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是一个我们熟悉而陌生的地方。说熟悉,是从秦汉到当代,越南始终是中国西南历史的一部分;说不熟悉,是最近40年,中越从同志情谊走到边界纷争,两国关系变得纠葛不清,很多国人缺乏对越南的实际了解。我们就从过去、现在和未来看看今天的越南。 越南的过去。越南尽管1986年就提出革新(Renovation)政策,但迟至1990年从柬埔寨撤军(当时人均GDP降低到不足100美元),国家才开始稳定发展经济。到1995年与美国关系正常化后,经济进入快速发展轨道,2018年人均GDP已经达到2560美元水平,用了28年。中国人均GDP100美元还是在1967年,到1978年改革开放,达到约180美元,2500美元的水平是2007年达到的,姑且以改革开放为起点,也用了差不多29年。看起来,国家稳定、改革开放,释放人民生产力致富,中越两个社会主义国家"殊年同归"。 在很多国人眼里,越南仍然是个摩托车横行、有点杂乱的小国。特别是近期英国发生的越南偷渡者死亡事件,更让人觉得那是个贫穷落后的国家。此次11月越南之行前后,很多朋友问,越南是不是跟中国1990年代差不多啊?实地考察,越南当前的经济发展和消费水平,已经达到或者超過了中国2005年。如果问大家,回到2005年,投资啥?估计百分之百的回答是,砸锅卖铁借钱买房子;至于买股票嘛,也可以的,有过两次大牛市,淘金者不多,折戟沉沙的比比皆是,但毕竟指数从1000点涨到3000点了。 越南的现在。来看越南最发达地区——胡志明市(西贡)。它地处湄公河三角洲,在越南经济地位相当于中国的上海和深圳。2018年胡志明市人均GDP7089美元,大约是上海的1/3多。 再对比一下胡志明市和上海的消费和住房。在胡志明市,所有的国外品牌,从汽车、电器到化妆品,一应俱全,大型商业购物中心比比皆是。总体物价水平大约是上海的1/2到2/3,汽车等进口商品较贵,是因为关税等原因。住宅方面,高档住宅在上海大约在15000美元以上;而胡志明市的住宅差距较大,可比的公寓大约是2500美元到3000美元,当然也有高达9000美元的。另外要注意,越南的价格是套内面积,中国往往报的是建筑面积,两者还有一个大约20%左右的使用率折算差价。再看租金回报,国内住宅年租金大约回报率也就1.5%,而越南租金回报率能够达到6%左右。回想我国2005年前后,房价没有暴涨前,租金回报率也稳定在5%,与贷款利率大体相同,具有很高的投资价值。 住宅社区建设情况。简言之,得益于日韩台先进的建设管理经验,高档公寓社区建成后的状况,远好于北京、上海、深圳的社区,免费的儿童活动区域和游泳健身设施,以及较好的物业管理。就本人参观的几个社区而言,其社区开放度和公共管理的程度,以及附近配套的国际学校质量和数量,居住环境大大优于国内社区。走进社区,完全感觉不到是在越南,更像是在新加坡、日本,或者美国夏威夷。 越南经济发展潜力大不大?中短期之内相当大,主要原因是外向型经济快速发展,FDI(外商直接投资)增长快速,特别是去年中美贸易战开始后,大量日本、韩国、中国台湾的制造业向越南转移,包括中国大陆的一些企业,也在不断尝试转移产能到越南。2019年前10个月,越南FDI为162.1亿美元,同比增长为7.4%。巨大的资本涌入,加上越南人口结构年轻人居多,制造业潜力巨大。如果你到国内的优衣库看看,里面相当比例的制造国为越南。美国的轻工业品更是如此。 越南的将来。简单说,房价"长期看人口,中期看土地,短期看政策"。战争结束了近30年,正好新生代开始成长,越南人口超过9000万,年轻人居多。胡志明市人口1200万,还在不断吸引外国人和农村人口进入,城镇化程度在快速提高。再从收入看,看看越南人均GDP从2500美元到6000美元这段预测。中国从2500美元到6000美元水平,大约用了5年时间(要考虑到美元在2008年金融风暴中剧烈贬值),那么未来5年,越南的人均GDP也能增长到6000美元水平。房价如果保持同比例增长,5年内很快就会翻番。但最重要的是,当人均GDP增长到一定阶段,将会释放出大量的房地产需求,从而刺激房价加速增长。未来5年,如果越南保持这种增长速度,房地产价格上升200%并不奇怪。基于这种逻辑,大量的外资开始涌入到房地产市场。根据中金内部一个统计,以前外国人购买房地产,以日韩为主,近一年大量中国大陆的投资人士开始投资越南房地产,胡志明市最为明显。越南土地政策为私有,所以开发速度比国内慢得多,换句话说,供给量不够,也会刺激房价上升。这两年货币政策非常稳定,每年通胀贬值大约2%-3%,属于良性范围。 不过,越南房地产有几点需要注意。产权政策是,越南本国居民购买房产,拥有永久产权(原来永久产权在社会主义国家也可以有),而外国人购买,只有50年使用权。因此,外国人不能购买独栋别墅;同一个社区,外国人购买比例为30%,超出部分就不能得到产权保障。此外,外国人不能贷款购买。对于中国大陆人士,还有个特别之处:持中国新版护照的,无法办理产权登记,但是如果开发商有合同保障,可以保证产权期内的使用权、出租权和未来的过户交易权。 投资越南房产的几个风险也需要揭示一下。首先,流动性风险。房产交易并非那么容易,而且还需要长途跋涉去,本人交易。越南人潜在的购买力还没有释放出来的话,外国人买了,再卖给外国人,交易难度较大。其次,经济持续增长的潜在风险。当人均GDP达到6000美元以上的时候,往往贫富分化加剧,容易引发社会动荡,导致经济停滞。再次,政策性风险。越南并非成熟法治和市场化国家,政局变化会引发政策变化,具有不确定性。最后,对持中国大陆护照的投资人士来说,中越南海角逐仍然是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