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儿的童年第十三章去七姑家

　　四合院左侧的猪圈棚上的稻草被拆得光秃秃的，只剩下一些木头支架。围墙上攀爬的许多蔷薇穿上绿色的服装，露出一张张粉红羞涩的脸蛋如同娇媚的姑娘似的，她们在微风中翩翩起舞 ，起舞中散发出浓浓的醇醇的芳香，芳香招引来一群群蝴蝶仙子们在空中与她们共舞。
　　小兵犹豫了一会儿说：＂九妹，我告诉你，你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的。＂九儿向他点点头说：＂那好，我保证决对不说。＂小兵带着小琴和九儿穿过灶房，来到靠近灶房的杂屋间。杂屋的前后墙壁中间各有一扇打开的矮木窗户，杂屋左右两侧放着杂物，中间却是一条长长的走廊。
　　他走到一堆坛子中间的一个一般大的水坛中，一边指着坛子一边对九儿说：＂我妈妈昨天中午把肉煮熟放在这个坛子里，她说：‘给你们大白米饭和菜吃就不错了，有好的东西得留着自家人吃，等你们走后，才把肉拿出来吃。’我认为妈妈这样做很不对的，因为我们每次到你家就能吃到肉和荷包蛋，所以我才告诉你的。＂他又走到放在地上的一个竹蓝子旁边，他掀开铺在蓝子上面的稻草，却是满满的一筐鸡蛋。小兵说：＂这是我家十多个母鸡下的鸡蛋，妈妈都捡到这里，鸡蛋是从来就不卖的，都是我们自家吃的。＂……
　　陈华蓉和李晴摘了很多的菜，两竹蓝的菜装得满满的提回来放在灶房里。俩母女正坐在灶房小桌的长櫈上歇气，九儿跑到她们跟前冲陈华蓉问道：＂七姑，你今天中午会煮肉给我们吃吗？＂陈华蓉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回答道：＂我家都没有刮肉，到那里去拿肉煮给你们吃？＂
　　九儿想起姐姐们所说的话，生气地嘟着嘴巴说：＂昨天我和爸爸刚到你家时，在灶房看见墙壁上挂着肉的，你把肉藏在坛子里不给我们吃。七姑你心好坏，怎么能这么欺侮娘家人呢？你到底姓不姓陈呀？还是不是我家亲姑姑呀？你到我家时，我爸爸妈妈想尽办法让你们吃上肉和鸡蛋。肉是爸爸到街上赊帐的，鸡蛋是拿到街上卖着换零用的，平时连自家人都舍不得吃的。＂
　　九儿咽了咽几下口水张嘴骂道：＂你瞧不起自己的娘家人，瞧不起娘家人就等于瞧不起你自己。你欺侮自己的娘家人，欺侮娘家人也等于欺侮你自己。怪不得哥哥姐姐都不愿意到你家来，原来你真是个舍不得拿出来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你好恶毒的心肠呀？＂
　　陈华蓉脸色一下子变成青紫色，她向九儿大声地吼道：＂你听谁胡说的，谁教你骂人的？信不信我打你哟？＂九儿跳起来也向她高声地吼道：＂你藏肉时我在后面的窗户边看见的，你还敢抵赖，你家竹蓝里放那么多的鸡蛋，你咱不给我们煮荷包蛋吃呢？你还想打我，借给你一百个胆量，你也不敢打我。我可是咱们家的宝贝，我家大哥二哥三哥可是会武功的，小心我家三个哥哥来收拾你，打不死你还闲你命大。＂
　　陈华蓉气得咬牙切齿高声地怒骂道：＂我藏了肉又怎么样？肉是我家的，我想藏就藏，不给你们吃又怎么样？＂九儿气红了脸，她心想：＂反正七姑不煮肉和鸡蛋给我们吃，我何不索信把平日里听到村里骂人的话通通骂出来呢！＂九儿跳起来就冲她骂道：＂你以后出去不要说你姓陈了，我们陈家可没有你这种坏心肠的人，简直丢尽了陈家人的脸面。从今以后你不要到我家来了，来了我会唤狗咬你，拿棒棒撵你走。＂
　　九儿停了一会儿，她想了想又骂道：＂你到我家吃的肉和荷包蛋，今天非得给我全部还回来不可。怪不得三姐四姐说：‘你家吃龙肉燕窝，她们都不愿意来。’我家爸爸到你家，可是给你家盖猪圈棚的，他是干体力活的，不是白吃你家东西的。我爸没有你这个姐姐，我也没有你这个姑姑。我们到你家，我爸是给你面子的，莫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李晴和小兵跑到陈华蓉跟前，她们拉着陈华容的衣角劝道：＂妈妈，本来是你错了，别再骂了。小心本村的人听到会到处乱说的，你丢了脸面，咱家大哥二哥以后怎么娶嫂子＂小琴站在九儿跟前也劝道：＂九妹，别骂了，九妹，别骂了。＂
　　九儿那肯罢休，她双手叉着腰气冲冲地向陈华蓉骂道：＂三姑四姑家还没有你家好呢，她们都会心疼娘家人。每次爸爸去她们家，不但煮肉和荷包蛋吃，走了还拿些肉和米鸡蛋带回娘家。你家好又怎样？你就知道自己顾自己。我家妈妈和五姐上次到你家，你也是把肉藏起来的，不给她们吃。等一下我叫爸爸不给你家盖猪圈棚了，还告诉他你把肉藏在坛子里，竹蓝里藏着好多的鸡蛋。我们也不吃你家的饭了，马上回到自己的家里去，以后都不到你家来了。＂
　　此时，有几个同村的人正好路过陈华蓉家的四合院门外，她们向院内大声地问道：＂李晴你们家是谁在骂架呀？＂李晴赶紧跑出灶房到四合院中热情地大声回答：＂王大妈你们路过呀！刚才是我和弟妹们骂架骂着玩的。＂陈华蓉此时也害怕起来了，她怕村里人知道这件事，到处乱摆败坏她的名声。农村人爱八挂，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她走到九儿跟前蹲下身子，语气柔和并小声地说：＂九儿，我的小公主，求你小声点说话。我求求你别骂了，咱们讲和行不行？＂
　　九儿小声地质问道：＂那我问你，你知道错了没有？瞧得起娘家人不？还敢欺侮娘家人不？还藏肉和鸡蛋不？＂陈华蓉尴尬地回答：＂七姑知道错了，是我瞧不起娘家人，以后不敢欺侮娘家人了，也不藏肉和鸡蛋了，今天中午就煮肉和荷包蛋给你们吃。＂
　　此时，四合院门外的王大妈大声地问道：＂李晴，你妈妈在家吗？我们找你妈妈玩。＂李晴见她们几人走进四合院大门，她赶紧推说：＂我妈妈去街上买东西了，你们改天来找我妈玩吧！＂说吧，王大妈她们几个人站在院门口东张西望的，好奇地不愿意离开。九儿见机行事语气缓和地说：＂那好吧，你不但要煮肉和鸡蛋给我们吃，还要留一些给我带回家让妈妈和姐姐哥哥们吃。＂陈华蓉害怕王大妈她们发现，她只好硬着头皮小声地说：＂好好好，我的小祖宗。只要你不跟我吵，一切照小公主说的做总算行了吧？＂……
　　李仁全他们几人挑着稻草回到了四合院里，陈华蓉叫他们洗把脸快到堂屋去吃过午茶饭。陈长寿和九儿果真吃上了荷包蛋，中午饭也吃到了回锅肉。陈长寿感到特别高兴，他觉得七姐还是待他很不错的。
　　傍晚，李仁全的三女和三女婿一起回到了娘家，还提回了约五斤多的大河里的花连鱼和四斤多的肉。李仁全的三女大约二十四岁名叫李菊，她带着三岁的女孩和一岁多的男孩，李菊长得挻漂亮的。李仁全的三女婿大约二十六岁名叫王康，王康长着油黑油黑的脸蛋，他身材魁伟。李菊全家人穿上好的衣料。李菊和王康站在四合院内中间，向猪圈棚上面正在扎稻草垛的陈长寿和李仁全打招呼道：＂舅舅、爸爸，我们回来了。＂
　　陈长寿和李仁全也先后回应道：＂唉，唉。＂陈长寿问：＂王康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难道你们厂里不忙吗？＂王康回答：＂这几天厂里放假，我今天中午刚回家。听李菊说：’舅舅来爸爸家了，’舅舅难得到爸爸家一次，我们就在街上买了鱼和肉拿来给舅舅吃的。＂……
　　晚上刚收工后，大家坐在堂屋里歇息。李仁全和陈长寿紧挨着坐在堂屋右侧的楠木椅子上抽着叶子烟，王康抱着儿子坐在靠近陈长寿旁边的椅子上。李刚李强依次坐在王康旁边，王康好奇地恳求道：＂舅舅、舅舅，我听爸爸说：＇你讲的包文拯很好听。‘你给我们讲一下好吗？＂
　　李刚和李强也附合着说：＂舅舅、舅舅，我们喜欢听你讲故事，你从包文拯的出生讲起走好不？＂陈长寿笑着点点头。李刚向四合院内喊道：＂小兵，你们快些来听舅舅讲故事了。＂正在院坝里玩的小兵带着李菊的女儿和小琴九儿赶紧跑进堂屋，各自端根矮板櫈坐在陈长寿跟前准备听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