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衍林上前扶起伤痕累累的时迁。 只听时迁竟然自嘲道:"哎!自古红颜祸水啊!我时迁飞檐走壁,踏雪无痕,做事滴水不漏。当年在祝家庄偷鸡吃肉也是不漏一点马。偷徐宁的雁翎甲,我更是……哪知今天载在一个妓女手里。" "你还是少说点吧话吧!"林冲危言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我最近腰疼。可能有点肾虚。听说高丽人参大补,所以偷了几根。那火力!昨晚还泄了好几火呢!……哪知道那小贱人竟然通风报信,害得我在熟睡之中被人半夜掀了被子……" 原来如此。 这时迁以前是惯犯,小童是他的职业。不过他不是一般的小偷,他是小偷中的精英。行行出状元。这时迁偷盗的本领出神入化。他飞檐走壁于大小庭院之内,如魑魅悄然无声,作案手段技术含量极高,经常乔装伪饰,骗人耳目,声东击西,必要时用迷烟将人放倒,这完全不同于强盗那般的明目张胆、强取豪夺、杀人放火、图财害命。秉承盗亦有道的职业精神,从不伤人性命,反而用"赃款"接济穷人。自称为"盗圣"不过在绿林强盗,江湖好汉和沙场猛将林立的梁山众头领之中,小偷小摸总是为众人所不齿,所以时迁在梁山108将中排名倒数第二。段景柱是倒数第一。段景柱也是贼,他是盗马贼。 还是林冲打破这尴尬的局面。 "此人在入伙梁山之前便是个盗贼。惜他是个人才,以后还有用处,便勉强纳入寨中,以后还有用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出了这种事情,还请大王谅解。" 赵衍林此次来辽东带上时迁的目的也是为了发挥时迁的侦查能力,到东北侦查一下地形,以便回去制成军事地图。却没想到捅这么大一篓子。真的怀疑那金国妓女是不是间谍。如果再被那贱人套出点话来,暴露了此行的意图,更重要的是赵衍林的身份,那就有客死异乡的危险。 只听阿骨打:"如果仅仅是几块高丽人参,也不至于那么大惊小怪的,让世人觉得我阿骨打小气得很。" 林冲道:"此话怎讲?" 阿骨打道:"问问你的兄弟吧。" 时迁道:"堂堂大金国主,却拿这种卑鄙下流的手段加害我这个神偷!" 林冲道:"时迁,怎么回事!" 却只听身旁一个金国带刀侍卫冷笑道:"我大金国至尊之宝"断魂刀"一夜之间不翼而飞,不知是不是你们神偷顺手牵羊了去!" 时迁道:"你放屁!" 林冲:"是不是你干的!" 时迁:"既然是大金国至尊之宝,又岂是我能轻易偷到手的。你们倒是搜啊!" 阿骨打:"可笑!只怕早就转手了!" 在大金国的地盘惹麻烦,真的得不偿失。相信油滑的时迁也明白这个道理。赵衍林觉得这其中有些阴谋的成份。 林冲道:"捉贼见赃。还请大王不要轻易下结论。我们此行只为和贵国进行马匹贸易,犯不着为一件兵器而不顾全大家的利益。还请你明察。" 阿骨打铁青着脸道:"这你放心,我已经下令大搜查。各边塞哨卡和港口也已经关闭。如果是外贼所致,我阿骨打向你们负荆请罪。所以在事情出结果之前,我只好委屈各位了!" 这时候门外涌进几十名带刀皇家侍卫,利刃在手,围在梁山众人的四周。 于是,一干人全部囚禁在地牢里。林冲赵衍林段景柱时迁张顺张横六人分别关在单间里,彼此倒是相邻,于是大家郁闷时候便趴在笼子上聊天。 这潮湿的地牢暗无天日,只有过道的火把微弱的光亮勉强带来些亮光。在这里,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不时一队卫兵来回巡视,像夜色中的僵尸。几天便从上面下来一两个说客队他们说"快把刀交出来,免受牢狱之苦"之类的话。 事情看来"断魂刀"丢失确有此事。 时迁道:"看来金国也有我这等神偷啊!" 大家都喊他闭嘴! 要不是时迁这鸟事,大家也不至于沦落到这地步,成了替罪羊。 此次马匹贸易吹了,船被金人扣下,财物也被没收,随行的人马也全部关押。 赵衍林发了高烧,躺在湿冷的烂草甸上。烧得糊里糊涂,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梦见很多活着的人和死去的人。当然,还有无数的身着和服的日本人浑身血污地向他扑来…… 每次从梦魇中醒来都出了一身冷汗,烧也仿佛退了很多。而且发现自己躺在干燥的毛毯上。身上也盖了一张虎皮。 铁笼外有一个黑影匆匆飘过,仿佛已经暗中注视自己很久了。 也许是这牢狱中死去的一个来回游荡的鬼魂吧。 于是,赵衍林又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