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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不去的童年家园


  不惑之年,一种生命之初的灵动久久萦绕于梦境,那就是记忆中的家园,每每从梦中醒来,浮现于脑海的便是刻在心海之中的儿时居住过的老宅子,我在那里长到十六岁,就去了县城念书,回来之时已迁至村东头的新房子去了,留新婚的大哥大嫂住在那里,自此老宅子的影像便从年少的记忆抹去,似乎没了太多的留恋,有的只是岁月的轮回与之的苍凉和深沉。几经时代的变迁,新房子、老房子已不复存在,很多年前已是一片废墟,现在可能已被勤劳之手绘作新的绿源,沧海桑田,也印证了祖国一日千里的巨变,遗憾的是当年却没能留下它的全貌。
  听母亲讲,这房子是母亲二十六岁已是三个孩子的母亲时从一个堂兄那里花七十元钱买下的宅基地,母亲年轻时家境贫寒,生活拮据,但为了她早逝的父亲后继有人,顶门立户撑起了一个家,说是家其实只是一个名而已,和父亲结婚七年还在他人家寄居,母亲有志气,吃糠咽菜,省吃俭用也要修盖一所属于自己的家,所以,当有了地基之后,母亲勒紧腰带,凭着一腔的豪情壮志和年轻时使不完的劲,自己挑根基、打坯,拉沙子、挑水,和泥,用了两个月的时间,盖起了敞亮的五间北房,还垒了院墙,门楼,按上街门,插住门,母亲躺在自己亲手建起的新房里,心里感到久违的踏实、舒畅,自此母亲可在村里人面前扬眉吐气了。母亲的父亲虽已早逝,但他唯一的一根独苗已坚强的撑起了一片家园,埋在地下的英魂可以安息了。母亲是一个孝女,她撑起了这个家,受尽了人间难以忍受的苦痛,但她无怨无悔,因为她办了男人才办的顶天立地的大事。她为之感到终生的荣耀。
  从我记事起,我就生长在这个院子里,记得院子里还有两棵春树,一棵树干挺拔,窜出房顶,一棵怕是盖房子之前就有,所以,树干粗而矮弯,枝枝叉叉,树叶茂密,秋风一吹,唰唰作响,给无边的秋夜平添了无尽的深邃。长大一些,有了弟弟,弟弟就在这棵歪脖树上拉起电线,按上喇叭,挂上小红旗,开始了他的小喇叭广播,新闻联播、天气预报、每周一歌,热闹非凡,家的温馨溢满心田。 (励志文章 )
  后来,当家境稍缓之后,母亲和父亲又盖起了东屋,姥姥、父母亲和我们兄妹七个一家十口快乐的生活在父母亲亲手建起的家园里,一家人其乐融融,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尽管那个年代还贫穷,尽管每天还要起早贪黑的去割草、沤粪,尽管我们还不能随意的吃上香喷喷的馒头和还要吃那剌嗓子、咽不动的窝窝头,因为我们有了自己的家,母亲心里油然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宽慰和自豪,这也许是慈悲的上帝对幼年无父,中年劳碌辛苦,一生奔波的苦命母亲的恩赐吧。不管怎样,我们终归有了真真切切属于自己的家园。
  快乐的童年生活在不经意和模糊之中溜走,弹指之间,我已上了初中,哥哥也光荣的参军,临行之前我们全家人照相留念,我记得那是我平生第一次照相,就在这个院子里,我们照了全家福,我、我姐站在北屋的门前,各自单独的照了张全身的照片,心中充满了无限快意,至今发黄的照片还小心存放,依稀可辨旧日情怀,丈夫戏谑道:一副世界革命胸中装的姿态,女儿细看,哈哈大笑,称赞父亲形容之准确,这便是我第一张最珍贵的照片,带着稚气,充满憧憬,更向往无限的未来。
  1981 年,哥哥复员回家,已到成家的年龄,祖孙三代住在这里已显得拥挤,父母亲又一次的勒紧腰带在村东头建起了一栋新的家园,我们搬进新家,留哥哥嫂子在老宅子里,自此老家就很少去了。三十多年过去了,村子、新家、老宅因搬迁在1987 年早已夷为平地,我也已离家多年,辛辛苦苦经营着自己的家,几经周折,几经搬家,无数梦境,抹不去的仍是父母亲亲手建起的、伴自己从小长大的、充满童真童趣的童年家园,这也许就是生命之初所蕴含的情结及人生的苍凉、厚重之感。它承载了父辈的艰辛,彰显了时代的烙印,历经了岁月的沧桑,依然鲜活,成为我心中抹不去的童年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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