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语一

　　事隔多年，再想起我的时候，你的嘴角是否含笑？
　　欧阳约我外出，说，这定是一个暖冬。
　　我笑，说，却不醉人。
　　说完，立即后悔了。我怀疑，我怎可如此冷血？其实，欧阳并没有错，谁都没有错，包括命运——命运只是一个过程，并不是束缚曾经的牢笼。
　　然而，欧阳却很淡然，欧阳说，坦白一点，我并不喜欢这个城市！
　　我明白欧阳的意思。那个城市原本很冷漠。欧阳留在那个城市的原因，仅仅是因为它的冷漠。
　　冷漠并麻木地活着，本身就是自我的放逐。
　　我告诉欧阳，生命没有临界点。
　　放下电话，我立即买了去水城的车票。听说，那个城市有着同样的冷漠。
　　凯骂我疯子。凯说，你脑子里定是进水了。
　　犹豫了一阵，终究还是关了电话，生命的过程中，总有一些难解的方程式。
　　凯从来就不是我的朋友。
　　事隔多年，再想我的时候，你的嘴角是否含笑？
　　4年多的时间，相同的人，不同的心情。
　　该如何作答，刻在心底的烙印？尽管这4年多来，我无数次在梦中见到你，尽管，你一次次地犯规。
　　你将我放逐，但你的掌心却始终紧握着纠缠的线。你不肯说你还能不能再回来，但你却留给我一生都挣不脱的牵绊。
　　没有再给欧阳电话，欧阳定是已经踏上了西行的列车追觅他的天使之泪。相同的人生不要的轨迹，我们之间永远不会存在临界点。他的坚持，不是开始，也不会有结束。
　　生命的反复，如同深秋梧桐，一树黄叶，满地飘零。
　　只是，我依然会在水城的风中长久地思索，事隔多年，再想我的时候，你的嘴角是否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