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惊心续写之我与四阿哥胤禛现代版中篇

　　或许是我太苛求完美，对于心里的那份感情过于在乎，以至于在挑了多个演员之后依然没有找到我心里满意的男女主角。因一时难以确定具体人物，导演特许我晚上回去慢慢斟酌。我窝在沙发上看着那些相对较符合剧本的当红演员，心里五味杂陈，一面担心他们表达不出我所期待的感觉；二来这些演员的花边新闻太多，一点也没有深沉、内敛的样子，总之一句话不够沉淀。但是导演告诉过我，这个世界不可能有纯艺术表达的，要想各电视台有收视率，制片方有钱赚，电视剧受观众追捧，就必须在这些人里面选择。于是我只好一遍又一遍地反复挑选。快天亮的时候，我终于确定了男主角的人选——吴子峰。但是女主角依然没有找到。导演打电话催我去开会，我只有硬着头皮去了。
　　＂张晓，要不然你去担任女主角吧。挑来挑去也没有中意的，不如你自己亲自来，你看好不好？＂导演盯着我慢慢道来。
　　＂这怎么行呢？我又不是专业演员，恐怕不好吧？再说制片方也不会同意的。＂我将自己的担忧说出来，毕竟这不是一个小事情，牵扯到很多方面。
　　导演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的说：＂张晓，你不用担心，凭我多年看人的经验，你一定会是个好演员，而且我相信，这个角色只有你才能诠释得完美。你知道，作为一个导演，拍出好的电视剧才是对得起观众和导演这个身份，至于制片方那边我去说服。＂
　　听了导演的一席话，才让我的担心少了许多。是的，我应当对自己有信心演好若曦的角色。好歹在等级森严，规矩繁多的大清皇宫生活了二十几年，那里的勾心斗角比现实世界可要恐怖多了。这样想着倒也真的宽心了许多。
　　下午的时候，导演打来了电话说是确定我担任女主角，其他演员也都确定完毕，接下来就准备进组拍摄。想着进组后不能自由活动，受到约束，于是我拉着小徐去逛一逛。鬼使神差的我又来到上次那个酒吧，我说不清为什么回来，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我。小徐帮我找了个稍静的位置，叫了杯酒，就忙着去找男朋友了。我知道其实小徐男朋友已经打了好多电话来催了，只是碍于面子和工作，小徐不好意思丢下我一人离去。如今只剩我一人和面前的酒而已。我径自喝着酒，享受着属于自己的孤独。
　　＂怎么就一个人？＂忽的听到一个男人询问的声音。我以为是搭讪的不良青年，不耐烦的轰他走，没想到他并没有走只是静静坐在我对面。我懒得搭理他，自顾自的喝着酒。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我不经意的朝对面望去，却看到他一直若有所思的盯着我。原来是马征，看到我露出惊讶的表情。他讪讪地笑了，＂怎么，看到我很惊讶么？＂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不知道是你。＂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怎么一个人？＂他也拿了瓶酒喝了起来，不时地给我填满酒杯。我看不清是什么酒，感觉口感不错。
　　＂我不喜欢太多人，太吵，太闹。＂我老实的说。面对他总是不想有任何的隐瞒。＂这个酒吧是你开的？＂
　　＂是我和朋友开着玩的，不值得一提。＂他谦逊的说话，让我恍惚间想起了胤禛，他总是很霸道，每次都是给人一种不容置疑的感觉。
　　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似多年不见的老朋友般。
　　不知不觉夜已深了，酒吧里的人三三两两已经走的差不多了。我起身要走，明天还得赶到横店拍戏呢。大概是喝了太多酒的缘故，走路有点打颤。
　　＂我送你吧。＂马征一副命令的口吻，＂夜深了，你一个人我不放心。＂说的不容拒绝。
　　我只好等他从车库取车送我。站在路口，迎面吹来的风拂过脸颊，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来。模糊中我看到胤禛站在马路对面对着我笑，我伸出手却够不着。
　　马征开车出来了，看到我忙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我身上，夜里的温度还是很低的。＂怎么哭了？有什么事么？＂他一脸急切。
　　＂没什么，经常这样已经习惯了。＂
　　＂我感觉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你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聊聊。＂马征小心翼翼地说。
　　＂没事，谢谢！＂之后我没再说话，马征也不在询问。一路无话，车里的气氛静谧地可怕。
　　回到自己的住处，我一头扎进浴室。出来的时候手机在响，打开一看，原来是马征发来的短信：不管过去发生来什么，重要的是现在，希望你快乐。晚安，马征。
　　我正在疑惑，他怎么会有我的电话号码。小徐来电，＂晓姐，到家了么，今天真是不好意思，丢下你一个人。＂
　　＂没事，我已经回家了。不过我很好奇，酒吧老板马征怎么会有我的电话。＂
　　＂我告诉他的啊，就上次你喝醉了，我让他送你回家的时候。＂小徐爽快的解释。
　　挂了电话，却怎么睡不着。自从遇见马征之后，好像又开始失眠了，整夜的睡不着，精神总是恍惚，硬是睁眼到天亮。
　　早上八点钟的时候，剧组派人来接我，当然依旧是小徐负责我的一切。
　　第一次到横店，感觉很是惊奇。原来很多古装电视剧都是到这里拍的，如今置身到这个神奇的地方，心里还是有些愉悦。
　　接下来的日子便是拍戏了，每天都像绷紧的发条，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害怕因自己的不专业而让整个剧组赶不上进度。
　　日子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我渐渐适应了这样忙碌而又不规律的生活。有时为了能顺利拍过一条，一整天忙的吃不上饭；为了满足剧情需要，赶排夜戏，整夜不能睡觉，好在我总是失眠，熬夜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总会有一些事是我不能控制的。
　　拍草原四爷夜间叫我骑马的那场戏时，我总是精力不集中。拍了许多条都达不到想要的效果。导演急的没办法，只好宣布休息半天。我知道，这是导演格外优待了，如果换成别的演员早生气发飙了。况且全体员工都陪着我休息，仅费用就损失了很多。导演顶着压力，力排众议保我，认为我一定会做得很好。
　　为酝酿情绪，我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想着当时四爷教我骑马的情景：我以为是十三爷赴约却没想到是四爷，他自己骑了匹母马，给我牵了小马，让小马跟着母马走，这样即可安全又便于学习。不得不承认，他想的真周到。但是他突如其来的强吻却是让我又气愤由羞愧，当时生气的不得了，心想以后打死都不学骑马了。如今想想，当时的难过现在想来也是甜蜜。正回忆着，马征的短信又来了：不要太累，不要勉强自己，一切顺其自然。最近这一个多月，他每天都会发来短信，有时聊点近况，有时说些有趣的事，总之他变着法子的想让我开心。
　　经过一些时间的酝酿，我决定试试。这一次我把吴子峰当成了四爷，他强吻我时，眼泪自然而然的流下来。拍了一条就过，导演拍手叫好，夸奖我演技棒。其实不然，根据剧情我哭是因为被强吻羞愧气愤而哭，事实上，我是因为再也回不到过去，见不到胤禛而哭。反正都是哭泣，眼泪流的真实也就过了。
　　为了赶进度，导演决定因天气选择拍戏内容。刚好天气预报说下午有暴雨，为了还原真实场景，导演于是决定拍若曦下午被罚跪的那场戏。起因是康熙将十三皇子幽禁与养蜂夹道，若曦为救十三而冒死直谏，结果被康熙爷罚跪于御花园。若曦在雨地里跪了一夜，四阿哥胤禛也在自家院子淋雨陪了一夜。这场戏是前半部电视剧的重头戏，马虎不得。全组人员都准备妥当，等待大雨倾盆。不一会儿，雨真的下起来了，不过让人大失所望的是，雨滴极小，根本达不到想要的效果。导演只好命令道具组做好准备人工降雨。本就是严寒的天气，衣服被雨淋湿了，冷得厉害，我跪在冰冷的地上瑟瑟发抖。和当初跪的时候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好在今天是在拍电视剧，而当初是在为十三爷的事情我无能为力，暗自伤心。我终于体会到胤禛陪我在雨地里站一夜是何感觉：无奈、绝望、心疼。如果能让我再选择一次的话，我一定早点和他坦白，我是多么爱他，即使再痛苦也会在紫禁城里走完余下的人生。
　　我一遍遍地后悔，冰冷的地面像地窖一样冷得我痛彻心扉。我的头很晕，感觉天塌地陷，身体轻飘飘的往下坠。我拼命的身手去抓，可总也抓不住。我想大叫，却发现喉咙发不出声音。我只能埋头哭泣。
　　＂晓姐，醒醒……＂我感觉有人再叫我，我努力想睁开眼看看，可眼皮似有千金重。挣扎了好一会儿，我才睁开疲惫的双眼。原来是小徐。看着小徐着急的样子，闻着刺鼻的消毒药水的味道，我终于明白自己在医院里。我困惑地看着小徐，小徐好像读懂了我的眼神。
　　＂晓姐，你感冒发烧到40多度，幸好马征先生来探班发现你昏迷在休息室，立刻帮你送到医院。到现在你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小徐担忧的说道。
　　我昏迷？估计是淋了雨加上天气寒冷着了凉。那么马征怎么会在这里？正当我迷惑不解的时候，马征气喘吁吁地进了病房。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马征的口气让我一阵恍惚，那感觉就像当初孩子流掉的时候我昏迷几天后醒来他着急的口吻一样。
　　＂没事，多谢关心。＂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的拉了一下被角掩饰我内心的慌乱。小徐见状忙推说自己有事，嘴里说着隔天再来看我，身子已经躲到了病房外。她一定是不想打扰我和马征才匆匆逃跑的。这个小妮子真多事！我不由得笑了起来。
　　 ＂你笑了，那就证明没事了。等一下我叫医生再检查一次。＂他轻轻地摸了一下我的头，动作极其温柔。
　　 我不解的看着他，探班？他怎么会知道我在哪里？剧组为了保证电视剧的神秘程度，保密工作做的极其到位，连八卦记者都不知道我们在哪？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事，＂你不用瞎猜了，我是通过你的手机信号查出你大概的地方，然后缩小范围就找到了。＂他说的风淡云轻，就好像无关紧要一样。可是我心里却是难受的很。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明明是一样的脸却不再是他。我该怎么办？胤禛，你在哪？我极力压抑自己激动地情绪，我清楚的知道，我不能被他感动，不能害了他，这辈子我不可能再爱上其他的人了。这样的人应该找一个全心全意爱他的人，而这个人绝不是我。
　　说来也奇怪，普通的感冒就是不见好。只好在医院里待着。每次与马征相对时，我总是客气得很，如不熟的朋友般客客气气。马征似乎也察觉到了，可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眼神很哀伤。马征在医院陪了我整整一个星期，如果不是突然有急事，他肯定不会走的。临走的时候，非得让医生又给我做了一遍全身检查，看到结果是良好才放心离去。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忍不住流泪。对不起，你应该有个更好的人来疼。
　　 病好了之后，我又投入了紧张的拍摄工作当中。期间马征依旧发短信给我，我只能默默的删掉，不再有任何的回应，我明显的和他拉开距离为的就是希望他能明白，我和他不是同一国的人。可他就是不放弃，一如既往的对我嘘寒问暖。有时会到剧组来看我，为了替我着想防止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就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然后悄悄地离开。我问过他，这样做值得么？他总是微微一笑，不作任何解释。对与马征我已无能为力，只能任由他去。
　　秋天的时候，电视剧开始到了收尾的阶段。就剩若曦在十四府上香消玉殒的那场戏了。因恰好是秋天，树上的叶子开始坠落，满院子都是枯黄的落叶，一阵风吹来，树叶沙沙作响。还有那长在树上的叶子更是经不住风吹，摇摇晃晃的从树枝脱落，在空中摇曳，然后落到地上。即使它再怎么不情愿离开树枝。就像若曦不想离开，依旧痴痴地在等着她的四爷会来一样。这样的意境刚好是导演想要的，因此这场戏拍的极快，极好。
　　历时三个多月的艰苦拍摄，这部电视剧终于拍摄完成。接下来的就是后期制作。在这方面我完全不懂，所以我的工作也算结束了。只要在电视剧开播的时候出面宣传就可以了。终于可以回家好好休息了，好长时间没有看到妈妈了，也不知道他好不好。原以为心情是高兴的，没想到心里像装了块石头似的，堵得慌。我舍不得三个月来和他们在一起日日夜夜。我是一个极其怀旧的一个人，面对每次离别，总是依依不舍，独自哀伤很久。
　　家永远是温馨的港湾，这话说的一点没错。回到家，妈妈拉着我的手不放，问长问短眼里全是疼爱。做了整桌子我爱吃的菜，说什么也要我看着我全部吃完。我笑着打趣她，这样下去我不就变成猪了么。妈妈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说道，＂没事，能吃是福，即使变成猪也是妈妈的好孩子。＂听了妈妈这话，我忍不哭了起来。妈妈如此疼爱我，小心翼翼的宝贝着我，我却总是让她担心。这么长时间不见面，真是不孝。
　　本以为回到家至少可以休息一段时间，好好陪陪妈妈。可一个电话打断了我的美梦。接到电话的时候，我吓了一大跳，来电显示的号码是陌生的。我疑惑地按下了接听键，＂你好，是张晓小姐么，这里是市医院，有一位叫马征的先生出了车祸被送到医院来了，我们在他的手机里找到了你的电话……＂没等他们说完，我就扔了电话直奔市医院。
　　不只是老天为了惩罚我还是我自己本来就很倒霉，偏偏这个时候下起了雨，街道上的行人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出租车在疾驰。不管我挥了多少次手都无法拦到车。无奈之下，我只好拼命地跑到医院去。等我到医院的时候，已经累得不行了。只能操着沙哑的声音向护士问，＂车祸，人……＂护士看着我吃力的发音，会意指了指手术室的方向。到手术室门口，我再也没有力气站着了，双腿瘫倒在冰冷的地板上。手术室的灯还在亮着，走廊里静的可怕，我能听到自己重重的呼吸声。
　　我就这样坐着，眼睛死死地盯着手术室的门，害怕马征就这样出不来了。我也不知什么时候，自己是如此的紧张马征。这一刻我才意识到，对于这个拥有和胤禛一样容貌的男人，我心里还是有些在乎他的。可是胤禛怎么办，我怎么能对不起胤禛呢！我究竟是在乎的是马征的脸还是他的人，我自己也弄不清楚了。我的心很乱。可是胤禛再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了，不论我多么爱他，多么放不下他。而马征，那个一心一意对我的男人却在生死线上挣扎。我下了决定，只要马征能好好地挺过这一关，我就努力地对他好，把胤禛埋藏在心底吧。
　　我默默祈求，希望马征可以平安。手术做了整整八个小时，天快亮的时候，医生终于从手术室里出来了。我急忙想要站起来询问医生，没想到跪的时间太长，双腿失去了知觉，根本提不起来。医生见状只好吩咐护士推了个轮椅给我。安顿好我之后，医生的脸突然变得很严肃，他问我，马征以前是不是出过车祸，脑部受过很重的创伤。我不置可否的摇摇头。确实，我从来不知道。医生叹了口气，开始了关于马征伤势的陈述。
　　因为马征已经有过一次车祸，加之这一次的车祸也伤到了头，手术不是很理想，能不能醒来都是个问题，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我嚎然大哭，心里的伪装坚强再也不能支撑瞬间崩塌。为什么老天待我如此的不公平，胤禛与我已是两世为人，现在马征又成了半死不活的植物人。到底该怎么办？我又该如何？
　　等我回过神的时候，马征已被转到了重症监护室。因为马征的病很重，必须通知家人。我为了找到他家人的电话号码，翻遍了整件衣服，终于在上衣的内兜里找到了他的手机。查询他的通讯录，里面除了我的名字外，只有一个号码，或许是他家里的电话。我抱着试试的心态拨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却是一个小伙子的声音，＂马总，请问有什么吩咐？＂语调极其谦卑。经过确认他是马征的秘书，马征一个人住，父母早逝，如今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相比之下，在这个城市我成了他唯一的朋友。我该怎么办？胤禛已经离我远去，如果马征这次醒不过来，我如何自处。我深深的抱怨自己，为什么不对马征好点？难道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吗，惩罚我的不懂得满足。
　　病房里马征安静的躺着，点滴药水顺着皮管一滴一滴地缓缓流进他的手臂。我看着病床上的马征心里有种揪心般的疼痛。
　　我不眠不休地守了马征两天两夜，第三天的时候，他公司秘书小李来了。看到我的疲惫不堪的样子，建议我回去休息。
　　我摇摇头，我要守着他。
　　＂我害怕他，醒不过来。害怕他丢下我，自己消失。＂对小李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声音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