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周弗逸 红树林心理咨询中心咨询师 在中国精神分析界有个潜伏的大牛叫李小龙,实话说,这是见到李小龙三日前,我才听说的。彼时李小龙正要到深圳开一年长程的精神分析课,我也正寻找物美价廉货真价实的培训,刚刚好歪打正着了。 记得那天开课时间是9点,我匆匆进教室的时候,同学才来过半,李老师已经候场多时。初见李小龙,并不打眼,觉得他挺老的。才不过50岁,已经几乎头发全白,面色也不红润,有一种透支的疲惫感。我暗自猜测,李老师这代人,虽然出生即食不果腹,后来又历经各种波折,但总体而言,这代人还是挺幸运的,赶上创业做事当官的好时候。看看身边的60后,不少都是巨商富贾、官位显赫,再不济也能情场叱咤,换几个老婆。可是李小龙着实看上去普通,就像身边的路人甲,履历更是平平,本科、武汉心理医院副主任医师,估计老婆也是原配。要不是这些年心理咨询行业渐火,人都不知道他是谁。 不过话又说回来,人们给李小龙的称呼是潜伏的大牛,或者更多的人将目光聚焦于"大牛"二字之上,而我却关心"潜伏"这两个字,潜伏就意味着数十年如一日,身工勤耕,门诊里50元一个的病人常年看着,病房里不做梦的分裂症患者也要陪着,甚至是那些重度抑郁症患者自杀的消息传来也得接受着,直到不再动容。李小龙老师说他人生的重要改变来自两次调动,呆的三个地方,更说心理治疗师的人格有多高,就能把来访者带到多高,这都是我们要思考的问题,功夫在诗外,要想做好一名心理治疗师,似乎对待人生端然的态度尤为重要。 李小龙给我另一个印象就是拙。因是第一次来深圳,南方依然暑热的冬天,让他不及提防。一件黑色的大棉袄,他是穿了又脱,脱了又穿,不知如何是好。随身携带的双肩黑背包静静搁置于墙角,不打搅任何人。因为手表坏了的原因,上课途中,他一次次的把厚重的手机从裤袋里挤出来查时间,然后又放回,看得我都恨不得帮他把手机拔出来搁到桌子上才痛快,他浑然不觉,竟不知这样极是有损大师形象。 李小龙给我的第三个印象,就是好饮。一桌人吃饭,大家都不胜酒力,唯有他一人自酌自饮,喝完自己面前的,还要拿别人的酒来喝。也不知道是愁的,还是云南人的习气使然。期间和漂亮女同学就"上帝"的问题发生争执,他也毫不恋战,闷声不吭道歉了事,真是笨的可以了。 总之李小龙就是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的人,你说他不存在吧他又在那。你说他存在吧,他又有点无声无息,不随意打搅任何人。至于同学们对他的仰慕,倒是极为明显。有个博士学历的男生告诉我们,因为在网上看了李小龙的讲课视频,一见倾心,怎么都要来上李老师的课。另一个几年前听过李老师课的女生,一直想给李老师一个拥抱,她的热情大大惊骇了李老师。而李老师则告诉我们,我的课不需要记笔记,你们随便听听,不想听睡觉也行,因为这次是李小龙与大家的一次相遇,这是李小龙理解的精神分析。 至于,我对李小龙的感觉,我记得李小龙评价曾奇峰,他说曾奇峰语不惊人死不休,爱说极端的话。我想,当然啦,人家是大才子,只有说出那样的话才配得上人家的HIGH点。至于,李小龙,那就是个普通人,既朴且拙还老,不过有时想想,还挺能让人回味的。若非说几句拔高的话,那就——大巧若拙,大辩若讷,大成若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