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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路第三章


  第三章
  夜幕下的马路上,很静!
  我的心情也难以平静。天那么好,一时间变成了这样?瞬间,乌云压顶,把整个天空布满了无法改变黑漆。而人呢?心情又是否这样?和天一样吗?
  一束刺眼的灯光由远而近。我赶紧往路边靠了靠,一辆装货的卡车呼啸而过。一阵强大的风沙流,刮得满脸都是,伸手抹了抹,脚步在漫无目标的荡漾着。
  天色昏暗,几颗星星穿过了云层发出了微弱的光。哦!是星星!一阵惊叹和欣喜,一块很大的乌云飘过,又把星星给埋了。
  可是,只要天空有那么一点点缝隙,它们就会发出那很弱的光。哦!多么勇敢的星星。
  而自己呢?又为什么不能找出一条缝隙来充实自己呢?脑子里一个沉重的问号产生了。
  风,把杨树的叶子刮得"沙啦沙拉"的呼唤,好似丧子的老人在哭泣。
  一条三岔路口,一条黑乎乎的影子急匆匆的而来,我一惊?曾经有人说过,在这个三岔路口吊死过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据说吊死的原因是家里不同意她谈的对象。
  并且,有很多人晚上经常在这个路口看到过东西。究竟是什么东西,人们说不清道不明。只是这个地方,晚上很少再有人行走了。就是实在非行不可的话,也会有人陪着。
  眼看那个黑影就到身边,不由自主的"啊"的一声惊叫。没有想到那个黑影也是一惊,立即"乎"的一下跑走了。
  再一看,我笑了,是一条黑色的狗!挺大的。至少从那跑的影子来判断,有一米多长,近二尺高。我拍了拍胸口。长了这么大;还没有看到过这么大的狗呢,虽然,在家里也养过狗,但是都是很小的,也是一条瘦不拉几的,不会超过十斤重。想这样犹如小牛犊的狗确实是第一次!
  "别怕!莫要害怕!"是狗吓的。我拍着自己的胸口,替自己壮壮胆,也不敢再在马路上走了。
  我就想有人在后面追的一样,比那个拿着鞭子抽的毛驴跑的也还要快。
  推开门,他们都睡了。我悄悄的轻轻地躺到床上,随即也悄悄的起身,摸到一张香烟纸,在席子下面摸出笔,透过微弱的灯光写下一句;"多么想象鸟儿一样自由自在的遨游天下。"
  "咋天晚上死到什么地方去玩了?"睡得正酣的我被母亲拎着耳朵骂着。"看看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来?是不是又想找骂啊?"
  太阳早已把屁股晒的就被开水。带着热闹又带着懒散的阳光,正在傻乎乎的向我招手呢。
  我很想在阳光里在温馨片刻,可是,又怎么可能呢?看着母亲焦急的神情,还有那个凶煞般的工头,很自然的起身。
  桌子上放着买的草炉饼,有两个苍蝇正在盛粥的粥盆上为了谁先吃到粥而在打斗。桌之上散着从饼上散落下的芝麻。
  "你今天直接去窑上去帮王师傅装坯,还有就是称煤。"母亲不紧不慢的。似乎这个已经是对我最大的安慰。
  我发现母亲那一向病容笼罩的脸上有一种藏不住的喜悦!就是这样,仍然盖不住她那眉宇间的忧愁!这种忧愁究竟是哪方面的?我还是不知道,难道是为了家里的弟弟,还是自己在外面所受的苦与累?我无从知道。能从我感觉到的事情就是母亲在外面,从表面上来说,确实比在家里开心一点,但是这样子下去能长久吗?我是不知道,母亲估计也不知道,再说,不管怎么说,他和父亲之间还是有着那层关系存在着,虽然,从一些角度来说,婚姻只是一张纸而已,就是这样,这张纸也是互相约束之间的绳索。如果真的去离婚,父亲是是一个聋哑人,政府又是否能同意离婚也是一个问题?如果,政府同意的话,这个家庭的后果又有谁来承担?
  那么,母亲又会嫁给谁,难道是这个工头吗?每当看到工头对母亲的凶巴巴的样子,我的心里也惊惧了。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到哪里……
  "你要好好的做,别让王师傅讲话,再说,学上烧窑也不错,那个月不是上千块的工资。"母亲一边梳头,一边还在教导我,"现在能拿上千块工资是没有几个人的。"
  我不语。也不争辩,悻悻的拿起袖套就出去了。
  "唉……"母亲深深的哀叹随着身影的风飘进了我耳朵。
  立体窑,也称急火窑,就是砖坯在里面烧的时间只有两个小时,就会走下面的孔里放出来。下面的两个孔,是两根工字型钢穿插,支撑着上面数以吨计的砖头重量。每间隔一小时放下一车,车是升降式拖车,每次放砖头,先将车的位置升到顶,抽掉工字钢,然后慢慢的放低到一定位置和数量,再将工字钢穿上。不至于上面的砖头落下,如此类推。
  车子的宽是一米二,窑塘的深度是二米五左右,宽度是一米五。正好够车子宽松的起落进出。这种砖头性烈;不易隔住盐碱气,易碎,它不像轮窑砖是用慢火烧制。
  也难怪,砖坯在十几米的高度上面放入,每层加入18至22斤的煤,燃烧一个一小时。这样的砖头是很脆的。也被人们称之为热窑砖。
  通往上面顶部的一条路,是是十五度的斜坡,所有的砖坯、煤都由这条好似栈道的路运到上面,路的两边有的是用砖头垒成的,还有的是用草帘子挂铺,也有的是用缺角的瓦片堆砌的,以防止雨水冲刷掉。
  路上面,是用煤渣铺的也防滑,条件好一点的就将这条路搭成一座长蓬。窑的四周码有二千多块的砖坯以及煤。一个角落里放着一只水桶,还有一杆秤和放煤的桶。
  王师傅坐在砖坯上,抽着烟。烟雾随着煤烟飘出很远很远。站在窑头上眺望远方,一片景色尽收眼底。
  窑的墙体上,有的已被无情的风霜雨雪敲打的斑斑驳驳。这条专门供运煤运砖坯的通道,两边生有顽强的狗尾巴草。但是还是盖不住那经受风雨摧残的痕迹,一切依然显得很无奈。
  窑脚下的广场上是出砖人在不停地堆码着又烫又笨的砖头。他们身上只穿一条破的线卡褂子和一条短裤,脚上穿着一双坏的不能再坏的解放鞋,有两个脚趾头正在外面兜风。
  工人的头发以被煤灰染白,脸上的汗水,总是不停地在往下流,好比川流不息的小溪。脖子上一条花纹毛巾已经分不清是白还是黄或者是紫的了,花纹只是灰尘的印记。
  身上的褂子两个肩膀已被磨破,肩膀上红得象猴子的屁股。褂子的后背生着一层白白的汗渍,像是被谁泼了盐卤。双手不认是否有没有灰尘,总是不停地在擦着那永无停止的汗水。
  离开窑厂二百米的坯场上,那制砖坯的机器正在轰隆隆的叫鸣,像似催着人们快点。好比饿急了孩子,见到喂饭就拼命的吃。望着码砖坯的人,每搬一下坯,就要第一下头,好似在磕头。而拖车的更是弓着腰低着头撅着屁股,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的挪动着笨重的每车有七八百斤的砖坯。
  挖土的更加辛苦和劳累;每挖一下土,就得把锹沾一下水(那是油泥土,粘锹)。汗水从头上流到腮,再从腮流到眼睛,顺着眼角滑落到嘴里,当茶喝?还是体会挣钱的苦衷呢?
  他们都没有想过,也没有时间让他们来想。望着那一条条的整形的坯条出来,再有二十四根钢丝做成的切锯,使劲一拉,条形的瞬间就变成砖坯了,再有两个专门抬板得搭上车去坯场上架。
  此刻,他们不知道什么是苦?什么是累?所想到的是怎样才能多出一点产量出来和那永无止境的汗水。
  休息的时候,看着他们那几条码着的砖坯条行,不知道有多高兴?!他们在计算着今天的收入,每个人应该分到多少钱?
  还没有谈对象的拿出香烟,每个人发一支,然后,笑着说,请大家帮帮忙遇到相巧介绍一个。有老婆的就说,这个月相帮老婆买件什么的。也让她高兴一下,也算是在家里辛苦操劳的一点奖励。有孩子的就说,发钱的时候帮孩子买的吃的东西,读书的,还要想想买些学习用品带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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