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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似月轮长篇小说连载


  第五章 联谊会风波
  入夜时分,天空突然下起了雪,飘飘洒洒像一行行音符跳动的五线谱。浅溪穿着白色羊毛大衣,头戴一顶白色的毛线帽,站在巷口不时地跳着脚,不时地朝手心哈气。沉逸尘约她吃自助餐,她已经在风雪中等了将近半个小时,电话也打不通,她有些不甘心,内心还依然抱着一丝不被放鸽子的幻想。
  沉逸尘远远地看着她,微笑着牵着茜樱的手走进另外一条巷子。
  他帮茜樱整理围巾,然后握住她的手。在电影院门口的咖啡屋里买了两杯咖啡,一桶爆米花,排着队随人流入场看电影。浅溪一直在风雪里站着,抬腕看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她吐出一口气,疯狂地在巷子里跑了起来,直到额头冒出细密的汗水才跨上那台枣红色的摩托车,去了那家自助餐厅。
  坐在窗边看窗外雪花在无边的夜色里不停歇地挥洒,桌子上的食物一口未动。不是不饿,只是没心情吃,这是沉逸尘第一次放她鸽子,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那种两个人即将决裂的预感很强烈。
  至今她还记得初次见沉逸尘的情形,医学院与护校的联谊,沉逸尘与她一起上台做游戏,结果因为没有遵守游戏规则,两个人被罚。两个人拿着无线麦克风,唱了一首《被风吹过的夏天》。浅溪唱着唱着就忘词了,尴尬地站在他身边。
  他笑了笑说:"你单独唱一首拿手的歌。"说完把她一个人扔在舞台中央,没有王子救的浅溪厚着脸皮唱了一首韩文版的《三只小熊》。
  第二天他们俩合唱的视频出现在校内网页版新闻上,高高瘦瘦的浅溪,俊逸流彩的沉逸尘,郎才女貌。最后是她表演的《三只小熊》,很多留言追捧点赞,掀起了一阵风波,甚至走在路边都能听到有同学将她的歌设置为铃声。浅溪在学校里突然变得炙手可热,这一切都归功于帅气的才子沉逸尘,当然浅溪也资质匪浅。
  三天后,沉逸尘发了一篇微博,那篇文章通篇都在谴责浅溪肤浅,标题为:肤浅,霸屏口水歌。一块石头激起千层浪,很快浅溪的粉丝倒戈,跟着沉逸尘一起谴责浅溪的忘词和肤浅,浅溪在骂声一片中浮浮沉沉,差点没顶。她心想:自己招谁惹谁了!脑袋一热,骑着那辆枣红色的摩托车风驰电掣地赶往医学院。
  这个点医学院刚刚放学,学校在播放广播,刚好那首歌就是《被风吹过的夏天》,这让她气不打一处来,"噔噔噔"地爬上五楼广播室,冲了进去。
  不久广播里传来了广播:"沉逸尘同学,请尽快到图书馆门口,有人找!"广播重复播放了三次,不久浅溪就等到了沉逸尘。他一脸汗水,穿着白色运动衣,左手握着一个网球拍,右手拿着一个绿色的网球,带着一副黑色护腕。
  他面无表情地说:"找我什么事?"
  帅气逼人,让来势汹汹的浅溪一时大脑空白,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来。
  "没事我就走了。"他看了看手腕上的腕表,准备转身走人。
  "你为什么要发那篇微博?"他也不像那种严厉偏激的人,整个人温文尔雅,眼神柔和,与文风大相径庭。
  "我没有恶意,只是说了句大实话。"
  "你,你指得是肤浅?"
  "对!"说完身影消失在油桐树后面,那棵油桐树开满了白色的花朵,风一吹,缓缓地飘落。
  她愣在原地,看他的短发在风中飘动,空气里弥漫着花香,她一肚子火,握紧了拳头,一拳砸在路边的宣传板报上,憋屈地骑着摩托打道回府。
  两个人的梁子就是那个时候结上的,那天她回护校,踢开跆拳道社团的门,一连踢翻了好几名队员,最后筋疲力尽地躺在地板上,她绞尽脑汁地想"复仇"。从那以后,她每天都到医学院踩点,摸清了他每天的活动路线。终于在一个夜晚,跆拳社的几个女扮男装的"流氓"和她自导自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戏,只是这个"英雄"被她的人打得满地找牙。最后她一吹口哨,那几个"流氓"一哄而散,她顾不得自己的"衣衫褴褛"扶他去了校医室。
  从那以后,他们成了一对公认的恋人。她说这是不打不相识,他只是摸摸她的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并不说话。
  她以为那个夜晚演的戏天衣无缝,这在聪明如斯的沉逸尘面前犹如小丑跳梁。毕业那年,他向茜樱告白成功。浅溪对此并不知情,他也在两个女生一直游刃有余。
  浅溪坐在自助餐厅里,呆呆地望着窗外车水马龙。远远地,她看到了沉逸尘,而他身边的那个跟他一样温和的女生让她目瞪口呆。他边走边给她带围巾,她一直都记得那条围巾的颜色,天蓝色的针织围巾,那种忧郁的蓝让她闭上眼睛,流下了两行凉凉的眼泪。戴上头盔,骑车在雪地里狂飙,车子开往郊外,视野里只剩白色的山峦延绵起伏,车子撞上了树,她躺在雪地里,摘下头盔,歇斯底里地嘶吼。
  不久浅溪与他分手了,临别的时候,他不动声色地说:"你的戏码早就被我看穿了,我没有那么笨,而你,真的是太肤浅!"
  失去他,仿佛灵魂脱壳般,昏昏沉沉地回学校,一步步沿着台阶走,走到气喘吁吁,走到筋疲力尽,那天夜晚,她数了数,一共一百三十二级台阶,她爬了半个小时。她突然想起了一句话:我要生活在古代,爱是件很简单的事,如果我想你了,爬过几座山,就能来到你身边。
  沉逸尘毕业就结婚了,婚礼那天,他牵着茜樱的手,微笑地站在礼堂门口迎接宾客。婚礼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礼堂里突然冲进十几台摩托车,一群人跳下摩托车,拿起棒球棍敲碎了玻璃窗,冲到婚礼台上,敲碎了蛋糕和香槟架,现场极度混乱,耳边充满了尖叫声和哭泣声。浅溪摘下头盔站在那对新人面前,挥棒打在沉逸尘的膝盖上,"咔嚓"一声骨头断了,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疼得快晕过去了。他忍着疼说:"求你放过我的妻子。"说完晕了过去。
  浅溪拿着头盔转身,走了几步,回过头看了看那个穿着白色婚纱的女子,笑了笑大声说:"撤!"旁边的慕辛也戴上了头盔,十几辆摩托车飞奔而去,礼堂一片狼藉。
  这件事情在沽阳曾经被写在新闻报纸上,那篇报道并没有对浅溪造成什么影响,她每天依旧上课,下课回家去照顾慕辛的爷爷。慕辛回家给爷爷说了事情的全过程,爷爷打了一个电话,那则新闻再也没有出现过,也没有人再提起过。尽管在街头巷尾有很多添油加醋的版本,但这些在官方看来,都是子无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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