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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啸山庄中所有的人物形象分析


  《呼啸山庄》中所有的人物形象分析
  希斯克利夫
  希斯克利夫是一个极为复杂的人物。一眼望去,他似乎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人,有时甚至是一个罪犯。他插手毁掉亨德莱,又残忍地虐待伊莎蓓拉和哈里顿,手段恶毒凶狠。这表明,对这样一个人产生同情本是不可能的。当他行大恶、绑架小卡瑟琳和纳莉·丁恩时,他更是公然违反了社会的法律,也践踏了社会的道德准则。
  但艾米莉·勃朗特塑造这个阴郁的主角时独具匠心,至少在某种程度上使他成为一个值得同情的人物。例如,在书开章处,正当读者几乎定下心来认为希斯克利夫是个残忍的、麻木不仁的畜生,连一个人对同类起码的道义都不与理论——简而言之,当他竟然要将洛克乌孤身一人赶入茫茫风雪中时——却出现了小说中最具抒情性的一个动人场景。希斯克利夫朝窗外探出身去,哀求卡茜的鬼魂进来。这一场中希斯克利夫显然具有深沉的感情,也颇具怜悯之心,叫读者不得不重新考虑对这个人所做的评价。毫无疑问,他心狠手辣,但同样明白的是,他内心深处潜存着无限的柔情和伟大的爱情。显然,在他生活的某一段历程里,这种潜力被摧毁了。而读者的兴趣受到激发,想知道这是如何发生的,便继续读下去。
  可在纳莉·丁恩的叙述中找到了对希斯克利夫性格的某种解释。他在幼时在利物浦穷街上度过的孤儿岁月无疑给了他许多教训,让他领略到了生活的残酷无情,而他随后在呼啸山庄度过的岁月几乎没有更改这些教训。不过,在老欧肖先生过世的时候,他倒还能感知很深,用天堂来安慰卡茜。其图景之美丽超乎一个牧师的想像。可是,希斯克利夫真正的苦难还在后面。正像在山庄上顽强生存的为数极少的那些树永远要受呼啸劲风的挫折和摧残,嫉妒成性的亨德莱那不散的恨意扭曲并挫折了希斯克利夫的爱情,使之变成愤懑之气。直到随着卡瑟琳的背弃,爱的一切可能都永远地消失了。希斯克利夫恰如其分地例证了心理学家和社会学家告诉人们的事情,孩子被剥夺了爱会发生什么事。他们变得没有能力去感受那种感情,或者以某种毁灭性的方式将其扭曲。
  不过,希斯克利夫不只一桩社会学的病例而别无其他可言。他不是被表现为一种只是为了填补失去爱后的鸿沟才去仇恨的人,而是以恶的可怕象征的形式出现。这种恶实际上是自然之中一股积极的力量。读者第一次看到他时,他还是一个孩子,被描述成"黑黝黝的,就像是从地狱里出来似的"。因此,从一开始,这个孩子身上就同时存在着恶的潜能和善的潜能。这两种势均力敌的力量在他内心激烈地斗争着,但是到最后获得胜利的还是恶之力。
  艾米莉·勃朗特将黑暗和暴力描述成人类生活中真实、积极而且不可逃避的力量。事实上,希斯克利夫之所以成为这样引人注意的人物,《呼啸山庄》之所以成为一本如此令人难忘的书,如果有必要说出一个实证的话,那么这个实证就是这样的处理方法。希斯克利夫的一生就是这种恶之力的体现。细看他的历史,就像是在看一幅心爱照片的底片;一切本应是黑暗的地方都是浅色的,而一切本应是浅色的都成了黑暗的。希斯克利夫和卡茜不是通过取悦彼此来相爱,而是将巨大的痛苦施加在对方身上。他们不谈生活在一起,而是谈死在一起。他们不是靠进食来维持生命,而是靠绝食来维持生命。作为一位小说家,这是她的成功之举:随着情节发展,消极的变成了积极的。卡茜和希斯克利夫之间那扭曲的爱情成为故事中的主要事实,而希斯克利夫本人,这个所有的虚构作品中最凶狠的人物之一,终于从细心的读者那里赢得了同情和理解。
  卡瑟琳·欧肖
  卡瑟琳·欧肖也是一个复杂的人物。她时而友爱,时而狂暴,时而温柔,时而激动,时而深情款款,时而任性率性。她叫父亲深感绝望,因为不能理解她,他便说没法爱她。她的哥哥亨德莱觉得他被希斯克利夫剥夺得一无所有,卡瑟琳却在这个黑小子身上看到了自己狂野本性的反映。她与他一起在荒野上玩耍,那里是他们的天然栖息之地,他们迷恋着乡间景色的粗犷美。但是卡瑟琳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她发觉自己无法抗拒画眉田庄的优雅生活的吸引,经过山庄的暴风雨后那座可爱的清新的老宅是那样的安详。就这样,她被引得背弃了自己心知肚明的真正本性——这种本性与希斯克利夫是一体的——只为那尘世的浮华的缘故。粗俗的希斯克利夫社会地位比她低,所以她决定嫁给埃德加,正是这个决定促成了小说的悲剧。在第十五章她与希斯克利夫重聚的动人场面中,她承认了这个事实。
  希斯克利夫与卡茜最显著的不同之处就在于此。无论希斯克利夫变得何等残忍、何等邪恶,他从不背弃自己的梦想、从不背弃他对自己内心的看法。卡茜追求的是尘世繁华本身,希斯克利夫则是把它作为回到卡茜身边的一种方法来追求。尽管两人都承认他们是彼此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但只有希斯克利夫愿意面对承认的后果。他一点点地把卡茜也带到可以坦言爱情的地步,但她屈从于真相的可怕的一瞬也正是她死亡的一瞬,这绝非偶然。书未过半卡茜就已死去,但她的灵魂却继续活跃在呼啸山庄那风卷云涌的空气中,纠缠着希斯克利夫,又经过适当的慑服,返回在女儿和哈里顿身上。
  欧肖先生
  欧肖先生只在小说开头短暂地出现过,他是卡茜和亨德莱的父亲;但尽管如此,他仍是个重要的角色。是他把黑黝黝的弃儿希斯克利夫从利物浦带回了山庄,正是他的这一举动推动着故事按着不可避免的方式发展。欧肖先生心甘情愿背着这个孩子从利物浦辛辛苦苦走了许多里地,回到家中他得到的唯一酬谢是全家上下的恶意。这是纯粹的无私之举吗,欧肖先生真正放在心上的,是希斯克利夫的利益还是他自己的利益,他很长时间以来就不满意自己的儿子亨德莱。另一个儿子——名叫希斯克利夫的——已经死去。也许正像亨德莱所害怕的那样,第二个希斯克利夫正是要打算用来顶替第一个的,以此来赶走亨德莱。因此很有可能欧肖先生多半只把希斯克利夫当作一个工具,所以这孩子利用别人的技巧——日后他的这种技巧日臻完善——首先是从他的恩主那里学来的。但倘若欧肖自始至终就是想用希斯克利夫来与家人唱对台戏,那么希斯克利夫就从不曾当真有过其他的机会,这个悲剧是躲不掉的。
  欧肖太太
  欧肖太太在小说中是个次要人物。她为吉普赛小子希斯克利夫闯入她的家庭而感到不安。也许这比她丈夫那令人生疑的无私更正常些;可以说这是有利于她的说法。
  亨德莱·欧肖
  亨德莱·欧肖是欧肖先生的儿子,一开始很凶野,后来堕落了。读者理解这个人物要比对他生同情之心容易一些。亨德莱推测是希斯克利夫夺走了他的父亲(尽管事实上他很早就失去父爱了),他只有实实在在地出击篡夺者。《呼啸山庄》是一部关于各种各样的继承权的小说,它开头就写了亨德莱未能承接父亲的慈爱。希斯克利夫对亨德莱的报复是想要将后者施加在这年幼孤儿身上的一切迫害旋还于他。那些迫害本身又是对希斯克利夫在其父心中夺其长子地位的报复。(具有象征意义的是,为把希斯克利夫从利物浦带回家,欧肖是以曾许给自己儿女的那些玩具为代价的。)那么,这两人都是被剥夺了权利的人,两人都被夺走了爱,都失去了感受爱的能力。因此在谴责亨德莱时,也应该想一想,他正是颇有出息的哈里顿的父亲。
  法兰茜斯
  法兰茜斯是亨德莱从大学带回家来的妻子。她是个病怏怏的笨姑娘,一开始,在山庄看到的一切都让她感到欣喜,但她天性浅薄,不可能对自己将要生活于其中的这个世界的真正的美产生共鸣。她勉强生下儿子哈里顿,随即就撒手人寰,留下亨德莱一人在世上伤心沉沦,成了一心复仇的希斯克利夫容易得手的猎物。
  哈里顿·欧肖
  哈里顿·欧肖是亨德莱和法兰茜斯的儿子。出乎对其父母略有所知的读者的意料,他成了一个很有出息的人。尽管他被希斯克利夫践踏,还被夺去了一切上进的机会,他却有关切他人的能力——甚至关切他的迫害者——这是使他得到赎救的仁厚的德性。在小卡瑟琳·林敦的帮助下,他奋然去争取获得生来就有的权利,而面对他的奋斗,精疲力竭的希斯克利夫已无力抵挡。那一天,哈里顿大声念出了刻在呼啸山庄门上的姓名。不难看出,他拿到祖上遗产的日子已为时不远。
  洛克乌先生
  洛克乌先生是希斯克利夫为自己从卡茜手中窃来的产业找到的租户。洛克乌是一个城里人,显然是喜欢热闹的,也很适应文明生活。他因为一桩不幸的恋爱,就起了心思要装成一个离群索居的厌世者。可是直到他碰到业主希斯克利夫,他才知道厌世意味着什么;实际上,他从未真正能够完全理解他那些古怪的北方邻居。在书中,他犯了一些判断错误——他异想天开,以为也许有一天在他和卡茜之间会发生某种关系;不过,像书中其他叙述人一样,他在讲述所见的事实时既精确又忠实,读者因此而得以看到事情的本来面目,并将其与洛克乌对它们的估计做一比较,从而注意到两者之间存在着具有讽刺意义的反差。洛克乌的主要作用之一是提醒读者,在包含呼啸山庄的世界中,的确还有伦敦和巴思这样的地方。
  爱伦·丁恩
  又叫纳莉,是那位身子骨硬朗的女管家。《呼啸山庄》的故事大多是从她嘴里听来的。她在山庄和田庄轮流当过仆人。几乎所有的主要人物都先后向她倾诉过心事,所以表面看来她无所不知似乎也有充分的理由。不过,她讲故事的技巧似乎太娴熟了些,艾米莉·勃朗特觉得有必要做些说明,她让洛克乌对女管家那非凡的天才大加赞扬。就像洛克乌一样,纳莉讲述的精确程度并不能和其评判的犀利程度并驾齐驱。实际上,这部小说的一个主要矛盾就在于纳莉和读者对事情有着不同的评价。纳莉对人物的看法几乎总是很肤浅:她认为,希斯克利夫就是邪恶,卡瑟琳就是轻浮,埃德加则是爱昏了头——有一次,她的迟钝冷漠的确影响到了故事的发展:她告诉埃德加,他妻子是在装病,可事实上那是真病。正如一位评论家所指出的那样,纳莉的愚笨是叙述的最重要的一个手段,读者如果希望找到最深处的真相,就不得不直接参与到情节中来。
  约瑟夫
  约瑟夫是呼啸山庄的老仆人。纳莉说他是"一个最叫人头疼的自以为是的‘法利赛人’,他把一部《圣经》横翻竖看,只为了好把无穷希望往自己身上堆,把所有诅咒都扔给邻居们"。也许纳莉这一次还有点过于简单化了,因为约瑟夫在书中看上去并不是那么恶毒。当然,他心眼儿窄,又认死理,还一心只顾他那严格的宗教。可是,读者会觉得,约瑟夫最大的特点并不是真心要给人造成痛苦,而是执意恪守一种阴郁、厌弃生活的信条。实际上,在第三十三章中,老头儿发现自己的黑醋栗树被刨掉后,便说自己也被连根拔了,这甚至可能会叫人替他难过。不过,树被移走的确象征着约瑟夫在山庄影响力的终结。他所代表的严厉倔强的本质正被哈里顿和卡瑟琳那深情开朗的本质代替。在黑醋栗树曾经矗立过的地方,从田庄移来的花朵将茁壮成长。
  齐拉
  齐拉在山庄当女管家时,纳莉正呆在田庄。她叙述的事情发生在第三十章中,她被刻画成一个冷漠自私的女人。就因为她是个"本分的仆人",不愿意多管与她无关的闲事,她没有采取某种行动,甚至不肯仗义直言,而她本可以做这些事来救林敦的命。第三十章的齐拉与第二章的齐拉形成了古怪的对比。在第二章中,她是一个"健壮的女人",在洛克乌孤立无援之际伸手相助。在塑造次要人物时保持前后合理一致,对一个小说家来说,这是与在塑造主要人物时保持前后合理一致一件同样困难的事。
  坎纳斯先生
  坎纳斯先生是山庄附近地方的医生。在英格兰,并非所有的行医者都能被人称作"大夫"。
  格林先生
  格林先生是当地的律师,是位无耻之徒,他"把自己出卖"给希斯克利夫,没有及时出面替临终的埃德加修改遗嘱。
  其他人物
  诸如马童迈克尔,牧童,取牛奶的伙计等人,在情节中各自起着不同的次要作用。他们本身其实并没有什么特点,也许只有迈克尔是个例外,他嗜好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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