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之为道, 必其人有中和仁智之德, 而又洞乎阴阳之理, 性命之源, 寒暑异宜, 南北异禀之故。 沉潜焉以察其微, 反复焉以穷其变, 而后能消疵疠,益虚孱, 以平造物之憾, 此治病之道, 昔人所以谓通于治国与。 丹阳林君云和与余同举戊辰乡试, 订交于京师, 既而别去, 不相问者三十余载。 丁未冬君之子芝本, 携君所辑方书曰《类证治裁》者, 乞序于余, 始知君之亡, 亦且八载矣。 君直外方内, 治学有根柢, 己巳礼闱报罢, 退而学医, 活人甚多, 术既益精。 而病世之业医者, 空疏不学, 或又拘于成法, 以蹈偏驳失中之弊, 于是汇辑古方, 别裁至当, 蕲与人人共明之。 呜乎! 其用心若此, 可不谓中和仁智之君子乎? 余固瞢于医, 于养身济世之术, 未之有得, 春官十上, 幸获通籍, 而衰态遽侵, 今兹待罪吴趋, 当时同榜中如顾耕石诸君, 均先朝露, 无可与语。 回首今昔, 益信穷达一致, 劳劳于仕宦, 而以隳(音辉)其所业, 曾不若君之穷居着述, 犹得就一艺以自名, 此则序君书, 而不能无慨于中也。 至于是书之蕴, 足以抉阴阳而托性命, 后之读者, 当自得之, 且已详于君所为序, 故不赘述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