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序 年华已逝,但真正的自己仿佛还没真切地触碰过这鲜活的生命,每一个人的身体里都好似存在着两个自己,一个在前半年为父母亲人而活,甚至一生都是在这样的寄语中存活,而有些人骨子里那个自己不断在挣脱,即使在暮年,更是想保留即将逝去的生命,为自己活一次。 文中采集了8个女孩子的事件,从出生到家庭幸福迎接下一代结束,传述了这一代人和上一代人的纷扰交织、扯不清的牵绊。 主人公文迪由自己的婚姻引入人物,在满满的回忆中,思绪飘渺追溯着一个个家庭故事:因残疾被妈妈狠心抛弃的豆豆不屈不挠地生活着;嗜赌成性的金美婷和金美圆家人不顾女儿的终生幸福,一味地在婚姻中获取彩礼维持生活;势力的陈目父母希望家族兴旺,用物质取代精神,最终陈目抛弃真爱选择金钱下的生活;王梓宁出生于一个普通家庭,没有任何感触的父母将自己的孩子放养长大后,梓宁也成为了一个没有自我追求,只能默默生活在眼下的人;主人公文迪在世代的恩恩怨怨中,无法自拔,并深深受着父亲的感化,好似变成了一个缩影存活着,甚至在遇到自己的真爱,由于家庭原因,自己无法和他人价值观取向一致而被抛弃。 一切因爱而起,又因恨而生,最终又被爱牵绊,繁杂到自己也无法理清时只想暂时搁置起来,不在做过多的设想,累的都是自己。 被羁绊的生命在意识到自己必须为自己存活后,他们不屑的努力,希望感受自我,释放内心的灵魂。 在人生的后半年履历中,历经千险迎来了自己的新生,并且也迎来了下一代,文迪不自觉的堪忧起来,但是她依旧是明事理的人儿,就正如自己的丈夫汉克说的"修复一个伤害还可能出现另外一种,我们已经在努力减少自己认知中的错误,更多的东西需要更多的人去做,你现在需要的就是做好自己,做好自己那个可以完成的梦的一部分"。 但是文迪还是不断重复家庭对于一个人的影响,自己的突破只是在无法接受家庭后无奈选择的一个个举动。正如文迪所说的那样"孩子从出生就在一个熏染缸里,缸里是什么颜色,她出来便是什么颜色,不同的年龄段经历的不同事件仿佛是一个个不同颜色的缸,幼年的孩子从这个缸中染色后被丢到另外一个缸中继续熏染,最后成为一只花色的东西,大人们却不知道,此时的孩子只是一个吸收者,不会分解、辨识、处理、平衡纷杂的东西,导致经历复杂的事件后,众多的思绪便像一个个塞子卡在孩子的心中,无法挪走,此时大人更不知道他们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作用便是帮一个个还不会处理问题的小家伙排解心中的忧虑、困惑"。 青涩重要,可那个年代的气息更重要,即使在暮年灵魂复苏的自己,还是迫切的挣脱着,渴望一个完整的美好生活。 欢天喜地的一场婚礼即将开始,纷乱忙碌的人群蹿动着招呼来访的客人,查看着布景的纰漏,主持人在默默地看着台词,又不停地翻看着手表,时间的摆针好似他的脉搏跳动,分秒不差的音乐响起,关闭的大门在厅堂大灯熄灭被荧光彩灯照亮的一瞬间打开,一个满脸皱纹、眉毛发白的老人被一个简单装饰的新娘子搀扶着,在婚礼的节奏中缓缓前行,新娘子执着要求眼部淡妆,并且不要眼镜,高度近视的她选择在最美的一天如此简单且不愿真切看到人生最美的日子,是因为旁边年迈的那个老人和台下身穿红色棉服泪眼婆娑的老太太,她不想看到那滴泪水,好似自己流下来一样。 婚礼如约地进行着,她只顾微笑着迎合每一个模糊的身影,她知道今天会来很多人,更有重要的嘉宾来访,之前的请帖她不准备发的,可是时隔10年之久还想看下那张被她深爱过的脸。但是不确定他是否会来,她已经习惯了这种没有回复的冒然出现或者永不再见。 主持人念着新婚祝词,新人按照规矩一步步进行着,新娘和新郎亲吻的那一瞬间,她感觉到不一样的气息,只是一股暖流,好似缺少浓浓的爱意,这是即将厮守一辈子的另一半,她们如同亲人而没有热恋期。 这是在相亲数多次以及40年的人生历程找到的那个可以和她厮守的人,一个美国离异45岁男人,因为他们有着共同的条约和思想才走到了一起。 婚前他们除了领取结婚证并且在法院和孤儿院办理了收养手续,收养了一个个混血男孩和一个中国女孩。 两个领养的孩子今天扮演了爸妈的花童,并向新人递上婚戒,在互相配戴后,新郎和新娘跪拜双方父母,新娘文迪在敬酒的一刹那看到母亲依旧擦拭不完的泪水,自己随即跪着拥抱起这位消瘦的只有70斤的老人,这对老人是等了多久才等到这一天,他们的梦想就是孩子可以找一个爱她的,照顾她的,现在终于如愿了,家庭美满了,多年的自责也在此刻化为乌有。文迪抱着母亲,另外一只手又牵着父亲,声音不自觉的沙哑起来,"爸爸,妈妈,我是幸福的,我在28岁从深圳离开那年已经原谅你们了"多年无法释放的感情在这一刹那三个人都像塌陷了一样摊在地上,泪水像决堤的口岸狂洒。"孩子,孩子,让妈妈看看,你答应妈妈在那一年会回家的,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吗,做梦都是你,你微信里的头像我一张张存下来,去照相馆打印出来,我每天看着它们好几遍,有时感觉它们在叫我,说,妈妈,我是文迪,妈妈,我是文迪,我回来了。我便会匆忙赶到门口,可没有一个身影。你知道妈妈每天都在祈祷你平安无事,都在自责自己犯下的错误,是我毁了你呀。"此时的老人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孩子。周围的人也被感化了,纷纷低着头,苦不堪言。文迪顿了顿,清了清嗓子,保持着理性:"妈妈,一切都好了,你们没有错的,我已经完全理解了,当年的爸爸和你已经做到了最好,是我自己想不开才会弄伤自己导致现在终生吃药,不过这都不在是问题了,我有丈夫汉克和两个孩子,我已经有自己幸福的生活了。"说着文迪替父母擦拭着眼泪,旁边的丈夫汉克也是不断安慰着两位老人。 大家以为的婚礼就这样结束了,今天是结束了,可是那位重要的嘉宾她没有看到,只是一个服务生告诉她有人托付,说有很重要的东西必须亲手转交给她本人,忙碌还没有从思绪缓过来的她随机让闺蜜帮忙放到随身包中,那是一份信纸感觉有点沉淀。 结婚就是一场场家宴,陪了父母陪朋友,由于一位远方的发小因故没能如约参加这场婚礼,她决定第二天继续帮这位好友接风,同行的当然少不了丈夫和今天的一帮子发小。 夜灯褪去了上海的冷清,在这里显得不再凄凉,站在窗边的文迪,刚刚安抚过年迈的父母睡着,现在正像数着星星般看着华丽的灯光,汉克从浴室披着浴巾出来,从后面轻轻地抱着她,问道"怎么了,今天哭了一天还不累吗,看着都让人心疼"。文迪还是满脑子断不开的思绪,她知道自己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你知道吗,汉克",文迪转过身,拥抱着对方,头轻轻地靠在这个大男人的肩上,柔顺的长发遮挡在汉克的唇边"所有的都过去了吗,真的过去了吗,我觉得在做梦,我好累,汉克。"汉克紧紧的抱着她"都过去了,你现在已经是你自己了,还有你自己的未来"。汉克不紧不慢的说着,他们如同来自一个同卵细胞,彼此的经历如此相似,导致彼此有着不一样的心有灵犀,汉克从不会说,"宝贝,放心,有我在。"这句话是文迪的禁言,汉克明白原因,也知道这话会刺痛到文迪。 夜深去,楼层的灯不间断的熄灭,他们也安然的睡去,需要补充下精力迎接第二天的陪行。 汉克此去除了被文迪的发小拾个眼熟外,主要功能还是帮这群拍照,汉克的拍照技术在妻子看来可是一流的,这也是她喜欢他的一点。 发小豆豆这次如约准时在10点到达机场,汉克和文迪刚好只等了20分钟,看到满头白发的发小,文迪有点不敢认识了,惊讶到"豆豆"。文迪也是好久没有看到过这个心目中的英雄,要不是昨天让她发现照来,恐怕对面不相识。文迪一把搂过蓬头的豆豆,情感复杂地说着"豆豆,豆豆"但就是不知道接下来说些什么,豆豆有点不好意思见人,用手不断按着头发"家里孩子闹的,都要分家了,我这都没好好收拾,对不起呀,给你丢人了。""豆豆,你在说什么,什么丢人,谁敢说这话我揍谁"。随即拉着豆豆的手出了机场,上车来到预定好的酒店,车上文迪不断的看着豆豆"豆豆,我妈一直说你是英雄,在我认识的人里面你永远是"。文迪高傲的说着,不能不说这些发小里豆豆是文迪最喜欢的一个,不是因为一些原因,文迪可能会在自己经济允许的情况下给豆豆一笔巨款,可是心目中的英雄在文迪小时候已经把自己拒绝了。这种想法只能在文迪心中想象一下,不敢说出。 与故人重逢的时间总是短暂的,文迪脑子里一连串的问号不停在打转,还没和豆豆交流几句,酒店已经到了。 下了车,阳光洒在豆豆的脸上,还是以前那样白,只是多了一些斑纹,还是那张脸,尖尖的下巴,弧形的腮帮,小小的鼻子和嘴巴装在这张小巧的脸颊上,刚刚好,腿还是那样瘦,手指修长。如果当初,文迪的思绪又要漂移了,可被汉克的一声叫喊打断。"其他人在等那,你两快点"。文迪拖着豆豆的手,不急不慢的走着,这只手有点像母亲的手,不再是小时候那样柔软、肉嘟嘟的了,文迪不停地搓着她的手心,怕她太冷,手心连接手指处是一个个厚厚的茧,好似当年自己牵着妈妈的手一样。 还没到门口,刚出电梯,就被那几个好姐妹扑了上来,几个一起把她两死死地卡在门口,"豆豆,你太不靠谱了,文迪这么盛情邀请你,你竟然现在才到,一会罚酒,不醉不归。"王梓宁大呼到。这家伙向来嗓门大,性子直,但是没心眼。"应该应该的,真对不起各位了,尤其是文迪,"说着,豆豆脸一直发红。文迪随即说,"快进去吃饭吧,豆豆折腾一天了,转车转机的,今天的酒我替她喝了。"就这样一窝蜂似的闯进包间,饭桌上,大家不停地瞎聊者,想到哪里就说哪里,可能是太久没见,不知从何说起,满满的思绪只能任由它自己发挥了。 吃饭期间,汉克不停帮她们几个服务,并且给一些很臭美的姐妹拍着照,尤其是那两个开了美容院的陈目和金美圆,这两个在发小中是被男生公认为的美女,可是在文迪眼里,最美的当然是豆豆。豆豆坐在文迪旁边,帮忙倒酒,然后轮流敬各位以表歉意,更是对文迪举杯3次,表示祝福。大家的聊天声越来越高,平时注意礼节的文迪此时也变得放纵起来。"拿起你们的酒杯,为我们最后一个结婚的发小文迪祝上永久的幸福,为我们一起长大,一起逝去的岁月干杯。"喝的涨红了脸的王梓宁又开始大喊,陈目和金美圆也跟着凑热闹,"来来来,不醉不归,让汉克一一送我们回家,""不带这样整人的,"汪芝说道,陈目凑过来"昨晚本来是闹新房的,都没成功,今天不来点事,怎么有气氛呀" 然后整屋子的人都开始大笑,不断的起哄,新郎喂新娘吃糖,各种这么玩闹后,算是放过了汉克。可是醉酒后的姐妹们,还需要文迪和汉克亲自送回预定的酒店,才能安心。可是文迪由于过去太多的重负压在她的身上,从昨天婚礼上和父母的和好以及现在发小的陪伴,都让她心中那颗伤疤开始慢慢脱落,伤口的痛也在减轻,今天也感觉她很开心,喝了不少酒,和姐妹瞎扯起来,或许在聚餐结束后,就只有汉克一个人是清醒的了。 有一个去了趟洗手间回来突然大哭起来,姐妹们还没缓过神以为刚才遇到色狼了,准备叫保安和服务员抓色狼出气,还没等呼救。大哭的金美婷开始哽咽着说"真他妈,一群臭男人,我结婚3次,没有一个是真爱,都是一群货色,我他妈现在不需要钱,我也可以自己养活自己。"说着嚎啕大哭起来,感觉压抑多年无处释放的情绪瞬间被酒精点燃,"是呀,"文迪还算稍微清醒的一个,"臭男人"文迪心里默念,她想着以前金美婷表姐要不是因为家里人不断给她改嫁,而是帮她挽回第一个深爱的男人,她现在也不会是一个木讷到只依靠老公每月的救济来生活。可这又能怨谁,思绪在金美婷的讲述中回到了那个时候。 "你美婷姐被逼离婚",妈妈叹口气说着,边一手拿着剥好的水果给她,"怎么可能,这么美的一个人,还是男方出轨,这个烂男人"第一次在感情上为别人动怒说道。"是呀,所以说现在这男的,出去打个工,你不沾我,我沾她,现在外面的女的也厉害,光靠一幅美的外表已经压不住局面了。"妈妈紧接着说"你姨叔都去人家那边求情不要离,还不是看美婷难受,不然哪个父母会给出轨的男人机会。"文迪气的自己吃东西都开始一股脑往嘴巴里面塞,两个脸颊瞬间鼓起来变成了包子,"气人",说着自己把自己呛到了,"你这孩子,又不是你,你生气啥,这种人就该这样,欠别人钱不还,这是报应"。听到这句话,文迪默默的回房间静静地呆着了。回想着母亲刚说的最后一句话,怎么可以诅咒别人,即使自己以前也诅咒过,可是也是对人的,不是美婷姐欠债是她父母,难道按照妈妈的意思就是"父债子还了,可这也太无厘头了,什么年代了,现代人已经不接受这个老思想了"。随后几天自己在街道闲逛时看到了坐在庭院晒太阳的美婷姐,整个人胖了2圈,跟个气球似的。听姨说"美婷姐最近啥也不想,就知道吃,使劲吃,吃完就哭,谁也劝不了。"没有谈过恋爱的文迪还不知道爱情是这样一个伤人的东西,想当然的觉得对方好傻,怀念一个出轨的男人。 不过很快,这件事就烟消云散了,婚姻终究还是不欢而散,孩子跟了男方,就在这件事刚过不久,就排着队有人上门提亲,姨可是乐坏了,这两年一结在离,一次10几万,收入不菲呀,"这个人可会盘算了"。妈妈又在一边叨叨着,"收了这么多钱都不知道给别人还债,就是一个人渣,现在就靠卖两个女儿挣钱养家了。"文迪心里想着"美婷姐愿意吗,她再婚的时候,我看她画完妆面目全非的样子,感觉不到喜悦,这么短时间就可以忘记一份感情的伤痛。" 思绪还在飘,突然一声响,是酒杯被打翻的声音,只见陈目趴在金美婷身上,所以按我说的没错"感情就是个浮云,你把它放在那,风会自然吹走的。我都看透了,虽然是我甩了别人,但我就是觉得物质才是姐姐需要的,那小弟弟一天爱来爱去的,没钱有用吗"。陈目一边说一边打着隔,做出一副要呕吐的样子,随即金美圆扶着她出去了。每个人都好似在酒意中陷入了沉默不语,感觉时间让她们麻木和疲倦。话唠的王梓宁又大呼了,"嗨起来,完美的男人还是有的,就像汉克,不要把全世界一棒子打死了,残忍。而且陈目那家伙把深爱她多年,已经订婚,房子都装修好了,就差求婚举行婚礼了,她从深圳回来却告诉人家分手,她要和别人结婚了,那小弟弟可是伤心呀。"汪芝频频点头"是呀,我老公就还好,普通人过普通人的日子,每天挣的钱不多,可是靠谱,没多余的钱挥霍",说着说着不自觉的咯咯笑起来,以为自己现在是最幸福的那个。"哪有不偷腥的猫,你小心点,别傻傻的把自己的钱也用来养家,"丁晓宁瞪了她一眼说道。每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开了。 文迪望向窗外,天边泛起的微红熏染着周边的楼层,不再如日中那样刺眼,就好似现在暮年的姐妹般媚而不艳,却柔和的想要挽留。看着外面的天色不早,豆豆和美婷姐有些困意了,文迪昏昏的走到汉克身边,"要不把她们送回去吧,感觉都累了。""不回,"文迪的声音刚落,就听到门口一个尖叫声传来,是刚吐完的陈目,"我这刚清醒,就送我们回去,我们姐妹还没开心呐,是不是,妹妹们"说着突然走到饭桌前,举着酒杯"以后常去我店里,把你们几个都改造改造"说着手指着王梓宁、汪芝、丁晓宁。"你看看一个个面黄腰粗的,谁敢要呀,我是男人也跑了,我现在这美容院可是让很多家庭免于不幸呀。"王梓宁不服气道"行了吧,你看看你那张脸,还能看嘛,隔2周打一次针,都成透明的了,你老公敢看吗""我这她喜欢,说着指着自己的胸"陈目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男人,你想缠住他,就要靠这个,身材、美貌,更重要的是你的脑子"说最后一句时手指敲了下王梓宁的头"懂不懂呀,还天真那,纯真的爱情早都在古代不存在了"。"你厉害,伤害了多少真爱"王梓宁反驳道。"哈哈,把你放到大城市你就知道生活没有物质你连住的地方都没有,还真爱,你已经在重灾区,还以为7仙女下凡体察民情,不料遇到真爱了,做梦那孩子。" 对呀,好像一切都在意料当中,一切又让人不可想象。 思绪又被拉回到了那个懵懂的小文迪。美婷姐的三婚婚礼在今天就要举行了,天气还是那样的晴朗,所谓的良道吉日或许就是这样暖人的天,可婚纱里面的人儿已经不是那个青涩的姑娘了,这场婚礼美婷姐强挤出笑颜再次迎接亲朋好友和新的一个家庭里陌生的面孔,她似乎有丝丝的忧虑徘徊在眉间,这是很正常的,3年时间结第三次婚姻,每一次的同一个场景的复制,就如同撕开着刚愈合的伤疤。"美婷姐还是美美的"文迪心里感叹着,也希望自己成为一个大美人,即使结婚3次,还是被别人争着要。可是她知道这不是姐姐要的生活,从第一个深爱的男人背叛之后,她臃肿的身材和双下巴已经成为现在体型的标志,不再是当年人人艳羡的娇美人了,害羞、甜美、又不失女汉子气节、每天开心的笑脸和甜甜的问候已经不复存在了,在她身上可以看到的是那厚厚的肉,不便捷的躯体,以及沉默无语,喜欢发呆,眉间的彷徨和失落如同体重般压制着以前的小天使。 文迪一边嘟囊着一边哭。"醒醒了,又做梦了"隐隐中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朦胧中使劲睁开浮肿的眼眶,是那个熟悉的身影。她蹭地一下扑在汉克身上,她喜欢被汉克拥抱,尤其在这些交织的情感泄露之后,她需要迫切的安全感来拉回被丢弃的灵魂。 汉克一只手擦拭着她未干的眼泪,一只手不断抚摸着她的背,如同父亲般强大厚实的手臂支撑着这个随年华逝去日渐消瘦的身躯。"没事的,文迪,这些都是一场场的梦境,你看,外面的天还是那样的美好。等这边事情处理差不多了,我们出去好好度个假,快到圣诞节和元旦了,到时一起在外面过节,去你一直神往却不敢去的哈尔冰,你怕冷,现在不会了,有我这个暖宝宝,说着哈哈笑起来。"文迪也被他这番话弄笑了。"起来洗漱吃早餐了,您那帮发小我已经安排服务生在好生照料,人太多,我只能先管你了。"说着在文迪额头轻轻的亲吻了一下。文迪昏昏沉沉的站起来,只觉得头部像被重物撞击过一般,神经痛,又沉重。文迪吃着早餐,眼神迷离着,好似想沉睡过去,这几天太累了,发生的事情对她而言又那么重要,仿佛把以前一件件珍爱奢求的东西在无法得到,用压缩袋压缩后储存在心中最深处的全部重新翻腾了一遍,这种失而复得让她有点恍惚。"今天那,安排几个车让姐妹自己好好玩玩,我找了一个泡温泉和做SPA的地方,完后已经预定了酒店,到时吃个饭,就先不去景点游了,不然你撑不住,她们昨晚那酒劲今天也就适合做这些了。"汉克喝着牛奶一边说着,瞬间文迪双手搂住汉克的脖子,使劲地吻了汉克还在说话的嘴唇,唇边沾的奶渍也被文迪这一吻带走了一半。"谢谢你。"文迪轻轻的说道,然后整理下东西,给发小的汪芝打了个电话,她是文迪小时候的邻居,并且是一家幼儿园,文迪就是在她妈妈的教育下度过了4年的幼稚园生涯,不过当时因为这个,文迪还对她存有偏见,为啥比我小还和我同级,就因为一个上半年一个下半年,人生的第一次上学就被迫留级,人家都可以跳级,她却在幼稚园被强行多读了一年。可这些并没有给她更多的学习内容,反而是习惯了下课就往家里跑,不想去了就说生病回家找奶奶,跟着一帮子老太太听故事去了。文迪知道汪芝不怎么喝酒,可昨晚是破例小酌了2杯,没有醉,平时生活规律,喜欢早起。这不当年的感情还是没有白建立的,"汪芝,你们都起来了吗,都还好吧",文迪边系安全带带着耳塞在电话中问道。"起来了,就是一个个酒劲还没散,昏沉沉的,想必是把女人半辈子的酒都喝了,"说着,笑了起来,"你不急,也多休息一下"。"没事,我不放心,过去看看,真好有你,不然一个个都被卖了还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文迪开心的笑着,想起以前住校,几个人因为冷,宿舍没有暖气,用个暖水袋放在被窝里,几个人挤来挤去取暖,搞笑的是暖水袋设计太差了,暖暖的被窝起来就成水灾区了。想着想着又不自觉笑了起来。当年多简陋呀,可还那么开心,现在却…… 哔哔,一阵阵喇叭声响起,看着路边喜庆的婚车,文迪不由得拿起手机拍起照来。 很快,他们来到发小的酒店,停好车位,进入电梯,按下楼层。"汪芝,美女宝贝,开门了"文迪在房间外轻轻敲着门,用微信和汪芝发语音,汉克则在大厅安排一些出行事情。只听到门锁扭动的声音,文迪笑笑的进来在汪芝脸上亲了一下,"你们这群懒猪睁着个大眼睛,还不起来,浪费大好时光。"陈目清了清嗓子"文迪,你这太不靠谱了,让我们喝这么多酒,我现在还晕着呢,眼睛都有点肿了,一会出去形象都毁了。"文迪踩着自己的银色高跟鞋在毛毯的地板上深情款款地走向陈目,随手把手中的大红毛织围巾丢在陈目脸上,然后一个转身,背对着,从容地说道"是呀,大小姐,你这酒量都快把我喝穷了,不让你喝,要撤了,你死缠着不醉不归,现在如你愿了,你又这那的,再娇气,把你丢在这慢慢休息吧,我们几个就先出去享受喽。"文迪说着拿着包,做出一副准备出去的姿势。"呀呀的,搞什么,这不影响我享受,来姐妹们都起来,姐姐今天大手笔给你们亲自上状,帮你们打扮成夜上海的姑娘,哈哈",说着一个媚眼抛向汪芝。"你还是自己享用,我都受不了,豆豆更不能忍受",汪芝看到这眼神不禁抖擞着身体说。"我去看下豆豆,她昨晚敬酒也喝了不少"文迪瞬间想起来这个可爱的小朋友。随机大跨步出了房间,来到隔壁,看到门虚掩着,便自觉的进来了,轻呼"豆豆","睡着那",另一个房间的王梓宁用手轻触着嘴巴下唇说。文迪附和着可爱地做了一个和梓宁一样的动作,甜甜的笑着,蹑手蹑脚走到豆豆床边,看着那张晕红带点干涩的脸,还是那般娇小,脸颊柔缓的线条在被子下半遮半掩,可这小身板是文迪眼中的英雄。 此时沉睡的豆豆带文迪回到了上学的时候。 "豆豆,今天我妈妈不在家,我来给咱两做饭吧,冰箱里的东西你随便吃。"文迪开心的叫着,焦急地卸载着那个沉重的书包,丢在地板上,"嗯嗯",豆豆更是一脸的欢喜。她们两个总是会在爸妈不在的情况下瞎折腾,折腾完赶紧收拾好,不然会被骂的,而且文迪的爸妈不是很喜欢她和豆豆来往,这是一个野孩子,没有人要,并且文迪每次做完功课要花3倍的时间给豆豆讲解,可豆豆还是不懂,她也不想懂,可看到文迪这样耐心的一遍又一遍,她便只能乖乖的听着。文迪爸爸曾呵斥过"你别给她讲了,花那么多时间你都可以学到很多东西了,干嘛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讲来讲去"。文迪不喜欢爸爸这样说豆豆,她感觉自己离不开豆豆。 但是不清楚这种感觉是从什么时候,或许可以说从她们相遇,从一起读小学开始。 豆豆好似没有和她读幼稚园,后来豆豆的奶奶和爷爷被周围的人说三道四,"孩子这么大了,捡来的也不能虐待她呀,好歹上个初中毕业吧"。豆豆的爷爷后来外借了一些钱再加上自己捡破烂挣来的,凑了凑把豆豆送到了一年级,此时文迪才第一次见到这个奇怪的女孩,白头发,可看着还挺漂亮。豆豆从小血热便在幼年就长白头发,可这些不影响豆豆生活,也没有打破这层关系的继续交往。 在文迪看来豆豆是自己的家人,她每次放学都把豆豆带回家一起做作业,文迪帮豆豆辅导,多少年的夜晚在回家的路上都是文迪和豆豆两个小人在月光下的倒影,放学的路上,做完作业送豆豆回家的路上,文迪那段时间很开心。每到吃完早饭,午饭,甚至晚上睡不着,她都想着豆豆。想着妈妈说,这个女孩子以前腿有问题,她妈妈就把她丢了,被这家穷的要死,只有两个天天捡垃圾为生的老人捡到了。还算庆幸,要不然豆豆可能都死掉了。文迪听到死她战栗了一下,她不想死,可经常会听到。小小的她害怕任何人说死,她觉得是在演恐怖片。她憧憬豆豆的生活,如同现在妈妈希望文迪和豆豆一样坚强。 文迪的思绪越陷越深,她继续回想着发生的一切,或许就是这些造成了她和别人家的不同。 文迪诺大的一个家里,从前院到后院,没有爸爸妈妈的身影,只有吃饭的时候偶尔聚一下,按理说此时是文迪最开心的时刻,可是往往也会让她跑到角落大哭一场,吃饭总是在争吵中进行,妈妈不想和爷爷奶奶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忙碌了一天还要给这两个可以自给自足的老人洗衣做饭,这些都无所谓,主要妈妈这样孝心地伺候,换来的不过还是老人之间的牢骚,"我家那媳妇每天做的肉能把我恶心死,真是的"。文迪自打记忆起就知道家里发生过不一般的事情,那是她模糊的记忆,可是爸爸的那张脸让她永远无法抹去。 她后来长大点问起家人那件事时,才把那段时间的纠纷理解清楚。原来都是一个家庭里面的人,她刚开始以为陌生人找茬,真想让大一点的哥哥拿个很壮的树根把这些男的女的老的都赶走,打他们的屁股,使劲打。那天的她只知道很生气,很压抑,却发泄不出来,看到爸爸那样被羞辱的样子,自己真的恨不得变成一个小说中的英雄,把这些人统统大卸八块。 生活说不上来对与错,只能简单地承认这就是生活。 到再大一点,文迪越来越觉得自己家和别人家很不一样。更何况豆豆那种家都可以很温馨,就算没有好吃的,没有大房子,豆豆自己火堆里烤捡来的红薯,她们吃着也开心。她这小脑袋想破了也想不明白,家族里几代人的恩恩怨怨这才在她的人生中上演了第一幕。 被这种愤怒以及连续从小学到高中不断的家庭纠纷,让文迪有时很喜欢住校,可那份奢望的爱,她总是彷徨期待着可以得到哪怕一点点。事后就像厚厚的雪山融化,一点点裸露出那座古城堡的真实样子,她谜一样的问题也在岁月中呈现的明朗起来。 一切因爱而起,又因恨而生,最终又被爱牵绊,繁杂到自己也无法理清时只想暂时搁置起来,不在做过多的设想,累的都是自己。 她体会到了当年的父母,理解了他们,可是多年积累的沧桑岁月,已经不是一句理解就可以平复。 爸爸当年葬送了两次机会,在文迪现在看来,就是人生被重写了,渴望的辉煌悄然被自私的爷爷阻挠着,可谁又让爸爸是一个十足的孝子呢。 命运就是这样被谱写着,泪就是这样被爱所伤产生的。 当年一表人才的爸爸除了皮肤黝黑,人可是正派的无可挑剔,这也是妈妈喜欢爸爸的一点。可是就如同乖乖女的小文迪一样,谁也猜不到后面的变化。 仿佛在告诉着每一个人,没有人能主宰你的命运,只有你自己,可是不是其他人错手的阻挠,怎会有这样一批落泪的人儿。 爸爸初中刚毕业,成绩优异,有着两个大好的选择,一个继续读高中,那时高中文化已经是很稀少的,高水准,并且在当时的教育机制开兴起大学,爸爸继续读的话,以后也是一个干部级别的政府官员,另外一个也是爸爸喜欢——当兵,当时镇上刚好递交入伍人名单并且审核,爸爸硕壮的体质和优秀的文化水平,那是蜻蜓点水,顺利的过了入选,剩下的只有等待,每天抚摸一遍打包好的行李,幻想着跟车入部队那天的情形。开心的爸爸总是和朋友说起这件喜事,爸爸选择这个也是受二伯的影响,二伯在他前几年入选的,他觉得这也是个出路。喜悦冲昏了头脑,热血青年难掩心潮澎湃,给爷爷干起农活来也是卯足了劲。时间很快就到了,爸爸那天很奇怪为啥没人来叫他,去了登记处询问此事,被告知的如同晴天雷劈,爷爷已经第3次划掉了爸爸的名字,他现在没有机会了,当兵在整个人生都没有机会了。爸爸回到家没有发火,他默默地承受着,后来听说爸爸当时没有选择生气,是觉得年迈的父母需要留一儿子在身边照顾,而最小的爸爸就成了这个莫名其妙的人选。后来爸爸继续读高中,想着上大学,以后在附近有个政府的工作,照顾家人也方便。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这些奇遇,爸爸在高三那年一天晚上回家,走在街上,没有街灯,开车的司机想在路边停车,黑灯瞎火的就撞到路边的爸爸,时隔多年额头上的伤口愈合后成了一道月弯被别人称为胎记。爸爸因此也被爷爷停止攻读,让他在家务农,而爷爷继续自己的地主生活,好似这个儿子天生就是他农作的劳力。 爸爸的命运就此开始进入了正轨,一个爷爷期盼的农民。听妈妈说爸爸经常会提起那时的事情,好像做梦一样,好像觉得自己还有可能回到那个憧憬未来的小伙子。一切就这样结束了,爸爸的人生也就此结束在这一个复杂的大家庭。 透过玻璃投射进的暖阳洒在文迪消瘦的面颊上,是一副瞬间失去了血迹充满哀怨的脸,思绪随着这道光继续飘着。 留下的人是最能看清事实的人,可看清事实的人不一定可以解决问题,人的心好难揣测。 爸爸相当然的以为在外当兵的二哥,和接手城市里旷工工作的大哥,以后大家庭会其乐融融,可在爸爸的努力下换来的却是一个个出乎意料。为了新房子,爸爸在当年第一次打电话给二伯借500元,听妈妈说后来二伯连电话都不接了,随着爸爸再也不没有求过人,对你二伯也是表面上的敷衍,毕竟兄弟一场。文迪嘴角抽搐了一下冷冷的想着:可是二伯会这样想吗,爸爸只不过是家里照顾年迈老人的一个二儿子替身罢了。 后来在文迪的亲眼目睹的经历中,也断言了她当年心中的猜想。在那场爷爷送葬出殡的仪式上,爸爸甩出的泪,文迪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是满满的爱好似又充斥着更多的无奈。只见爸爸拿着爷爷被黑色边框镶嵌的遗照,在棺木被其他人一声吼抬起来的瞬间,遗照上被风吹起的黑色绸布下露出爷爷暖人的酒窝,那张不曾逝去的笑,好似在和文迪说着,再见,我的孙女。奏响的哀乐在飞舞的雪中长吟,此时的爸爸似一个被电击般瘫软的少年,抽搐着身子,撕扯的嘴角是透明状的鼻涕,张大的嘴巴里含着一句句含糊不清的字眼,文迪好想冲过去,她感觉这就是她第一次记忆中爸爸被欺负的样子,她好像喊,她想冲过去,给要瘫软的父亲一个支持。文迪清晰的知道,爸爸深爱着爷爷,苦苦地陪伴他一辈子,在重病的2个月内,爸爸每天晚上隔一会起来看一下爷爷,在西北严寒的冬季,12月份,一层层冰结的地面在爸爸的脚印下不断向后滑着。甚至在后来和爷爷奶奶睡在一张床上以便更好的照顾爷爷起居,爸爸重复每天把爷爷抬起来换药,喂饭,帮他换纸尿布,看着从背部慢慢撕扯下来的贴装药片,听着爷爷微弱的呻吟,一只皮包骨的手推着爸爸,眼睛无力的瞄着爸爸。"爷爷很痛",文迪给爸爸说,"没办法,老爷子,忍一下,不然整个背要烂完了。"爸爸默默地说。弄完,爸爸清理着房间的垃圾,在往出走的时候,文迪看到爸爸干涩的眼角湿湿的。现在的爸爸终于哭出来了,在爷爷出殡那一天,多年的爸爸终于可以放开地哭一次了。无奈的是老头子快要不行的前一周,爸爸就打电话给二伯,可在临终的那个晚上,二伯还未动身,爸爸无奈,你可以不念兄弟情,可这还有生你的老头子等着你闭眼那,爷爷那晚一直闭不了眼,直到姑姑,大伯从家里深夜赶来,妈妈匆匆的把文迪和哥哥叫到爷爷跟前,邻居也开始帮爷爷穿衣服了,还不停的说着,你孙女,你孙子,看看都在这里,你放心的走吧。刷的一下文迪止不住的眼泪喷了出来。 果由因起,因未由果而断,却似涌起的浪潮雄伟。 扼住不住的思绪又开始追溯到自己的身上,不是因为家族里面的纷杂,爸爸不会那么沉重的生活,自己也不会成为一个彷徨的人儿在浑噩中挣脱。 "为什么,为什么那样对爸爸妈妈,你明明是爱他们的,他们对你那么好"。文迪声嘶力竭地嘶吼着。旁边是扶着她的妈妈"孩子,别这样,都过去了"。文迪哭着哭着醒了过来,这是在医院。她晃晃地看着周围的人群。"孩子,你终于醒了"。你的所有我们都知道了,"不怕,妈妈在这里,妈妈不让你再受委屈了。"慢慢的文迪才记起来最近发生的事情,自从28岁离职答应母亲回家养病,不在外出,可现在怎么在医院,这又是什么医院。"孩子,你离职后,回家第一天刚下飞机就晕倒了,你哥哥在机场找你半天,都没有找到人,后来人家准备找亲人的民警看到电话响,才赶紧接通说了你的事。""医生检查说你呼吸频率很慢,咨询情况,你哥哥说有抑郁焦虑症,这才转到这里。医生说,你是由于积压的焦虑,恐慌一时间充斥大脑,导致休克,昏迷,呼吸正常了,可记忆有点问题,需要休养,并且有点神游,即使清醒了也感觉在梦里,你现在终于清醒了,你知道我们了"。"宝贝呀,我不会让你再受伤害了"。妈妈哽咽着抱着文迪的头。"孩子,我一定会给你治好的。" 文迪是清醒了,可清醒后的自己又回到了那个被感情交织捆绑起来的孩子,眼前是父母不断的争吵,爸爸掀桌子,妈妈拿着刀乱砍,爷爷和奶奶在别家院子打发时间,不想看到这一幕。哥哥不在家里,只有文迪自己,恐慌无助,拼命阻拦又似一个不起眼的宠物被推来推去。她记忆中自己无论怎么说,得到的都是爸妈恶狠狠的眼神,好似自己才是那个罪魁祸首,是阻隔在家里的一张破了的蜘蛛网,令人生厌。可文迪还是不希望自己被抛弃,更希望家人不要在不安中争执,她迫切的按照爸爸妈妈要求的一切努力着,挑灯读书,不停的获取奖状证书,以及奖学金,只为博得父母的和睦,可是她也是如此的想当然,破了的玻璃她总以为可以像其他东西一样修好,别人的错她可以用自己的努力偿还,小孩子就是被天真和幻想充斥的太多,越不幸福越觉得童话是真的。 外加亲眼看到妈妈那次在厨房上吊后,幸好被及时救下来的场景,发白的脸和唇要融为一体了,冰冷的身躯和打开门一个悬挂着的身影如梦似一直环绕在文迪脑海,不可逝去。自此文迪更是一步也不想离开这个家,可是这些情景,她好恐慌,她做梦都在喊,可是一直没有叫出来。文迪知道在这样的环境中度过的时间太长了,从第一眼看到爸爸委屈的样子,暮色下一群人围站在庭院,任风逝去,任天色渐变,任周围人群蹿动,所有仿佛都静止了,没有嘶吼,却很阴冷,每个人都如同窒息了,驻足在时空的一个角落,落寞,又如此凶神恶煞,各种表情如同一个个雕刻出来。记忆便从此刻播下了它那颗特有的种子,在15年一直是一种想狂喊,却喊不出来的状态,她爱的太深,也恨的太深,爸爸妈妈爱的如此矛盾和心酸,自己也将要成为这样了吗,她反复的问着自己:她才不要。她现在清醒了,她慢慢的记起来所有的事情,以及她离开深圳时的种种计划,不错她已经完全理解父母了,那个不准确的爱,却爱的深刻。她为了从这个纷杂的家庭得到像普通人一样温馨的家以及祥和的爱,她努力过了,她不想在期盼一个无果的事件,这对她已经没有意义。她知道现在是做自己的时候了,她有着未来,即使梦碎了,还可以再找一个梦来替代,身体病了,可以养起来不让它在受伤了。 到此,文迪说出了自己的决定,离开了家去接触自己想要的人生,同时这段时间也便成为了是文迪心灵和身体创伤的恢复期。也便是时隔10年后在婚礼和父母的又一次相聚的场面,那是文迪真正好起来的样子,她已经完全可以接受过去的一切。 这也便是后来文迪妈妈想让文迪和豆豆一样坚强的原因。并且让妈妈一直想不通,没有父母疼爱的孩子豆豆,在那样支离破碎的家里都可以快乐,为什么文迪却不行。文迪很想说,把一个身带巨款的小孩放在全是强盗的地方,她会变得很有钱,吗? 孩子本来是有爱的,可你给她的不是爱,她感受到的便是满满的恐惧和悲愤,在被这些情绪充斥着每一个细胞,并且被这些滋养着。然后长大了,你说,孩子笑一个,孩子只会告诉你, 妈妈我不会哭,我害怕哭。她不知道笑,更笑不出来,她想哭,却有着种种的害怕,哭,也让自己害怕。 豆豆被亲身父母抛弃后,渴望着长大有路费可以找到那个没有见过的妈妈,她告诉文迪,她已经打听到妈妈是住在哪里了,到时我有了钱,就可以找她了。充满憧憬的眼眶里是那么的知足,文迪望着豆豆,她其实也想,可现实中的妈妈和爸爸,她有时很厌倦。她遐想着豆豆的妈妈见到豆豆会不会要她,豆豆找到亲生妈妈就真的会幸福吗。 时间不管你经历了什么,它总是一个超级敬业的国家干部,一分一秒的记录着岁月的流失。 后来一切都变了,豆豆小学毕业就不上学了,文迪还是在那样的家庭里,每天吃喝不愁,并且有大把零用钱,可是压抑的心绪和不安也随着年龄增长着。 文迪由于家庭的影响,迫切努力考上好的学校,以为所有的争执就会烟消云散,这或许也是当年文迪爸爸的想当然。她和丁晓宁能成为好朋友,也是由于这件事情,起初,丁晓宁嫉妒文迪,这么快就爬到了自己的位置,并受到很多老师的喜欢。话说文迪还是有天赋的,尤其在记忆和数字上,英文单词,她看一页便能记一页,课堂上老师出的题目,同学还没理解题目的含义,她已经把整个过程想的一清二楚,心算出的答案也是和老师的不谋而合,更是获得老师的喜爱,可这些在每次回到家看不到父母的身影,在吃饭时频频的争吵,让她开始不再喜欢说话,不在出去找朋友玩耍,甚至最爱的豆豆也被她这副样子拒之门外,并且因为这个还被同学误以为骄傲自大、不好相处,老师也开始教导她做人的原则。 但后来文迪还是在爸妈的坚持下继续读书,成为发小中最优秀的一个。本来计划考研的文迪由于感觉自己身体状况和情绪很是奇怪,可这些被爸妈无情的一次次打击后,文迪不在想和他们有任何交流,甚至在后来文迪被检查出患有精神病,爸妈还是继续用指责的话语说着"你学那么多东西不知道怎样使用,真是废物,还不如去死,整天没事找事",然后便是嘟嘟的挂电话声音。 深夜的校园里,寒风吹动着花园里丛木的枝叶,沙沙作响,文迪喜欢这样的地方,昏暗没有人群,冷静又带有自己的交响乐,好像在为悲戚的孩子鸣不平。 文迪感觉自己一直在变傻,可能就是废物,每次被这样冲击完,文迪就会背着自己的包去超市买一大包吃的,各种油炸食品,辣的,她拼命的吃,混着泪水,吃完,狂跑,让泪挥洒,就这样自我折磨着,脑子里全是自己是废物,自己去死。在这种昏天黑地的日子里残喘着度过每一个白昼。 思绪缥缈着,她觉得或许当年爸爸没有争取自己的命运,后来被爷爷嫌弃没有二伯有钱,自己现在那么努力考大学只是为了得到那个温暖的家,开开心心一家人的团圆饭,可是现在换来的是这些,她一时间看透了。 命运永远在自己的手里,最亲的人也只是一个建议或者把梦想寄托在你身上。 后来文迪便毅然决然找了工作,不再攻读研究生,并且找了一个离家很远的地方深圳,在这里她感觉到不一样的气息和视野,一切都是那样崭新,让她爱怜。 文迪感觉这些事情在现在看来还是一个个历历在目的故事,没有惊天地泣鬼神,没有多么奢侈或者尊贵,但好似承载了3代人的纷纷杂杂,每一个人都好似在不同的年代穿着那个年代惯有的校服,呈现的是那样的一致,天真、开心、觉得整个世界就是这样,直到永远,可梦会醒。生活就像版画,在你游历完一张后,会带领你继续领略着别样的风姿,它好似精心布置着一切,让你每一个细胞在不同的时刻都深有感触,这便是生活,一代一代人剥离不开的生活。 听故事的人好似还不过瘾,文迪的思绪好像在重新经历所有的事情一般。 "小妖精,又在这发呆,你不会昨晚和汉克玩闹后,觉得不过瘾,现在又开始迷恋豆豆了。"陈目侧面突然拍了下文迪的肩,一副很狡邪的样子看着默然的文迪,哈哈笑道。文迪梦游似的缓过神,"什么呀,我在犹豫她睡得这么香,要不要叫醒。""不早了,叫下,一会SPA让她继续睡"。王梓宁迫不及待的说,"我都好饿了"。"你这叫饿,从睁眼到现在,嘴巴都没停过,瞅瞅满满的垃圾袋,还有没有咽下去含在嘴里的"。汪芝嘲笑道。王梓宁更是吃饱了,力气没地方使,一个跨步走到汪芝面前,汪芝颤颤的退了一步,王梓宁大大的骨架,整个人圆圆的,又有着165的身高,突然走到汪芝面前,还是有点分量的。"叫你不听话"。瞬间,王梓宁开始在汪芝的腋下狂抓起来,"我……不……闹了"。王芝笑的一句话说不完整,又没有力气推开她,两个人翻闹着,这下好了,豆豆被这叽叽喳喳声也吵醒了。 几个姐妹在陈目和金美圆的精心换装和浓妆艳抹后,下楼来到大厅,汉克可是吓坏了,以为昨晚的酒把各位神经搞错乱了,"girls ,so beautiful, welcome to enjoy"。汉克虽然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不过看着大家精神不错,也便添个心情。大家围着一个大圆桌,吃着汉克精心挑选的早餐。豆豆因为涂了浓浓的口红,有点无从下口,拿着一个小龙虾,左看右看。"豆豆,你是在看下还活着吗,"王梓宁哈哈笑起来,不停地逗着。"她呢,是怕这精致的妆容被弄花了"陈目好似看穿了豆豆的心思。"别怕,姐一会给你补上。"这下说开了,陈目自然成了所有人的随身化妆师。 女人之间或许就是这样,谈着很多事情,差不多都是围绕家庭和孩子,似乎不再拥有当年华丽的梦想和那个灰姑娘的幻想,一切都交给现实做决定,而这次她们想重新过一次女人的生活,没有经历过的东西希望在自己的暮年可以感受那些逝去的美好。 就像豆豆现在,浓浓的艳妆,戴着一个暖暖的针织棉帽,好似一个多情的少女,似乎又饱含一丝羞涩,文迪的眼光没错,若在当年生在一个富贵人家,以后定是一个公主被宠着,可是豆豆好像并没有对自己的命运感叹过,而是扎实地过着每一天,小小的自己辍学后,和同镇的大人混个熟悉,经常一起外出挣零钱,就这样在自己17、18岁时陆续送走了自己的爷爷奶奶,悲痛的孩子因为连续熬夜照顾爷爷,外加丧亲之痛,直接在陪夜的那天晕了过去,输液加休息才慢慢缓过来,便又开始忙碌着一切。文迪经常会想,豆豆在夜晚睡不着,看到天上的爷爷奶奶,她会说些什么,她会不会刚睡着又被浇湿的枕巾弄醒。 正如芳华里所讲的,悲痛的人才能真切感知那份悲痛,不同的经历,但是心灵的感触是那样相似,真切的感觉像发生在自己身上。 "泡温泉了。"王梓宁开心地扇着自制的蝙蝠袖冲到水池边,扑通一下跳了进去,那大水花贱的四处都是,旁边几个小朋友都被淹没了。"你这跟猪掉水坑了,"陈目一只手扶着脸颊笑着说,金美婷在身后冷不丁轻轻一推"你下去看看是猪还是其他蠢物,"陈目啊的一声掉了进去,从水里浮出脸颊娇羞地说"小心姐姐的下巴呀,看到没这小水花,才叫美姿。"自己都被自己这妖气的妩媚恶心到了,随即做了一个呕吐的样子。现在是谁站在水边都有可能成为下一个被袭击的对象,一个个缩着身子,坐在水边,双脚不停在水里打水花,下去的直接在水里抓对方的脚往下拽。被抓到的好似中了疯似的狂喊、尖叫,吓得周围一群男生围了过来。文迪看着这些人,哪里到暮年了,无语言状的幼稚少年,有些人到这个年龄可能还没有泡过温泉,豆豆娇羞地觉得自己穿的太暴露,就把王梓宁的蝙蝠衫披在身上,王梓宁起初没有拒绝,可是企图不良,正当豆豆在水里玩开了,梓宁一把抓跑了那个蝙蝠衫,豆豆瞬间游到她们几个中间以求掩护。"梓宁,你别惹豆豆了,人家还是纯情少女呢,怎可由你来羞辱"陈目说的自己又开始难为情了。"作,继续会死的。"王梓宁大喊着,自己像一个孩子似的在那甩着臂膀扑腾扑腾打着水花向她们几个人群游来。金美圆说话了。"能不能优雅点,人家以为你更年期还没过那,或者提前进入老年痴呆犯傻了。"话音刚落,如同一桶水般顺着金美圆头顶流下,"你个贱人,翅膀越来越硬了,拿着你那个破蝙蝠找死呀,"金美圆说道。金美圆是金美婷的亲妹妹,都是美人,但性格迥异,向来比较直接,更严厉一些,不像金美婷温柔、甜美。说着也被王梓宁带成一个模样了,疯玩了起来,更是了不得。 人家泡温泉都是舒适惬意的享受,这群人可是别有一番滋味,享受的比较另类。打闹完后,便是悠哉地开始了SPA。她们几个分了几个房间,这选择是抽签出来的。文迪好运的抽到了和汪芝一个房间,她这会其实也想安静的放松一下,其他人她暂时无暇顾及,不巧的豆豆和王梓宁在一个房间,这下可不知道谁比较惨了。 文迪安静的躺了下来,任由按摩师在背部擦拭按摩,拉伸手臂,旋转手关节,拔手指等等,她静静的享受着。不巧一个电话过来,"豆豆好吵,你听"王梓宁怪里怪气的说着,"我已经录制了一个视频,发给你们哈"。说完就挂了电话,还没等文迪回话。进入睡意的文迪也没有多想,只是想放松着,大脑仿佛也进入了梦乡。 在那个红绿灯的十字路口,他在路的对面踩着脚踏车,看见转过身的文迪,随即挥着手,脸上是那可爱的笑容。此时的文迪会走到直对着他的路边等着他过来,停好车。文迪总会迫不及待地双手抱着他的腰,然后很自然的,他会拉着文迪的手,文迪也很配合的五指分开和他十指相握,就这样朝着两人默契的地方大学城走去。一路上文迪时不时看下他,他也会不经意低着头,一双大眼睛萌萌的看着文迪,文迪喜欢他这个样子,很可爱。有时候自己会幻想有一个小版的小博,她会更喜欢,那会有多可爱,一个大的一个小的,好幸福。小博长着一头毛茸茸,软软的头发,她喜欢摸着他的头发当宠物的毛发玩耍。小博也喜欢亲吻文迪的头发,起初以为那股香味是文迪的体香,后来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自己发现了是护发素的味道,随后也习惯了用这样的东西。其实文迪有时候觉得小博是个没有长大的宝宝,对所有未知的东西都充满好奇,不知道是职业的原因,还是基因如此,总是喜欢追究原理,一切的原理。但是小博自己就不这样想了,因为强大的事业心便是从不满足于现状,对任何东西都保持激情开始。文迪有一个很奇怪的感触,那便是和小博待的越久,会越离不开,每次小博要回宿舍时,文迪就像个小孩子依依不舍,拽着小博的衣角,小博只好靠近她,此时文迪又想抱着这个萌萌的高大的身体,感觉很舒服,满满的安全感,就是一个依靠,哭了可以有衣服擦拭,累了有肩旁支撑。 每次在去校园和回来的路上,总是会停留10几次,短短的2站公交站却被他们走成了爬山路,他们走着走着就会停下来拥抱一下,文迪站在在路边的台阶或者石墩上,小博就把她抱起来,有时候直接举起来,随机在文迪额头重重的一个吻,然后又开始继续走路,两人十字相扣,文迪靠着他的肩慢慢的走着,小博总是讲一些很先进的科学技术,或者自己宏伟的理想,有时候又非常幽默。文迪也喜欢小博的幽默,表现得那样幼稚无邪,他们在一起总是肆无忌惮的笑着,说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所有的记忆都是那样美好,可是好景不长,文迪和小博分手了,分手后的他们有着不一样的约定,文迪要求小博不要立刻离开自己,做朋友,并且他们约定每周见一次面,就这样文迪对小博的感情还是如以往。不过文迪之前有提过年底会离开深圳,可是在那周周末夜晚,小博和文迪见面了,他来到她的房间,文迪告诉他已经提交了辞呈。小博只是简单感慨下"这么快,我知道你走,可是怎么这么快。"说完这句就没有其他的了,文迪有点失落,自己3年的闺蜜听到离开都会瞬间心情不好,并且要求给自己举行一个盛大的送别仪式,请吃大餐,为了不长久的友谊在以后的周末多抽出时间来陪伴她,文迪感觉到小博对她不过如此,或许这便是真正的分手。正如他说的,相见只是不想让文迪短时间承受太多痛苦。可是就在那晚,文迪仿佛重新认识了这样一个人,一个完全是追求自我幸福指数的人。他也曾坦言过,自己以后的辉煌人生,正如他所说的他们的价值观不同,他们在一起不会幸福。"是的",文迪似乎一切都明白了,时隔这么久她才明白这个人的真正想法,事业辉弘,熏陶在无限膨胀的财富中。尤其当他说道他现在投资了一个资产,升值很大,他以后很有钱,过不久就可以在深圳的红树林买套房子了,小博开心的展望着未来的一切,他不断的说着是深圳给了他如此大的机会,文迪仿佛感觉这句话很耳熟,小博曾经给自己说过:"他来深圳就是为了遇见你,你就是他匆忙赶来的礼物。"文迪听着这些优美的辞藻突然觉得是一些堆砌起来的垃圾,让她反胃。她只是觉得小博一直是这样的人,自己爱的也就是因为他的拼搏,可是现在她觉得这一切都和她没有半点关系,在小博心里,财富才是最重要的。直到后来,小博说以后买大房子,豪车,接爸爸妈妈来深圳,养一只宠物犬,言谈中仿佛这些已经布置好了,就等着去参观,一切都按照这美的画面如期展开着。可是此时文迪的肚子抽搐着,像打了结的疼,而小博只是轻轻的问了下,还沉浸在那笔金钱上。整个晚上,小博翻来覆去睡不着,一会手臂伸出来放在自己的头下面,一会又靠着墙,文迪不想感受这最真实的他,随即在黑暗中伸手摸着自己的背包,用口水咽下药,静静的睡着了。早上起来看到依旧是昨晚不安的小博,她可以理解他此刻焦虑的心情,可是她也清晰的看到小博心中已经没有她了,这些改变了她对他以往的认知。可是文迪还是不明白,自己以前也有致富的理想,也幻想着如果以后很富有了,第一时间给豆豆找妈妈,第一时间给闺蜜去东京旅游的经费,虽然实际中没有财富,可是她就是这样发自内心的希望自己过剩的财富可以分一些满足爱的人的需求。可是眼前这个所谓的男朋友,明明知道自己抑郁焦虑症,在进行着昂贵的心里咨询和医药费的耗资,可是他的计划中没有一点点是她,都没有宠物的位置重要。文迪没有抱怨,只是觉得自己后知后觉,喜欢的人已经这么明显的表现着自己的价值观,自己还佯装和他一样,深深的爱着。 那天过后,文迪收拾了残缺的思绪,觉得这样的他才是完整的,自己以前爱的是多么片面,本来神经错乱的自己在爱情里面更是一个没有逻辑的小孩子。她没有选择恨他,而是接受,就和当年爸爸一样,但是和爸爸不同的是,她觉得她需要尊重他,同时也尊重着自己。她彷然中找回了自己,那个随性的,喜欢独处的自己,每天记录着心里的话语,让它一天天成为一本自己的简史。 文迪突然觉得自己心智成熟了,觉得不爱了是可以那样轻易放手的,就是因为一点不喜欢,爱了又是那样的缠绵不断,也仅仅是因为一点喜欢。 或许三毛说的没错,某些人的爱情,只是一时的情绪。 文迪不否定他们爱过,这份爱她也会珍藏起来。但是她觉得不爱了,不喜欢了,但也不怎么想成为朋友了,甚至后来在离职后的那周周末,小博问文迪是否出来见一面,文迪答应了,可是她没有想过去。要不是那天晚上他们偶遇,刚好在一个车身过去后,他们四目相视,距离只有1米。文迪幻想着如果在远处看到他的身影,她便会绕行,其实自己早已决定离开时不再相见,可是这个偶然的机会还是阴差阳错的遇到了。他们重新走了一遍校园,把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模拟了一遍,小博在期间告诉文迪,舍不得她离开。文迪不知道要怎样回答,这种舍不得她知道只是久了,习惯了而已,他们之前有讨论过这样的问题,因而文迪并没有太多感触,文迪逃避着小博的每一句问话,"你还喜欢我吗",小博问道。"我都快离开了,问这个干嘛"文迪心不在焉的回道,她知道她回答什么都没有意义,眼前的这个人她不知道要怎样去想,她是喜欢的,可是他不是她的,她同时也觉得她也不是他的。 文迪还是继续着自己不变的生活,小博或许正在一天天的逼近着自己的目标。 文迪其实后来很想对他说声谢谢,让自己有一段美好的回忆,可是她觉得还是留住最后一句作为纪念吧。 偶遇后重温了初见的感觉,小博告诉文迪,走的前两天一定要提前通知他,小博说那次会不一样,文迪不解,可是文迪也不想要知道了。再不一样,几个小时候的见面后也是永别,她觉得还是让自己放松的走吧,没有太多回忆反而不会触景生情。 就这样文迪办完手续,登机离开了深圳,走的时候只是在微信说了一句,"我回西安了,不见"。 所有的信息就此断开,小博和文迪再没有联系过,可是正如上面说的,文迪其实有自己的决定,在她和家人商榷好后,第二年3月中旬又来到了深圳,不过她换了一个住的地方,并且远离了科技园和塘朗,她知道他在这里,甚至可能去科技园上班,她不想彼此之间再有瓜葛。但是文迪对深圳有感情,就像她第一次来的感觉一样,这里也酝酿了文迪多年的梦。 思绪像拨开的湖水,扬起一层层浪卷。 旁边的汪芝像刚睡醒似的,伸展着手臂,不小心打到文迪,文迪在沉睡中也清醒了,感觉自己做了一场梦一样,可是那确实是文迪在深圳最爱的人,是文迪和他的点点滴滴,也是她这次在婚礼期盼的那位重要嘉宾。 时间又一天在玩乐中很快度过了,文迪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完全是一种人间极乐,可能物极必反吧,心里闲的久了总是希望一些东西来填充,猛然间她想到刚才的梦,那个人,她的婚礼,别人托付的物件,信纸。匆匆的晚宴后,文迪和汉克早早回到家,汉克准备和家人视频聊天,文迪刚准备放包,想到自己那个随身包,来到卧室,拿出那个信封,去了洗手间,纸张被包装的很精致,她轻轻的撕开信封,取出信纸,她看到一行行整齐隽秀的文字,她知道是他的,他们点餐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的笔记。她翻到最后看到签署,是他,她有点激动,眼泪在眼眶打转,可是她收起信纸定了定。觉得一切仍旧是当年离开深圳的心绪,没有多一份爱,也没有多一份恨,就只是简单的追忆着那份美好的经历。 她理清了自己的思绪,慢慢的重新打开那重叠了2页的信纸: 我来过了,看到你的请帖我很欣慰,你找到了自己的幸福,真正的为你祝福。你知道吗,我曾经誓言过自己对你问心无愧,我自己付出过感情,爱你和你爱我一样,你的每一次哭泣,我悬着的心也会疼痛。我同样是一个多情的人,我在见不到你的一周内也是不由的会想起你来,感情的事情总是道不明白。你记得倒数第二次见你的时候吗,就是那次偶遇,在你眼里却是最后一次,我只能保持沉默。在那天晚上我不停的问你,你关闭了我看你朋友圈的权限,我希望加回来,希望看着你以后的生活,可是被你回绝了,你说就算开了权限你也不会在朋友圈发东西了,我还是担心的问你,会不会把我删除,你的回复依旧让我忐忑,不过后来我也就随心了,删了就删了吧,那是你的决定。那晚你一直和我保持距离,心事重重却一字未提,我不知道为什么,总希望你可以留下最后一句想和我说的话,却没有任何结果,就连最后一次见面的机会后来也被你悄无声息的剥夺了。 不过想想也作罢了,只要你幸福,一切都看似不再重要。 我已经出现在你的婚礼了,可是看到你抱着双亲的一刹那,自己感觉还是不要出现,会让你怀旧的那颗心碎掉,我便在周边的咖啡馆用自己的随身笔记写下这份内容,托人务必转交你本人。 在你离开后那段美好的记忆还是会不断浮现,喜欢看你笑的样子,喜欢和你无忧无虑的享受当下,但是我想你也很明确我自己的态度和人格,追求的不止眼前,或许你已经真正了解到了这点,才那么的释然决定离开。 后来我自己也很忙碌,忙碌在纷杂的工作和资产投资中,忙碌着学习不同的东西,见识不同领域的高端人士和生活理念,我的价值观在来到深圳后,不断的被改写着,感觉一切都似乎存在着满满的可能,成功只是掩藏在这下面的一个机遇,需要每个人去挖掘。我庆幸自己有一颗执着的好奇心,不断用这份感知启迪着未来的幸福。我购买的资产在自己后来学习和接触的投资理财的经验下,在一种万象的错乱中看到低风险的存在,我凭借一步步的不断投资和合理收益有个第一笔不菲的收益,再后来我攻读了MBA,并且依据自己的经验入股了一家前景不错的企业,还用空余的时间来到了上海,上海是中国的金融中心,我想在这里看到最核心的金融交易,等等,去过很多地方吧,曾经和你说过自己还想出国攻读博士,国是去了,博士没有攻读,可是不断的学习也无愧于博士一职的欠缺。 时间匆匆忙忙,我在这边遇到了自己爱的人,她也深爱着我,她比你能高一点点。并且我们在深圳安居了,有着属于自己的房子和宝宝。 希望你和你的丈夫有时间来这游玩,不介意的话可以到此一访,我很乐意招待你们。 话说你走后,我偶尔闲下来总是不断翻着朋友圈,在众多的人中搜索你的名字,打开你的朋友圈还是一条线横在那里,多少个期盼就这样被预知浇灭了。自从你那次收到你妈妈的微信,你随即便哭成一个泪人,吓坏的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后来问你,你总会用"会发生什么,能发生什么"不断的唐塞着,你总是时不时和我保持着距离,有时总感觉你的话已经在喉咙打转,却顿了顿说"没事"。我也便自觉的成为了那个被你隔开的朋友,没有一滴滴的信息。有时幻想着你在干什么,结婚了吗,还在吃药吗,爸爸妈妈对你现在还好吗。一切的一切不过是自己给自己在脑子里打着问号,又默默的等着这些问号自己消失,知道你不会回答我,就算你在眼前,也只是敷衍的一句措辞。 回看着过往,还是历历在目,美好的记忆和伤痛比起来是没有那么久远和持续,可是却也让人难以释怀,不知道你是否也是这样。 好了,不言多了,只希望你幸福,有着自己的存在和价值。 曾经的好友。 友/博 就这样,那个重要的嘉宾是出现了,文迪端着那张纸,陷入沉思。她仿佛觉得一切一切都是通透的,他后来的人生也如他期盼的那样,也跟文迪在当年听到小博憧憬的描述时自己幻想的一样,他是成功的,也是对的。他得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份幸福,同样,文迪也找到了自己的存在和价值。 文迪没有太多出乎意料的感慨,或许这些纷扰在脑海已经被想象的场景出现过成千上万次,每一次的结局,文迪都已经做足了心里准备。 人生中每个人的追求都无可厚非,你奢侈的给予最多不过尊重、鼓励、相信。他便是如此,她现在也是如此。 对着洗手间的镜子,文迪看着自己的眼眶,没有当年的湿润,只是感慨,感慨未知的人生就像一个不见底的洞,你好奇它里面发生的事情,又不得不为这些好奇带来的参与承担参与者该有的付出。文迪理了理头发,将那张信纸折叠起来包好放回原处,好似被珍藏的礼物,也好似想把过去的一切如同释怀般丢弃一样。然后,她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微笑着说"博,祝你幸福"。 此刻视频完后的汉克在敲洗手间的门"亲爱的,你把厕所霸占一个多小时了,你是拉肚子了吗,我快憋不住了"。这时文迪赶紧打开门,说着"对不起呀,我还好,你赶紧去吧"。 就这样文迪突然有一种往事如烟的感觉,她感觉现在所有的精力都要放在未来了,未来的那个自己,未来的那个家庭。 自从家里发生那件事情后,文迪和汉克商量好,对孩子的照料不能如此随性和大意,就如同大多数家庭一样,打电话不断催着老师把孩子照料好,而老师同样反馈孩子有着什么什么问题,父母只是简单回应着,你好好教育就行。文迪想不通,父母的教育职责和教育理念在哪里,学校担负的教育理念和职责又在哪里,不是单纯的反馈,也不是单纯的告知,好似两个大人在互相自我安慰,孩子就是这样被推让着悬在空中长大,没有得到任何该有的教育和合适的理念,就像自序中提到的,孩子从出生就在一个熏染缸里,缸里是什么颜色,她出来便是什么颜色,不同的年龄段经历的不同事件仿佛是一个个不同颜色的缸,幼年的孩子从这个缸中染色后被丢到另外一个缸中继续熏染,最后成为一只花色的东西,大人们却不知道,此时的孩子只是一个吸收者,不会分解、辨识、处理、平衡纷杂的东西,导致经历复杂的事件后,众多的思绪便像一个个塞子卡在孩子的心中,无法挪走,此时大人更不知道他们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作用便是帮一个个还不会处理问题的小家伙排解心中的忧虑、困惑。 文迪不想继续想着这样的问题,她觉得这是很多错综复杂的东西,感情是一个触觉,而外界又千变万化,不是一句话一个方案,一个理念就可以把所有问题解决,要从触觉上修改那错误的感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文迪只知道,她的小家庭需要他们维护,可是孩子以后走出去的大家庭就需要更多人的维护了,包括作为一份子的孩子自己,也是一个维护者。 文迪和汉克交流着,又揉揉地绣着恩爱,文迪躺在汉克的怀里,眨巴眨巴的大眼睛看着汉克,好似在不确定这条路他们一直坚持下去会有多么艰辛。汉克看出了文迪的心思,缓缓的说"修复一个伤害还可能出现另外一种,我们已经在努力减少自己认知中的错误,更多的东西需要更多的人去做,你现在需要的就是做好自己,做好自己那个可以完成的梦的一部分。"文迪轻轻的点点头,在汉克的怀里睡去。 文迪睡得很香,早早就起来了,她做好早餐叫醒汉克"宝贝,起来了,今天还要送那批发小去机场呢"。酣睡着的汉克微微的应着。 上海的景好似在节日到来前也变得分外绚烂,汉克不知道这几天给她们8个合过多少张照片,电子档已经发给她们每个人了,后面洗出来会快递出去,作为惊喜和永恒的记忆。很快一个个的班机过来了,汉克和文迪跟她们一一拥抱,望着一个个进入登机厅。看着空中腾起的机身越来越小,汉克和文迪才坐上车回到家,计划着下一步。这几天两个孩子都在爷爷奶奶那里,他们也没想着回来,有时汉克和文迪会去看望。就像今天,汉克和文迪计划着外出的路线,并询问两个小家伙想不想出去旅游,或者有没有想去的地方。两个小孩可能被这素未蒙面的爷爷奶奶吸引着,不想离开,就喜欢被汉克和文迪的爸爸妈妈带着出去玩。 商量好之后,文迪和汉克如约去了哈尔冰,感受了零下40度的气温,由于紧挨着俄罗斯,建筑风格还是比较古典大气的,他们拍了好多照片,感受了滑雪,参观了冰雕,滚雪球,认识了一些出外游玩的朋友,还有一个俄罗斯人。 时间瞬息而过,长大后的岁月俨然不在拥有小孩子的感知。 很快,又是一年的春,朝阳挥洒下是一个个忙碌的人群,汉克和文迪也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他们现在不仅仅处于研究课题的阶段,他们还联系了相关的部门,并兼并了其他一些咨询机构,希望在这些以往的方案中加入自己特有的理念,使得这个问题更被人重视,重视到它成为一种普遍,成为一种如同每年可以体检的心理咨询和诊断。但是从事这些工作的人必须有着很高的要求和经验,不是一个简单的只有理论或者医学院毕业的博士,研究生等。他们必须一一通过层层选拔,训练成为一个合格的医生,并且是最好兼容医学和心理学两者,医学主要是心理疾病方面的医学研究。 工作是繁忙的,压力也是一点点的膨胀,但是她和汉克总是会在一些诙谐幽默中排解这些烦恼,有时和孩子一起玩耍,感受那份无忧无虑,感知那一个个小生命对于未知世界的疑问,并给她们耐心解答,施教。 工作中很多时候文迪都会联想到自己以往看到的种种弊端,然后不断和其他国界的优秀者联系,同时保持自我学习,获取更多的经验和认知改善目前的现状。 文迪清楚的记得有一次取药,让她彷徨了好一阵子。那是深圳一家很有名也被公认的医院,一座大楼有8层之高,她每次去取药都会看到很多和她一样的人在蹿动着,复诊、取药、排队、检查、咨询,还有陪行的人左顾右盼。每次在叫到号时,自己进去总会窸窸窣窣听到一些病人的言谈,那是一个中年妇女"我最近吃这个药,好多了,可以睡觉了,也有精神了,也想说话了等等。""你的病例"医生问道。"能在电脑查看我的档案吗?"文迪细语的问道。"嗯嗯"医生回复。"你最近感觉怎么样"。文迪把自己描述了一遍。"嗯嗯,那给你在开点药,继续吃,你感觉效果不好就加量。我在给你开点其他药,这个药便是让文迪为之震惊的药。"在文迪吃了一段时间后一直发胖,并且很能睡。后来再复诊,文迪换了一个医生"你怎么会吃这个药,谁帮你确诊的,你还是吃回以前的,药吃的好乱,最多不能超过这个药量。"每次都是在5分钟医生解决一个病人,并且病情的判定全部依据病人的口述,并且症状是否有改善也是病人的口述,而且文迪很清楚,你可以选择不继续吃药,也可以选择吃,也完全由自己裁决。医生都不会用自己的职业精神来告知你,你现在的状况必须吃药,需要如何如何。这些完全没有,文迪每次都云里雾里,一知半解。其他患者同样,有一次她在里面复诊,一个患者不避讳的进来陈述了自己的病情,然后医生说那继续吃,患者很客气的点点头,拿着单子去付款了。文迪很是不满,又很好奇自己的病情,每次问好多,什么时候可以全好,现在到了哪一种程度,现在我还需不需要其他更好的治疗,平时的运动,亲人陪伴是不是必须,亲人需要怎样陪伴,这些问题文迪都是带着问号发出去,又带着问号收回来,总是被医生说,那么多问题,这我没办法回答你,你自己感受。 文迪后来不在去追问这些,自己开始看很多书籍,所有的,不只是心理学,尤其是名著,她觉得有一句话很对,请在有限的时间珍看那些巨著,而不要让时光洒在一些难以下咽的垃圾文献。就像现在苦苦追问别人答案,不如自己去找答案来得真切、明晰。 文迪恍惚中看到了自己29岁重返深圳那年,深圳还是那样美,在复苏的春季更是一座年轻的城市,好似从未老过,可自己好像要结束那芳华的年代了。 她是被那个酝酿的梦带来了,重新苏醒的自己好似对这个梦更加迫切,而这个梦又和年龄没有着关系,就像任何梦和年龄都没有关系一样。 文迪出了机场,来到朋友帮她预定的房子,她交付了押金等,然后和朋友一起吃饭、收拾。 这些朋友便是一直在深圳打拼的陈目和王梓宁。由于她们离文迪租的房子比较远,又都焦灼地忙着自己的事情,所以后来也就没有太多的接触,只是微信聊天,不过这次文迪重返深圳,陈目和王梓宁还是愿意腾出2天时间,陪伴这位久别的朋友。 吃饭间梓宁说道"陈目现在可幸福了,老公帮她开了个美容店,以前帮别人干,自己现在是老板了"。然后不断竖起大拇指给文迪显摆,文迪哈哈笑起来"是吗,恭喜恭喜,呀,大美女,现在是爱情事业双丰收。""行了吧,文迪,别嘲笑我了,姐姐那也是各取所需,不过这样磨合着,日子还算幸福,谁知道后面会不会沾花惹草,所以我现在要积累着自己的小金库,同时又保养着,不让别的女人得逞。"陈目说着,伸出自己的手在外面晃着,然后点下戒指,一副饱含哲学的样子"你们看着,这个戒指,可算姐姐久经爱情沙场的见证,就算哪天换了,也不是他换我,而是我换他"说着,三个人哈哈的大笑起来。 文迪突然想起毕业来深圳2年之久,被邀请参加了陈目的婚礼,婚礼上是那个胖墩墩,5/5比例的大叔,白白肉肉的脸上写满了"生意"两个字,凸起的肚子都跟陈目怀孕5个月差不多大,走路都是抬着肚子的。不过看着婚礼上陈目很幸福,她们做发小的就没有其他怨言。在婚礼敬酒的过程中,王梓宁这家伙说了一句"姐夫,以后陈大姐姐就交给你了,你可不能怠慢呀,我们这边的兄弟姐妹还是很多的,说着指着参加婚礼的2桌子好友们"。说的那胖大叔频频点头。"梓宁,这你放心了"。随后便是一个个祝福语。 不过现在看到梓宁说的这样,感觉陈目暂时还是没有看错人,至少两个人的心还是在一起的。说着,梓宁又拍打了下文迪的手腕"你知道豆豆吗,你这次回去有没有看见她"。文迪心虚地说"自己家有点事情,忙不过来,没见。"说着傻笑着吃着菜。"呦呦,你是不是又去谈恋爱了,男的怎么样,快说"。陈目一副侦探般的眼神瞄着文迪,"没有,有也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们的。"文迪压低声音说着"看你那红红的小脸,自己把自己出卖了都不知道,哼"陈目摆出一副故意生气的样子。文迪心里的事情怎么会告诉她们,这些事情跟她们说了,将会是怎样的一个关系,她不敢想象。那天自己的昏倒,自己的经历,自己看病吃药都是秘密,永远的秘密。"你赶紧当我红娘,帮我牵线呀,还有没有当大姐大的格调了。"文迪撒娇着说。这下好了,一场风雨就此别过。 一个个需要查阅的资料在文迪眼前晃来晃去,"这个你看一下,旁边是我煮的咖啡,你一会喝"。一个同事敲门进来,拿着资料和咖啡,咖啡杯是文迪喜欢的黄绿色。 文迪翻看着资料又开始陷入沉思,这些文献的内容,这些案例和这些治疗方法。文迪感觉到这个领域的知识太多了,像蜘蛛网拉出来的线。她回想着自己当初的决定。 重返深圳后,文迪毅然决然找到了一份外教类的培训工作,周内每天的上班基本在下午1点到晚上10点,周末全天,所以休息的时间是在周1周2.她利用大把的时间准备着上课的资料以及微信上的指导和作业批改,同时挤出多的时间继续学习心理学,她看了很多文献,古代的、现在的、美国的,并且和以前的心理老师刘老师成为好友,经常发文阐述一些观念,希望老师指点。作为休闲,她会一周内定期在小区楼下跑步,和老师KIM、FINESS、Fisher聊天,增进她的英文,同时了解不同的文化,感受她们的日常生活,甚至群里面发小的消息也是不断不断的涌出,尤其在节假日。 文迪喜欢着这样的日子,虽然在一些人看来平淡无奇,但是很充实,她了解了不知道的东西。其实在古代所谓的心魔或者传谣的妖孽附身,就是精神或者心理病的一种,只是大家不知道为什么出现这种很亢奋,或者很抓狂等奇异的行为,直到元代才慢慢了解是一种心理作用,并且在当时没有医疗方法,有的大夫就尝试用精神激将法,使得一个人的情绪宣泄出来,病情慢慢得到好转,可这种办法不是万能的,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到的。美国这样一个鼻祖的国家都没能从根源上解决这样的问题,研制生产的药物虽然有着显著的作用,但是仿佛病情不易根除,并且副作用极大。根据资料显示,病情和每个国家的信仰和理念有着很大的差异,因而一味的追求使用他人卓有成效的办法去治疗所有的问题,是不可理喻的,只会导致病情的复杂。就像文迪说的那个医生开药、说话,一点职业道德和专业水准都没有,有的只是你自己看着办。文迪很想说,我自己可以看着办还找你。 关系到神经学的东西是如此的复杂,就像现在的人工智能,想让它完全实现像智者一样的思考,需要大把的时间和先进的科技,但是没有说不能实现,只是单纯的强调,这种复杂性。每一根神经都密集地交织在一起,好似独立有着自我循环的生态系统,你无理的介入就是它的干扰物,它不再保持自己惯有的样子,变得就像大气般浑浊,海洋般恶臭,游乐场般瘫痪,地面震裂,所有的一切在破损着,让你不堪入目,可是人体内这种不良不像一个明显的实物,让你显而易见看到它的差异,就像地球也是在日积月累的污染下才会出现身体体征的表现,内部都不知道在多少年之前已经在时不时的阵痛,可是没有人理会。直到现在,人们对于它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生存者,感觉毁灭离每个人很遥远。是呀毁灭的又不是他们自己,疼痛在别人身上,它怎会真切体会。还是芳华的那句话,只有痛的人才知道那个人在痛,不是源于怜悯,不是源于爱心,是你我神经的交织产生了一样的生命体征。 文迪显然觉得前路坎坷,自己学到的东西稀薄浅显。她在深圳一边学习,一边实地查看本地的医院医疗和心理治疗。基本心理治疗都是私人诊所,一小时800-1000的基础价,一般人真是扛不住,即使看了,因为病因的缘故,需要持久并且外界的配合才有作用,不然只是医生在弹琴,病人在声乐下宣泄,如此反复只能缓解也不能根治。文迪感知这资源和力量的欠缺。积累一笔资金后,和自己以前的英文老师炎哥联系,来到了上海。 这是31岁的自己了,文迪其实给了自己时间,至少15年,15年内希望自己可以有所突破,不管是自己身上的突破,还是对于外界可以给予的突破,她都希望有结果呈现出来,即使什么也没有,她还有阅历,游历不同地方的阅历,阅读不同著作,了解不同人物的阅历。就像三毛读书一辈子,追求简单快乐的生活一样。这个就看个人信仰了。 文迪在上海占用了炎哥的一个卧室为己用,平时的收入也是做外教。跟之前不同的是,炎哥接触的外籍人士很多,她创立的学校基本都是真正的外交,主攻口语,这样更有助于她自我的学习,为以后去美国攻读心理学硕士做好了基础。在这里她除了给其他人上课外,自己也经常交流,提升自己,更没有放弃心理学的学习,她在刘老师的介绍下认识了一批国内的专业心理咨询师,但是她觉得不够,心中隐隐的感觉缺一些更细微的东西,炎哥这里也可以提供更高的工资给予她以后的经济来源,她生活的每一天都好满,唯一的放松也是在和别人聊天,了解相关的知识。在33岁初,她考取了美国心理学研究生2年制,并在那年直接来到学校,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她除了疾病带来的丝丝恐惧和不安外,强大的求知欲压迫了这些,使得自己更渴望感知不一样的东西。 在这里,她如饥似渴,有时觉得自己活的好累,可是每一个案例都在给自己敲着警钟,好似自己没有退路,即使自己现在放弃,也是每天的不安,不如这样来得充实、实际。或许自己可以把自己彻底治好,因为在她攻读很多文献,以及查阅很多名著后,她感觉很多人的一生都很凄惨,她试着去理解,不在是被怨恨包裹的小小孩。尤其在看了一些电影后,她感觉很多人的反应和她不一样,并且好似每个人的都不一样,她试着去接受包容自己,小的不一样可以存在,自己大的不一样也可以存在。 任何事物没有一个规定,都是在一个弹性的范围内生存,这个弹性便是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 文迪交往的人越多,遇到不同类型的人也越多,也有人渣,文迪有时不会判断,但是一定的自我保护意识还是不能欠缺的。她在感知这个人不属于她的交际圈,并且给他会给她带来伤害,她会第一时间离开,而不是像小时候那样产生对所有人的不信任,恐惧和决绝。 她觉得所有的东西可以改变,只是需要时间,需要一个环境,需要一些机会来促使这些转机的发生,让那些感触发生变化。 文迪现在感觉所有的都是可以学习的资源,甚至后来和自己的教授深谈起来,谈的越久,两人了解的越深,有种日久生情的感触,后来文迪也在这里继续攻读了博士,年龄差不多38岁了,和自己的老师认识的是时间也足足有5年。在这5年里她看透了他,他们互相扶持、互相激励、志同道合,甚至熟悉到心有灵犀。他便是后来文迪的丈夫汉克,一个祖籍是福建的混血人,由于家庭的纠纷,以及一些外界的歧视,汉克曾经也是一个患者。 后来文迪告诉汉克,以后不许说我们是患者,我们是体验者,在和别人同样的时间里体验了不一样的人生状态。 后来汉克和文迪关系更加密切后,两人商量了以后的生活,文迪告知了自己的夙愿,随后二人返回上海,举行了婚礼,领养了属于自己的孩子。 一个新的家庭就这样开始了。 发小们离开后,在新春结束后的春季,发小在微信群里晒出了自己的新店,原来美婷回去后,和妹妹美圆商量,在陈目的指导下开了一家美容院,两个人合伙经营着,生意日渐兴旺。豆豆的大儿子在今年也刚举行了婚礼,豆豆已经升级了一个辈分。看着她们一家的全家福,文迪也送上温馨的祝福。王梓宁在文迪离开深圳后的第二年结婚了,并且有了自己的宝宝,也算是大龄剩女终于出嫁了。 一切都似乎圆满,一切又似乎是一个新的开始,她们的孩子又会经历怎样的人生,他们不知道,但是文迪至少不会重复当年那个场景。 你开不开心,你幸不幸福,你的人生会在哪里转弯,从何时开始真正属于你,还是需要自己大胆地跨出那一步,不要惧怕青涩不再,暮年的自己也可以重生,为自己的后半生,更为自己不愿被欺凌的下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