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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有约第九十七章


  才几个月不见,学院‘依咚关’不大似一年,她原来娇小玲珑的身形如今有些丰满了,造化神奇,时间比造化更神奇。
  插肩之时,她没多留个心眼,不知是故人,而我身边衔着陆洋这么一个人,打招呼多有不便,只容得起擦肩这条道。
  我和陆洋继续前行,行至三尺左右,听见身后有呼唤"等等,你等等……"
  因未确那传音在唤谁,我俩均无觉端倪,只是胸膛一紧,没有回头,续步前走。
  不一会,匆匆脚步声和着指明道姓而来"乐彤姐姐,你等等。"
  蕴藏于衣襟内的那颗心使劲一颤,我同陆洋双双停步,回首灯火阑珊处,方才那小憩已疾步来至跟前,她怪诞问"乐彤姐姐,真的是你,你怎么不搭理我?"
  我无从作答,只是笑笑。
  她今日穿得颇为整齐,乌发散落,手中携物,看上去有点做头。
  曾几何时,她是我们学院资历最低的一位,弱不禁风,相貌平平,常受其他学徒嘲笑,终到今天,她这副健康之态让我耳目一新,感慨岁月使人变化大。
  别后重逢,没闲话可聊,我眼球被她所携之物吸引,似是一张邀请函,她仿有所发现,便举起那物问道,这刻,方才看清,确为请柬,视觉新颖。
  这是何人请柬,是喜结连理还是恭贺大寿,近来,可不适闻何人大寿、何人喜结连理、何人喜获麟儿。
  这莫是少华之请柬?
  居然懵懂,不如道破,我就来个直接的"这是什么邀请函,是华少要开歌演大会了吗?"
  她脸上有惊讶"你太厉害了,一猜就中。"
  她甚是佩服地竖起大拇指。
  不会吧,这也能歪打正着,运气也太足了吧,不禁自豪一番,不难想象少华来日穿戴整齐、召开‘歌演大会’是何等风姿。
  唇角不自觉上扬,小憩见我笑得甜蜜,道"姐姐,你明天要不要去看,我多要了一张贴子,给你吧!"
  还不及开口,原来一旁沉默的陆洋抢先一步公开发言"小憩是吧,你的乐彤姐姐和华少已经分开了,她已和我约好明晚去凡界看七夕之夜,你那张贴子还是留给你的朋友,我们不要了。"
  君子动完口又动手,欲要拉我远去。
  小憩听得这话,大感震惊,惊完后,伸手拦下,问道"分开了,为什么?我觉得你们挺般配的,王子和公主,为什么要分开?"
  甜言蜜语把我哄乐开了花。
  "小憩,你是来搞破坏的是吧,都说他们分开了,怎么你口水比海水还多,问长问短?"
  陆洋话毕,我被卷走。
  几步过后,往回一瞥,小憩还在紧紧遥望,她这样站姿颇蹁跹,然让日头毒辣来爆晒,真恐会晒坏她,我因被紧挽,分身乏术,只好全由着她去。
  少华终于要召开‘歌演大会’了,忆当初,他曾跟我说过填了一首词,要留到日后当众唱出,当是时,他还未普曲,只是填词,不算大功告成,事到如今,想必是好了,所特寻明天这黄道吉日来道唱。
  他这写词作曲非正业,只是一撇业余嗜好,最后却让他在仙界扬名立万,可毕竟是业余嗜好,不能以此充当正业,故没花太多心思在这个上头。
  往事如烟,一切晃如昨,我刚下眉头又上心头,竟萌生起种前去观看的冲动,却又有已答应陆洋陪他降临凡界一事,进退两难。
  辗辗转转,不知舍谁取谁。
  陆洋是个要强的人,再说我当时应下之时欠虑,他那两只爪子两条腿舞了好久才消停,还以为他会永乐不止,乐了一阵还是终。
  这样甚好,要这么一直作乐下去,恐让人生歪思,现在若如跟他说欲看少华的‘歌演大会’,把他整个撂开,后果要如何的不堪设想真不堪设想。
  我站在镜前,着身的是他那日所赠的新衣,浅蓝色近白的裙子,着于身特显几分纯真。
  他送衣时,我不加多虑双手接下,那颗姑娘心里承载的哀思是"少华你既然这么狠心,把我玩弄于鼓掌之上,借此来气一气你也罢",于是就接下,如今,悔青了肠子。
  当初,不假,不假,不假思索。
  现在,后悔,后悔,悔之已晚。
  外婆说我这慢性子很欠妥,难比当机立断,往后,在日子渐进中改去慢性子,虽有时拖泥带水,却也是独偶而已。
  再说兜兜转转,已在塌上美梦一番,双眸再开之时,旧日已去,新日降临,我又苍老了一天,起塌后首办妥头等大事,沐浴更衣,换下旧装,添上新裳。
  陆洋果然守信用,一大清早就在外侯着,不久后,我洗漱完毕,出了浴室,得他发来玄镜,镜的对面,他甜甜笑"准备好了没?"
  我咿呀呓语"七夕之夜乃是入夜后之事,这还一大清早。"
  他摸着鬓角,有点尴尬"要去就趁早,不要临急抱佛脚,今天凡界白天也很好玩。"
  我总是一味与他话痨,却不知他已现身寝内。
  往常寝内里,除服侍起居的几位贴身奴仆,再无他人同寝,少华也没同过,如今他活生生杵在这,好尴尬。
  不知是谁允许他进内寝的,外面看门的人难道均有眼病,这么一大活人进来也没察觉。
  我靠寝门槛向外瞄,外头竟空无一人,莫怪如此一大人能自由进出,难道那守寝之人都逍遥快活去了,大幸的是,我并没赤身裸体。
  他凭三寸不烂之舌将凡界七夕之夜吹捧得天花乱坠,美妙绝伦,可比肩天上人间,诱得我心痒痒。
  如此一个好日,自然得劳神打扮才相衬,让陆洋先走一步,我稍后就到。
  得他走后,我美美的新衣加身,于玻璃镜前作后告别。
  乐彤,你还在犹豫什么,依依不舍为的是什么,你和他已经分开了,死心吧!
  一番默默告别,不留任何痕迹,不用摘本把它记下,几万年,甚至几百万年以后,早在这世间上消失殆尽,无人问津,只有当初亲口默念告别的人方可记得。
  嗯,我终弃寝往无尽边界处奔去。
  那是仙凡交界点,我不会法术,自然靠体力输出,所幸上宫离那不远,步程不多。
  我这次不是冲着少华而去,而是奔着陆洋而去。
  我一味踱步前走,思绪万千,下意识循着那一丝意念来到了无尽边界,离远的便见陆洋郎君稳妥站着,面带微笑立于清风下。
  我面含笑容步步靠近,他蓦然回首,见我加身的新裳,桃花上颊,笑得合不拢嘴,即高捧大赞"你今天真美,你知道有多美吗?"
  我不知他此番赞是真心还是假意,得此美赞一轮,心情万分欢喜。
  我与他正面相视,刚出来时已近午,再加上步行耗时不少,对站一瞬,已渐渐黄昏。
  凡界过刻便拉起漆黑的帷幕,陆洋说此时不去更待何时,被他挽着前去入席时,又重蹈覆辙,迎头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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