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体理论关于垂直分裂与水平分裂的辨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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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魏湘 颢润心理咨询师
垂直分裂与水平分裂这两个词在自体心理学中具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也是在科胡特关于自体心理学中在治疗过程中对一个自恋特质的人精神现象与治疗垂直分裂与水平分裂这两个词在自体心理学中具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也是在科胡特关于自体心理学中在治疗过程中对一个自恋特质的人精神现象与治疗方式的描述。
先说概念，关于垂直分裂，科胡特先生修正了弗洛伊德的术语，——精神中垂直分裂观念和情绪的表现，相对于水平分裂产生于那些借着潜抑所形成的较深层次，和借着反对所形成的较高层次（freud，1925）——和相邻的，意识存在的其他不相容的深层心理态度有关。这种分裂，隔离精神的一整段部分与带着核心自体的一边，交替地显现于下列两者之间：a，夸大地否认需求赞同的挫折，和b空虚感和低自尊的明显感觉状态。通常使用的防御机制是：潜抑，隔离和否定，用一系列的方式阻隔着现实的自恋结构(1)。
关于水平分裂，是一种潜抑的障壁，隔着个案情绪的冷漠和坚持，与他可能想要自恋支持的客体保持距离来表现。精神中的水平分裂剥夺了现实自我从自恋能量之深层源头获取自恋的养分(2)。
要想了解垂直分裂和水平分裂，我想先把这张图按照科胡特原著来描述一下：图中的箭头表征着自恋能量的流动（表现癖与夸大）。分析的第一部分，主要的治疗努力是拆掉垂直分裂（标识①的点），让现实自我能控制先前在精神的分裂隔断区域（图的左侧）里寻求表现，于是现在可增强自恋的压力来对抗潜抑屏障（图的右侧）。分析的第二部分主要是拆掉水平分裂（被潜抑所维持）（标识②的点）好让现实自我（里的自恋表征）可被自恋的能量供应，因而可除去低自尊、羞耻倾向、和虑病，这些是当现实自我被剥夺了自恋能量时，就已在结构中占优势的。
为了更形象化地阐述我的理解，更清晰地说明二者关系我想还是先举一个虚拟案例，比如一个自恋结构的男性希望咨询，他会诉说目前会乏力，没有精神，对生活没有信心。但当你去问是否有现实问题影响吗？来访者会说也许是最近股市有些影响，但并不会干扰太大。婚姻里，太太和自己关系不太好，但好像是太太的情绪有些障碍，自己工作处于上升阶段，他对自己的分析可能是压力太大，或许是欲望太多造成的，并没有其他什么问题。
我们从他的叙述中可以看到，无论股市的走向还是亲密关系的影响抑或是工作，对于他仿佛都是可以控制的，他没有觉得这些对他影响很大，也就是当他否认了自己的愿望时，呈现出夸大的幻想。但另一部分我们可以看到就是他的现实自我发生了困难，会感到乏力，没有信心等等。在这里我们还可以假设出他的水平分裂那里潜抑着大量的需要而未被满足。最关键的是我们看到了他的割裂与否定那部分，当他夸夸其谈他的成就时，并且充满炫耀色彩时，我们会深深感觉到那个空的味道，也许他的脆弱已经无法显现出来了，在其中我们将会发现垂直分裂的厉害之处，就是无意识中只能用夸大来表现的优势深深地埋葬了一个人的需要。
并且这个割裂是一个彻底的过程，一方面他自信于自己的炫耀，即使是徒有其表，但另一方面他拥有的夸大自体的美好本质却无法被真正理解，接触他的水平分裂潜抑下去的羞耻感，也就是说虽然他也很痛苦，但他的表现形式却发生了变异，他隔离与否定了深层的愿望，而所能表现得只是呈现那个＂好＂。
对于垂直分裂地逐渐拆除将是一个艰难的过程。这个过程并不仅仅是潜意识意识化那样简单，而这像是拆除＂柏林墙＂般，在一个人行为与内心发生着重大的改变。这是一场关于卸掉＂隔离＂的运动，在此之前，一个人意识与隔离掉的无意识，相互不见面，有着不同的＂三观＂，一个人用了半生时间来防御的虚弱，羞耻着自己的需要，他需要分析师不断地接纳他的自恋不同部分，来重新统整他的核心自体，他的自恋愿望通过垂直分裂出来的那部分深层个人自恋主张逐渐被看到与理解之后，他的现实自我可以逐渐接纳深层自恋的要求，将会导向一个人对人格自恋部分全方位的发现与变化。
从理解理论的意义上讲，我希望能把这概念具体化开来，也就是说这个概念包含的意思与实践的操作理解如何建立更好的联系。
我曾试图粗浅分析过垂直分裂和水平分裂的关系与客体关系中的偏执分裂位相是否可以建立连接，经过比较，我的结论是不可将这两者混同。原因在于：虽然它们都具有＂分裂＂的特性，但需要理解得是垂直分裂与水平分裂的关系并非像是从偏执分裂位相到抑郁位相的自由流动，在处理垂直分裂与水平分裂时，我们需要按照步骤操作，而非混同理解。
其二，关于垂直分裂与水平分裂的人格描述主要针对于自恋特质，或自恋人格障碍者的功能特质，而非一般的防御，在克莱因理论中，偏执分裂位相与抑郁位相是一直贯穿于一个人情感生活的两大基本结构，而＂位相＂这个词并不仅可以用于婴儿发展的特殊阶段，也适用于描述持续终生的心理功能模式。这两种位相都有其特别的特征性焦虑，防御机制以及客体关系的类型(3)。
其三，水平分裂是一种决定性的潜抑，垂直分裂则是一种难以接近的形式。在克莱因学派里强调在人格诸部分之潜抑（或分裂，或否认）影响的是心理结构，分析师主要诠释得是渴求客体的需要，同时填充个案破碎的自体，也就是说主要回应得不是个案的潜抑，而是个案更原始的分裂防御(4)。
垂直分裂与水平分裂在咨询中的应用：在咨询之中我们所遇到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来访者的脱落。在自恋特质中，他所防御的是垂直分裂屏障的损伤，在我们工作大部分时间都会有些冲突，对方一方面痛苦，一方面又拒绝我们对其夸大下面的了解，在矛盾之中我们只有在不断镜映里，实现与其建立转移关系，才有可能触碰到其水平分裂的位置。否则，在这个工作阶段，如果我们快速深入到水平分裂核心，通常来访者会快速拒绝，如果我们仅仅停留在来访者表面＂夸耀＂中，他的痛苦就会被忽略，而感到咨询没有价值。所以我们如何在同频于对方的痛苦位置，并神入地与之在表面与内心的互动切换是极为重要的事情。
其次，在访谈中，当我们面临来访者对我们距离很远而很难建立融洽的治疗关系时，在令我们感到很困难的时刻，这个阶段容易被我们定义为是阻抗，但这时需要关注得是来访者退行到他的孩子阶段，他需要呈现他的孩子时代本能渴望受挫，转移关系停留在自恋灌注，并且他的夸大自体幻想一方面仿佛在让我们接近理解水平分裂的部分，但另一方面他的内部阻抗会实现着垂直分裂的操作，这在实践中，是需要我们认真理解的部分。
咨询的方法当慢慢借由逐渐暴露分裂出来否认的内容，以弥补这个缝隙，使其整合进入人格的其余部分。在整合处置分裂过程中，个案会逐渐与自己陌生的部分接触，只有当夸大自体逐渐从潜抑中浮现，当现实自我和分裂夸大的否认障壁被充分移除，自我统整成为现实这应该是我们与来访者工作的目标。
用歌德的《浮士德》的几句诗也许可以更为清楚地传达分析的过程与被分析者过去与现在的内心历程：
我所占有的，似乎遥远，
而消逝了的，成为现实。
What I possess, seems far away,
And what is gone becomes reality.
参考文献：
（1）《自体的分析》原著作者：Heinz Kohut,刘慧卿、林明雄翻译 台湾心理出版社出版 第176——177页，199页。
（2）《自体的分析》原著作者：Heinz Kohut,刘慧卿、林明雄翻译 台湾心理出版社出版第176——177页，199页。
（3）The Equilibrium Between the Paranoid-Schizoid and the Depressive Positions 《偏执—分裂与抑郁心位的平衡 》作者：John Steiner。
（4）《精神分析讲台——自体心理学（之四）》王丽斐主编 学富文化事业有限公司出版 第88页、148页。
垂直分裂与水平分裂分析图片来自：《自体的分析》 原著作者：Heinz Kohut,刘慧卿、林明雄翻译 台湾心理出版社出版 第18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