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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


   端午节是我比较喜欢的一个节日。在我作主妇的三口之家里,我也企图用我的兴奋与喜好点燃儿子与老公的节日热情。但是呀呀学语的儿子和反应迟钝的老公根本没有把端午节当成多么重要的节日来过。这使我感到很失落。要知道,在我小时候,我曾是那么喜欢端午节这个节日,盼望过端午节的心情和过年也相差无几。
   端午节的前一天,母亲就在家里忙开了。包粽子、蒸糖包、洗咸鸡蛋鸭蛋。我呢,则是乐滋滋地跑到前院的二娘家去了。二娘坐在门前的红薯窖直,脚旁放着一个针线筐,她戴着老花镜,正在专心地为我缝制搬脚娃,为弟弟缝香布袋。香布袋是一个三种颜色做成的桃形的布袋,里面塞些五香叶、艾叶等。香布袋下面还用一根根大蒜梗隔开的穗子。搬脚娃做起来很费事。先剪好样纸,头是头,身是身,然后找来布料比着样纸做好一个小布人,再把小布人的脚和手缝在一起,就好像不用路的婴儿搬住自己的脚镯子区,所以顾名思义叫做搬脚娃。二娘用五色线绑着它,然后把它挂在我的脖子上,接着把针线筐里早已准备好的五色线拿出来把我的手腕上、脚脖子上、手指头上都绑上了五色线,爱美的我就美滋滋地回家去了。
   妈让我把煮好的粽子和鸡蛋给二娘端过去。嘱咐我一定要全部倒在她家的案板上。我照妈妈的吩咐做了,正要出二娘家的厨房门,二娘拉住我的手,将放在篮子里的六个青皮鸭蛋放在我的碗里,让我端回去。我不要,二娘虎着脸,你不听话,以后我都不亲你了。我这才乖乖地端着鸭蛋回去。我的堂姐杏子也端着东西来我家。母亲留了两个鸡蛋,又把煮好的粽子放在她的碗里。一会儿去西院的大伯家的弟弟也回来了。我们又端了几家,在天黑之前把该端的该送的都端过了。
   第二天是端午节。早上妈妈早早起来,用大锅把昨天下午亲邻们送的鹅蛋、鸭蛋、鸡蛋蒸熟,蓖子下边煮着粽子和大蒜。小锅里烧有糯米甜酒。一切都做好后,这才喊我和弟弟起床。我们起来这才想起昨天许下的诺言:今天早上一定要到村里的小河边洗脸。这样保证一年不害红眼病。河边已有不少伙伴正在洗脸。有的还拿着鸡蛋在相互碰,看谁的鸡蛋硬,碰不破。洗过脸后,我们慌慌张张回家。坐在院子里的水泥桌旁,弟弟和我一个一个大鹅蛋,但我们都舍不得,只吃鸡蛋、鸭蛋。我从小吃东西很假,尤其是在端午节那么多鸡蛋、鸭蛋更是不好好吃。为了让我吃,妈总是把甜鸡蛋的蛋青和鸭蛋的黄让我吃。甜蛋黄和又腻又咸的蛋青都归了妈妈。粽子和大蒜我和弟弟都吃得很香,最后喝过甜米酒,拿上鹅蛋就找伙伴们比试去了。
   端午节端送的习俗一直沿续到上个世纪的90年代。随着我们外出求学,在城市安家,村里和我同龄的伙伴也已为人妻人母,都南下打工去了。留在家时的老人既要种好庄稼又要照顾孙子,端午节不知从何时起就不端了。再说现在物质丰富了,人们也就没有了那么多的繁缛礼节。对我来说,却是有一种深深的失落感。生活富裕了,情分却越来越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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