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自小就没有爷爷奶奶的,很小,我就和外婆待在一起。 外婆家是安徽黄山的一处偏僻的村庄。那里的经济并不发达,至少我儿时是这样。那里的山着实多,一排一排种的是茶树,一股清香随风散去,山上的松是挺拔的,是墨绿的,像巨人般高大,却有道人的淡雅。山下是小溪,溪水是绿的,水底的石子清澈可见,石上覆一层青苔,溪水沿着两边,一直向前沿去,也不知哪是尽头。 我四五岁,就与外婆去右边的一条大路,有时是买日用品,有时是去玩耍。可我不爱走大路,爱走小路。我沿着坡路往山上走,路的两旁是菜,上了坡顶,一层一层便是茶树,有时摘片茶叶,放在嘴中嚼,觉得苦涩,又吐出来。继续走,一棵巨大的松树映入眼前,坡下也是一棵棵柏松。吸引我的,不是这个,松树的一旁,一棵小树竹叶青。我爱摘上面结的红果,一摘就是好几颗,枝头上都变得光秃秃的了。身后的橘子树是外婆种的,却比外婆还高。我有时也摘一个,哎,酸死了,也便浪费了。下坡了! 我最喜欢跑下去,风吹得多凉快啊,如果有块木板,坐在上面滑下去,该多好玩啊!时间便也逝去了。 大一点,我与一个小姑娘一起玩。我现在,不知却忘了她的名。我带她来我家,把从杭州带去的书。画本儿拿出来,与她画一些画儿,贴一些彩色的贴纸。有时拿蜡笔,在屋子的壁上,画些胡乱的。也许外婆曾说过吧,可我似乎从未听进。有时我还和她跑来跑去,采集不同的树叶,但遇到一根根刺状的叶,不能捡,要跳开,以免扎到腿脚。还有时跑到她家,捧些花生什么的,坐在石椅上,兴奋地聊着。欢乐的一天逝去。 而现在,我却很少回外婆家了,有几年了,我也记不清。感觉时间仿佛过的很久,我已在老年了,心中总有一点东西。后来母亲跟我讲,那个小姑娘的母亲几年前因事故死亡,小姑娘只能跟爷爷奶奶住,很可怜。 听到这,我留下了泪水,我心中有一丝痛感,一团愁絮,我不知道这是对小姑娘的怜惜,还是对心中永远的乡情的怀念,也许是两者萦绕在一起结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