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生活 - 生活常识大全

罪恶


     最近身体的不舒服无以名状,整个胸腹中的脏器时不时都会出现隐疼,具体又说不出位置,去医院检查,没有毛病,吃完医生的药,仍然无济于事。阴郁间就去电脑上查询,立即有客服主动热情的和我做了联系,嘱我留下电话。下午十九点左右相关医生打来电话,但是电话久久的说不到主题,只无用冗长的介绍他们医院的院资,设施,医生配备,主题是联系他去他们医院做检查和治疗,挂断无果的电话,心情更加阴郁。
     最近一年来心情一直不好,对任何人任何事都存着排斥和敌意,对什么人都无法信任。
     更年期?更年期到了?心中忽然一阵惊秫。
     自从女儿上大学走了以后,突然间闲置下来的生活像空了一样,正郁闷,电话铃再次响起,是遥远的老公,电话一接通就传来遥远的斥责:"刚才在和谁聊天?聊那么久?"
     是一个咨询的电话…
      咨询的电话?又是电脑上的咨询?电脑上,电脑上,跟你说过多少回,别老玩电脑,网络上的东西你也能信?你长没长脑子啊?是在给网友聊天联络吧?
     对于老公的阴阳怪气,忽然间心头一阵拥堵,头嗡嗡的作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机械的拿着听筒听萦绕在耳边的遥远的管教。
     明天大嫂要来,你拿好电话等她和你联络,她要买一些家具,你陪她看看,我同学某某的父亲去世了,你去那里随下礼,记得浇花,鱼别喂的太多了,别总玩电脑,没事往外跑,看好家,有空多陪陪妈,…
     没等听完唠叨,我就摁了切断,气到极处反而平静,坐在那里要等好久才细细的回味,思想,二十年来的委屈一幕一幕的涌上心头,这是什么样的一个男人?有事情需要担负的时候他把头缩起来,生活平稳的时候他耀武扬威,这样的想着,越想越气,愤然间转身拿出一瓶酒,满满的倒了两杯一口饮下,有足足的一两,心头着火一般的灼热,头轻轻的飘了起来,站起来抓起钥匙,心头狠狠地骂了句,---看家!看你娘的腿,看老娘去跑。
     夏夜微风清凉,河堤边三三两两的散坐着放着唱机唠嗑的老人,和带着孩子的年轻之家,年轻的恋人,结伴散步的朋友,还有匆匆赶舞场的人们,…
     在轻风吹拂的微醉中,我闭上眼睛,微张开双臂在桥旁的人行道上慢行,感受着宇宙间空茫的恬静和自由。突然间一头撞在一个男人的背上,我惊异的张开眼,正看到男人转过来的头正用嫌恶的不置信的复杂的眼神看着我,用手试图推开我。
     对不起,匆忙的道歉声中忍不住就笑了出来,为那男人复杂的眼神。我不管男人听不听得懂我说的话,我只管自顾自的解释,
     对不起,我首先声明,第一我不是精神病,第二我也不是色狼,女儿上大学后,感觉很无聊心情老是不好,刚刚喝了两口酒,想体验一下风中空旷的自由,就闭了眼睛走路,本来想晚上也没有人看到,没想到会撞到你。
     男人由疑惑转成了好奇,放松了面部表情,不由面部带上了微笑,我们很自然的同行,我天马行空地说,他沉默无语的听,绕完整个河堤我南他北各自回家,没有介绍,没有询问,是这样两个陌生偶然间遇到的人,那样放任的随意释放了心中许多的压抑,感觉心情忽然间轻松愉悦了,只要有这样的效果又何管是什么样的人呢?
     回到家中,寻思着这样的奇遇,莫名的温馨,忽然间对跑路有了莫名的期许,第二天早上六点钟再次行在昨晚的道上竟然又遇到了他,哈!天呢,紧张中带着兴奋。我低头追上他,轻声嗨了一声,他没有转头,却笑了,我想今天的奇遇是不是也是他的期许?今天他也是有意来寻找的?他不说我也不知道。
     就这样,我们成了陌生的伴侣,无言的相约中准时的奇迹般的相遇,偶尔有一个缺失会有一种无言的遗憾,仍然是我不着边际天马行空的胡说,仍然是他微笑镇静沉默无语的静听,很久很久,没有更多的要求和试图的剖解。
     半年后我知道他的名字,和他的职业,再后来,从别人那里了解了他的家庭,他妻子是一个厉害的角色,有点霸道,对公婆不是很好,他是一个好人,话语不多,但从没见过和妻子争执,但是两人很少一起出入。
     我常常偷偷地望他的眼睛,想从他的眼睛里看进他的内心,日久的相伴,无声中有一种习惯的依赖,但我不知道他的心中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因为他很少说话。
    这天,我们又在既定的时间不期而遇,再跟他讲蛹变蝴蝶的过程时,我想看清他的表情,就倒退着边走边说,一块凸起来的地面使我站立不稳,整个人向一侧倒去,在我惊呼的踉跄中,他迅疾拉着我的手臂,把我整个人拉向他的怀中,紧张的眼神,额头浸出微汗,让我依在他的胸肩处,立即说:"动动脚,看脚伤得怎样?"仅只一个闪失早被他化险为夷,但在瞬间我知道我为什么依恋他,他爱我,是真的爱我,爱是无法掩藏的,而且是那种有担负的成熟男人的爱,似乎是我期盼一生的那种。我垂下头泪水汹涌而至。"很疼吗?"他紧张的问,我不能说话,只有一味的摇头。我忽然为一种发现恐惧。我们彼此相爱,是那种深彻的真心的,我爱上他的沉静镇静,他爱上我的单纯简单。但是这是不该发生的事,我们遇错了时间。我不知道怎么好,随口找了一个理由仓皇的逃了回家。
     我开始回避,故意不在清晨和傍晚去常行的路上碰见他,但思念如潮水,淹没了整个人,白天黑夜,食无味夜无眠,精神涣散,不能集中,对于丈夫的瑕疵我不能容忍,一点小事都能燃暴脾气,半年来三次公然提出了离婚。
     半年来你提出了三次离婚,丈夫的眼神恶毒愤慨,为什么?是什么让你决绝至此?两个月在花池边我发现过三个烟头,说!是谁?什么人来过?我张大了惊愕的嘴眼,为他这种无端的陷害愤慨,又无从辩白。然而内心是胆怯的,虽然行为没有出轨,但是心却彻底的出轨,我大口喘气,却极尽刻薄地说:"你既铁证如山,我也无言以辩,但请你从此看牢我,若真拿出我不贞不洁的真凭实据,头在项上,任你砍拿。如若拿不出证据,你对我的污蔑,我不会就此罢休。
     我老老实实的在家躲着,但我想他,想的心如刀割,度日如年。十天过去了,我躲在家中伤神,想他如生大病,夜不寐,食不甘,形容枯蒿,而且坚定地,决绝的和丈夫闹到了离婚的议程。
     实际上,提出离婚,是我对丈夫愧疚的弥补。我的心已不在他那里,我既然已不能再给他幸福,也无权耽误他的幸福,我对丈夫说,我们可以一直是形式上的夫妻,我会等到他寻到佳偶,决定结婚时净身搬出。
     半个月后,我参加了广场舞大妈的行列,却一直心神不宁的盯着河堤边的路,盼望可以看到他,我终于看到他了,整个人瘦了一套,但仍然是坚毅冷冽的身影,我不知道我对于他的意义是什么,但只知道顷刻间,心碎成一片。痛彻心扉。背过身,躲过他的身影,逃也似的奔回了家,然后去图书馆买了几本临摹画册,纸和笔,决定就此消磨掉我的余生。
     如果我有权利毁掉我自己的家庭,还可以用漫长半生中的矛盾和伤害作为理由,但我没有权利毁坏别人的家庭。
     一个月后,我的心得到了平静,画有了长足的进步,但我的婚姻无可挽回的破裂了,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女儿,他看到我如看到一堆狗屎,他也还没有提出离婚,或许他还没遇到合适的对象。对于我的决定我没有后悔,虽然生活更加艰难,灵魂更加寂寞。
     生活一如往常的继续,我如常的上班,把每个月得到的工资,买洗衣粉,卫生纸,米面蔬菜,交电费电视费水费,添置需要的家用,如常的在他在家的时候为他做饭洗碗,打扫,清洁。我们共同进出我们家的门口,只是我们不再是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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