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风连载之三十七

　　晌午饭早已过了，还是不见铁蛋和庆生的身影，胡婶也开始担心起来。江枫有点坐不住了，他想亲自到大李庄一趟。
　　＂坐下。＂张老爷严肃的对江枫说：＂你是坐镇指挥的，谁乱你不能乱。庆才，你先带那两个人回张家庄，一定要保护好他们，尽量不要让他们开口说话。拿点石灰粉来，让他俩用脚踩踩。回到庄上后，四周点上几堆火，冒烟就行。＂
　　庆才带着铁文和小张来到门外，那里已有两辆运粮的车在等候。一行人在文叔的带领下，拿着镇公所的通行证，离开了响马镇。
　　＂不是说高镇长不在镇上，哪来的通行证？＂江枫问。
　　＂你不是让我以公事的名义来嘛，我就先到了镇公所，找到了孟秘书，给了他十块大洋。他说他帮我找找镇长的大印，我就先回来了。刚才文祥去了一趟，就有了通行证。＂张老爷说的很轻松，但心里还是放心不下。
　　铁蛋和庆生终于回来了，后面跟着大黄狗。小小见了高兴地抱住了它。
　　＂你们怎么才回来。事情办得怎么样？＂江枫急切的问。
　　＂大黄真是神了。＂庆生兴奋地说：＂它不仅抢回了衣服，还把那帮蠢材给引到了迷人谷。现在‘上不去’他们正在山里瞎转悠呢。＂
　　＂衣服呢？＂
　　＂我给烧了。＂
　　＂好，这下我就放心了。＂江枫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庆生，你还不能歇着。文叔他们刚刚出发，我要你暗中保护他们。＂
　　＂是，姑爷。＂胡婶过来塞给了庆生两个玉米饼子，庆生说声谢谢就出门追赶文叔他们去了。铁蛋就把在大李庄的经过向大家汇报了一下。
　　＂真神啊，你是怎么训练大黄的？＂江枫问铁蛋。
　　＂他呀，从小就训练大黄干这干那，我说你整天没事老折腾它干什么。没成想，今天算是派上用场了。＂胡婶心疼地看着儿子。
　　＂张伯伯，如果铁文他们安全抵达张家庄，我们就该设法营救文静了。我怕时间长了，他们会派兵押送文静嫂回宝佰。＂江枫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因为＂上不去＂他们不会长久呆在响马镇。
　　＂她被关在哪？有多少兵把守？＂张老爷问。
　　＂看守她的人全是‘上不去’的人马，警察只管送吃的，她就被关在警察大队部的牢房里。共有两个排的兵力把守，院外一个排，院内一个排。还有一个排的兵力，以班为单位来回巡逻。＂
　　＂哼，一个连的兵力就为看守一个女共党，这个‘上不去’可真够小心的了。你有什想法？＂
　　＂我有个主意还请张伯伯指教。＂江枫笑着说。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那穷酸书生的毛病还是改不了。＂
　　＂我听说明天田大疤瘌要给警察大队送粮，我们也学学红军的招法，也给他们来一个有苦说不出。＂江枫就把自己的计划详细地说给了张老爷。
　　张老爷听了哈哈大笑。＂没想到你一个白面书生，满脑子损主意。好，趁着‘上不去’还在山里瞎转悠，咱们现在就开始吧。＂
　　于是，在江枫的精心布置下，一场好戏就这么上演了。
　　首先登场的是刘氏和胡婶。她俩来到药铺买药，当着众人的面开始数落田大疤瘌。＂这个挨千刀的，送了一车什么粮食，陈粮不说，还发了霉。吃了他的粮。还得搭上吃药的钱，你说他田大疤瘌缺德不缺德。胡婶你先盯着，我肚子又开始叫唤了，我得去趟茅房。＂
　　接着是酱菜铺的伙计们，他们三三两两的来到茶摊或是小饭馆，有意无意地谈论说见到了土匪张大嘴的人，正在四处打听那个女共匪关在那里。
　　王队副巡街来到高老板的茶摊，看见有几个人低着头神神秘秘地议论着什么，就走上前问道：＂哥几个在商量什么国家大事呢？＂
　　＂哟！王队副。没什么事，就是看见土匪张大嘴的人了。＂
　　＂什么！在哪？＂
　　＂你想，他们来镇上那肯定是躲躲闪闪的，怎敢叫你老人家碰上。＂
　　＂他们来镇上干什么？＂
　　＂我可亲眼看见他们向一个当兵的打听那个女共匪的事，还塞给了那个当兵的两块大洋。你说他们土匪当的好好地，干嘛要打那个女共匪的主意。＂
　　＂这可不一样，那个女共匪——哎哟！我的妈哟，他们是想劫狱。不能给你们说了，我的赶快报告去。＂说完王队副急忙向大队部走去。
　　一连长双手扶着一条长条凳，撅着屁股正在晒太阳。在他身边站着一个卫兵，手里拿着一把茶壶和一个碗。王队副慌慌张张的跑到一连长的身旁，喊了一声：＂报告！＂
　　一连长正在聚精会神的晒屁股，突然听见一声报告，吓得他一激灵，双手一哆嗦，他的重心下坠前移，连人带长条凳一起趴在了地上。与之相互配合的是卫兵，他看见连长突然倒了，急忙想上前扶他。可他忘了手里还有茶壶和碗，随他前倾的身体一起从手里飞了出去。茶碗扣在了一连长的脑袋上，茶壶还不错，没砸在他受伤的的屁股上，而是砸在了他的腰眼上。
　　＂哎哟！他妈的这是谁啊。＂一连长一翻身坐在了地上，可紧接着大叫了一声，又重新恢复了原来的姿式。
　　＂报告一连长，我是王队副。＂
　　＂王你妈的副。还不过来扶我一把。＂一连长疼的汗都下来了。
　　一连长在卫兵和王队副的帮助下，重新站了起来。＂你他妈的叫魂那。还有你，没用的东西，连个茶壶都拿不住，现在我的头到屁股全都受伤了。＂一连长捂着屁股揉着腰，缓了一阵子。＂什么事？慌里慌张的。＂一连长问王队副。
　　＂要出大事了。山上的土匪张大嘴你知道吗？他们的人从山上下来了。＂王队副紧张的不知该从何说起。
　　＂这有什么，就他们那几支鸟枪鸟炮，来了我就叫他们有来无回。哎，他们来，管我们什么事。＂
　　＂你是不知道，他们是冲那个女共匪来的。我可听说了，他们在四处打听女共匪被关押的地方，看来他们想劫狱。＂
　　＂土匪无非就是劫财劫物，他们劫女共匪干什么？噢对对对，这个女共匪可值大价钱。一排长！＂
　　＂到！＂一排长跑步来到一连长面前。
　　＂最近可能有人要打那个女共匪的主意，你去告诉弟兄们，二十四小时加强警戒，不许马虎大意，把两只眼睛给我睁得大大的。＂
　　＂是！＂一排长去布置工作了。
　　张慧君和小小送完孩子回来，在街上来回溜达，终于看见韩老五和伍小六在一家馄饨摊前，向老板讨要馄饨汤喝。
　　＂小小，上次你买的鞋是在哪一家买的？我也想买一双。＂
　　＂就在前面，就在公审女共匪的广场旁边。张姐，我可听说共匪个个都了不得，用手指头就能把墙抠出个洞来。只要手上有硬东西，比如说棍啊，筷子之类的东西，他们就能挖洞逃跑。＂
　　＂真的假的，有这么厉害。我看就把那个女共匪装进麻袋扔到河里喂鱼得了，这多省心。＂
　　＂他们可舍不得，那女共匪可值大价钱。＂
　　说者有意，听者上心。韩老五和伍小六听了，感觉这是个新情况，必须马上回去向一连长汇报。两人商量了一下，撂下碗就往大队部跑。
　　经过简单的恢复，一连长觉得屁股还没有晒够，为了安全起见，这回他干脆趴在长条凳上。这下虽然肚子有点难受，可屁股是彻底舒服了。站在一旁的卫兵，看见韩老五和伍小六快步走进大门，径直向这儿走来，他温柔地对一连长说：＂报告连长，这回有两个人向咱们跑来。＂
　　一连长赶紧从凳子上爬了起来。听完韩老五他们的情况汇报，一连长很严肃的点一点头。＂我也听说共匪都不是一般人，可装进麻袋扔到河里喂鱼是万万不行的，我们营长还指望她升官发财呢。哎，我们现在就把她装进麻袋里，我看她怎么折腾。哈哈哈，一排长！＂
　　＂到！＂一排长回答道。
　　＂你去找一个大一点的麻袋，把那个女共匪给我装进去系好了。再把牢房里的砖头瓦片。小棍棍什么的都给我清理一遍。哦对了，麻袋上别忘了剪两个小口。＂
　　＂这是干什么？＂
　　＂笨蛋！这都不知道，这是为了出气用的。＂一连长对他的精心安排十分满意，一瘸一拐地回房间准备趴下休息一会儿。
　　到了傍晚，有人给土匪张大嘴在响马镇的眼线送信，说是明天共匪要劫狱救那个女共党。张大嘴听了，准备明天晚上趁火打劫。
　　此刻刘大宝带着几个弟兄正火急火燎赶往大李庄。晚饭的时候，他收到＂上不去＂手下的报告，说是他们营长到大李庄剿匪，至今未归。当刘大宝赶到大李庄，见到留守在进山路口的那排人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你们营长可能是误闯了迷人谷。这可不好办，天已经黑了，就是当地的猎人也不敢在晚上闯迷人谷。＂
　　＂这可怎么办？我们营长也没带什么干粮，我们走也不是留也害怕。刚才我想派一个班的弟兄进山去找找，可谁也不敢去。＂排长为难的说。
　　＂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刘大宝心想，活该！叫他们吃吃苦也好。＂这样吧，你们今天晚上就在此安营扎寨，我回去让人给你们送吃的和帐篷，你们轮流值班，等天一亮我就找人进山。＂
　　＂感谢大队长体恤我们。＂
　　刘大宝感到这帮弟兄也真可怜，要不是＂上不去＂瞎折腾，兄弟们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这个＂上不去＂，你进山剿匪怎么也得告诉我们一声。
　　第二天早上，江枫立刻召集大家开会安排任务。＂今天晚上咱们就开始动手救人，参与这次行动的人要绝对可靠。我现在把具体任务再给大家说一遍，请大家一定要记牢。庆生你带两个人，按咱们说好的在田大疤瘌送的粮食里动完手脚，立刻到警察大队部后厨事先埋伏起来。等到做晚饭的时候想法进入后厨，把我们大礼送上。记住，你是这次行动的关键，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然后你就赶到河边，接应邱八他们。＂
　　＂放心吧姑爷，我保证完成任务。＂庆生说完走了。
　　＂邱八你带着张家庄来的六个弟兄，拿着家伙先呆在粮行后院。晚饭过后，你们打扮成土匪模样，悄悄从后门出去，靠近警察大队部大院围墙外隐蔽好。等我一发信号，你们就先往院子里扔两颗手榴弹，引发混乱。这时土匪张大嘴的人肯定也会采取行动，你们就和他们混在一起，冲进警察大队部救人。记住，行动起来一定要蒙上面，也不要让人看见文静嫂子，让她在麻袋里先委屈一下。人救出后不要直接来这里，先赶到响马河边，庆生会在那儿接应你们。＂
　　＂好的姑爷。＂邱八也离开了江家大院。
　　＂庆才，你把张家庄剩下会打抢的弟兄，分成两组，分别埋伏在两个乡来镇子的路上。如果‘上不去’的人来增援，你们就朝他们打冷枪。记住，不是让你们打阻击，而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让他们摸不清你们到底有多少人。只要能减缓他们增援的速度就行，给邱八他们救人争取时间。我想那时天已经黑了，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是！我一定完成任务。＂
　　＂张伯伯，如果今天高镇长和沈专员回来，请你老能在我们行动的时候稳住他们。＂
　　＂是！长官。我也一定能完成任务。＂大家一听都笑了。
　　张慧君和小小握紧拳头，信心满满的等着江枫布置任务。可等了半天，看见江枫也没有要分派她们任务的意思。
　　＂那我那？＂张慧君和小小同时发问。
　　＂噢，这些危险的活，女孩子最好不要参加。你们在家帮忙照顾孩子。＂
　　＂娘！＂张慧君和小小同时来求刘氏。
　　＂他不安排你们事情，是怕你们有危险。＂刘氏也不想让她们参加。
　　＂我不，我就要参加。他们又是打枪又是放炮的，叫我们在家里听响，我们不干。＂张慧君和小小坚决要求参加这次行动，那怕是望望风，传递个鸡毛信什么的都行。
　　＂枫儿，我看你就安排她们俩点事情。可说好了，不能有一丁点危险。＂刘氏看也拗不过她们俩，就对江枫说。
　　＂其实，我想交给你们俩一个非常艰巨的任务，但我怕慧君你完成不了。＂江枫说。
　　＂笑话，什么任务我完成不了。＂张慧君撇着嘴说。
　　＂这次任务能否顺利完成，关键是能不能稳住刘大宝。我想今晚在香满楼宴请刘大宝，因为只有那儿的二楼能看见警察大院里的情况，我也好给邱八他们发信号。你们俩就在晚饭前，以看孩子为名到刘大宝家里去。吃晚饭的时候，想办法让孩子哭一阵子，你们就说孩子是不是病了，其中一人就赶紧跑到香满楼告诉刘大宝。行动的时候，我不想刘大宝在场。＂
　　＂怎么让孩子哭？＂张慧君问。
　　＂这还不好说，在孩子的屁股蛋上拧一把，孩子就哭了。＂小小好像很有经验。
　　＂打孩子，这绝对不行。＂张慧君一听说打孩子，心里是一万个不同意。＂枫哥哥，你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谁让你们打孩子了。你们准备一块湿毛巾，偷偷把水粘在孩子的头上，要干的像孩子出虚汗的样子，然后就告诉刘家人孩子出汗了。就这样，弄上两三次，当然了让孩子哭两声最好，让刘家人生疑。你们就趁机说，孩子是不是病了，这下刘家人肯定慌。接下来的戏，我不用交代，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办了吧。＂江枫看着张慧君和小小说。
　　＂这还差不多。＂张慧君终于笑了。
　　＂你们这次去刘大宝家，戏要演的自然，千万不要两个人交头接耳说悄悄话商量。等中午孩子们放学了，你们先在妞妞的额头上演示一番，不要告诉妞妞你们要干什么。如果发现毛巾上的水有点干了，小小你就说口渴了要碗水喝。＂
　　＂知道了哥哥，这不用你交代。＂小小把张慧君叫到一旁，两人开始商量着晚上行动的具体细节。
　　＂贤婿，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山上的‘上不去’要是回来怎么办，那可是一连的人马。＂
　　＂这个我想到了，我已经派铁蛋一大早去办这件事了。＂赵老爷这才意识到，骨干分子就差铁蛋没看见。
　　中午饭过后，铁蛋回来了。不等江枫发问，铁蛋说：＂你猜的真准，刘大宝就是找了王老汉去救‘上不去’他们。我们在半道截住了他，告诉他我们是张大嘴的人，今晚要进镇子抢粮，要他后半夜再把‘上不去’他们救出迷人谷。他开始还有点犹豫，多亏张老爷的伙计，掏出刀子就要剁他的手，把他吓得都快尿裤子了。＂
　　＂没让他认出你们吧？＂
　　＂没有，我们都蒙着面呢。我们押着他在原地待了好一会儿，接近中午我们才放了他。他现在还没到大李庄，估计他赶到迷人谷，天也黑了。＂胡婶端来一碗水，铁蛋一饮而尽。
　　＂好，一切准备就绪，就看今晚的了。＂江枫又把整个计划梳理了一遍。
　　＂贤婿，有点大将军的样子。你有没有想到，万一那个环节出问题怎么办。＂
　　＂张伯伯提醒的对，我会在香满楼上随时观察下面的一切，铁蛋带上几个可靠的人就在楼下等我调遣。一旦有什么紧急情况，就派铁蛋赶去应急。＂
　　＂要是慧君和小小那边出问题呢？我担心慧君一见到孩子，忘了任务耽误事。＂
　　＂我已经做了两手准备，这回有点对不起大宝哥了。＂江枫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瓶瓶。
　　张老爷笑了，用手指点点江枫的脑袋说：＂你啊，招是好招，就是有点损。我也该去看看我们的父母官回来了没有。＂说完张老爷告辞走了。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就是两位大小姐耽误了妞妞的午休，弄了一盆水，差点没把妞妞的脸擦掉一层皮。
　　接近晚饭时分，江枫找到了刘大宝。说是想摆上两桌酒席，尽快把她和张慧君的婚事给定下来，先把亲戚朋友和镇上的头头请来做做见证。鉴于人家张家是大户人家，江家虽然穷，但咱们也不能太寒酸了，想在香满楼宴请大家伙。关键时候还得兄弟帮忙，去给香满楼的老板说说，给咱打个八折怎样。
　　刘大宝一听，心里十分高兴。＂你小子终于想明白了，人家张小姐对你可是一心一意没的说。这事兄弟不帮忙，那还叫兄弟。走，咱们现在就去。你不知道吧，香满楼的后台老板是咱高镇长，我看绝对没问题。你说得对，这事不能跌分子，没钱我刘大宝给你出了，就冲你给我儿子起了个意味深长的名子，也值这个钱。＂
　　两人说话来到香满楼。老板听说江枫要在香满楼订订婚酒宴，高兴地对江枫说：＂江爷您能来我们小店办订婚宴，那是我们的福气。不用大宝兄弟交代，老爷早就吩咐过了，今后你江爷来香满楼消费，一律打五折。＂
　　＂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这事肯定没问题。你江枫现在在响马镇可是响当当的人物，我刘大宝是望尘莫及噢。＂
　　＂这让我江枫说什么好呢，那就谢谢你们家老爷了。＂
　　＂不用谢。江爷你的为人，在响马镇谁不挑大拇指。别说来我们小店办桌酒席，就是你江爷天天来吃饭，我们也是热烈的欢迎。＂
　　江枫此刻心里热乎乎的，眼睛稍显湿润。＂老板你看这都到饭点了，你简单给我们弄几样小菜，我想和大宝哥说说话，有些事我还得请大宝哥帮忙。＂
　　＂什么几样小菜，这顿我请了。老板把你们的拿手好菜香水鱼炖上，我要和江老弟好好喝两杯。＂
　　＂两位大爷都别争了，这顿饭小店请了。二位请上楼，我这就叫伙计准备去。＂香满楼的老板让人准备了几样精致的小菜和招牌菜＂香水鱼＂。
　　刘大宝松了松皮带，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往楼上走，看来这免费的晚餐不吃出点意思来，那是不肯罢休的。两人上楼来找到靠窗户的地方坐下，刘大宝解下皮带说：＂有什么事你尽管说，我刘大宝办到也得办，办不到也得办。总之一句话，为你江枫，我刘大宝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江枫眼含热泪的说：＂大宝哥，有你这样的兄弟，我江枫此生无憾了。＂
　　＂别别别，你可别来这一套。我已经被你俘虏了，再掉几滴眼泪，我非把心掏出来给你不可。＂
　　江枫偷眼看了看警察大院，开饭时间已经到了，一群人正在那胡吃海喝。几杯酒下肚，刘大宝的话就开始多了。＂江枫，从小到大我就最佩服你。你说你的脑袋是怎么长得，回回考试全校拿第一，羡慕的你嫂子只说你好。我好生嫉妒，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揍你一顿。你记得有一次你被人欺负，还是我给你摆平的。＂
　　＂这怎能忘了，大宝哥你对我的好，江枫会记一辈子的。来，再干一杯。＂
　　晚饭已过，天已开始暗了下来，江枫焦急等待着张慧君她们的出现。大约又过了半顿饭的功夫，天已经黑了，有的人家已经开始掌灯了。这时，只见小小急急忙忙跑了上来，＂你们真在这儿，让我好找。大宝哥，快别喝了，孩子可能病了，嫂子叫你赶快回去。＂
　　＂什么？＂刘大宝一下子酒醒了。＂江枫老弟，我先回家看看，咱们回头再喝。＂说完连放在桌子上的皮带都忘了拿，匆匆忙忙向楼下奔去。小小冲江枫伸了一下大拇指，就去追刘大宝了。
　　等了一会，江枫赶紧朝警察大院里看了看，见有人已经开始有了反应。江枫来到二楼的走廊里，顺手摘掉了一个红灯笼，发出了开始行动的信号。
　　随着警察大院里的两声巨响，埋伏在巷子里张大嘴的人开始边叫喊边往警察大院里冲，邱八他们也及时冲出来和他们混在了一起。一个土匪问邱八：＂兄弟，你们是共匪吧，我们是土匪。你们干你们的，我们干我们的，不冲突，两不耽误。＂
　　此时，警察大院里外当兵的都开始捂着肚子向茅房跑，看见有人冲进来，其中一个拿起枪放了两枪，听见两声惨叫，之后就再没有什么抵抗。茅房已经被人占了，大家只好就地解决，有人已经开始上吐下泻了。一时间，满院子到处都是蹲在地上方便的人。
　　土匪冲进粮仓开始往外运粮食，邱八他们来到牢房旁，看见两个看守蹲在地上正准备挪地方。邱八粗声粗气地说：＂蹲远点。你们的枪我们先拿去使使，还有子弹也都拿过来。＂邱八上去拿了当兵的子弹带，顺手拿走了牢房的钥匙。
　　两个当兵的害怕，赶紧躲得远远地。邱八打开牢门放下事先准备好的麻袋，背起文静就走出了牢门。跟来的同伴锁好门，把钥匙顺手扔在了地上。
　　一个当兵的喊道：＂排长，土匪在抢粮食。＂
　　＂抢就抢吧，反正也不是咱的。这时候了还顾得了那么多，先顾住自己的屁股再说。这帮土匪真他妈的缺德，弄这损招整我们。我想土匪只是抢粮抢东西，不会要咱们的命。你！他妈的蹲那边去，正好蹲在老子的上风口。不知道咱们连长现在怎么样。＂
　　一连长的卫兵叹了口气说＂和咱们一样，蹲在洗脸盆上就没有站起来过。＂
　　几个胆大的土匪过来还缴了他们几支枪，并命令他们不许动。＂放心吧，他们就是想动，那也得能先提上裤子。＂一排长说道：＂几位老兄慢走，出去时劳驾把大门关上。你看我们这个样子，万一让人看见了不太雅观。＂
　　江枫蹲在桌子边，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香满楼的老板走上来说：＂江爷别害怕，是张大嘴的土匪，他们抢了警察大队的粮，又顺手抢了田大疤瘌的赌场，现在已经陆续撤了。你说这群当兵的，怎么就不反抗呢？＂
　　江枫心想，他们倒是想反抗，可他们也得能拿的住枪。＂这帮可恶的土匪，真是响马镇的隐患。谢谢老板了，你看这东西也没吃多少，扔了也怪可惜的，我能不能打包带回去。＂
　　＂这话怎么说的，要不我再吩咐人重新做一份你带走。＂
　　＂不用，不用。你看我这又显小家子气了。没办法，家里人多。我想拿回去给孩子们尝尝鲜。＂
　　＂江爷，什么也别说了。来人！帮忙把这些东西给江爷打包，再包上两只烧鸡，二十个馒头。你就别客气了，就算我给孩子们的一点心意。＂
　　＂那就谢谢老板了。＂江枫左手提着食盒，右手拿着一包烧鸡和馒头，一路小跑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