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的勤工俭学的大学生活第五十节

　　第五十节 认识骆然
　　一天晚上，石峰埋头在摘抄论文需要的参考资料，当他抄到小说中主人公为考取地理研究生，风尘仆仆地从一条河奔波到另一条河考察时，他不知不觉停下了手中的笔。他默默思索着，他觉得主人公的言行，有点儿象最近他收到的一封信中，对方对他的评价，他突然觉得有些想念她。
　　原来，还是在考试刚完的第三天，石峰经一位热心人介绍，同本市高等院校的科研研究所一位名叫骆然的姑娘见了面。待他们刚见面相识后，骆然第二天便离开本市回家了，这一去便是一个假期。分手时，石峰答应他给她写信，他们相互通信，当时他的感觉并不强烈。在他这方面的观念中，他必逃脱不出那种＂女儿必为颜如玉＂的束缚，他们男性，谁不希望自己能找个具有婀娜妩媚的身姿，洁白俊俏的好样儿呢，何况他觉得自己并不赖啊。再说，在他自己的生活圈子里，跟自己交往的几位女性朋友，也有不乏长相之姣姣者，这就更助长了他这方面的过高企望和要求。然而，在他与骆然一个上午和晚上的接触中，他不能不承认，骆然似乎对他具有另一种魅力，这种魅力正是那几个小姑娘似的朋友不具备的。她的智力、气质无疑是上乘的，她似乎有种素质较佳知识女性特有的娴静、好洁、雅致与自负，她待人既谦逊，又诚挚、和善、言谈举止均持重大方，更重要的是她比那几个年龄大，因而她似乎比她们更成熟，比她们更有思想力度，也使他们彼此更易接近和引起共鸣。就这样，他想接触一段时间再说，然后他给她寄出了一封信。不久骆然回了信，骆然的态度很诚挚，不仅间接谈了对此事的看法，谈了对生活、事业的观点，还特意给他寄了一张彩色的小图片。图片的画面上一块笔直峭壁前，一株纤细攀缓植物，正在顽强地往峭壁上方伸去，画面下端有两行字：＂坚忍不拔地攀登吧，你终究会成功。＂石峰拿着小图片端详了好一会，他觉得这位姑娘还算理解自己，她也许真能成为自己事业奋斗中适合的支持者啦，他想。
　　这以后，他有时夜晚独自静静坐在桌前学习时，他便会想到她。这时，他便渐渐沉入到一种冷静思索和充满韵味的思念中。他想他与她见面的最初印象，想她所在的工作单位——一个生物科研研究所，处在这样环境里的人，大概思想、气质会高人一筹吧，他想。难道他和她，或者说难道这是一次真正成熟的爱情，难道这是自己走向归宿的真正必然。他静静地思索着，他似乎预感到这次爱情成功的可能性。可他并不狂热和热烈，他好象觉得，它象一条细细无声的溪流，悄悄地流到他的心里，它是那么娟细，又长流不断，慢慢地浸入，润着人的心脾，它似乎没有异乎寻常的冲击岸边的躁性，可它慢慢浸润着你，使你感到它的韵味。
　　一晃过去了一个多月，石峰严格按照他制定的计划忙碌着。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生活的各个方面似乎都在发生变化，所有这些，有他感到欣慰的，也有使他失望和灰心丧气的，这一切使他的情绪，时而高涨，时而低迷，他经常处在此种情绪的大起大落中。
　　当石峰春节后回到市里，同小尹一起做生意时，他渐渐又来了兴致，他用好一段时间通过业务，认识了不少做贸易的人。开始，他按照当初跟徐科长跑时，到这家打听手里有什么货，需要什么，到那家去了解有什么货，需要什么，然后帮有货的销货，帮缺货的找货，他以为这样从中就可赚到钱。可是，他常常跑来跑去，忙得不一乐乎，可到最后还是瞎忙乎，因为他所在的公司没有钱。当他到一家打听有某种货，再去联系需要这种货的下家，待联系好，去有货的上家时，别人已把货卖出去了。有时，一家单位需要某种货，他去找到货源，再回头来，需家已经找到货了。更多的是，有些生意有货源，需方需要，可就是价格谈不拢。再加上一些生意他不熟，便无法做。如金属材料类，一次做热轧板生意，他不懂热轧板分直板和卷板，直板比卷板贵二、三百一吨，他联系的卷板价格同直板的价格一样高，当然别人不能接受时，他由此深深感到自己在这方面的陌生，由此感到羞愧，他便灰心丧气，大失所望。有时他一灰心，甚至想洗手不干了，可不干去找什么干呢。他学历史曾留意观察，在历史上能大发其财的，还是只有商人，从自己目前的状况，还是只有做生意才能改观自己的一切。所以，当一个朋友还了他一笔钱时，他狠了狠心，终于到书店去买了一本昂贵的中型五金工具书。他想，不管怎样自己必须在这条路上闯下去。
　　另一件使他大失所望的，便是他与骆然的事情。当初，他同骆然初次见面时，他感觉骆然也许是个不错的姑娘，特别是她处在科研研究所，在那种人才汇翠的地方，应该使人各方面得到熏陶。后来，他们渐渐接触次数多了，他便觉得她不过如此，她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大概归于她的经历太平常了吧，原来是自己把对方理想化了，这样他很快对她失去了吸引力。然而，随着他们接触次数的增多，骆然却强烈地喜欢上了他，这使他很是矛盾和烦恼。由于他善良的本性，他理解对方对他的爱，是对男子汉的仰慕和一种可贵精神追求，他不愿意刺伤对方的心，他不好直说。他于是转弯抹角说自己性格的不是，说自己危险的思想状况，他预见以后他们必然造成悲剧，他于是给她写了封信。不几天，骆然用同样方式给他回信，对方叫他不必多虑，对方说，不管在这件事上他的态度怎样，她都一如既往。她虽然不知道这件事会有怎样结果，但她认为她没有做错。石峰接到这封信，便陷入了烦恼的景况中，他感到要与对方分手，看来要很费些心智了，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