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台的往事第六章

　　嘎子在勒马停惊车时，造成左手大母指骨折，医院做了接骨手术后，固定了手腕，打起绷带，像个伤病员。回家以后，一天也没有休息，天亮而起，天黑而归，忙于生产队的各项工作。
　　清晨，嘎子为老父亲做好早饭，父子二人早餐后，来到生产队，嘎子准时敲钟召集社员，分配农活，安排生产，心中有数，工作到位，社员赞成。今年生产队里要扩大一百亩冬小麦的种植计划，嘎子更忙了。
　　嘎子安排好队里农活，来到喜鹊台扬水站，进了机房推上电闸，滚滚的河水，流进松软的土地，黑土地放出芳香。嘎子，仿佛看见了丰收的麦浪，丰收的玉米、丰收的红高粱，高兴的唱起来：
　　＂鲍秋河水静静的流，知心的话藏在心头。
　　老天爷要是不下雨，扬水站抽水与天斗。
　　蓝蓝天上白云飘走，对对喜鹊是好歌手。
　　人定胜天凌云壮志，喜鹊台年年保丰收。
　　嘎子来在扬水站机房外，微风拂面，拿出金凤送给他的血染的手帕，一对红红的鸳鸯展现在眼前，栩栩如生，在蓝天上飞翔，落在自己的心坎里。心热了起来，跳动到嗓子眼，控不住自己的心情，不自然的高喊：＂金凤啊，飞吧，我们一起飞吧！＂看着南飞的大雁，看着蓝天朵朵的白云，用双手展开手帕，鸳鸯鸟迎风飞起，欢乐至极，不由得又唱起来。
　　大雁南飞入云段，声声悲歌离别难
　　喜鹊台水千秋暖，何必万里去江南。
　　秋河岸有梧桐树，秦湖水上把家安。
　　鸳鸯鸟啊展翅飞，同心协力建家园。
　　金凤听到歌声，接唱了起来。
　　歌声飞进我的心，今生今世遇知音。
　　花好月圆春常在，同舟共济一条心。
　　鸳鸯相伴千年好，祖国建设做新人。＂
　　金凤一边唱，来到嘎子面前，温馨的拉住嘎子的手问：＂嘎子，手上的伤好了没有？可不要受凉！要好好的保养！＂嘎子听到金凤的歌声和问候，一股暖流到了心窝，红着脸站起来说：＂金凤，谢谢你对我关心，那点轻伤何需挂齿，不要惦记。＂金凤笑了。金凤指着手帕说：＂嘎子那块手帕喜欢吗！＂嘎子拿着那块鸳鸯的手帕，在空中不断地摆动说：＂喜欢，喜欢，金凤啊，我喜欢手帕，但不敢喜欢你，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你是知识青年，有文化。又是国家干部，我只是一个披着黄土的农民，蛤蟆与天鹅，牛粪与鲜花，不是一路货，太不般配啊。我只是想，不敢爱啊！。金凤摇摇头说：＂爱江山，爱美人，才是男子大丈夫，你不懂我的心，你不懂我的情，送给你手帕就是送了我的心，你该懂了，你不要让我失望，嘎子，我爱你的，我愿意嫁给蛤蟆，牛粪，披黄土的农民。嘎子只要你心里有我，你就大胆去追，去爱。我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我懂得爱情，懂得什么是爱，以前的爱情在我的身边溜走了，是为了农村的建设，我的割舍，流下多少眼泪。现在，喜鹊台变富了，女人也是人啊，我该有家了，我要有个幸福的港湾。嘎子，你不要再离开我，我们永远在农村，永远不离喜鹊台。嘎子，喜鹊台锻炼了我。苏小刚永远留在喜鹊台，李二柱永远留在喜鹊台，金凤也永远留在喜鹊台，嘎子你也要永远陪着我，永远在喜鹊台。＂
　　嘎子的心沸腾了，汗水流在头门上，全身都在热浪之中，看到面前的金凤，看到自己的心上的女人，嘎子，拥抱起金凤，自己得到了天天想的女人，多么高兴，不顾自己的手痛，抱起金凤旋转起来。金凤浑身发烫，春暖花开，热血流畅，醉在情人怀里，金凤在嘎子的怀中，面对着嘎子说：＂嘎子，农村就是咱的家，我有家了，你永远抱着我。现在你的手还有伤，需要保养，放下我，等你伤好了，永远在一起。＂嘎子笑了说：＂微微小事，不要惦记！＂在微风中嘎子放下金凤，给金凤梳理着头发。
　　嘎子、金凤站在扬水站的机房前，看着清清的河水，流向远方，看着田野的绿色海洋，波高浪长。蓝天飘云，鸟语花香。一幅美景展现在面前，金凤拉着嘎子的手说：＂这里就是咋的家。＂
　　金凤辞别了嘎子，骑着自行车离开了扬水站，到知青办去上班。嘎子看着金凤不停的挥手。
　　天高云淡，秋风凉爽宜人，在通往宝地的公路上，一辆辆马车急驶而过，步行的人群加快了脚步，喜鹊台的社员和往常一样，在农田里忙碌着，新的一天开始了。
　　金凤心里忘不掉的是自己的朋友苏小刚，时时惦记着小刚，小刚是自己的带路人。
　　金凤知道今天是小刚的生日，在知青办安排好工作，买了生日蛋糕和鲜花，来到喜鹊台，他知道嘎子在扬水站浇水，来到扬水站，看见嘎子在远望着成熟的玉米，远望着蓝天，喊着：＂金凤，你在哪里，我爱你！＂金凤在一旁笑道：＂嘎子，我就在你面前。我有事找你，你看！。＂嘎子看到蛋糕和鲜花。金凤望着小刚的墓碑说：＂嘎子，今天是小刚的生日，我带了蛋糕和鲜花，我们一起到小刚墓碑前，叫上小刚的战友二柱，一起给小刚过个生日吧！＂嘎子看看金凤手中的蛋糕和鲜花，突然明白，心中肃然起敬，金凤的朋友小刚离别了，心里也酸痛，眼含着泪水说：＂这扬水站是小刚建议修建的，靠它喜鹊台连年丰收，我摆上喜鹊台扬水站的清清的渠水，清水当酒，酒敬亲人。＂金凤看看嘎子，含泪说：＂嘎子，鲜血铸家园，泪水变清泉，喜鹊台的水啊比酒甜，嘎子去取清清的河水，祭奠小刚。＂嘎子在扬水站找了四个杯子灌上了白花花的水。提着篮子，二人来到小刚、二柱墓碑前，金凤摆好生日蛋糕、鲜花，清清的水洒在小刚、二柱墓地的周围，金凤抱住小刚的墓碑说：＂小刚，我来了，嘎子来了，二柱来了，祝你生日快乐！金凤、嘎子共同唱着祝小刚生日快乐的歌。
　　远处传来了祝小刚生日快乐歌声，金凤看见高队长和赵大娘来了，红卫来了，淑英来了。
　　金凤站起来说：＂高队长，赵大娘，来找嘎子吗。＂高队长说：＂金凤，今天是小刚的生日，我和你大娘，还有红卫，淑英给小刚过生日来了。＂金凤看到大家都惦记小刚，金凤思念亲人，不由的落了泪。高队长见此情此景含泪说：＂小刚、二柱我们来了，祝小刚生日快乐！＂大家祝小刚生日快乐的歌声飘绕在小刚墓地上空。
　　高队长看见了摆好的的蛋糕和鲜花，看着金凤含痛说：＂金凤啊，几年的风雨，几年的血和泪，流在喜鹊台的土壤里，喜鹊台开出了富裕的花朵，我代表喜鹊台的社员感谢你，感谢苏小刚。我和你大娘都是孤苦伶仃的人，如今老有所依，老有伴侣，多亏了你们的成全。今天是小刚的生日，为这个好孩子，为在农村扎根的小刚，二柱一起过个生日。我们心里高兴，你大娘亲手做了小刚，二柱爱吃烙饼加鸡蛋，让小刚、二柱吃个饱。风风雨雨的守在喜鹊台土地，守护着喜鹊台一草一木，他俩太辛苦了，让我再抱抱小刚吧，让我再抱抱二柱吧。孩子，小刚、二柱辛苦了，大娘的烙饼加鸡蛋，你们就吃个够！＂高队长抱住小刚的墓碑落下泪水，拿起烙饼夹着鸡蛋，放在墓碑上，。
　　高队长、赵大娘为小刚摆好烙饼鸡蛋，亲自点着了三炉香，香火直上了天空，无数只燕子在墓碑上空盘旋，祝小刚生日快乐。
　　路上来了一辆马车，下来了三个人，都是六十开外老人，金凤一看，竟是小刚的父母和自己的母亲。金凤急忙高喊：＂爸爸、妈妈！。＂再也说不出话，泪水洒在衣襟上。
　　小刚的父亲把天津定制的蛋糕，插上了蜡烛，默默地放在小刚墓前。
　　小刚的母亲在包裹里拿出一件蓝色的制服说：＂红卫你穿上吧，你和小刚在一起，是好朋友，是我的好儿子！＂红卫眼睛落泪了，抱住小刚的母亲叫了妈妈！天地共鸣，泪洒坟茔。
　　一阵哭声由远而近，六子领着小天福、天赐来了，花朵搀着李二柱的父母来了。
　　李二柱的父母看到了高队长，金凤，小刚的父母，心里像刀绞，看到了失去了亲人的人们在流泪，自己再也忍不住，泪水涌出，大家都知道今天是小刚的生日，大家都没有忘记小刚，思念亲人，惦记小刚，二柱和小刚一起，是永不分离的好友，花朵搀扶着二柱的父母来到小刚和二柱的墓前，六子摆上二柱的母亲自己做的蛋糕和煮的鸡蛋，放在小刚的墓前说：＂小刚、二柱妈妈想你，来看你们来！。＂
　　小刚的母亲含泪握着二柱的母亲说：＂谢谢老人家，二柱和小刚永远在一起，二柱是我的儿子，农村是广阔天地，大有作为，我儿子小刚，二柱在农村扎根了，光荣了，花朵我给你买了一件华达呢的上衣穿上，暖衣在身，永远健康！一定把天福，天赐带大，这是我们的希望，也是小刚，二柱的希望。我攒下来的二百元钱，你拿着，给孩子买吃的，穿的，一定收下，爷爷、奶奶给孙孙的礼物，是我的一片心。＂花朵不肯收下，高队长发了话：＂花朵，你就收下吧，天福、天赐就是老人家的孙子，老人家惦念自己的孙孙，你就收下，不要在刺痛老人家的心。＂花朵含泪谢谢爷爷、奶奶。
　　人们眼望着生日礼物，眼望着小刚，二柱，墓碑，微风吹落了每个人眼泪，两块墓碑撕碎了每个人的心，金凤和大家在蛋糕上插上蜡烛，高队长点燃了蜡烛，露出红色的火焰。天福，天赐吹灭了蜡烛。高队长和大家共同的唱起祝小刚生日快乐的歌。歌声凝聚在一起，声音传遍了大地，高队长抹去眼泪说：＂小刚，二柱，你们在农村扎根了，开出了艳丽的花朵，花香永远飘在喜鹊台。如今，知青返城了，小刚，二柱你们永远留在喜鹊台的土地上，农民忘不了你们，喜欢你们，就像松柏一样，万古长青。你们的生日，喜鹊台人都不会忘记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是历史的闪光点，我们不会忘记青年的艰苦历程。＂高队长看看大家，个个都是单身汉，看看赵大娘，是自己伴侣，自己脸红起来，自己有责任！对不起大家。来到天福面前，抱起天福，亲了又亲，高队长说：＂天福，你喜欢谁！＂天福立即回答：＂我喜欢爷爷、奶奶，妈妈。还有他，我的六叔。＂高队长一下子精神就崩溃了，我的天啊，小天福竟然说出了天机，是啊，花朵该有个归宿了，天福也该有个父亲了，二柱父母老了，该有人照应了。人活着就应该有个圆满的的结果，花朵，你太辛苦了，我不能看着他们在这样的走下去！
　　＂喜鹊台、喜鹊台，喜鹊成群天天在。
　　七七银河搭鹊桥，一根红线穿起来。
　　我高永厚要做成全他们，像喜鹊一样，搭鹊桥，穿红线。
　　人们在小刚生日中散去。人们思想沉重没有散去。
　　高队长亲眼看见二柱的父亲在二柱的墓上抓了一把黄土，放在口袋里自言自语的说＂二柱咋们回家吧，花朵，六子、天赐，天福我们一起回家吧！＂二柱的父母一边流泪一边喊。
　　人们揪心的痛，让在场的高队长等人们流泪了，人们目送二柱的家人，在不停的招手……
　　人们离开了小刚，二柱的墓。
　　金凤，红卫感觉到，喜鹊台富了向何处去，我们的路还很长，爱情的路是前进的方向。
　　金凤拉着红卫的手说：＂爱情是是我们的停泊港湾，我们到站了，这里是我们的家。
　　鸳鸯水中游，相伴到白头。
　　人生有伴侣，携手渡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