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柳宗元柳老先生因为久疏码字,思路迟钝,前来武夷山散心,想顺便写篇游记什么的。 唉!多年不写东西了,还被人"大师大师"地叫着,想到这,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咦,这不柳老先生么?"柳老只顾低头前行,不曾想肩膀被人轻拍了一下。 "您…..您是——?"柳老赶紧转过身,仔细打量着来人。 "捉蛇的老头子——牛老蛇头啊!"来人热切地抓住他的手,高兴地说。 "哦——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您看我这眼神、这记性!都是写那些什么害的。"柳老赶紧不好意思地打哈哈,检讨自己的失礼。 "您还好吧?柳老。" "托您老福还凑活。老哥您还干老本行啊?" "不干吃什么。" "您儿子不大款吗?还能不养你老?" "别说那鬼孙子!一说他我就来气。" "不挺好吗?劳模、优秀企业家、《中华文化》名誉主编….." "得得得,他那两下子我还不知道?他……那都是买的!" "这您还别说,我刚出的那本小册子——还他牛总赞助的呢!" "牛总?牛个鸟!仗着有俩破钱…..我才不稀罕他的臭钱呐,每年除夕去我那过年,不是让人家把他娘的什么奥什么迪砸了玻璃,就是让职工围了院子。" "好啊!这么多拜年的,那多热闹。" "啥拜年的,讨工资的!把这小子逼急了,你想他能干什么?" "来坐下说,他都干什么了?" "他把我笼子里的花斑蛇放出来咬人家!您说这......"老蛇头气得了不得,他缓了口气又说:"老先生,您说,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跟着他挨骂......"说着话,老蛇头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伤心的样子象个小孩子。 "老哥,您哭啥呐,现今都这样。就说我吧,一家老小要吃饭,内人又下了岗......我写点小文挣点钱贴补贴补,人家说了——出版可以,得找赞助。好容易您家公子支持,可——" "可什么啊?"老蛇头甩一把老泪,急切问道。 "人家付稿酬时按字来——一字一分!我说——你们怎这样?" "那……最后呢?" "还那样。道是李白李主编安慰我——柳哥,就这样吧!您没见我多年不写诗了么。不行,明天,我给您找家黄版社,您干个顾问得了。" "您干么?" "我才不呐!" "嘿嘿。"老蛇头闻罢,兀自笑了,"拉不下那张老脸是不?""唉!顾问也罢,关键还看门值班扫院子冲厕所......他奶奶的,烦着呢!" "靠!"老蛇头一听也火了,"就是啊!您这么著名的大作家……咱不去,走——跟我上山!" "上山干么?我一不会捉蛇,二不会采药。" "不用,有我吃的就有您吃的。我在山上有林地,有茅舍、有果园,愿喝咱就约陶潜陶老先生来聚一聚,高兴了还可以让白居易老先生弹一曲......" "切!清吃白呆我不去。" "我不干用您啊。"老蛇头冲柳老眨眨眼睛,压低了声音说道, "告您个秘密,我那永州牌蛇粉可热销了——专唬诚里的傻老娘们儿!没事您给我编个广告词,这不……就行了!" "中!" "那,咱就——" "上山!" "上——山——喽—!" 老哥俩快活的喊声,随着舞动的绪风,一起穿过树梢,在山间回荡、环绕,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