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洋他们九

　　赵青问大家：＂同学们呀？很辛劳啊！拜服敬畏队长吗？他只是个屁，肯定会臭过。斗志昂扬的女生们，没有劳动的工具，咱拿什么平土地？＂ 这回孙明真气了，怒指赵青说：＂死妮子！俺唱家乡曲子吧，你说是杀猪。俺让大家分三处，你要分六处。平整营地怪没有工具，五次三番骚扰刁难，你想弄个甚！？啊……？你又能够弄个甚？＂ 静了不一会儿，蒋志刚打趣：＂弱女子调戏了黑胖汉，有人相信吗？城里不比农村里，是计划生育的一代，都是独苗苗，颇有怪诞的德性。孙明呀？你确实受到异性骚扰，可关于女人调戏男人，司法解释过于宽泛，暂时无法进行调整，先忍着？‘面包会有的’。＂ 孙明怒吼：＂老子实在忍不住。赵青！赵眼镜！俺今天此时正告你，是猪使嘴拱，是人用手刨。死鱉妮子，你拿手平！＂ 赵青不原谅他建议军训，阴阳怪气道：＂急什么嘛小胖胖？婶子试试你情商。学MBA会搞管理，跟人弱点打交道，第一重要是情商。可惜你呀不适合，白学了。＂
　　三处很快打扫好，六位女生歇气时，周静望着山下说：＂行军累出一身汉，下面是温泉，距离又很近，更不是真的敌占区，泡个澡？恢复疲劳？＂ 吴红也在望，沉思没讲话。 周静等了会儿，见没人附议，就问：＂你们不想还是很想？还是很想？还是很想？＂ 神情殷殷。 赵蓉右手打个响指，愁兮兮道：＂Money，关键是钱。我人胖，出汉多，比谁都想去。＂ 周静鼓动李兰说：＂我发觉，你这位湖南妹妹一点不辣，不喜欢开口。学哲学的总在冥想？想洗澡吗？＂ 李兰说：＂都去就去。＂
　　男生陆续回来，开始搭建简易帐篷，有说有笑。等一切忙完周静到孙明面前说：＂我有问题要请示。＂ 自从孙明自当队长，从未听过这语气，以致未敢‘漫人如虾’，此时听言如获‘胡牌‘，大感爽快笑嘻嘻问：＂说吧说吧，那是个啥？＂ 周静问：＂女生卫生问题怎么解决？＂ 孙明高兴理解岔了，笑眯眯朝远处努嘴：＂唔，唔唔唔？瞧那里。去营地下风树林解决。还学老模样，方便后深埋，免得召野物。＂ 周静见他答非所问，急忙言道：＂嗨！不是在问动物异嗜，问洗澡，山下有温泉。＂ 孙明闻言愣了一会儿，明白她是另有所图，像错把碱面当淀粉，恼得心中直’冒泡‘，大有上当受骗感，怒斥道：＂嗤，嗤嗤嗤！洗什么？长虱了？谁都不许乱行动。下处营地有口井，还有小木屋，爱咋洗咋洗。＂ 周静竖指后扬问：＂温泉区里尽澡堂，众好汉们分批下山，走他一趟？＂ 口气姿势皆很‘绿林’。孙明警觉，一双小眼越眯越虚，仔细洞察完，找吴红算账。三步两步抢到跟前，怒目叉腰可劲喝问：＂吴红你个死鳖孙！？俺略微一算就知道，是你出的好主意。想啥嘞？见景生春情？泡进温水梦幻梦幻？回味回味？你的糗事生怕大伙不知道？俺不明白你显摆啥？咋不藏着掖着呢？脸皮愣是厚？以为大家瞧得起？也是啊？如今钱为王，谁不想钱谁笨蛋。但是今天绝不行，今天在军训！＂
　　孙明的怒吼惊呆大家。
　　吴红又气又羞脸发烧，怒视孙明问：＂敢来侮辱我！？＂ 起身扬手扇个大响，捂脸转身哭着跑了。
　　众愕然。
　　李洋像位橄榄球手，猛扑上去抱住就摔，两人滚倒扭打起来，大家急得乱喊乱跳。女生追吴红，男生去拉架。等一切平息，田家庆嚷：＂打架就是活土匪，后果要自负。带的包扎用品少，药品也很少，不给你俩用。＂ 王兴国气坏了，踱来踱去摊手自问：＂出来半天就闹内讧，还有两天怎么办？＂ 文质彬彬的周天洋说：＂应该不算内讧吧？只是误会打个架。＂ 蒋志刚说：＂孙明这人太武断，支配欲又强，冲突很难免。现在都在气头上，先冷静，每人少一句。建议明晚开生活会，畅所欲言，沟通思想。＂ 王兴国的气没消，瞥视孙明说：＂本人动议，罢免队长。＂ 这时女生拥着吴红返回来，因她还在哭，没过来。
　　晚饭每人一听罐头，豆子做的，外加一块压缩饼干。饭后分配站岗时，孙明说：＂上半夜全归俺，后半夜男生轮。女生起夜，须两人同行。＂ 讲完离群独往，怏怏不乐。
　　后半夜有大月光，风儿鸣，虫儿唱。
　　赵青体弱起夜勤，细听同帐鼾声正劲，不好意思再叫周静，摸到眼镜戴戴好，披衣拿着电筒爬出，抬头一看皓月当空，四下一听虫们喧闹。不敢太走远，去到一棵大树后，拉下裤子，但闻抽泣，断断续续诉若鬼怨，再听又没了，怕得要回去，无奈尿急迫，赶忙可劲撒。哗哗啦啦大响不断，总也尿不完，怯生生慌张。忽听响动近过来，赶紧起身提扯裤子，一道光亮射过来，接着问：＂谁！弄啥嘞！半夜三更的？＂ 赵青听出是孙明，赶忙轻声说：＂我！赵青。＂ 等到跟前，赵青羞羞答答问：＂照见没？＂ 孙明说：＂俺在林里站岗哨，听见水响就来嘞，俺把你唬了？＂ 赵青低头又再问：＂到底照见没？＂ 孙明吞吞吐吐说：＂只一闪。＂ 赵青点头说：＂被你狗日的照去了。＂ 又好奇地问：＂刚才是你哭？＂ 孙明承认。
　　＂为啥？＂
　　＂都不理解俺。＂
　　＂谁让你自封小队长，活该！就为这？＂
　　＂还有家事。＂
　　＂说说？＂
　　＂下夜两点了，外面冷，回去吧？＂
　　＂怎么不叫人来换？明天路还长。＂
　　＂两点半吧，两点半去叫。俺正琢磨事，心里烦不愿睡。＂
　　＂那我回去了？＂
　　＂回去放心睡，安全没问题。一点时，来了位真正的女解放军，挎着冲锋枪，说是在附近，有事就大喊。＂
　　＂真的！？幸亏没喊，不然你就吃枪子儿了。走啦？＂
　　＂回吧。＂
　　孙明用电筒光把赵青送到帐蓬前，见她回头挥挥手，头发蓬松，笑容甜蜜，非常可爱。
　　赵青进帐，脱衣钻袋，琢磨刚才发生的事，浮想联翩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