逛了好几家,都没什么感觉,忽然一家旗袍店出现在我的视线里。这让我来了兴趣,真搞不懂,一个大男人会对这东西感兴趣。走进店里,一件件旗袍让我眼花缭乱,就像另外一个世界。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从里面房间里走出来, 说"先生要给谁买旗袍啊?",不等我回话就滔滔不绝的介绍了起来,什么做工啊,布料啊,风格的。 "我只是随便看看"我不好意思的说 "行,你看着,"他见我没有要买的意思,说完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穿上旗袍才是真正的苏州女子,我心想着。看着墙壁上挂着着的一件件旗袍,它们似乎在向我倾诉着它们的凄凉和寒冷,是的,它们需要的仅仅是体温。它们像一个个孤儿,它们也做不了什么,它们注定主宰不了自己的命运。做衣服的人好残忍。说完我就在心里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句"有病!"。拿起相机对着店里的旗袍狠狠地拍了几张,看了看,挺满意的。我转身离开的时候,看到门口走过一个女孩子,她!!??那个镯子!!??一股回忆突然像潮水一样拥袭着我的的脑子,我感觉自己已经承受不了了,我好像看到那些旗袍好像在对我笑,笑的那么邪恶。我像疯了一样跑了出来,天好像变了,阴阴的,感觉什么都不再静止了。我拼命的跑着、我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我觉得身体要离开自己一样,我知道,我的心脏现在一定很疼。一条条街,一条条胡同,我终于停了下来,捂着心脏,我跪在地上,头狠狠的磕在青石板上,我要死了吗?我觉得时间过的很慢,沙漏里的细沙都流缓慢了。下雨了,那么大,我想起身却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我有点害怕了,忽然觉得自己就像只流浪狗,我就蜷在地上,让大雨洗刷着我。 身体可以承受多大的负荷?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一点点从地上爬了起来,心脏还在静静的跳动着,我扶着墙慢慢的站起身,第一次感到自己很脆弱。我闻到自己身上青苔的味道,令人作呕。回到家,我洗洗澡就睡了,躺在床上感觉自己头很疼,我想是发烧了。我像个猫窝蜷着自己的身体,以为这样就可以感觉不到寒冷。不知道睡了多久,我从被窝里探出了头,看了看表才晚上10点多。雨好像停了。我穿好衣服出了门,我没有选择去医院,我讨厌医院里那股福尔马林的味道,可以让人窒息。我去了酒吧,那个叫骊歌的酒吧。街上还有很多行人, 不知疲惫的逛着。路上有层积水,皮鞋和水的碰撞敲成了一种节奏。我知道我很累,没一点力气,可我不知道什么在支撑着我的身体?我凭着模糊的记忆找到了它,站在门前向上望,招牌上挂着歪歪扭扭的两个大字,骊歌。我使出最大的力气推门进去,环视四周、昏暗的灯光,摇滚的歌曲、嘈杂的人声,对,就是这种感觉,只有这样我才不会让思想清晰的运转,才不会感到疼痛在腐蚀着我的头脑。我径直走到吧台那,不情愿的坐在吧椅上。一个服务生微笑着问我要点什么。脑子忽然运转的缓慢了起来,他以为我没听到,便又加了几分贝对我喊了一声。 "额...就啤酒吧,"我说。 "好,请稍等啊"他转身给我倒了一大杯啤酒放到我面前。 我大口的喝着这奇怪的液体,让它在我每一根血管里游着,最后麻痹我的神经。今晚可能开舞会,所以很吵杂。五彩的灯光映着每个人庸俗的脸庞,很多人在舞池里跳动着,莫大的舞台上只有一个小女孩子在扭动,显得很是空旷。我扭过头,看着那些在橡木吧台上倒掉着的一排高脚杯,灯光撒在上面,像彩虹样斑斓。人也是这样吧,一开始是洁白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染了色,就变了,变了质。最后染的色多了,就烂了。 我站在门口大口的吐了起来,内脏在身体里都不坚固了,好像也承受不住外界的吸力。 "你还好吗" 。 我抬起头看着那张脸,在记忆里出现了无数次,熟悉的就要模糊了。 "然,你回来了…" 我无力的笑了一下,天就黑了。 都市像朵玫瑰,总容易让人在里面迷失方向。那致命的香味麻痹你的神经,身体不再是你主宰。连死亡都会面带微笑,在那副微笑里,有一丝的肮脏,不易察觉。像猫儿跌进夜里。 我在海上游着,天上的阳光没有了光芒,只剩一个球体挂在空中。我忽然感觉一条蛇在缠着我的脚,我被拖进了海水里。身体的重量超过了海水的密度,下沉,坠落,下沉,我并没有挣扎。那条蛇也一直在缠绕着我的身体,像在缠绵。海水有点沉,有点暗,有点湿。然后像电影谢幕那样,全黑了,随后尽是光芒。 睁开眼睛,阳光像毒药那么猛烈。我自然的用手遮住眼睛,发现手上扎着针头,葡萄糖顺着输液管流进我的身体里。白的被单,白的枕头,白的四壁。没有杂质,让人有点绝望的感觉。看着趴在我床边的这个女孩,没有打理的长头发显得有些凌乱,阳光散在脸上,细皙的皮肤看着起来有点苍白。我看到她耳朵上有很多耳洞,我数了下,是七个。曾有人告诉我,七,是永恒。 我又睡了,不是身体需要。只是恐惧,生怕会再失去,所以躲开。 再次醒来,发现她正在看着我。 "你醒了.." "恩..谢谢" "发了高烧还酗酒,男人都这么不要命啊"她倒了杯水递给我。 "呵呵…"我只是笑着看着她 出了医院、。看着车来车往,走走过过的人群,想起要埋没在这里面就头痛。 "喂、你去哪?"她歪着头问我 "为了报答你救命之恩,请你吃饭" "呵呵,真的?"她笑了起来 坐在椅子上,我看着窗外,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我失了神。每次我都会想,我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或者空间。其实每个人都是。你哭了你笑了,他们不看,你像个灵魂体。你的死亡,消失,就像你身边的一朵玫瑰枯萎,然后拿起扔掉。空气里的味道,时间的流逝,沙漏的细沙流下的轨迹,依然固执。就像一阵柔风吹过,然后什么都回归原样。我觉得人一出生就是个鲜明的个体,谁都联系不上自己。什么都和你没关系,你就是你自己。每个生命的开始都会有条路,谁都改变不了你的路。朋友,亲人,他们的路只是和你离得近些。你们可以相望,但不会走在一起。有人说,是谁谁谁改变了自己,改变了自己的一生。其实我觉得那些人只是该出现的人,也并未改变。你以为变了,我们以为变了。但如果站在第三方的视角上,其实什么都没变。我就像被囚禁在笼子的鸟儿,很多来看过我,然后走了。我做不了任何什么,他们的来和去,我只能用哭和笑来证明我们一起存在过。但没人会和我一起关进笼子。到死也是我自己。这是不是没安全感的表现...? "你为什么不吃",她抬起头看着我, "我喝水就好"我拿着玻璃杯,白开水让我觉得很放松,能放空自己。 "呵呵…我叫小爱,莫小爱"。她揉着餐巾纸对我笑着, "林熙远,叫我熙远就好,走吧,我们转转?" 阳光很好,暖的让人很有安全感。连风的温度都让身体喜爱。 "你来这做什么?旅游?"她拨着额前被风吹乱的刘海 "我在上海的一家杂志社工作,这次出来采风,你呢?"我眯起了眼 "等一个人,我每年都要来一次。" "为什么?"我停了下来 她已经走到我前面,然后回过头。"因为我觉得他会回来,我能遇到他,但我不知道。"她笑了一下,像风中的温度。 "你觉得安排好了?在你的轨迹上会再遇见他?" "嘘..别让现实听到,要不就要变了,呵呵.." 她是个爱笑的女孩。好像并没有被生活感染,单纯的个体。所以轻松。没什么在拖沓她,她是这条路上的奔跑者。 "进来吧。"她推开门,微笑着做出欢迎的姿势。 她的房间很简约,松软的白色沙发,立地灯。窗户旁边就是一个书桌,摆着厚厚的书籍,许多都是我见都没见到过的。一张单人床上放着一个大大的玩具熊,碎花的被单。房间不大,也许这样才有安全感。 "你很喜欢看书吗?"我随便拿起一本翻了起来,是一本俄文的诗集。 "恩,没事做的时候喜欢看看。"她倒了杯水递给我 "我很喜欢俄文,虽然看不懂,可心里对它很有感觉。" "很多人都这样啊,喜欢一个东西,又说不出为什么,看不懂,又说着喜欢。呵呵" "这个女孩是你吗?"我看到书本中间夹着一张相片,里面一个5.6岁的女孩,扎着羊角辫,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在草地上笑着。 "恩啊,很多年前了,我都忘了在这了。" 我走到窗前,看着夜空中那些骄傲又寂寞的星体,那是一种凄凉的美。我点了根烟,抬头望着夜,轻轻地喃着, "然…是你吗?" 小爱看到轻轻地走了过来,轻声的问"喂,你怎么了?" "哦,天晚了,我该回去了"我碾了那根烟,扔到窗外。 "那我送你" "呵呵,不用了,对了..那个..明天你有时间吗?" "当然有了,我就是来玩的。"她捂着嘴偷笑起来 "对哦,那…明天我来找你,想找你做导游。" "行,没问题,呵呵" "恩,那..我走了,白" "恩拜。" 我想.我的脸红了。9月的风都吹不散脸红的颜色。 小爱是个单亲家庭的孩子,五岁父母就离婚了,一直跟着父亲生活。她父亲是做生意的,收入很不错。小爱大学毕业后就一直在找工作,也一直在换工作。做过记者,做过酒吧调酒师,做过服务生,做过销售员。去过很多的城市,看过很多的风景,走过很多别人没走过的路。她说她并不喜欢一成不变,想看到更多的东西。喜欢自由,喜欢色彩,喜欢漂浮。 我很羡慕她的生活,对于她来说,我是个不勇敢的人,或者说是个普通人。被生活的条条框框限制,被镇压。但我思想上是个不安定的人,并不屈服现在的生活。很多人都是这样,一出生脑子里就存在两种思想,一种用在现实生活中,一种用在理想幻想中。后来很多人适应现在的都市生活,所以扼杀了理想。那小部分的"理想人群",是反抗成功的。他们并不是疯子,他们还有10分之3的思想可以用在生活中,让他们不会死在这个深沉的社会中。然后,他们就起航了。我是个徘徊在他们之间的人,不太过反抗,也不太过适从。所以我是可怜的人,我想,总有那么一天我会疯掉。或者神经质。我爱她,因为她过着我渴望的生活。 在床上醒来,阳光永远一成不变,透明的光线让房间中漂浮着的尘土更起眼。伸出手挡在眼睛上面,阳光从指缝中透过来,睫毛像逆光扑动的翅膀。房间里静静的,只有床边柜子上的时钟发出嚓嚓得声音。证明时间是流动的。对面的窗台那放着一个啤酒瓶,一朵玫瑰斜插在里面。缺少水分的花瓣褶皱的将要凋零,阳光再也无法让它变得芳香。这就是时间的证明。 我坐了起来,穿起棉拖鞋,站在镜子前,看着凌乱的头发,已经很长时间没刻意的管过他们。胡茬也有些长了…觉得自己像个45十岁的家庭男人似得。选了件白色的棉衬衫,黑色外套,仔细的弄了下,就出了门。深秋了,连墙根的竹子都黄了叶子。清风吹的人们都微微裹起衣服,走路都不在悠闲,只有我还在风中享受着被风吹散头发的感觉。张开手,它们像水一样在我指间游走,划过肌肤。屋檐下的红灯笼也摇曳起来,凋了的花瓣在风中飘散,只留下残香。 到了她住的楼下,在手机中翻到她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喂,小爱,我在你家楼下, "恩恩,我这就来.." 挂了电话,发觉自己像个傻子。那么的盲目,不知所措。顺从的接受安排,好像什么都是自然地。淡然的看着事情的来来往往,经历着。不问,是怕?是吧。就像看着一朵娇艳的花儿瞬间枯萎,看着天空中一群飞鸟突然消失。或坠落。心脏还只是平静的跳动着。 "走吧"她带了把油纸伞。 "恩" 巷子里的石板路窄窄的,干了的青苔就皱巴巴的贴在石板上。天渐渐地阴了起来,阳光也弱了,苍白的没有体温。 "天变了,我们去哪?"我仰望着那些随着风而飘荡的云彩,暗色的,没有归宿,过着被束缚的自由。和风生死缠绵,像个被骗的女人。 "下雨了也可以走走,是吧。不会让你失望的。呵呵" 真的很美,在这个小镇里,暗藏着那么多的美。她带我去了很多地方,我一直走在她左侧。看着她笑起来勾起的嘴角,看着她的侧脸。在相机中定格。 路过一家古装店,小爱非要去看看。橱窗里穿着古装的女子,那么逼真。娇弱,凄美。眼眸里的悲怨,无声的诉说。她拿了件暗红色的在身上比量着,笑着问我怎么样。我只是微笑。过一会她从试衣间里走出来,手腕间的那个镯子让我恍惚,这次不再是梦里,我却不敢去靠近。我知道不是,像是时间开了个玩笑,轻淡的,我们还是过于认真了。 雨可以那么美。 雨终于下了,九月的雨有点急躁,雨滴落在路上的青石板上,啪啪的响着,缝隙中间的小草像是大病初愈一样,在轮回和重生之间左右摇摆。在这个轻柔的小镇里,雨永远是美的。像对恋人互相依赖对方,彼此在对方的耳畔轻喃。 我们躲在屋檐下,看着瓦片尽头的雨滴大颗大颗的坠落着,摔倒地上,被摔得粉碎。她仰望着,我发现她的眼神是清澈的。散发着清冷的光泽。我感觉她是个玻璃做的女孩,那种透明的美,不带任何的欲望。在黑夜中隐秘,却还发出尖亮的光泽。她伸出手接住那些大颗的雨滴,让它在手心里转动。 "你什么时候回去,回上海?" "还有几天,你会去上海吗? "不知道,看心情。" "恩。" 她撑开油纸伞,慢慢的转动着。然后走了出去,在雨中笑着,扔掉了伞。 "喂,来啊。很好玩的,呵呵。"她冲我大声的喊着。我歪着头看着她,傻傻的笑了起来。女人是种奇怪的生物。她们是爱雨的。似乎女人和雨有种说不出的缘。 此刻,雨水纷飞。 晚上九点.空气还湿湿的。夜空漆黑的像个黑洞,空空的。也许受不了夜的孤寂。飞鸟都落了下来。只有在地面上,才有一些微弱的灯光,找得到归属感。又来到骊歌这个酒吧,每次都有不一样的感觉,觉得它像个车站,每次从不同的地方来,带着不同的味道来,它都一一接纳。在这放纵,呐喊,撕裂。从来不会从这里溢出来。 一杯鸡尾酒和一杯啤酒的碰撞,开始了这个夜的繁华。 "在上海那种大城市里很累吗?"她晃着那杯淡黄色的鸡尾酒,脸贴在吧台上,眼神涣散,有点迷离。 "会吧,在物质上一平衡了,就会想一些看不透摸不着的东西。追不到,就累了。 "你会吗?" "不会,我只会安静,很安静。不去想那些虚幻的东西。就算想了,也只是想。" "这样很好,很满足。不像那些永远奔波却不知道满足的人" "其实不是吧,我只是懂得如何满足。就这样。" "呵呵,你还真是可爱。" 晚上10点,我终于把她从酒吧里拖出来,外面的冷空气让我醉醺醺大脑清醒了一点。身上的衣服好像是虚设的,身体孤寂的颤抖了几下。小爱有些站不住,扶着墙吐了起来,那是种身体的反抗。我只能从后面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她却用手比划着"不用"的姿势。我背起了她,很安静的走在夜路上。不知道为什么,月亮又出来了。清冷的月光散在我的发梢里,脑子因为酒精的作用在剧烈在翻腾,神经在疼痛的跳动。混乱,思维像一只只的蚂蚁在来回的爬动。夜静静地,小爱却大声的唱起了王菲的《寒武纪》。 直到伊甸园长出第一颗菩提,我们才学会孤寂。在天鹅湖中边走边寻觅,寻觅…最后每个人都有个结局,只是踏破了玻璃鞋之后.. 我抬头看着头上空的树枝,一片叶子落了下来,在我面前死掉。小爱的歌声停了下来,迷迷糊糊的说着什么,然后睡着了。我知道,她是个寂寞的孩子,单纯到疼痛。我爱她,因为我第一次想那么保护一个人。 我背着小爱走到她房间门口,从她身上翻出她房间的钥匙。当我把门推开的时候,一股淡淡的清香随着空气涌了出来,不是任何香水的味道。是衣服和被子混着洗衣液散发出的。是孤独的气味,我把她放到床上,拿了条湿毛巾给她擦着脸颊,因为酒精的作用,小爱的脸红红的,真像个孩子。我抬起她的手,看到那个镯子。我确定是然的,因为上面刻着一个字母,L。是我名字的开头的字母。然,还曾说在那么古典的东西上刻上那么洋气的字母,真看不懂你。我不想去问小爱她是怎么拥有的,我怕会陷到里面。自己再也走不出来。我只想要一个干净的开始。 起风了,我听到窗外的树木被风吹掉叶子的声音。像是什么在的轻轻地哭。我拿了条湿毛巾给小爱擦着脸颊,她睡着的样子,好像是累了很久终于停下歇息的样子。像个孩子那么安然。她就像孩子那么倔强,不想依靠任何人,却寂寞的忧伤。 夜,就像个巨大的容器。包容着任何的悲伤,疯狂。它可以轻而易举的让你窒息,也可以让你感到它巨大的空旷。 凌晨1点。我一杯一杯的喝着白开水。光着脚蹲在椅子上,看着熟睡的小爱。我感觉时间流的很慢,很静,静到都有些听不到心跳的声音。小爱扭了扭头,睁开眼,问我有水吗,我说,有,我去给你拿。我走到客厅倒了杯水,然后拿给小爱。小爱两只手抱住玻璃杯大口的喝着,喝完问我,还有吗?我笑了一下,说有。当小爱喝完第四杯的时候就坐在床上用双空洞的眼神看我。我说,你干嘛?小爱偷偷地看着我,说你没有做什么事吧??我说,做什么事?刚说完,我就明白了里面的意思,然后使劲的翻了她一下白眼。小爱嘿嘿的笑了一下。小爱说, 说正经的,问你个事,老实回答我。 恩,说吧 我是不是很像你的一个朋友? 我像是被一枪击中一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喂,说话啊 给讲你个故事,听吗 恩恩 两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