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也放荡第六章求爱失败

　　5、求爱失败
　　站在天水师范学校门口，我目睹进出的人流，却迟迟不敢入内。门卫传达室门口有树立着指示牌：出入登记。
　　在此之前，我无数次在校外等柳海燕放学，偷偷地观望她，却从来独自没有踏进校门一步。晚上均是王国维带我进去，门卫对他认识，没有盘问过一次，一律放行。
　　想到赖文正的劝解，我突发勇气，决计破釜沉舟也要见柳海燕一面。
　　＂对，我必须见柳海燕一面，要当面问个明白。她到底对我什么看法？即使是我自作多情，即使遭到拒绝，我也要当面说个明白，胜似在单恋和暧昧煎熬中苦挨时光。＂
　　我鼓足勇气到传达室，不知如何称呼年轻的门卫。
　　＂你好，我是华山中学的，我向到学校找……＂我刚待说出柳海燕的名字，又觉不妥，连忙随机应变。
　　＂我到幼师班找位同学。＂
　　门卫打量我几眼，一指教学楼，＂看见没有？楼后有一个独门的院落，是幼师班。不过，你不能进去，必须经过学校领导的批准。＂
　　我一愣，故作轻松，＂为什么？又不是情报局，值得这般防范？＂
　　那个门卫笑了，
　　＂哥们，幼师班是女儿国，只此一届。学校规定，除非有正当的理由，
　　男生擅自入内是要受处分的。＂
　　＂谢谢提醒。＂
　　我竟有种如释重负的欣喜。如此说来，正的如王国维所说，幼师班独立院落，可以远离那些好色之徒的骚扰。柳海燕自然不会遭遇赖文征之类的好色之徒。
　　＂幼师班不能进入，那我去王靖立老师家吧！＂
　　＂你和王靖立老师是什么关系？＂
　　＂我和他儿子王国维是华山高中同学。＂
　　＂那你知道王致胜老师的家吗？＂
　　＂知道，我来过好几次了。＂
　　门卫把出入登记本给我，我登记好进入时间、拜访人名称等，进入学校。
　　我走了一段距离，看到门卫没有关注，我径自调转方向，朝幼师班的独立院落走去、
　　独立院落，经过月亮门，院中，两个女生正在打羽毛球，腾转跳跃，不是发出琅琅笑声，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羽毛球落在我的近前时，我弯腰拾起来，自觉颇有绅士风度地交给那个女生，
　　＂这位同学，你好，能不能帮忙叫一下柳海燕？我有事找她。＂
　　女生接过羽毛球，径自朝院内毫无顾忌地高喊，＂柳海燕，外面有人求见。＂她们相视嬉笑，又继续打羽毛球。
　　我下意识地信手扰了下乱发，挺直了身躯。
　　＂是谁？怎么不让她进来？＂
　　随着回声，柳海燕的倩影出现在门口。我屏息静气，心脏停止了跳动。
　　＂秦鹏，是你，＂她惊鸿一瞥，转身欲逃。＂我现在快上课了，没有时间见你。＂
　　＂我……＂我煞费苦心构思的开场白顿时忘记到了爪哇国，她的冷漠拒绝反倒激起了我的不要脸勇气，
　　＂柳海燕，你必须见我！＂我不顾那两个女生以及来往女生的瞩目，进门拦住了她的回路，
　　＂今天，我有重要事情必须当面和你详谈。你今天不见我，我就在幼师班门口一直等你答应为止，不见不散。＂我的语气中颇有无赖式的威胁。
　　这一招果然奏效，柳海燕略一迟疑，应允了，＂那你先到东边的小树林等我，我过会儿去。＂她吩咐我说。
　　＂真的？＂
　　＂秦鹏，你这么突然来见我，总得替我考虑一下影响。＂她面现红晕，有些退让，
　　＂我们两个人一同出现在校园，学校还不知出现什么流言蜚语，我不想让人议论纷纷。＂
　　＂好吧，我全听你的！＂
　　我听从撤出幼儿班的院落，按照她的指示，躲避着校内来往学生们的，走进了校园东侧的树林。
　　校园东侧的树林，种植有梧桐、垂柳、杨树等，下面有休息的木条长凳。阳光透过树荫照射，地上的树影斑驳，鸟儿在枝头跳跃，整个区域树林静寂，毫无嘈杂声音，倒是一个男女约会的好地方。
　　想着刚才我的冒昧举动，我有些后怕，不知柳海燕对我会形成什么恶劣看法。但后悔已经无济于事，我只能听天由命地听候判决。
　　等了好久，当我翘首期待，不胜其烦的当口，柳海燕姗姗迟来，飘然降临在了我的近前，和我相距咫尺之遥。
　　她面带不悦的正言相告：
　　＂秦鹏，我事先声明，我们单独见面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以后，我希望你不再骚扰我的学习和安静。＂
　　微风呼啸，柳海燕那齐颈的黑色秀发随风飞逸开，在那张光洁而又冷漠的面庞上，那双摄魂夺魄的丹凤明眸威严地逼视着我，她的通体丝毫不减往昔神圣不可侵犯的女神风范。
　　＂现在，你有什么事情，就尽管说吧！＂
　　我一时迟疑无言。这和想象中的会面迥然天壤之别。柳海燕毫不顾
　　惜昔日的情意，不讲究俗礼客套倒也罢了，竟然判如两人，对我摆出胜利者的谈判的姿态。这没有必要吧？难道柳海燕对我的暗恋毫无感觉？
　　＂柳海燕，你为什么要明知故问？＂我怒火中烧，连名带姓叫着她的名字。我已经从她的态度中已经预知到了不好的结局，但我仍强自挣扎。
　　＂我这次来，主要是……问一下你对我的看法？＂我勇敢地剖视内心的担忧，声音发颤，双膝颤抖不止。
　　柳海燕态度高傲，她缓缓地说，字字震耳欲聋：
　　＂秦鹏，我承认对你有好感，非常欣赏你的才华。但也只是限于文学青年之间的互相欣赏，并没有特别的暧昧。如果我的做法让你多想了，我给你郑重道歉。我帮助你推荐作品发表，只是不想让你的文学才华埋没无闻。
　　我说过，在校期间事业未成，我不谈谈恋爱的。现在正处于创业时期，什么基础都没有，追求虚幻的爱情毫无意义和价值。爱情不是神话，不是甜言蜜语，不是诗情画意，而是两个成年男女两情相悦，可以在患难与共中携手开拓新生活的验证。
　　现在你的那首《致女神》已经传到了我们的学校，并且上面还写有我的名字：献给柳海燕。我不知道你到底造谣生事想干什么？！是比我就范，还是对你另眼看待？你太令我失望了！我现在受到到了很大的骚扰和烦恼，你知道吗？如果你是故意造谣生事，那样就你就属于卑鄙无耻之徒！＂
　　我如堕云雾中，不知所以然。＂柳海燕，我真的不知那首诗歌怎么会流传到你们学校的啊！我保证，绝对不是我故意散发的！＂我极力辩解，渴望能得到柳海燕的继续认可和激励，
　　＂柳海燕，你一次又一次帮助我，激励我，简直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会忘恩负义对你不利呢？这次，我来师范学校冒昧见你，是我的过错，我保证以后未经你的允许不再来师范学校一次。只要你以后不疏远我，仍一如既往地友好待我，我就心满意足，别无所求。我这次省艺落榜，辜负了你的期望和激励。我愿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争取明年复读考上省艺。＂
　　柳海燕挥手，高傲的宣判了我的死刑，
　　＂从今往后，你是事所有事情、生死悲欢等均和我无关了，就当我们两个从来没有认识过。我可以坦白告诉你，你不是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在以后的岁月里，我们各自安好吧！
　　＂你真的有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我如雷击般呆立当场，只觉头脑中一片残忍而长久的空白，似乎全部的身心瞬息间沉沦在世界末日来临的幻灭中。我想忍受着屈辱当面问：那位白马王子是否是卢怀克？她和他发展到什么地步了？她口口声声在校期间不谈恋爱，怎么自食其言，有所谓的白马王子？
　　柳海燕是女王，是女神，是我心目中至高无上的初恋，她也像其她同龄女生一样有着自己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我简直不忍相信，谁能配得上上她呢？
　　求爱剧情远非构思中的场景和结局，我措手不及，所有准备的词语抛到了九霄云外，我冲动地跨前一步，欲问个明白。
　　柳海燕倒退一步，防备似得伸手护在自己的前胸，
　　＂秦鹏，你想干什么？秦鹏，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你快点走吧，我们以后不能再见面了。＂她似乎把我当作赖文征之流。
　　＂以后你不骚扰我，干涉我的学习和生活，就当你对我报答了。＂
　　＂柳海燕，你完全误会我对你的真情实感了啊！＂我急中生智，极力否认我的世俗情感，慌不择言地辩护，说：
　　＂我可以对天发誓，柳海燕，我敬重你，崇拜你，一直奉若神明。为了你的幸福，为了你的事业，我可以不惜牺牲我的地位和名誉。这种自愿的牺牲完全出于报答你的知遇之恩，是光明正大的友情。你不可以妄下断语，把我等同于那类好色追求者的。我出身农村，位卑低贱，我怎么敢追求你的垂怜和爱情，幻想成为你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呢？即使你果真有了自己的白马王子，我唯有真诚的祝福你们，心中坦荡无私。＂我表情激烈，恨不能把心剖开向柳海燕昭示自己的真情实感：
　　＂柳海燕，《致女神》中的感情是纯洁无暇的，不容人诋毁的。自从我们认识，虽然我无数次设想过我们将来欢聚一堂的庆功场面，但是我一次也不敢妄为地勾画过我们之间的恋爱和婚姻，以为那种非份之想是对你的伤害和背叛，是对你的冒犯和觊觎，是对你施恩不图报的忘恩负义，是不可饶恕的罪大恶极行为。我对你的情感，是柏拉图式的……感情，是……＂ 我理尽词穷，双膝剧烈颤抖，再也无法违心地对自己的感情自圆其说了。
　　也许初恋的真谛正在于对爱情的圣洁化和幻美化，绝非世俗意义上拥吻、接吻等恋爱情节所能相提并论。自从和柳海燕相识，在以往的所有日子里，虽然我曾经无数次设想过将来我功成名就，和柳海燕欢聚一堂的庆功场景，但是我一次也不敢胆大妄为地勾画过一次我们两人之间牵手、拥抱、接吻等情节，特别是勾画和柳海燕新婚蜜月中洞房花烛夜时的良辰美景，以为那种觊觎是对柳海燕的的冒犯和伤害，是对柳海燕施恩不图报的忘恩负义，是不可饶恕的罪大恶极行为。
　　我想，我对柳海燕的爱情，属于柏拉图式的爱情吧！我对柳海燕追求的是一种纯精神的爱情，摒绝肉体的感官体验，追求心灵的沟通。
　　柏拉图说：＂当心灵摒绝肉体而向往着真理的时候，这时的思想才是最好的（梦幻的）；当人类没有对肉欲的强烈需求时，心境是平和的，肉欲是人性中兽性的表现，是每个生物体的本性。人之所以是所谓的高等动物，是因为人的本性中，美好而又道德的人性强于兽性。真正的爱情是一种持之以恒的情感，惟有时间才是爱情的试金石。惟有超凡脱俗的爱，才能经得起时间的考验。＂
　　自从我和柳海燕认识，我无时无刻不在盼望着，我们能永远和平相处，没有分离，没有隔阂，永远互助互爱。
　　我爱柳海燕，情愿无怨无悔地长期守护在她的身边，静静地付出，默默地守候。对于她，我不奢望走近，也不祈求拥有，即便这样做根本不会有世俗的恋爱和婚姻结果，我仍会执迷不悔。这些符合柏拉图式爱情的特征吧？
　　这次，我冒昧造访求爱，触碰了柳海燕的情感防护底限。我不想失去柳海燕的友情，导致人生残缺，重陷暗无天日的自卑和迷茫中。我软弱无力地最后的垂死挣扎，祈求柳海燕道：
　　＂柳海燕，从今天起，我彻底打消你认为的非份念头。我和你做成恋人，总可以像以前一样做文学朋友吧？＂我卑微而又低贱，试图挽救彻底绝交的败局，
　　愤怒地挥手打断了我的辩护和祈求：
　　＂秦鹏，你不必解释了！＂她的天籁声音中带着颁布圣旨的震慑威力，却又是那么哀怨和虚幻，仿佛从另一个国度传来。
　　＂今生今世，我永远不想再见到你！我走我的独木桥，你走你的阳光大道，我们互不相欠，恩断情绝，以后我们各自安好吧！＂
　　＂柳海燕，我们之间难道就没有一丝重归于好的生机？＂
　　＂等到世界末日来临吧！＂柳海燕说完，哀怨地剜我一眼，径直飘然离开树林，绝尘消失，很快无影无踪了。
　　树上，几只驯鸽欢快的鸣叫，刚才的一幕仿佛未曾发生过。世界仍按部就班地正常运转。我的个人生死悲欢无人关心。
　　我仆倒在地上，悲痛欲绝，感到前所未有的软弱和空虚。难道这就是我苦苦期盼的结局？
　　自从认识柳海燕，两年来，柳海燕业经成为了我的唯一的精神支柱。我生平最大的唯一隐秘夙愿就是将来有朝一日成功名就，能有资格和柳海燕缔结一段尘世恋爱和姻缘，结为伉俪，共历人生的红尘旅程。为了事业的成功，我不怕任何艰难险阻和生死风险。
　　刚才，柳海燕冷酷无情地声明和我彻底断交，一切归于幻灭。我孤军奋战，即使将来我侥幸创造出丰功伟绩，还有什么快乐独享成功的筵席？活着还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