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寻觅觅,仨无约而遇的有缘人选在附近一家餐馆摆宴席,这餐馆位于东南方,地理位置极佳,清风拂面,送入襟袖,三位上桌,点了荤素,应有尽有,倒是没酒。 着座后,他们不约而同东张西望,这餐馆生意红红火火、客似云来、生得来巧了,正碰上一桌客退席,恰恰逢位就坐。 不一会佳肴上来,各就位无拘无束的投其所好,姑娘宴席间忆起那段旧事,津津乐道,却只是偶偶叨扰几言,大多精神留于这满桌之好菜佳肴。 雅风边动筷边沾上耍嘴皮子的勾当"有吃的就先顾好吃的,那些‘忆当初’留到茶余饭后再说吧。" 言毕,便伸筷近那盘肉,挑中里面一块个头最大的塞进口中。 他话后,姑娘欲言又止,将已到喉咙的话缓缓咽回,用心就餐。 两少年郎同一姑娘添一宝宝都一心一意,进餐速度说快不快说缓也不缓,姑娘不放过地每道佳肴都尝尽,方才拢拢袖子抹抹嘴边。 不多时,那两位少年郎亦相继放筷,膳桌上头还有许多残羹剩饭,那个贪吃的雅风还时不时起筷收拾一番。 未几刻,见都吃饱喝足了,姑娘便说"说起乐彤,她留给我最大印象就是柔弱,我同她从事的一年多来,她都不怎么爱说话。" 少华一味紧紧瞥往乐彤最爱的那味菜,却没起筷把它尽收肚底,反而口上加言"看来你真的认识她呀,柔弱是她最大的缺点。" 姑娘道"我在迁花岛待的时间不长,有许多事我都不知道,有的只是道听途说,不过她不会法术是众所周知的,她说过,外婆见教她习法学不会,后来就不要她学了。" 少华淡嗫嚅"因此她看起来就更柔弱了,对了,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姑娘将手肘印在膝盖上,陷入沉思,眨眨眼,道"说起这个,她也算义薄云天,在危难时候拉了我一把。" 这桩事,还得从姑娘颠沛流离时说起。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说起她们认识的经过,属于仗义相助。 据说那年,姑娘一家子惨遭灭门,父母、亲人无一生还,幸好她着时已身出,才逃过一劫,无性命之忧。 天降横祸使她顿时举目无亲、无家可归、流离失所、只好四处漂荡,一路上挨饿受冻,数日后,晃晃悠悠倒在迁花岛大门口,因长途跋涉,致衣衫褴褛,故而累倒在此附近。 时光来无影去无踪,不知在此处已待上多久,侯她挺着虚弱力气再度睁眼,已是明日。 见状,她紧咬下唇故作坚强起身欲离去,可这几天来,别说基本的温饱,即使一口水一粒米都未曾来填肚,腿力不支,结果一个趔趄,皮囊又跟地面密切接触。 狼狈不堪。 突遇一救星降临,伸出一双大手,姑娘应势硬脖抬眼,映入眼帘亦为一姑娘。 姑娘问"你没事吧?" 她说"没事,我该走了。"说着,双膝挺起,可瞬间又软了下去,亏得身边人助上一臂之力。 乐彤一大清早过来迁花岛赴任,见这衣衫褴褛的姑娘躺身于此奄奄一息,便切切关照一番,后取来水为她续命。 姑娘喝下水后神智有所缓和,但还是极度虚弱,说"谢谢你了。" 乐彤说"不客气,我看你如此狼狈就拉你一把,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在之后的谈话中,乐彤得知了姑娘悲惨身世,有意雪中送炭"我们这里正好缺人手,你有意到这里来吗?一日三餐都有饱饭吃。" 姑娘经过深思熟虑,想到现下已举目无亲,实在无家可归,难得上天保佑遇上这么一个古道热肠乐于助人的人,即应下提议。 从此,迁花岛多了一个身影。 有了仙友们的陪伴,鱼水之欢,画眉之乐,使得姑娘在痛失亲人后体会到人间有情,让她幸福快乐。 可是,乐彤极少来岛内赴任,姑娘不像浮萍、宁夏两位仙友时时登门造访,日子一长,渐渐地,曾经的两肋插刀、曾经的患难之交可经不起考验,所有真情随着时间推移变得缥缈。 终有一天,有客自远方来,来到岛内说要寻个叫以稀的人,此时此刻,姑娘看到来客时,方知自己在远方还有一个伯父健在。 最后,姑娘当众认了亲,便随亲远去。 时至今日,当偶遇少华才忆起曾还有乐彤这么一个故友。 以稀姑娘轻叹息"乐彤现在何处?" 少华脸稍沉"她两年前就已经不在了。" 姑娘心狠狠一抽"原来她已经不在了,我不知道,对不起……" 少华深沉一笑,瞻前顾后一瞬,先有讲默无语,后有开喉淡语"没关系。" 熟料,雅风十足遗憾道"你们都有一件旧事可提,唯有我……哎,巴不得都要提一提。" 以稀姑娘承语问"你又有什么可说的,难道你又有一段关于乐彤的往事?" 闻问君的问,雅风呵呵干笑"让我想想,看看能不能挤出一点蛛丝马迹来。" 他安静地忆,翻天覆地地忆,冰天雪地地忆。 旁边那一少年、一姑娘、一小宝宝均无言无语。 姑娘见小宝宝生得可爱长得俏,故意挤眉弄眼挑逗她,她不露兴奋、不闹小情绪,恹恹伏在爹爹怀里做好孩子。 姑娘继续手舞足蹈挑逗着小可爱,雅风却欢喜加大力度地吼号"有了,我就说说那年初去泣血荷塘的时候吧。" 那是五年前的一天,挺有纪念价值的一天。 这天是阴历六月初十,阳光似火,万里无云,睁眼见烈日,侧颜见烈日,低眸见烈日。 雅风从外归,正路过荷塘,见里有异样,便心怀好奇,过去瞧一瞧,收获真不小。 只见荷塘里面人头涌涌,人气爆棚,水泄不通,他费尽最后一点奶力才挤进去,随便顺手逮着一个美人问"他们都在看什么,是不是有银两派?" 那美人儿道"你不知道么,是无妄宫掌门要在此召开‘歌演大会’。" 雅风一脑门懵懂求助美人儿"我初来乍到,哪个是无妄宫掌门?" 美人儿指尖垂直向那头,他顺着她的指尖望去,中间隔着一畔塘举目眺过荷塘直视,看到一个少年正一袭红衣飘飘,旁边大堆人,有男有女。 如此这样,想必这个便是无妄宫掌门,真是够架势的。 雅风怀着满满的好奇心,一味盲目向前冲,却没留个心眼,结果与人迎头相撞。 是少年与姑娘的肌肤之亲。 姑娘刚想开口说抱歉,但被截了话道"对不起呀,我的眼一直远望,没注意到你。" 说完,他就起步跑。 此时此刻,雅风浑然不知与迎面相撞的姑娘其实颇有渊源。 后来,那一次奇缘偶遇让他亲眼见证了少华和乐彤的缘份是从一场羞辱开始。 …… 少华掌门极其惊讶,好像忆起旧事当场脸红了"什么,当时你也在呀?" 雅风仰面冷哼"当然,要不然怎么会看到你那么精彩的表演。" 少华红着脸陪起笑来,他把首埋进胸膛,因提起那段不正经的糗事过意不去,所以颊有朵朵红晕升。 难料无妄宫掌门也会脸红,脸红时还挺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