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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有约第一百零一章


  那一天,我们翻来覆去从天时地利人和谈到沧海桑田似梦,陆洋只管放任嘴巴一味畅谈,这会子说说这个,把它拿出来晒晒,那会子谈谈那个,再拿出来晾晾,兴致极高,而我却只是陪同玩笑。
  勾起十根指头算算,几日下来均与他走得近些,从凡界归来初始到至今他仍对那色彩缤纷七夕之夜回味无穷,美滋滋斟酌来年七夕之夜也要有一番大作为。
  说起那天七夕,我和他共度良宵,唯一美中不足便是随意四处逛逛,见旁有算得上美物的添言几句,偶有几次打闹,倒也为单调的携手同行月下谈心徒添几分情趣。
  徒步而行实在考验脚力,我因是个病体,自然徒步没多久就要休歇,一歇可费时不少,歇够了又携手,却因上次惫意未全去,腿力尚未恢复,下次路程减半而行便再要停歇。
  因此,那日七夕之夜大多吉时都耗于我歇歇脚这桩事头上来,玩没得个尽兴,他心思顾虑周全,今年七夕才过几天,特计划来年七夕必要玩个尽兴来补数。
  且说我与他对案太久,导致腰酸骨痛,一动,背后皮肉里一拉一紧,有点酸痛。
  和着这阵酸痛,我身梁骨子一扭,下意识低叫一声"哎呀"。
  虽隔着玄镜,他终究将我看得仔细,丝毫细微举动均难逃他法眼,一颤,然后问道"你怎么了?"
  我疼痛未去,思蜀着天涯海角实再难寻同他一样心思细腻的君郎,怜心稍动,应道"可能太久没动了,后背有点痛。"
  他声腔粗大里有柔和"你还可好?"
  他的话语如此谦和,我有点不适应,反应迟钝一半,只是抿嘴低嗯。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可见他是个外粗内细之人,见我说身子骨酸痛,他蓦然回首,见天色确晚,在那头挥手别去今天,约下明天再相会。
  我与他正面朝向,看到他脸孔挺诚意,便送出微微一笑。
  他手一挥,玄镜撇去,我回想起刚才通话的君郎,还真是个翩翩的公子哥儿。
  而趁着晚霞未深之时,我受邀到太后寝殿里用膳,今天正值月初,膳桌设为两处,一处设于寝内,一处设于前厅,亲朋好友在内寝用膳,亲外之人则在前厅用膳。
  我有意应邀,带上药石前去,以便膳后就地安歇,走过通往太后寝殿的路头,听到奴仆口闲传嚷,不分是少华主动临幸紫棠別苑或是她自个送上门,话说,他俩又碰面了。
  这时,无妄宫侧殿内是华少掌门和紫棠姑娘一场舌尖上的较量。
  无妄宫掌门单脚倚在无妄宫一方墙面上不曾动弹,他身边那姑娘也倚在邻近处,窗外景色不好,只有一缕金色垂窗输入,掌门与姑娘的独处不怕招来流言蜚语,依然男女共处一室不避嫌。
  那名唤紫棠的姑娘事先出言打破现场死寂"你看到了吧,是要让你亲眼看上一回,否则你又说我故意找茬,如今你亲自找她也不能得到原谅,她还大肆铺张和那陆洋携手去看七夕之夜,你现在应该知道了吧,这世界上只有我才是真心爱你的。"
  说着,姑娘努嘴一伸作态欲吻,掌门有点迟缓,来不及做出别的反应,很是和气地受了这一吻。
  然吻后才侧开身来,几步慢走,姑娘却穷追不舍,最终两人都顿于两丈远墙缝边。
  姑娘发挥出那眼明心利的本事,绝对能看得出掌门心事重重,便再向他灌输自己对此事一丝思想"怎么,你还放不下她,我说的话你不信,你自己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也不信?"
  四面八方寂静一瞬。
  作为掌门的少华平时诸事繁忙耳根不得清净,现今最听不得任何人说三道四、搬弄是非、挑拨离间,无奈班门弄斧地呕出一句劝说"别说那么多了,我不想听。"
  语刚落,便两步走开。
  姑娘回头心有不甘道"你认识我这么久,为什么你从未为我写过歌,唱过歌,我不甘心,难道我比她爱你少?"
  掌门眉间泛起一抹涟漪,不语。
  他们双双从此沉默。
  四下有些寒凉。
  经过方才这好长一阵子不语,不觉过去三个有余时辰,方才夕阳西下,现是更深露重,一双人儿对窗坐,四周特别昏暗,掌门不想与昏暗相处,手一挥,燃起一盏灯儿来,一双人伴着灯儿坐。
  干坐一会,实在无趣,无妄宫话事人进内寝倚榻稍微歇息,不一会,寝外姑娘起动静,追了进去,沉默太久,她再次道出一语话来,这话听罢一般又非一般,竟让堂堂掌门也大吃一惊。
  姑娘言道"我前几天听来一件八卦,是关于乐彤的,你要不要听?"
  废话连篇,掌门自当乐意听,便干净利落爽快,就差没手舞足蹈"什么啊?"
  姑娘心怀不轨,幻想着掌门听后生异样,道"听说,欧阳府上三公子是乐彤的杀母仇人咧,够意外吧?"
  也确换来掌门的甚为震惊,亦奇道"真的?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姑娘声腔特干涸"就前几天的事,我忘记告诉你了,像她这种身世不洁的人怎么配得上你。"
  掌门特震撼,非一般惊讶,既然有这种荒谬事,真是荒天下之大谬。
  想到这里,作揖将话题转移对姑娘亲厚道"现在已经很晚了,你是在这留宿,还是回你别苑?"
  拜聆掌门此话,姑娘挣扎挣扎再挣扎,最后服软,道"我看我还是先离开吧,让你独自冷静会更好。"
  然后熟练使出一招法术,捏化出一形象来,就消失不见了。
  后有姑娘前脚先告辞,掌门再跟伴出门,众徒儿见他更深露重仍出门,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招来平日里贴身照料起居饮食的那条汉子。
  他从里间出时,掌门已身出,他追着前去并猛唤,奈何被唤之人不理不睬一意孤行地前去,没有人知晓他去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何去何从。
  只是这里呆呆,那里站站。
  所幸今日神界无雨,适合闲逛,一个人孤单影只的闲走实在无趣得很,踱到半绕弯子时,便见一人影前来,那是奈林学院曾经的学徒,小憩。
  她离远亦能清楚认得迎面袭来那位是无妄宫掌门,因他一味红衣加身不改,使人极易辨认,她瞬间喜从心来。
  与掌门无约巧遇,真兴得兴高采烈,抬手欲问声好,手抬半后,便卡顿了,这时朝脑袭来的是那天陆洋的一段教训。
  至今,历时教训所有内容历历在目,记忆犹新,许是怕重蹈覆辙,她寻思着畏头畏脑地过去罢了,连招呼都不打,但寻思刚完又转念,难得遇上这一回,可不能就此错过。
  于是乎,便三步并作两步,奔至近前"华少掌门,听说你和乐彤姐姐闹分开,是真的吗?"
  掌门应势点头"真的。"
  小憩何尝不知这是他懵懂所语,便百无聊赖"我知道你并不想与她分开,你既然爱她,就应该让她知道你有多爱她,没了她你就活不了。"
  这番话容易悟理,让少华好好参祥,当头棒喝,茅塞顿开,即放出一句"我知道怎么做了,谢谢你。"
  说完,招下一朵祥云来,然后化作一缕轻烟已消失在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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