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化工行业上市公司环境管理对企业绩效影响的实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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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涛 陈妍汐 吴价宝
【摘要】 环境管理对于化工行业企业绩效具有重要影响。文章基于环境管理理论和财务绩效理论，以我国化工行业上市公司为研究对象，选取11项环境管理指标，分为环境绩效、环保政策和环保投入三部分，建立评价指标体系，通过多元线性回归分析方法，对环境管理与企业绩效之间的关系进行实证研究。研究发现化工行业上市公司环境管理中的环境绩效与企业绩效之间呈显著正相关关系，环保政策的实施短期内对企业绩效有抑制作用，环保投入与企业绩效正相关，但并不显著。
【关键词】 化工行业;环境管理;企业绩效;实证分析
【中图分类号】 F275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2-5812（2019）21-0033-06
一、引言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快速增长，但是环境问题也日益突出，大气污染、水污染等环境污染的加剧使得环境保护成为社会各界关注的焦点。党的十九大报告强调要实行最严格的生态环境保护制度，各项法规政策的出台体现了党和国家对环境保护的重视和治理环境污染的决心。化工行业是国民经济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化工企业在生产过程中不可避免地会对环境造成污染，因此应当提高环境治理水平，承担环境保护责任。化工企业如何在追求利益最大化的同时走出环境保护和经济效益的双赢之路，是化工企业实现可持续发展的关键，因此研究环境管理对于化工行业企业绩效的影响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关于环境管理与企业绩效之间的关系一直是环境管理研究的核心问题，目前学术界主要有三种代表性观点，即负相关、正相关和不相关。传统经济学理论认为环境管理与企业绩效之间是负相关关系，企业实施环境管理会增加成本支出，加重企业负担，这是因为企业在增加重要投资支出的同时无法从中获取利润;此外企业增加环境管理方面的投资会挤占其他有盈利潜质的项目的资源，分散时间和人力，降低企业的生产效率，不利于企业提升竞争力和实现长远发展。如Freedman（1994）认为企业处理环境污染将不可避免地增加生产投资，导致企业整体成本增加，利润下降，从而失去竞争优势[1]。Palmer（1995）认为环境管理会增加企业的额外成本，虽然环境管理可能会带来技术升级，但是采用新技术获得的利益不足以弥补企业增加的成本[2]。秦颖、武春友（2004）等通过构建联立方程模型对意大利、荷兰及我国某地区造纸行业的数据进行实证研究，发现环境管理与财务绩效存在显著的负相关关系[3]。另外一些学者则认为环境管理与企业绩效正相关，环境管理方面的投资在初期可能会增加企业成本，但从长远来看，这方面的成本可以通过提高生态效益、创新环保技术来弥补。企业在环境保护方面的优良表现一方面满足了消费者的绿色需求，增加了产品的销量，提高了市场份额，另一方面有利于企业树立良好的社会形象，提升品牌知名度，增强企业的竞争优势，实现环境管理与企业发展的＂双赢＂。Porter（1995）认为适当的环境管理可以鼓励企业创新技术，降低相关成本支出，使得企业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获得更大的优势[4]。Berry和Rondinelli（1998）认为积极主动实施环境管理的企业会拥有更多的市场机会，从而提高企业绩效[5]。Montabon（2007）的研究表明，环境管理实践同企业绩效呈显著正相关关系[6]。吕峻、焦淑艳（2011）以2007—2009年我国造纸业和建材业上市公司为样本，发现环境绩效与财务绩效之间存在显著的正相关关系。还有一种观点认为，环境管理与企业绩效之间不相关，环境管理的改善并不影响企业竞争力的提升。Rockness和Schlachter（1986）以有害物质回收水平作为环境绩效的代理变量，以12个财务指标作为企业绩效的代理变量，实证研究两者之间的关系，结果表明环境绩效与财务指标之间不存在相关关系[7]。陈璇、淳伟德（2010）以2008年我国沪、渝、津三地百强企业为样本，研究分析百强企业环境绩效与经济绩效之间的关系。结果证明，组织绿化过程并不能显著带来企业经济绩效的改善[8]。
综上可以看出，学术界对于环境管理和企业绩效的关系尚未达成一致的结论，一方面是由于衡量问题的切入点和指标选取的标准不尽相同，而且环境管理评价模型的构建过程缺少統一的衡量标准。另一方面是由于现行企业环境信息披露制度不完善，在数据搜集方面存在的局限性也是研究结论难以统一的原因之一。本文根据化工行业的特点，基于企业对环境管理的要求，建立相应的评价指标体系，从环境绩效、环保政策和环境投入三个方面分析企业的环境管理情况，并通过多元线性回归分析的方法建立模型，选取化工行业上市公司为样本进行实证研究，分析化工行业上市公司的环境管理和企业绩效之间的关系。本文的研究有利于实现化工行业环境效益与经济效益的双赢，为提高化工企业的环境管理水平提供理论支撑，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
二、文献综述与理论假设
（一）环境绩效与企业绩效呈显著正相关
环境绩效是指企业通过环境管理活动在治理和改善环境污染时取得的成绩和效果。Feldman（1997）的实证结果表明环境绩效与公司股票价格正相关，环境绩效的提升能够增加股东价值[9]。Porter和Mark（2006）认为环境绩效水平的提高并未增加企业的管理成本，而是提高了企业的经营效率，进一步扩大了企业的竞争优势[10]。Sharfman和Fernando（2008）基于风险管理的角度研究环境绩效和财务绩效的关系，结果表明积极的环境管理有利于降低企业的环境风险 [11]。王波、赵永鹏（2012）以煤、石油化工、建材行业36家上市公司为研究样本，证明了环境绩效与经济绩效正向相关[12]。刘欢等（2017）通过对2010—2014年工业企业的研究发现工业企业的财务绩效与环境绩效之间存在显著的正向关系[13]。
本文认为，企业要改善环境绩效就需要整合各方面资源。在整合资源的过程中，有利于企业革新生产流程方法，提升组织管理能力，从而形成独特的竞争优势，提高资源配置效率，改善企业盈利水平;环境绩效的改善有助于企业树立良好的社会形象，提升品牌价值，增加产品销量和市场份额，同时还可以降低企业与环境污染处置费用、能源价格波动以及产品质量责任相关的长期风险。根据以上观点，本文提出假设：
H1：我国化工行业上市公司环境绩效与企业绩效呈显著正相关关系。
（二）环保政策的实施短期内对企业绩效有抑制作用
环保政策是指企业对政府发布的环境保护方面的各项法律法规和规章制度的实施执行情况，例如是否发生重大污染事故，是否通过ISO 14001认证。Barbera和Mc Connell（1990）研究了美国环境规制政策对化工、钢铁以及造纸等行业经济绩效的影响，结果表明美国环境规制政策使企业加强了对环境保护的投资和治理，但这种投资会造成企业生产效率的下降，不利于企业的生产经营[14]。Sancho等（2000）以西班牙白色家具行业为研究对象，发现环境政策使得企业必须牺牲大量潜在的理想产出，以便将资金重新分配到环境保护和治理方面，降低了企业的生产效率[15]。黄清煌（2018）通过联立方程组模型对环境政策的经济绩效进行检验，结果表明环境政策与经济绩效呈显著负相关关系[16]。
本文认为，企业将投资分散在治理环境污染和实施环保政策上，短期内增加了额外成本，例如建立和运行环境风险管理机制的管理成本、通过ISO 14001认证成本，以及为了达到环保标准而进行的工艺技术的改造成本等。虽然企业积极实施环保政策可能会得到政府的补助、奖励或享受减、免、退税等优惠政策，但目前政府更多地还是通过行政命令和相关法律法规强制企业治理环境污染，践行环保责任，企业通过环境保护带来的经济效益在短期内可能无法弥补环境治理方面的成本。因此，目前企业对环境政策的实施在一定程度上不利于企业的发展。根据以上观点，本文提出假设：
H2：我国化工行业上市公司环保政策的实施短期内对企业绩效有抑制作用。
（三）环保投入与企业绩效呈显著正相关
环保投入即环境保护投资，是指为了保护和改善环境而进行的投资活动，不仅包括资金方面的支出，还包括企业在文化、技术和管理等方面投入的各种资源，例如员工环保教育培训和环境友好技术开发。Sharfman和Fernando（2008）提出企业应提高环境管理水平，增加环保投入，有效降低潜在的环境风险，从而提高企业经济效益，提升企业竞争优势[11]。Konar和Cohen（2001）将标准普尔500指数中企业的市场价值与其环境管理联系起来，发现环境管理对无形资产价值产生了重大影响，其中对环境保护的投资有利于增强企业的市场竞争力，获得更高的财务回报[17]。Maria（2009）认为企业在环境保护方面的前期投资将进一步形成企业的成本优势和产品差异化优势，增强企业竞争力，进而影响企业绩效[18]。
本文认为，企业在治理和改善环境方面的资金和人力投入可以促使企业改进创新生产技术，由此带来的经济收益不仅可以抵消前期对环境保护的投资支出，还有助于提高企业的生产组织能力和资源利用效率，降低生产成本，通过环境友好型产品赢得差异化优势，比竞争对手更迅速地占据市场，进一步扩大竞争优势，获得超额市场回报。根据以上观点，本文提出假设：
H3：我国化工行业上市公司环保投入与企业绩效呈显著正相关关系。
三、模型与变量设计
（一）样本选择与数据来源
本文以2017年沪深两市A股化工行业上市公司为样本，研究环境管理和企业绩效两者间的关系，并按照以下条件筛选数据：（1）剔除2017年年报中没有披露环保投入资金的上市公司;（2）剔除属于化工行业类别，但主营业务范围并非化工行业的上市公司;（3）剔除非环境保护部门重点监控的上市公司。最终得到77家上市公司的样本数据。环境管理数据主要来自于上市公司年报、社会责任报告和官网，财务数据主要来自于巨潮资讯网和国泰安数据库，并采用Excel和SPSS 19.0统计软件对数据进行处理与分析。
（二）模型设计
根据前文提出的假设，本文采用多元线性回归模型来考察变量之间的关系，对环境管理指標与财务绩效综合得分之间的作用关系进行检验，从而分析化工行业上市公司环境管理对财务绩效的影响。具体模型如下：
CFP=α1+β1X1+β2X2+β3X3+β4SIZE+β5REGION+β6STATE+ε （1）
其中：α1为截距;X1、X2、X3、SIZE、REGION、STATE分别代表环境绩效、环保政策、环保投入、企业规模、地理位置和企业性质;β1、β2、β3、β4、β5、β6为解释变量的系数;ε为误差项。
（三）研究变量设计
1.环境管理指标的选取。国外学者对环境管理的研究开展得较早，对于环境管理的衡量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评价标准数据库，如Elsayed和Paton（2005）采用英国企业评估标准中的今日管理调查[19]、Halkos和Sepetis（2007）以ISO 14001资质和EMAS认证的采纳程度衡量环境管理[20]，Lioui（2012）使用KLD社会责任环境指数作为环境管理的代理变量[21]。
目前，我国尚未统一环境管理的评价标准，国内文献对于环境管理的衡量主要采用自设指标评分，如魏素艳（2006）认为企业环境管理应当包括四个方面：环境法规执行情况、环境治理和污染物回收情况、环境质量情况、环境资源消耗情况[22]。邓丽（2007）根据是否通过各项环保认证、是否发生重大污染事故、是否受到处罚等进行了综合评分[23]。于晓佳（2012）从环境治理、环境资源循环利用以及环保投入三个方面构建了评价体系[24]。
根据国内外相关研究，联系化工行业上市公司社会责任报告中有关环境信息披露的内容，本文认为环境管理的衡量指标应当包括环保绩效指标、环保政策指标和环保投入指标三个方面。考虑到指标的一致性、可比性和可获取性，本文拟采取以下指标构建化工行业上市公司环境管理评价指标体系，根据具体情况对指标进行1—5评分，各项指标的具体内容详见表1。
2.企业绩效指标的选取。衡量企业财务绩效的指标通常分为两类：市场指标和会计指标。市场指标侧重于市场的变化以及对股东的回报，同时也会受到资本市场有效性的影响，并不能确切地反映企业真实的财务经营状况。而会计指标可以从经过第三方审计的财务报表中获取，相对规范，确保了财务数据的真实可靠性，更能反映企业的经营成果。因此本文选取会计指标作为企业绩效的代理变量。如果单纯地采用一个会计指标来衡量企业的财务绩效不够全面，可能会使研究结果出现较大偏差，因此，本文选取多个会计指标进行因子分析，形成企业绩效的综合评价结果，相关指标见表2。
为便于进行实证研究，简化代理变量，首先对财务绩效的五个代理变量进行因子分析，选出公因子，为下文进行回归分析做准备。
在对财务绩效指标进行因子分析之前，为了检验数据的效度，首先进行KMO和Bartlett球形度检验。结果如表3所示，KMO值为0.685，Bartlett检验中Sig<0.05，显著性水平小于1%，拒绝原假设，说明指标数据适合作因子分析。
从表4可以看出，特征值大于1的2个特征向量的累计方差贡献率为70.352%，能够综合反映样本公司的财务绩效，因此本文对财务绩效指标主要提取了2个成分，分别记为F1和F2。
通过因子分析的成分得分矩阵可以计算出财务绩效的综合因子得分，将其作为企业财务综合绩效 CFP 的代理变量，详见表5。可以看出，F1包括总资产报酬率和产权比率，因此命名为偿债能力指标，F2包括净资产收益率、总资产增长率和流动比率，因此命名为盈利能力指标。
主成分从上到下各项指标依次记为aj（j=1，2，3，4，5），从而得到2个公共因子的函数如下：
F1=0.314a1+0.315a2+0.252a3-0.335a4+0.207a5 （2）
F2=-0.454a1-0.015a2+0.469a3+0.296a4+0.620a5 （3）
在求出各个因子得分的基础上，以表5中每个因子对应的方差贡献率Ui（i=1，2）为权重，对上述2个因子进行加权平均，从而构建企业财务绩效的综合得分模型：
CFP=（0.48068F1+0.22284F2）/0.70352 （4）
3.控制变量。
（1）企业规模。根据对以往文献的回顾可以发现，规模较大的企业从事生产经营活动，对社会和环境的影响往往更大，会更加注重环境保护和治理问题，寻求企业的长远发展[25]。此外，在管理水平、销售能力以及生产效率等方面，规模较大的企业均优于规模较小的企业。因此不论是在环境管理方面，还是在企业绩效方面，规模较大的企业表现得都比较好。本文采用资产总额的自然对数衡量企业规模。
（2）地理位置。目前我国各区域的经济发展水平差距较为明显，位于经济发达地区的企业有更好的发展空间和更多的市场机会，政府部门对其环境管理水平的要求也更加严格。对于经济欠发达地区的企业而言，其经营的主要目的是生存，对环境管理水平的要求相对较低。本文按照经济实力划分经济发达地区和经济欠发达地区，经济发达地区界定为环渤海地区、长三角地区和珠三角地区，其他地区为经济欠发达地区。经济发达地区赋值为1，经济欠发达地区赋值为0。
（3）企业性质。国有企业代表着国家的形象，受到政府机构和社会公众的关注度更高，促使企业积极承担环保责任，贯彻落实各种环保政策，加大环保投入。因此，和非国有企业相比，国有企业的环境管理水平更高。本文根据企业最终控股人的性质来赋值，国有性质为1，非国有为0。详见表6。
四、实证结果及分析
（一）描述性统计分析
本文采用SPSS统计软件对样本数据进行描述性分析，模型所涉及的各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见下页表7。可以看出，净资产收益率的数值在-809.29—81.58之间，均值为-1.45;总资产报酬率的数值在-14.08—31.72之间，均值为6.21，表明样本公司的盈利能力较差，部分化工行业上市公司在虧损运营;产权比率数值在9.56—4 925.58之间，均值为286.77，流动比率在0.32—10.18之间，均值为1.96，表明样本公司长期偿债能力较差，短期偿债能力一般;总资产增长率在-30.56—76.45之间，均值为13.87，表明样本公司之间的发展能力差距较大。环境绩效数值在0.50—5.00之间，均值为3.56，说明样本公司的环境绩效存在一定差异，但是大部分样本公司还是超过了平均水准;环保政策数值在0.75—4.75之间，均值为3.82，表明样本公司的环保政策实施较好，少数样本公司并没有贯彻实施环保政策;环保投入数值在1.00—4.33之间，均值为2.69，说明样本公司的环保投入差异较大，只有少部分样本公司的环保投入处于较高水平。
综上，化工行业上市公司的环境管理总体上仍处于较低水平，这是因为在目前我国市场经济背景下，环境保护虽然成为许多企业特别是重污染企业关注的焦点，但是企业的发展仍以经济效益为中心，对环境管理不够重视，环保工作难以进一步开展。
（二）相关性检验
在对回归模型进行分析之前，首先要对所有变量进行Pearson相关性检验，初步考察各变量之间的相关性。由表8可以看出，环境绩效、环保投入和环保政策在1%水平上显著正相关;企业性质与地理位置在5%水平上显著负相关;企业CFP和环境绩效、地理位置之间的相关系数分别为0.269和0.236，因此企业财务绩效综合指标与环境绩效、地理位置均在5%水平上显著正相关，表明化工行业上市公司环境绩效越好，处于经济发达区域，企业绩效越好。
（三）多元回归结果分析
表9反映了模型的回归系数及显著性检验结果，模型的调整R2为0.210，表明本文所选取的自变量因素解释度一般，企业环境绩效与财务绩效具有一定的关联性。F检验的值为3.109，对应的概率P值为0.009，小于显著度0.05，应拒绝回归方程显著性检验的零假设，即自变量与因变量之间存在显著的线性关系，自变量的VIF值均远小于10，说明各自变量之间不存在多重共线性，不会对模型的解释能力造成影响。
从表9还可以看出，环境績效的t值为2.796，Sig值小于0.05，因此自变量环境绩效与因变量CFP显著正相关，即样本公司环境绩效与财务绩效之间正相关，环境保护与提高化工行业上市公司经济效益之间并不矛盾，假设1得以验证。环保政策的t值为-2.173，Sig值小于0.05，说明环保政策指标与财务绩效指标显著负相关，假设2得以验证;环保投入的t值为1.527，Sig值大于0.05，说明环保投入与企业财务绩效正相关，但不显著，环保投入对财务绩效有一定的贡献，但并不明显，与假设3不符。
通过检验发现，上文提出的三个假设中，假设1、2成立，假设3不成立。对于没有通过检验的假设3，本文分析如下：化工行业上市公司环保投入与企业绩效之间存在正相关关系，但并不显著，原因是化工行业属于重污染行业，对于环境保护的投入力度较大，高于其他行业，例如中国石化2015—2017年在环境保护方面的支出高达58.1亿元、63.6亿元、78.5亿元，呈逐年上涨趋势。由于资金量较大，环保投入对企业绩效的积极作用难以完全发挥出来。此外，化工行业上市公司对于环保的资金、技术等投入仍处于初级阶段，投入和产出之间存在一定的时间差，环保投入对于企业绩效的推动作用需要长期的观察才能确认，因此环保投入与企业绩效之间的正相关关系并不显著。
（四）稳健性检验
为了保证研究结论的可靠性，本文对模型进行了稳健性检验。前文采用综合财务会计指标衡量企业绩效，在稳健性检验中将企业绩效的代理变量替换为Tobin＂s Q值进行回归分析，由表10可以看出，回归结果没有发生显著变化，实证结论与前文基本一致。
五、结论
本文研究了2017年我国化工行业上市公司环境管理对企业绩效的影响，结果发现化工企业通过环境管理活动取得的成绩和效果能够促进企业绩效的提升，环境绩效的改善有利于资源优化配置，提升企业的形象和声誉，增强企业的竞争力;企业实施环保政策带来的经济效益不能抵消所发生的成本支出;环保投入对于企业绩效的推动作用可能存在滞后性。本文的研究仍存在不足：（1）本文的环境数据基本上来自于企业社会责任报告，该报告是企业自愿披露的，内容和格式尚未统一，披露的环境信息的真实性未得到进一步证实，这对本文的研究结论可能存在一定影响。另外，使用内容评分法对企业环境管理进行评分，带有一定的主观性。（2）本文只考虑了2017年化工行业上市公司的情况，没有充分考虑环境管理对企业绩效影响的滞后性，如果采用更长时间的样本数据进行研究，可以进一步完善本文的研究结论。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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