² 我感觉到他搂在我背上的细细的臂膀。我个子比他高,当他抱住我时,我感到很不自在,感到自己大了许多,似乎我是家长,他是孩子。 他问我会不会和他保持联系。我毫不迟疑地回答说,"当然会。" 他往后退去时,我看见他哭了。 Ø 该情节的背景是毕业典礼上,莫里教授和学生米奇(也就是作者)的分离。 老师和学生,长辈和晚辈,家长和孩子,长与幼,高与低,在分离的一刻,在真情流露的时候,似乎角色倒换,这需要多深的感情,又需要多少真诚和勇气?似乎,我们慢慢长大,却忘了孩子般简单地表达自己的情感。 我们大多数人像学生米奇一样毫不迟疑地说"当然会",真诚如莫里,却往 褪去,留下了眼泪。看到这里,我似乎想起了些什么... ² 我的老教授则为他周围的正常生活节奏而感到震惊。难道世界仍是那么的无动于衷?难道没人知道我的厄运? 然而地球并没有停转,它丝毫也没在意。 Ø 这是在莫里知道自己得了绝症之后的内心独白。"难道世界仍是那么无动于衷?难道没人知道我的厄运?"世界的残忍就在于它完全无视你的悲痛,你的厄运,你独一无二的,哪怕天崩地裂的苦难,它丝毫不在意你的悲伤,愤怒,恐惧,无助或绝望,只是,长大了就是去接受这种残忍,这种现实,接受它的不在意和自己的在意。是的,然后,我可以为自己,或者为自己在意的,做一些什么? ² ALS就如同一支点燃的蜡烛,它不断融化你的神经,使你的躯体变成一堆蜡。通常它从腿部开始,然后慢慢向上发展。等你不能控制大腿肌肉时,你就无法再站立起来。等你控制不了躯干的肌肉时,你便无法坐直。最后,如果你还活着的话,你只能通过插在喉部的一根管子呼吸,而你清醒的神志则被禁锢在一个软壳内。或许你还能眨眨眼睛,动动舌头,就像科幻电影里那个被冰冻在自己肉体内的怪物一样。 Ø 对死亡如此细微细致的描述,我仿佛看到一个活生生的躯体,看到死亡一步一步的靠近,而悲伤也一点一点在我的身体蔓延开。这种悲伤是来自于我还是来自于作者,还是来自于莫里呢?究竟是生命垂危的人不能接受生命的一点一点逝去,不接受来自躯体的痛苦,还是我们不能接受一个生命在自己的面前一点一点逝去而自己却无能为力?有多少情绪是他的,而又有多少是我强加上去的呢? ² "米切尔?"莫里看着点名册说。 我举起了手。 "喜欢称你米奇?还是米切尔?" 从来没有一个老师这么问过。 Ø 这是第一节课上点名时莫里教授和学生的对话。 "喜欢称你米奇?还是米切尔?" "希望我称你××职称(资历/职位)?还是你的名字?" 我们从来不缺权威,缺的是一种不加掩盖的坦率和真诚。我可以卸下所有的装备,不需要任何名利、学历、地位的打气,只是简单的单纯的做自己吗? 我可以面对这样的自己吗?我可以在人群中更真诚更平等地交往吗? 称呼,似乎仅仅只是改变了一个称呼而已,而这,似乎又不止改变了称呼! ² 只有成就感能使我相信我在主宰自己,我可以在末日到来之前享受到每一份最后的快乐。我认为舅舅的厄运也将是我命中注定的结局。 Ø 作者的舅舅死于癌症,在亲密经历了亲人离世之后的米奇,拼命追求事业的成就和收入。因为害怕什么就拼尽全力躲避什么,因为担心什么就不顾一切往它的相反方向行走。越是深深的否认,越是深深地认同。害怕拥有跟舅舅一样的命运,所以不断寻找主宰自己命运的感觉,殊不知,这种躲避正是深入灵魂的认同和跟随啊。也许真正的主宰命运,是区分自己与亲人的命运,相信自己能够拥有自己的人生,我所做的事情,是为了我的生命而活,不仅仅是为了避免拥有担心中的厄运。 ² 莫里却又在谈美妙的大学生活了,仿佛我只是过了一个长长的假期 "你有没有知心的朋友?" "你为社区贡献过什么吗?" "你对自己心安理得吗?" "你想不想做一个富有人情味的人?" 我坐立不安起来,我的心绪被这些问题彻底搅乱了。 Ø 这几个问题也让我坐立不安起来。忽然怀念起曾经年少单纯在人际中无所顾忌的时光。我还是那个我,是什么让我没有了知心朋友?我对自己心安理得吗?我能原谅自己,原谅别人,原谅过往吗? ² "生活是持续不断的前进和后退。你想做某一件事,可你叉注定要去做另一件事。你受到了伤害,可你知道你不该受伤害。你把某些事情视作理所当然,尽管你知道不该这么做。 " "反向力,就像是橡皮筋上的移动。我们大多数人生活在它的中间。" 听上去像是摔跤比赛,我说。 "摔跤比赛。"莫里大芙起来。"是的,你可以对生活作类似的诠释。" 那么哪一方会赢?我问。 "哪一方会赢?" 他对我笑笑:眯缝的眼睛,不平整的牙齿。 "爱会赢。爱永远是胜者。" Ø 让我们永远记得:爱会赢。 《相约星期二》第四次读书会将从第一个星期二正文开始 时间:5月28日(周四)晚上19:00-21:00 地点:深圳市福田区景田路83号万托家园27J 费用:30元 报名:请联系qq2443714591;微信136128457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