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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开了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我是这片土地上的归人。我想着那微风飘起裙摆泛起斑斓,想着飘香十里的桂花传来讯息。
  村庄里的那棵桂花总在九月如期开放,村里人在树下拼命摇啊摇,桂花像下雨一样带着香味飘落在地上,我就捡起来,放在小兜儿袋里面,东家西家地串门。
  先去张奶奶家,她家糕饼做得多;再过一条桥,去对岸杨嫂那儿,她家最爱沏桂花茶;最后一兜儿留给自己,让妈放在枕头里面,枕着香味入睡。第二天攥着桂花换来的小票,上街上买那江米糖。
  就这样,伴着桂花香度过整个九月,哼着大婶教的童谣:"九月桂花开呦开呦啊,香飘十里招人爱,香飘十里招呀招人爱……"
  直到那年,告别了故乡,来到了灵溪。一切都是全新的,没有了桂花树,没有
  张奶奶,杨嫂、大婶的笑颜,只有川流不息的城市,来往的汽车,往日村庄的宁静已成了旧相册泛黄的卷边儿。
  是那会儿的放学路上,看着公路两旁飘香的桂花树,我踏上了回乡的路程。
  老屋不在了,砖瓦搭起来了。桂花树不在了,那地变成了歇息的亭子——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农村纯朴的气息不复存在,却依旧是我记忆里随波逐流的崭新页。
  城市的变化总是那么快,一天一个样。因为它的变化,人们曾经踉跄的步伐随着岁月的变迁逐渐坚定。家强了,国强了,才能向前坚强地走。
  但是,农村纯朴的气息也需要,人的心倦了,要回到那生存的故乡。现代化的味儿,应加上那纯朴,望着城,我加快了脚步,突然念叨:童年走了呦,桂花不开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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