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之前,我一直以为坏孩子才留刘海,平头是属于像我一样的乖孩子的。可是有一天我欣赏的歌手许嵩说他留了将近十年的刘海,自那以后,我的世界观变了:刘海的有无不是评定乖孩子和坏孩子的标准。所以,我毫无愧疚感,头发也义无反顾的疯狂。不过,这一现象很快在老班的打压下被遏制住了:凌云的都知道,谁的发型不合格,老班就磨刀霍霍向谁头发。但是正处于叛逆青春期的我哪管老师那一套,她的圣旨不下个3。4次,我的头发绝对不会和剪刀发生任何关系,只是与梳子的关系逐渐升温。上学前最后一件事,对着镜子,拿着梳子,对头发爱抚一阵,然后再屁颠屁颠的去上学,在路上,还自以为很帅的晃晃头,摆摆刘海,上课的时候也有意无意的拨弄我的头发,以至于掉落了满书的头皮屑。渐渐地这就成了一种习惯。直到有一天,老班也恶心到再也看不下去,就对我说再不剪头发就把你妈叫来。我一听傻眼了,了解我的都知道,别看我现在大大咧咧,满不在乎,那是我不怕老班转型成为理发师,就怕叫家长,尤其是我妈。当时我那个纠结啊,剪呢还是不剪呢,心理战场烽火硝烟,持续了两个多小时,结果我发现到了下午上课的点,我心想毁了,我没剪头发,老妈这次是必来无疑了。不过,还好我机智,想起来那天下午没有老班的课,只要我躲过了午读,就万事大吉,反正班里多一个人少一个人他也发现不了,于是乎,我躲进了男厕所,心想你要是敢进来就是女流氓。但是,我看见五六个同学都在里面,我刚准备问你们怎么不去午读,就听见小A说:"原来你也没剪头发,来厕所里躲啊?"我知道,我失算了,下场自然是惨烈的。 (经典心情随笔 ) 没有刘海的那段日子里,我走在大街上,凉意席卷着被校服紧裹的身体。我知道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抵挡秋风侵犯我额头的脚步,已经没有任何可以让我感觉酷酷的东西。我就像个被脱光衣服的裸女站在一堆男人面前,毫无抵抗力。于是我想到了我有刘海的日子:我可以很细心的把镜框穿过双耳的鬓角,我可以在洗完澡后肆意的把头发撩过头顶却不用担心滑过我指尖的不是湿湿的头发而是潮潮的空气,我可以一个人坐在树荫下安静的看书,长而密的头发垂过眼帘,把尘世间除书以外的事物都阻挡在我的视线之外,我看不见,便拥有了足够的安全感。 我是个很害怕受伤的孩子,无论这伤痕来自哪一方面。不管你承认不承认,我们每个人都害怕受伤,但不会把这种阴暗面说出来,所以有的人用刻薄的语言来掩饰自己怯弱的心理,有的人用自傲的嘴脸来掩盖自己自卑的神情,有的人用快乐的土壤来掩埋自己悲伤的棺材。而我,则用刘海掩挡我紧锁的眉头。 如今,我站在马路上,肆虐的风,我透过公交车的窗,看到我了肆意而张扬的刘海和忧伤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