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也许一片狼藉,也许干净整洁,但它超越了本质,故事在那儿发生。 有一则故事:我的奶奶能做一手好菜,到了老年,不幸患上老年痴呆,对任何人都记不清,就连这个从小被她疼到大的乖孙都记不得了,惟独记住了母亲的名字和她爱吃的菜。我陪她晒太阳时,她的嘴里总是冒出几个菜名,鱼香肉丝、红烧肉、冬瓜汤等,都是母亲爱吃的。 一次母亲邀请亲戚吃饭,正值端午节,母亲在厨房里忙来去,我也不停地端菜端饭,将客人安排好坐下。母亲还在厨房里左右徘徊,忙个不停。这时,奶奶做了个惊人的举动,她抓了一大把鱼香肉丝,拿了两个鸡腿,还有几块红烧肉,小心翼翼 地撩开口袋,慢慢地,稳稳地,好似拿着价值连城的珠宝似的,轻轻放进口袋,用手拍了拍,开始吃了,我赶紧出来打圆场,说明了原因。因为我奶奶的病导致的,终于气氛活跃起来。 母亲不一会儿就满头大汗地出来了,奶奶一见,就从那个一直用手护着装有菜的口袋中掏出了菜,放进母亲的碗中,笑道:"闺女,这都是你爱吃的。"平时不苟言笑的奶奶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奶奶发现母亲头上的发丝因为汗的缘故沾在母亲的额头上,便拿出了她珍藏的绣花白手绢,在母亲的额头上仔细地擦了擦。母亲含泪将这混合的菜咽了下去。 饭桌,也许微不足道,但它背后的故事,足以令天地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