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的牙儿弯弯,姥姥的眉毛弯弯,生活中,姥姥总是漾起微笑,可偶尔,也免不了晴转阴。 那时我还小,有时不愿睡午觉就满院子跑,而那时,姥姥就抡起笤帚追在我身后。当然,我总以胜利告终,而姥姥则是气喘吁吁,眉头紧皱。那时的我还没有看出,姥姥生气的神色中竟夹杂了几分无奈。 时间的长河一去不返,而我和姥姥的距离也拉得更远了。直到那天,窗外的蝉聒噪着,屋内的我睡意涌上眼皮,像是窗帘一样,快拉住时,又勉强撑开,几次挣扎后,我终于向周公妥协,倒在书桌前。姥姥握着大蒲扇,轻轻慢慢地走进房间,左手还端着一杯凉白开。看见我熟睡的模样,姥姥不忍心打扰我,就把我背到了床上。屋外的蝉依旧聒聒,屋内的我已进入梦乡。姥姥用扇子轻轻扇动着,热浪中,我渐渐察觉凉意,一阵的惬意,我睡得更熟了。凉意渐渐绕在我身旁,慢慢地,我眯开眼睛 ,看见一旁熟睡的姥姥。 姥姥侧卧着身,手中紧握着扇子,我静静地注视着姥姥,就像以前姥姥那样注视着我一样,睡着的姥姥眉儿依旧弯弯。倏地,姥姥好像动了一下,我赶忙猛的一闭眼,佯装成睡觉的样子,不动声色地翻了个身。待到风平浪静之时,又轻轻转回去。我小心翼翼眯开一条缝,呼,姥姥睡着了。我已经有多久,有多久没有这样注视着姥姥了。姥姥的头发越来越少,时光在姥姥脸上的痕迹似乎不大明显,姥姥和小时几乎没有多大差别。而我,已经长大了。我慢手慢脚拿着姥姥的扇子,轻轻地,挥动一片属于她的清凉。爱,这样无声的在我俩之间传播,爱,将我俩软软的包围着。这,就是生活的本味吧。 当血缘在我和姥姥之间搭起一座桥时,爱承载着这桥最重的部分,承载着祖孙俩的所有情感。或许,这就是生活,慢慢走进它,才发觉生活如此明媚,亲情如此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