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次,我曾亲眼见她流泪,那样的场景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凌晨,自发冷气的手术室,愈发令人心寒,幽静渲染了整个幽蓝幽蓝的天空,渗进微情之景。即将手术的我,望向窗外,沉默不语,母亲苦涩地笑着,那笑令我愁苦,只见她轻柔的手缓慢为我盖好被子,点点头,握着我的手,说:"进去吧!"我被推入手术室,望向母亲,却发现她正默默地注视着我,在转角一处,猛然发现母亲,一道道泪光正缓慢而下,蹲在地上,啜泣着…… 早晨,一缕阳光放射进来,暖了树木,暖了青草,暖人肺腑。我狼狈不堪,蹲在墙角,凌乱的头发间,一闪出现几个邻家孩子的嘲讽的笑,忽又一闪出现母亲那温暖的后背,正大声训斥着拔腿就跑的那几个调皮蛋,转身一看,母亲急促的语气和哽咽的语调,令我放声大哭,只见母亲轻轻抱着我,下巴抵在我的头上,霎时,像雨滴般的泪,"滴答……滴答"掉落在我发丝上 。 我早已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因我先天性骨头错位,被人嘲笑,母亲毫不留情地训斥他们的情景。那一声"瘸子"击打了我的内心,波涛汹涌,一股恼火呼之欲出,却只能拼命抑止。 傍晚,斜阳深深照进庭院中,疲倦不堪的我,早已睡下。突然,一个人影正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中轻轻坐在我的身旁,小心翼翼地拉起我的手,在朦胧的脑海中,隐隐约约记得,她待在我身旁已很久很久,不断安慰着我,我感觉得到她的温度,她的泪水滴在我的手上,划过我的内心…… 次日早晨,我望向母亲,似乎那道泪痕还在她那神色苍老的脸上,挥之不去,母亲看向我,那眼睛正在期待着什么,目光炯炯有神,我展开笑容,表示一切都很好。母亲的目光变得晶莹,激动地握起我的手,笑得很用力…… 母亲在我心中是坚强的,却又是脆弱的。我慢慢明白,我是母亲的软肋,她的坚强为我,她的脆弱也是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