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台的往事第九章

　　秋雨绵绵，时而大，时而小，下个不停，连续几天，鲍秋河水难以承受。北京密云山区下了暴雨，流入京东宝地县经鲍秋河入海，鲍秋河的水势暴涨，宝地县排涝指挥部立即组成全县各公社社员护堤大军，五万大军集聚在鲍秋河边，堤上吃住，日夜加高堤岸，增加土牛，巡查险情，防止决口，溃堤成灾。
　　年轻的郭庄大队队长郭满顺带社员来到喜鹊台鲍秋河段，日夜坚守河堤，抬土加高，挖鼠洞，查堤根，不断排除险情，堤在人就在，坚决保住鲍秋河大堤。
　　秋河公社派郭淑英带领各队赤脚医生成立了医疗队，喷洒消毒药水，避免疫情突发，给鲍秋河岸上万名防迅护堤社员出诊救治。鲍秋河两岸，人山人海，坚决不叫鲍秋河决口。誓保秋河大堤安全，保住丰收。
　　郭满顺听母亲说过。
　　在解放前，喜鹊台的鲍秋河段决了口，国民党政府竟然派兵来看守，谁敢堵决口，就杀谁的头，大水茫茫水连天，多少人逃荒到天边。
　　共产党赶走了日本鬼子，消灭了国民党和它的走狗，根治鲍秋河水入海，喜鹊台百姓年年获得丰收。
　　郭满顺听后，很是感动，这次鲍秋河水又有汛情，决心抗洪到底，誓保鲍秋河不决口。
　　李满顺带领郭庄社员，来到喜鹊台段，加固河堤，李满顺昼夜不离迅段。
　　忽然，河中飘来一棵折倒的大树占据了半个河道，再加上河中的杂草集聚在一起，缓缓地过来了，由于河道弯曲，这个大树干和乱草堆积起拦河坝，堵住了河道，越来越大，河水立即上涨，出现险情，李满顺立即组织部分身强力壮的青年，脱下上衣留下裤头，跳下冰凉的河水里，用力游到乱草垻大树干下，用手锯，斧头，镰刀清除障碍物，乱草一块块掉下来，树枝被砍掉，顺河水流走，可是不及于事，上游乱草杂物不断流下来，乱草垻不断地加大，河水不断地上涨，鲍秋河告急。
　　喜鹊台生产队的社员们停工，拔丝厂停产，全力到鲍秋河边。高队长带社员们全力守护堤岸，看到滚滚的河水，看到那阻拦河道的乱草垻，看到小伙子在水中拼命清除障碍，想起在解放前，就在这里，集聚了乱草垻，堵住了河道，喜鹊台的小伙子下水砍垻，结果五名小伙子，被水草裹住，挣扎不出，被河水吞食，人们眼看着决了口，大水流进了农田，冲毁了村庄，人们无家可归的凄凉的景象。高队长立即叫红卫，嘎子，等青年用船只营救郭庄青年，以免发生意外，高队长大喊：＂红卫，嘎子，快用河边的几条小船营救青年们，哪里太危险了，真的被水草裹住，生命就完了，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哪里太危险，用咋的铁牛拖拉机把草坝向下游拖去，过了秋河公社河面就宽敞了。
　　红卫、嘎子带领几个会游泳的青年立即乘小船向乱草垻划去，水急难行舟，红卫嘎子很难靠近乱草垻，嘎子说：＂红卫，我下水游到草坝跟前，用绳子拴住那棵树杈，我和那几个青年拉住小船，靠近乱草垻，红卫刚要跳下。嘎子早已跳入水中大喊说：＂红卫不可，这几只小船关注人的性命，你要好好的指挥，不可离船。
　　冰凉的河水浸泡着嘎子，嘎子用劲力气游到了乱草垻前，小船靠近了乱草垻，身疲力尽的郭庄的青年得救了，被托上了小船，红卫立即查对人数，郭庄青年说：＂郭满顺还没有上来！＂红卫向乱草垻四周观望，见到乱草垻的边缘上有黑头发在晃动，红卫说：＂那里有人，嘎子快去救。＂同时自己也跳进水中，来到郭满顺面前，用牙咬，用刀割，好容易把郭满顺拉出水草垻，李满顺得救了，红卫、嘎子把李满顺托上了小船，又把绳索拴好，来到岸边，就在这关键时刻，绳索拴在铁牛的牵引上，拖来机真的牵动了乱草垻，乱草垻缓缓向下游移动，岸边的群众一片欢呼。县水利局带来炸药，就在秋河公社东宽旷的河面上一声巨响，乱草垻炸开了，河水流畅通的流着。在场的县里的领导，公社冯社长，高队长心里踏实了，露出了笑容。
　　郭淑英带领战地医疗队，早早的来到乱草垻的鲍秋河边等候救治郭庄的青年，各各心急如焚，祝福水中的青年安全脱险，红卫和嘎子救起了郭庄青年，奋力划船来到岸上，医疗队郭淑英立即来到岸边，只见青年个个身上带伤口，流出鲜血，大家立即抢救包扎，嘎子见到淑英说：＂淑英快来啊，这个郭庄队长郭满顺已经不醒人事，但还有轻微呼吸，快来救治。＂红卫抱着郭满顺来到淑英面前，淑英立即眼泪流出，满顺啊，我的亲人，立即把满顺放好位置，把头朝下让河水流出来，还不断的推后背，水在不停的流，呼吸在加大，经过十几分钟的人工帮助呼吸，郭满顺清醒了，红卫，嘎子急忙给满顺穿好外衣，淑英抱在怀里，满顺，你醒了，叫人好担心啊！郭满顺睁开眼睛，看看淑英，看看红卫，看看嘎子，流着泪说：＂谢谢你们救了我，谢谢淑英，我们又见到面了。红卫我的内衣哪，哪里有我的心爱之物。我要亲自交给淑英，红卫递给了满顺湿淋淋的内衣，满顺在内衣的胸前口袋里掏出鸳鸯香囊，胸前伤口染红的香囊说：＂淑英，我爱你，香囊就是我的心，我交给你。＂淑英在众人面前，接过了鸳鸯香囊，淑英说：＂满顺，你心里有我，我一定嫁给你。＂这惊人的场面，这爱情的花絮，红卫，嘎子看到了，流下下了热泪。
　　众人伸起了大拇指。在爱情的路上，淑英走出来了，在农村扎下根子。誓死不离开农村的决心。
　　爱情路上知心难，心心相印盘石坚。
　　风雨雷电难堵路，同志同生建家园。
　　淑英仔细的检查满顺身体，有几处重伤外，其余的都是轻伤，没有骨伤，心里放了心，吩咐医疗队把满顺抬到喜鹊台卫生室，淑英一针一针的缝好伤口，针扎在满顺的身上，疼在自己的心里。淑英不时得问：＂满顺疼吗，再有几针就缝好。＂满顺笑着说：＂淑英缝吧，我不疼！＂淑英看到，满顺满头是汗，脸上带着微笑。淑英温和的说：＂再忍一会就缝好了。＂
　　淑英来到农村，多少辛酸苦辣，悲欢离合的事情涌上心头，今天感到是最大的幸福，自己守在满顺的床头，拿出满顺给自己的鸳鸯香囊说：＂，满顺，这香囊我收下，代表了我俩的心，她将陪我俩走下去，直到永远。＂淑英在自己的诊包里拿出血染的手帕，＂我爱你＂鲜红字映入满顺的眼帘。淑英说：满顺，我爱过李二柱，李二柱也爱过我，为了救根治海河指导员王耀得他走了，二柱走了牵动世人的心，如今她站在鲍秋河边，二柱动人的故事在流传。＂满顺点着头。淑英接着说：＂满顺，我把这个二柱留下的、血染的鸳鸯手帕送给你，我们有了方向，代表我的心交给了你，我们的鲜血，染红手帕，染红祖国大地。＂淑英紧紧握住了满顺的手。满顺感动的流下眼泪，淑英变了，没有一点城市派，不在思念高楼大厦的都市生活，是一个新一代农民，满顺紧紧的握住手帕，放在自己的胸上，不顾自己的痛痛跪在淑英面前说：
　　＂红心在，热血腾，有缘相爱喜相逢。今生淑英我爱你！来世伴你白头翁！＂
　　淑英心里热血在沸腾，扶起满顺说：
　　＂满顺，红心在，永是春，手拉手儿并肩行。
　　一条大路朝前走，社会主义早建成。
　　快起来，在床上好好的养伤，不要乱动。＂
　　淑英拿出满顺给他的香囊说：＂满顺，你知道香囊的故事吗？＂满顺摇着头说：＂不知道。＂淑英就把满顺的母亲的过去的往事说了一遍。淑英说：＂满顺，这香囊记载两代人的爱情，两代人的爱情有不同的结果。满顺，赵起老人家就是接受鸳鸯香囊的佼佼者，在旧社会封建的高压下，放弃了自己的情缘，好好的一对鸳鸯各自飞。如今赵起老人家早年失去了老伴，带着孩子走过来了，自己很孤单，时常看着香囊美好的回忆，时代的梦想。你老母亲如花大娘，在家庭深受旧社会封建思想的束缚，美好的婚姻没有缘分，棒打鸳鸯两处飞，我想让两个老人家得到结合，过起新的生活。＂满顺点着头说：＂妈妈的事情我了解到太少了，历史在写，社会在改变，好事在人安排，成全老人家，是我们做晚辈应该做的。＂满顺满意的笑了。
　　鲍秋河防汛炸堤事情很快的传遍了全县，郭庄郭满顺的母亲放心不下，用半斤肉票，买了半斤猪肉做了包子，乘大队的防汛送粮大车来到喜鹊台，打听到自己的儿子在喜鹊台医务室接受治疗，李如花三步当成一步走，恨不得一步就到儿子面前，来到喜鹊台医疗室，看见淑英再给满顺换药，满顺的妈妈没有打搅，看见淑英细心的上药打绷带，脸上虽然流出滴滴汗水，还在微笑。淑英说：＂满顺不要着急啊，好好的养伤。＂忽然看见了李大娘，大娘老远的来看满顺，真是儿行千里母担忧，站起来说：＂大娘，满顺没有多大的问题，就是有几处较大的伤口，我已经用针缝好了，几天就恢复，您老就放心吧。＂满顺的母亲看着淑英和儿子满顺，大娘李如花说：＂放心、放心，我给你俩做了包子，猪肉白菜，你俩吃吧。＂说完，在自己做的暖壶套子里拿出肉包子，真的还热热呼呼的，淑英笑着说：＂我俩已经吃了是高永厚高队长送来的白菜猪肉馅饺子。＂满顺在暖壶里拿出一个。放在淑英面前说：＂淑英吃一个吧，这是我妈的心意，就一个。＂说完，把一个肉包子放进淑英的嘴里，淑英也从盒子里拿出一个肉包子放进满顺的嘴里说：＂满顺吃吧，吃了就好了。＂满顺、淑英看着妈妈如花高兴的吃了起来。满顺说：＂妈妈，你为我绣的鸳鸯香囊我给了淑英。＂淑英说：＂妈妈满顺用自己的血染红了香囊，你看，这血染的香囊是我们的爱情结晶。妈妈我爱满顺，更爱你我的好妈妈。妈妈我曾经爱过李二柱，二柱用鲜血染红了我送给的手帕，我一直待在身上，我今天送给了满顺，您看，＂我爱你＂就是我的心，满顺我们就一直走下去，农村就是我的家，我要在农村建房子，我要接我的父母来农村，革命到底，誓做一个新一代农民。＂三个人拥抱在一起笑了。
　　咚咚的敲门声，淑英开了门，嘎子来了，嘎子的父亲赵起来了，赵起一进门，看见了如花，脸红了起来，心脏跳在嗓子眼上，低下了头。嘎子说：＂满顺队长，伤好了吗？高队长称你是英雄，很惦记你和郭庄的受伤的社员，叫我来看你和大家，高队长说受伤的社员不要回去，就在喜鹊台好好的养伤。＂淑英说：＂是的，你回去告诉高队长，轻伤的社员，包扎好就让他们回去，省的家里惦记，重伤的就在住几天。伤好以后再回去。＂嘎子笑着说：＂好好，我听淑英妹妹的。＂淑英看看满顺的母亲李如花，羞羞答答，不敢抬头，淑英心里想机会来了，我就来个李如花，赵起喜鹊台相亲。淑英说：＂李大娘，认识赵起大爷吗？李大娘红着脸说：＂淑英啊，不认识。＂李大娘摇着头，拉着淑英，不停的招手。淑英又问：＂赵大爷认识李大娘吗？＂赵大爷摇着头，一边做不认识手势。赵起看看大家说：＂满顺和我儿子是兄弟，满顺受伤，我放心不下，我来好好看看，满顺好好的养伤吧，听淑英的。我队里还有事，我回去了。＂说完就外走，淑英拉住赵大爷说：＂赵大爷，您认识这香囊吗？＂赵起立即跪在淑英面前：＂淑英啊，这是多少年的旧事，你就放过我吧，我无法做人那！＂淑英拉起赵起大爷说：＂大爷不必这样，讲出来让大家听听。＂赵大爷那里敢说，眼睛看着嘎子，嘎子笑着说：＂爸爸今天来，就是教您和李阿姨一起说说过去的往事，就和赵队长一样，做个好朋友，这是淑英安排的好事，您就表个态吧！＂赵起说：＂淑英啊，如花有儿子满顺，一家人过得很好的，我也年岁大了，不会给李阿姨添麻烦，我是富农给嘎子带了多少烦心事啊，幸亏淑英来了，高队长和红卫来劝导嘎子，才有今天，我对不起嘎子的妈妈，我们再过几年就见面了，你们不要想了，这事情我心里过不去，谢谢淑英。＂淑英看着李如花大娘说：＂大娘，你是咋想的的，就说吧，李大娘摇头不说话。＂满顺笑着说：＂妈妈，过去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是淑英告诉我的，妈妈，不要想的那么多，儿子同意的，儿子是支持的。那些往事如今就让成为现实，我们走在一起了，赵老伯接到我们家中，一起过日子，我和淑英共同照顾你老，也是我们年轻人的心意，您就答应了吧！。＂满顺劝说自己的妈妈，妈妈李如花低下了头。淑英来到李如花大娘面前说：＂妈妈啊，我和满顺就要登记了，好日子就要来了，为了这个家您还有啥顾虑啊。＂如花说：＂淑英啊，你是不知道啊，女人难啊，要三从四德，要有贞洁，我都老了，几十年都过来了，不再想多余的事情，淑英啊，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这是实话啊。我们都站着过来了，别让我们在人们面前低下头来。＂赵起也接过来话题说：＂淑英，你就不用管我们了，还有几年我们会见面的，这辈子无缘，就让他过去，下辈子会好的。＂淑英笑着说：＂旧社会留下的封建思想，让天下老人不敢在结合，这是不对的，我们来就是要砸碎旧封建思想锁链，赵大爷，李大娘，您看高队长和赵大娘的结合，为喜鹊台的老人得到了幸福，郭庄也是一样，为了郭庄老人的幸福，您就带个头吧，嘎子，满顺一齐说：＂妈妈，爸爸您就答应了吧。满屋子里出现了欢乐的气氛，二位老人在儿女面前点了头。
　　人老有人敬，相爱夕阳情。
　　育儿防备老，家和万事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