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蛋与刘燕

　　一
　　湘西群山中有一小山村，村子被大山围在中间，站在高处看去像条船型，故名＂船儿坪村＂村子不算小，有近三百户人家。一条水泥路弯弯拐拐的通往村外的大马路，村中属王姓人家最多，＂王二蛋＂的家就住在船头上的＂王家寨＂。
　　王二蛋时年二十八岁，上面三个姐姐，因是家里最小的独子，从小被父母溺爱，好吃好喝的吃了不少，因此个头长的较大，农村习俗，小孩取个贱名好养活，父母呢都没啥文化，给二蛋上户口时工作人员说＂都这个年代了，谁还叫这名字＂于是把二蛋改成了＂尔旦＂。二蛋就成了小名儿！
　　二蛋从小就调皮捣蛋，上山掏鸟窝，下河摸王八那是常事！十二岁那年，二蛋又一次和另外几个顽童去别村一个果园偷李子，因有前些次的成功经验，他们作案时并没有安排岗哨望风，结果那果园主人突然冒出来一把就揪住了二蛋
　　＂小东西，看你还往哪里跑＂
　　哪知二蛋竟临危不乱，一脚向那大人要害踢去，那主人＂啊＂的一声就撒开了二蛋，双手捂着痛处是又叫又跳，二蛋趁机跑掉了。
　　那人受一小孩侮辱怎肯作罢，找到二蛋家里要来揍他，二蛋父母是又道歉来又赔钱，说了一堆好话才平息此事，那人走后二蛋他爸气急，抓住二蛋往屋外一扔，一个狗啃屎门牙落地。
　　后来 在镇上读初中那会儿，和几个要好的同学晚上翻墙出去游戏厅通宵不回，摸黑到瓜棚里偷西瓜那更是没少干。因屡教不改，学校有几次差点开除他，他父母找到校长差点下跪，这才勉强让二蛋混了个初中毕业。
　　毕业后的二蛋在家里整天无所事事，然后便随了别人像当时千千万万的青年一样南下去了广东打工。
　　他进过工厂，干过工地，因脾气直，性格倔，遇到看不惯的人和事从不隐藏，不是和同事吵就是和领导干，到哪里都干不长久，到了不是被开除就是赌气走人。就这样浑浑噩噩混到了二十七八岁。
　　转眼又是一年过去，又到了快回家过年的时候了，一天二蛋下班后因一个要好的同事过生日请吃饭，这二蛋也去了。席间是边喝酒边听别人吹牛，说着各自的风流韵事，想我当初如何如何……二蛋只是静静的听着。对于那些玩弄别人感情，以得到过多少女人为炫耀资本的那些人二蛋是又气又恨，他越听越气，居然凭着酒劲怒从心头起，突然一脚踢翻桌子，然后扔下一把钱，大摇大摆的走了，搞得众人都变成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因喝了不少酒，二蛋回到住处时只感到头昏脑涨，借着酒劲竟用冷水冲了个澡，事后感觉这酒醒了很多。
　　洗了澡二蛋就躺在床上准备想睡觉，可翻来覆去了半天总睡不着，这人呢！一到这个时候就容易想心事，二蛋也不例外，平时看他大大咧咧对什么事都无所谓的样子，其实也有满肚子心事，只是无处述说罢了。
　　想到这些年来在外漂泊，事没少做，苦没少吃，可到头来怎么还是光棍一条穷鬼一个！想着这些年自己身边那些靠一张利嘴在情场春风得意，在职场逍遥自在的那些人，再看看自己虽有一颗真心却无人能懂，空有一腔热血无人能知的这些事，心里就难受的很，
　　往事一幕幕电影似的在脑子里回放，想到以前喜欢的姑娘因不敢去追眼睁睁看着被别人抢走，想到自己真心相待的朋友因一点小事就和他翻脸，又想到读书时暗恋的女同学现在怎么样！直到小时候在船儿坪的种种……不知不觉间就悲从中来，两颗泪珠已顺着脸颊流到嘴角！这平时为人仗义大方又勇敢的汉子原来内心也有不为人知的柔软处！
　　其实这也不能怪谁，二蛋虽然身材高大，为人又直爽，但在男女的事情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呆傻，和女孩子说个话脸都能红。
　　还是前两年的事，一次二蛋到公司食堂吃饭，打菜的时候前面站一女孩子，因为挨的近把二蛋脚踩了一下，女孩回过头来说了句＂对不起＂，二蛋竟然脸发起了烧，结巴似的回了一个＂没＂，关系两个字还给忘了。事后说是看姑娘长的好看，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可怜的二蛋啊！你怎么才能得到姑娘的欢心呢！
　　在工作中呢，只会埋头苦干，像溜须拍马，巴结上司那一套他全都没学会，想要出头，谈何容易！就这样胡乱想着，不知多久睡去了。
　　不知什么时候二蛋好像到了一个学校的教室里，里面坐满了学生模样的人，台上还有个老师正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着什么，写完后转过身来面对着学生们，嘴里还说着话，说的什么却听不清楚。
　　二蛋正疑惑着，突然感觉那老师好面熟，仔细一看，心想那不是我初中班主任，＂方芳＂老师吗！＂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方老师又是怎么回事＂？一连串的问号在二蛋心里划过。但接下来的一幕才真正惊掉了二蛋下巴。
　　当二蛋看到教室最后面靠右边墙角的那个学生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竟然看到了他自己，没错，就是当年读初中时的自己，就在这时，那一个也看向了他，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二蛋只觉得脑子＂嗡＂的一下，变得一片空白，然后就感觉自己变的轻飘飘的浮了起来，突然间不知哪里来了一股力量把自己从教室里像吸尘器吸一片小纸屑一样吸了出去。
　　二蛋的室友＂贺涛＂正在床边不停的叫着二蛋，手还不停的摇二蛋身体，突然间二蛋＂啊＂的一声醒了过来。贺涛看二蛋醒了也松了一口气。
　　＂你做什么噩梦了？一直在胡言乱语，叫了你半天才醒＂。
　　二蛋醒来还没来得及想那奇怪梦境，就感觉身体不对劲，伸手一摸，一身汗还很烫。贺涛说道＂发烧了吧！谁叫你大冬天洗冷水澡！＂
　　二
　　到了腊月，村里那条平时冷清的水泥路又热闹了起来，腊月初八这天是镇上赶集的日子，二蛋的父亲＂王富贵＂吃过早饭准备去镇上去打点年货，背起背篓就出门了。
　　路上人挺多，都是乡里乡亲的，碰了面免不了打个招呼寒暄几句。
　　富贵正走着，忽然听见有人在叫他，回头一看，原来是＂王麻子＂正向自己走来，这麻子四十多岁，因长的丑，还一脸麻子，又好吃懒做，所以到现在也没老婆。平时在村里传递小道消息，逗个祸，造个瑶，谁家有点破事他全知道，是村里有名的破嘴。同时还兼着＂光棍队队长＂。
　　富贵心想这麻子叫我指定没好事，干脆假装没听见继续往前走，麻子看富贵没理自己就小跑着赶了上去，到了近前说到＂富贵哥，我那么喊你怎么不理我＂。
　　富贵说＂年纪大了，耳朵没以前好咯＂！
　　＂富贵哥，刘大炮的女儿刘燕离婚了你听说没＂。
　　＂你听哪个讲的，真的假的＂？
　　＂这种事我怎么可能乱讲，听说她男的喜欢喝酒，喝了酒又去赌博，输了钱回家就打老婆出气，大炮女儿这才跟他离婚，昨天才从四川回来＂。
　　＂哎！当初大炮两口子死活不同意女儿嫁去四川，年轻人不懂事，现在晓得已经晚了＂ ＂富贵哥，这是个好机会，你得抓紧啊＂＂麻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赶快找个媒人去大炮家给你儿子提亲啊＂
　　＂可她是离过婚的，不知道二蛋会不会同意＂。
　　＂那你自己看着办，我也是看在我们都是本家我才来给你说的，你赶紧给你儿子讲一下，船儿坪几十个光棍，晚了可就归别人了＂。
　　富贵听麻子这么一说也没心思去赶集了，回到家跟二蛋他妈一商量，觉得这事可行，于是两口子马上准备了礼物奔媒人家去了。
　　富贵心里明白，但凡条件好点，谁又愿意取一个离过婚的，这也是没办法，儿子大了没成家，就是父母最大的一桩心事，这些年来两口子＂低三下四＂是到处＂求爷爷告奶奶＂就为了想给儿子成个家，眼看二蛋就三十了，都还没搞成，两口子整天是＂唉声叹气＂，急的是＂寝食难安＂啊！
　　这＂刘燕＂阿，比二蛋小一岁，从一年级到初三都是同班同学，刘燕长相清秀，身材高挑，是班花级的存在，暗恋她的男同学是大有人在，学习成绩也是名列前茅，情书纸条收到过若干，当年若不是因为她奶奶突然得病住院，家里经济困难，她也不会辍学去打工。
　　女孩子独自在外面打工，又是情窦初开的年纪，遇到那些＂油嘴滑舌＂，会哄人的男人很轻易就会沦陷！刘燕前夫当初就是靠着甜言蜜语很轻易的就把她哄去四川，她妈以死相逼都没能阻止住得了，连彩礼都没给一分。
　　然而现实并没有如她想象的那般美好浪漫，婚后那男人喜欢喝酒赌博的习性慢慢暴露出来，一次次的争吵发展到拳脚上身，一次次的忍耐和原谅始终被辜负，到现在她终于明白了父母当初坚决反对的原因了。在她无数次的独自哭泣后向父母说明了一切，带着一身的伤痕和悔恨回到了船儿坪。
　　富贵两口子急匆匆正往＂李阿婆＂家里赶，这＂李阿婆＂是船儿坪和附加几个村子里有名的媒人，一张巧嘴是能说会道，经她做媒而成的夫妻更是不在少数，村里来请她做媒的光棍们把她家门槛都差点踩烂了，富贵心想只要请李阿婆出马事情一定会办成。
　　当富贵见到李阿婆对她说明来意后，这媒婆说的话却让富贵心里凉了下来，原来在富贵之前同村的＂李老栓＂已抢先一步请李阿婆去给他儿子＂李铁牛＂做媒了。
　　富贵两口子在李阿婆家里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了，好不容易看到一点希望瞬间又破灭了，富贵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这＂李铁牛＂和二蛋同年，两人是发小，从小一起撒尿和泥，逃学偷李，长大后虽然各自在别处打工，每年回家都会聚在一起吃饭喝酒，互相诉说着经历和心事，如今哥俩却要在女人的事上面临着翻脸的后果，想到这些，富贵露出一丝苦笑。
　　三
　　两天后的腊月初十，二蛋回到了家里，看着一年没见面的儿子，父母脸上并没有多少喜色，而是多了几分愁容，二蛋当然明白父母不高兴的原因，每次二蛋回家父母总会旧话重提，一片苦心＂溢于言表＂，二蛋理解父母的心思，也经常在言语间说一些自己遇到的有趣事情逗父母开心一下，自己心里的难处只有自己知道！
　　＂儿子，刘燕回来了你晓不晓得＂富贵说道。
　　＂啊＂二蛋情不自禁的答了一声，反问道，＂几时回来的＂？
　　＂前几天，和她男的离婚了回来的＂
　　＂为什么离婚＂？
　　＂听说她男的肯赌钱，还经常打她＂。＂本来打算请李阿婆去给你提亲的，但是让李老栓抢了先＂。
　　＂结果怎么样，刘燕同意了吗＂？
　　＂李阿婆说，人家姑娘刚离婚，现在去不合适，等过个十天半月的在去不迟＂。＂你和刘燕是多年的同学，你如果喜欢人家就自己去找她说，趁现在李阿婆还没去，你还有机会，要是迟了可就归李铁牛了＂。
　　二蛋被这突然的信息给惊到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曾经暗恋了很久的刘燕又回到了他的生活里，只因性格关系当年二蛋并没有像其他同学那样给刘燕写过纸条，但那么多年同学下来，有意无意中二蛋的心思刘燕也是知道一些的，当父亲说要他自己去找刘燕的时候他那颗心脏加速跳了起来，他是喜欢刘燕，但刘燕的心思他是完全不知道的，又加上已经过了多年，就连去找她的勇气都不知道要怎么得来，更别说要去给她说了。
　　李铁牛知道二蛋回来第二天就来找他了，这哥俩关系即很要好，有什么事也从来不瞒着对方，李铁牛也是直性子人，见了面就对二蛋说＂刘燕离婚你知道了吗＂？
　　＂我听说了＂，
　　＂那你怎么想的＂？
　　二蛋故做无所谓的口气反问道＂什么我怎么想的＂？
　　＂在我面前你装什么糊涂＂？＂我们玩了这么多年，你对刘燕什么心思我能不知道＂？
　　＂二蛋我不瞒你，我也喜欢刘燕，你应该也知道，我爸已经请了李阿婆准备去她家说亲了＂。
　　二蛋说道＂那我只能祝你成功了＂。
　　＂王二蛋你说什么，我在你心里就是那么不讲朋友情谊的人吗＂？
　　＂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你如果还喜欢刘燕，也想和她在一起，我们就去公平竞争一下，我不想因为这事影响到我们的关系＂。
　　二蛋听铁牛这么一说反而犹豫的说不出话来，他没有想到这个好朋友在这件事情上是这样的态度，如果铁牛今天来是告诉二蛋说喜欢刘燕，而没有和他商量说公平竞争的话，他会轻易的退出而祝福铁牛，而如今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当然这些现在只是他们俩的一厢情愿罢了，毕竟刘燕的心思，谁知道？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刘大炮女儿＂刘燕＂离婚的消息在船儿坪很快就传开了，又事逢腊月，人多嘴杂，船儿坪那大小几十号光棍又开始躁动起来，一个个都想试一试运气，好早日脱离光棍队伍，于是大炮家每逢双日就有媒人到访，正所谓一家有女百家求，刘燕虽是二婚，但对于那些寂寞难耐的光棍们来说，只要人家愿意，三婚四婚又如何。
　　虽然来说媒的人不少，但刘燕仿佛并不上心，每次父母问她意见时总是说＂现在不急，等过段时间在说＂她父母理解她的心情，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由着她去了。
　　四
　　腊月三十这天，船儿坪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大红对子贴满门窗，小孩子穿上新衣到处玩着跑着，大人们脸上无不挂着笑容，就算平时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村长＂张老三＂此时见了人也是笑呵呵的的打招呼，炮竹声不绝于耳，到了晚上烟花齐放，把天空照的一片通明，这小小山村到处洋溢着节日所带来的欢乐气氛。
　　正月除一，二蛋的三个姐姐一起来给父母拜年，一个姐姐生了三个儿子，此时全聚在了一起，这帮小子调皮捣蛋的功夫完全不逊于他们的二蛋舅舅当年，特别是＂王大丫＂的三个儿子，＂钱好多，钱真多，钱太多三兄弟＂，因为年纪稍大带领着小表弟们把舅舅家当成了战场，俨然一群小孙猴子在这里闹起了天宫，二蛋他妈为了招呼这帮外孙子忙的是晕头转向，不亦乐乎！
　　过完年的船儿坪又渐渐恢复了平静，年轻人陆陆续续都出门打工去了，这天李铁牛邀了二蛋去王家寨后山去散心，两人沿着船儿坪的梯田往山上走，快到山顶时找了一块干田在田坎上坐了下来，看着脚下那一块块错落有致的梯田，两人聊起了小时候在那些田里面抓泥鳅，滚泥水澡的那些童年趣事，
　　＂二蛋，你记不记得当年我们和冬瓜，牯子他们在这些田里滚泥澡，打泥仗那些事＂？
　　＂怎么可能不记得＂，＂那是我们一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那时候我们无忧无虑，整天到处去疯，有一次我们从最顶上那丘田往下连跳带滚带爬到最下面那一丘，一个个连牙齿都看不到了，全变成了泥娃娃，还笑的那么天真，那种发自内心的快乐一辈子也难得有几次啊＂！
　　他们两个之所以还没出去都是因为心里有一个刘燕，即说了要公平竞争，但是两人都看重彼此间的友谊，谁都没有抢先去找刘燕表明心意，但这种心理又是矛盾的，同时又都担心对方抢了先。两人都在用回忆儿时的时光来暂时忘掉眼前的心事。
　　两人谈了许久，之后又把话题落到刘燕身上，铁牛说道；＂二蛋，过两天李阿婆就要去刘燕家给我说亲了＂，＂我想找机会把刘燕约出来，我们三个人好好谈谈＂，＂不管结果怎么样，我们总是要面对的，老是逃避我们都不好受＂。
　　二蛋说道；＂铁牛，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为了我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我心里真谢谢你＂！
　　铁牛说道；＂那我们明天就去她家里把她约出来，不管她最终和谁在一起，我们都要真心祝福＂。
　　山下人家的屋顶稀稀落落有白烟冒出，或是做中午饭，或是在火塘里熏腊肉烤火，烟子被风卷起化做缕缕青丝在空中飘散。
　　远处的群山层层叠叠，郁郁葱葱，千百年来不改它们的雄浑厚重，眼前这两个山一样诚实厚道，又重情重义的男子，为了他们心中的＂爱情＂到底会何去何从？
　　这两个好朋友回去后把他们商量的结果讲给了他们父母，两边大人都为他们感到高兴，
　　他们没有为了女人不顾朋友间的感情，更没有要去用决斗的方式来解决问题，而是用这种及其平和的态度来面对，这是他们都想看到的。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二蛋和铁牛一起来到了刘燕家里，见到刘燕父母时两人说道；＂幺幺，幺婶，我们找刘燕来说说话，刘燕在家吗＂？
　　两个大人当然明白这两个青年来找刘燕的目的，很热情的叫他们进屋里坐，自从刘燕回来后还没有同龄人来找过她，每天不是帮着干农活就是一个人呆在家里，心里的苦闷也从来不在父母面前表露出来，今天看到刘燕的两个同学来找她他们很高兴，希望他们帮刘燕打开心结，也希望女儿能找到一个好的归宿。
　　就在他们进屋坐下后不久，刘燕从河里洗衣服回来了，她没有看见屋里的二蛋和铁牛，只是一个人在屋外晾洗过的衣服，屋里的两个此时走了出去，他们的心脏砰砰跳的厉害，昨天晚上模拟了无数遍的见面台词此时已经全忘记了。
　　刘燕回头取衣服的时候突然看见了他们两个，脸上略带惊讶的表情说道＂你们是王尔旦和李铁牛＂？
　　两个人傻傻的答道；＂想不到你还认得我们＂。
　　刘燕笑笑说道；＂我们那么多年同学怎么会认不得呢＂？
　　两人此时只顾红着脸站在那里傻笑，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那简直是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这两个平时在别的事物上面及其勇敢的人居然在女人面前如此狼狈，真的是凭实力单身了这么多年啊！
　　＂你们笑什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没有，这么多年没见，你比以前更好看了＂他们一起说道。两人互相借着胆终于平静了下来。
　　这女子二十六七岁年纪，身材保持的很匀称，留着一头乌黑的长发，他们印象里那张青涩的脸已经变成了如今波澜不惊的成熟模样，眼神里一半透着自信，一半含着忧伤，她早不是当初那个不顾一切说走就走的小少女了。
　　二蛋此时说道；＂刘燕，我们今天来找你是有些话想给那说，我们出去走走吧＂！
　　＂你们两个不够意思阿，既然在家我回来这么久怎么不来找我玩，是嫌弃老同学吗＂？
　　＂怎么会呢，听说了你的事我们挺替你难过的，只是没想好要怎么来找你＂
　　刘燕晾好衣服给父母说了一声就和他两出去了，三个人一起又来到了船儿坪梯田的上面，此时二蛋和铁牛已放松了下来变得很平静了。
　　虽然节令已过了立春，船儿坪的风还是带着阵阵寒意，当地有句俗语叫＂正月玩过，二月混过＂还没有到农忙时节，人们大都很悠闲，此时这三个青年人来到这梯田上面，在一堆收谷子留下来的干稻草上面坐了下来，互相分享着各自对生活的爱憎与悲欢。
　　在人与人的关系中，爱情和友情我想是人人都想要得到的，二蛋和铁牛的友情，以及他们对刘燕的爱情，都是他们心中最宝贵的财富，这两个男人为了维护彼此的友情都愿意牺牲爱情而成全对方，他们的人格无疑是伟大的。
　　当他们向刘燕倾诉完埋藏心中以久的爱慕时，这美丽的女子被两人真情所感动，眼角早已泛起泪光，同时也陷入了沉默。
　　黄昏到来时，在这梯田之上，看夕阳慢慢融入到那苍茫的群山之中，看天边的云彩被余光烘成如火如血的颜色之时，自然的神奇使这三人心生无限感慨，陷入了深深的遐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