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乡矿务局是整个江南煤炭系统唯一的百年大矿,直属煤炭部。它又是一座具有革命历史意义的老矿,一九二八年秋,安源路矿矿工有部份参与了秋起义,跟着毛委员上了井岗山。 作为江西煤炭系统的老大哥,不但具有革命的优良传统,百年的矿井生产也丰富了矿工的挖煤经验,为江西其它矿井生产建设输出了大批优秀人才。 七井的丁书记,三井的宋矿长,徐副矿长及另位刘副矿长都来自萍矿,逢年过节相互间也有来往。丁书记与宋矿长老家并不是萍乡人,而是紧邻萍乡的株洲与浏阳人。萍乡话是煤炭系统的普通话,他俩自然也能说上一口流利萍乡土话。宋矿长的三女儿与栾伟同学,她是高中转学到峨三井职工子弟学校得。她第一天上课,黄老师问她:"在萍乡,你成债在班上怎样?" "一般叽。"一口的萍乡语调把整个班弄的哄笑,她那纯正的萍乡口音,栾伟自愧不如。 邓矿长与朱书记是渡江战役支前的农民,过江后,民间称他们是土八路,留在南方后,官方算他们是南下干部。江西矿井建设正急需矿级领导,组织上委派他俩到江西省煤炭厅组建峨八井。 一九六八年至一九七八年,十年过去了,峨八井已见规模,特别是峨三井(包括四井),职工及家属越两千人。但是,来自五湖四海的人们,并不能改变萍乡话为主流的事实。邓朱俩人,面对着那四位下属,深表不安。 打倒四人帮后的一天,有同学对栾伟说:"宋新莲的爸爸是四人帮,你们萍乡人想造反。"小毛气愤地对那人道:"胡扯鸡巴蛋,几个男人叫什么四人帮。"小毛以为:四人帮一定要个女的才能算是四人帮。栾伟得知弟弟想法不由的笑死了。 "哥,你笑什么?" "没什么,你还小。" 就在他们俩搜聚峨八井四人帮的罪行时,四井出事了。 四井煤仓的运煤皮带机岀故障,由于要抢修,等待进翻笼卸煤的矿车排了一路。一伙在田间的上村村民见状,趁机爬上后面的矿车偷煤。 花猫年近五十,领导照顾他做点轻快事,从矸石山下调煤场守门。巡查时发现有人偷煤,他跑去制止时,被一个村民打了一扁担倒在地上。 那天是下午放学时,他女儿小花放学来找爸妈,小花见此,立即大喊救命,并跑去叫妈妈。翠花到时,矿车那已集聚了许多矿工,其中一个青工上前扶起花猫,指责村民不该动手打人,对骂中也被打伤,翠花见老公受伤就去抓那个打人的老表,那村民道:"这娘们越活越水灵,老家伙艳福不浅。"其它几个村民也跟着装疯,其中一个在小花脸上摸了一把道:"劳改犯搞出个这么漂亮的女伢崽,你爸是老花猫,你就是小花猫了,哈哈。"小花气的尖叫:"流氓,你是个臭流氓。"翠花见村民又欺负女儿,她拼命地去打那人,那村民借机抱着她,并去摸她的乳房。翠花抓住他的手狠命的咬了他一口,这才制止他进一步的非礼。 起先,矿工们只是想瞧瞧热闹。没想,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这伙老表也太不像话了,于是,矿上的人就动手去抓人,结果,双方打起了群架,矿上人多,一个老表被打到在地。 保卫部门赶到,分开双方,把先动手打人的,调戏妇女的二人绑了,押到老营部。 附近又跑来一些村民,三井,一个老三届的大学生矿长赶到,村民要他放人道:"这里的地,都是我们的,哑哩不是偷煤,是保卫哑哩的权益不受矿上的侵犯。" "搞笑,土地是国家的,地主才有地。" "什么,你骂我们是地主"一个农民抓住他的衣领,恶狠狠地将他提了起来。其他村民趁机抢出那二个被绑的同村人。 丁书记像栾伟爸样,十多岁就从株洲跑到萍乡当挖煤小工,深谙矿工生活习俗。在峨七井当书记也深得人心,井下是不许抽烟得。憋了八个小时,爬出矿井的烟民,交完矿灯后,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坐下太阳下吸口烟。 丁书记有空时,算好时间,拿包庐山烟守在出口,见人发一支,发完为止,他就有这本领于工人打成一片。 晚上,几百职工聚集在宋矿长家附近,他家也是人进人出,矿工们要他出山主持公道。栾伟也跑到他家门口,栾伟听到宋矿长对进家中的矿工代表道:"打进上村去,烧他妈的X壳子。" 代表的听宋矿长这么说,鼓掌欢呼道:"坚决拥护宋矿长的决定,别以为,我们就这么好欺负,打进上村去。" 宋矿长看到了栾伟,他招手道:"小栾,听说当年红卫兵就冲进过上村。" "嗯,我姐也去了。" "同志们,工友们,你们瞧瞧,一个姑娘家都敢打进上村,我三井四井上千人,每人吐泼痰都能俺死他们,怕他个屌。" 他叫人把单江平爸找来,单连长(现改叫组长)到后,宋矿长对他道:"你这个后勤供应队长,明天去搞几百根杂木根来。" 栾伟回家将这事告诉了父亲,他对栾伟笑道:"儿子,你觉得宋矿长真得会火烧上村。" 第二天,邓矿长,朱书记听说:矿工要打进上村,火烧民房,他俩头上直冒汗,清早,坐上吉普赶到三井。 不久,宋矿长调离峨八井,到萍乡一个新矿井任矿长。 丁书记继续挨批,见他俩还不放手,丁书记找来一位安源路矿起义上过井岗山参加红军的老革命。那老红军虽然与邓矿长平级,但邓矿长见他还得矮三分。老红军直接道明来意道:"我与他同过事,他是四人帮?我也是萍乡的,你也把我给打倒?" 他们最后各让一步,丁书记退到二线,半年后,峨八井解决他小女儿的工作(最后一批固定工指标)。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