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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狗桩桩遇文革十一


  (十一)
  这些日子,桩桩总是趴在晒坝上,竖着耳朵,远远地观察那些人,对他们保持高度的警惕。
  背枪的人到来的第三个夜晚,我听到了枪声,也听到了狗的惨叫声。早上刚起床,秀姑急匆匆地过来告诉我们,花花不见了,昨天晚上出去后就没有回来,问我们看到没有,问桩桩看到没有。桩桩听后箭一般地射出门去。
  桩桩两天都没有回来,夜里桂圆林里传来了嚎叫声,这是狼的嚎叫,悲凉的孤独的哀嚎。早晨我壮着胆子去桂圆林,我看到了桩桩,它爬在刘砣子的坟上,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向刘砣子诉说它的悲愤。我喊它,叫它回来,它站起来看见我,对我汪汪叫个不停,向我控诉人类的罪行,然后向林子深处跑去,我又喊它,叫它回来,它再次回头,依恋地看着我,最终它消失在林子远处。我在刘砣子的坟边看到一个土坑,坑里放着许多骨头,还有许多毛发,从毛发的颜色上看是花花的,花花是被人吃了。
  又过了两天,那群背枪的人端着刺刀,在红毛司头头的引导下,冲进了粮站。红毛司终于如愿以偿地造了粮站的反,并把海潮的大走资派王少先打倒了。然而这革命的胜利果实并没有落到红毛司的头上,而是全部由背枪人接收,红毛司还必须听命于背枪的人。他们终于理解了什么叫枪杆子里面出政权。
  背枪的人把王姑爷关押起来,把我们全部赶出粮店,粮站的所有财产被征用,背枪的人打出了他们的旗子,泸州市红色战斗军团,那个矮胖子自称是军团司令,司令部就设在粮站。
  最受害的是哼哼猪,她被杀害了,拿枪的人有酒喝有肉吃了,用不着偷鸡摸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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