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再重逢第五章

　　 昨夜忽然雨疏风骤，气温猛降了不少。尽管准备了稍微厚一些的衣服，来的时候却只穿了一双咖啡色的运动凉鞋，黑色的袜子与咖啡色的运动凉鞋，搭配得实在不算雅致，可却别无他法。
　　 下到楼下餐厅时，很多人已经在就餐了。这几天总感觉饥肠辘辘，但米饭是夹生的，菜也辣得很，口舌生满了疮，胃口又实在不对，只得备了很多零食不断补充体力。
　　 新的导游已经在喊大家的名字，让大家赶紧上车启程赶往香格里拉。是个很大的团，估计车会满员。
　　 大姐披上了在大理买的火红的披肩，气定神闲，像一尊经典的城市雕塑，在大堂等候接她返回昆明的车。魏珺匆匆跑上前，要下她的联络方式，也给她自己的手机号码了，不知道今生是否还有缘再相见了。虽说是个散团，但每天这样跟陌生人汇合然后又分离，还是让人有些怅然若失，特别是在异地他乡能遇到情趣相投的忘年知己，实属难得，无限依恋之情油然而生。
　　 跳上车，拉开窗帘，挥挥手，道别！
　　 藏族导游，很复杂的名字，说让记不住的人管她叫何卓玛就好，然后说他们藏民比较朴实，大家有什么事直说就好，别绕弯子。大眼睛高鼻梁，古铜色的皮肤，很健康，正好是魏珺所在公司的同事们一窝蜂酷爱的那种皮肤。
　　 因为那栋摩天大楼里有许多国外的同事，据说他们经常到海边，涂上护肤油、橄榄油之类的东西，沐浴阳光，因而跟纯黑种人的那种黑不同，是一种有光泽的古铜色，看起来非常漂亮。而魏珺恰巧生得逢时，正好是属于皮肤比较黑也比较有光泽的这种，因而被评为了公司今年年度的花魁，加上娇小的个头和仍然显得稚气未脱的脸，尽管已婚，但众多的追求者让她避之唯恐不急。当然，这是题外话了。
　　 何卓玛挨个询问大家的联络方式，纤细的左臂握着本子，修长的右手不停记录着，只可惜穿了件很长很厚的藏袍，看不见身材。用她的原型，进行独特的外观设计，魏珺在心中用画笔迅速勾勒出了一个绝顶时尚的美女来，这样的五官和皮肤在上海，除了外宾，实属难见。
　　 从丽江出来不远，就开始非常的颠簸了，胃似乎要被颠出来了。
　　 ＂所谓滇藏滇藏，不颠出内脏就不进藏，大家要做好思想准备哦。＂
　　 倘若前几天的导游，大家都会以为只是在开玩笑而已，但何卓玛的面部却没有一丝表情。年轻体壮的人为了照顾年长体弱的人，纷纷调换位置。虽说大姐走了，但魏珺这排只有她一个人，将背包放在左边的位置上，在右边靠窗的位置坐着，还算舒适。一路上大家也不敢再嬉戏打闹，充分保留体力，何卓玛也并没有太多的介绍，寂廖无声。
　　 还是在纳西族的居住区吧，人们丰衣足食门庭自若。公路两旁有果农盛装着或大或小、或猩红似火、或幽蓝青紫的各种诱人的水果，是当地农民供奉佛祖的供品吧？但为什么没有香烛呢？
　　 若不是大家纷纷下车购买，魏珺还以为果农是要供奉她呢，心里那个美呀。一大袋野生苹果，只要三元钱。纸巾擦拭，＂咯蹦＂一口，清脆香甜，跟都市里快速生长的果子叛若两果。
　　 也许是昨夜过于劳累，魏珺在颠簸中昏昏欲睡，眯缝着眼看着一路笑脸灿烂的向日葵，在茂密高粱的夹缝中顽强地生长着。
　　 被刺耳的刹车声惊醒，发现头枕在昨天那小伙子的肩膀上，嘴角似乎有哈喇子的味道，很不好意思。也许是昨天残存的酒精的缘故，大部分人都睡着了，何卓玛让大家清醒清醒，说到了长江第一弯，大家可以下去透透空气眺望一下。
　　 停车的地方有一个广场，自然形成的，坑坑洼洼有些积水。零零星星的农民搭起了简易的窝棚，买些水果、牛角、银饰之类的，魏珺不确定这是在纳西族区还是藏民区，不敢冒然称呼，只能礼貌说您好。一根足足两斤重的巨大的黄瓜，只需要一元钱，质朴无邪莫若此地的农民。
　　 气贯长虹的海罗山似在眼前，人也似被缭绕的云雾包裹着，想要被她揽入怀中。但看脚下的地平线时，发现还很遥远。从脚下开始一直顺势延伸，是种植着的或青或黄的梯田状的水稻，浩浩汤汤，一直到坝前，长江第一弯就这样真实的展现在大家的眼前。虽说是叫做＂长江第一弯＂，但讲的却是金沙江，魏珺始终没有弄明白导游所述的金沙江与长江的关系，只得留待日后查阅历史文献了。
　　 一个巨型的U字，连接着星罗棋布的村落瓦舍，游人站在远远的高处，虽未感受到众多文人墨客所述的繁华景象，也感受不到水流的湍急汹涌，但莫名的感念之情涌上心头，感念这片孕育了金沙江的神奇大地！
　　 而层峦叠嶂，云天外更为神奇的传说吸引着大家继续前行，上车启行。
　　 虽说是四季如春的地方，但空气还是比临海近水的江南干燥许多，魏珺拿刚才买的黄瓜拼命在脸上擦拭着，代替面膜滋养皮肤，众人都后悔没有像她一样也买一根黄瓜，但有人却也将西瓜皮往脸上涂抹开了。
　　 小伙子又坐了过来，魏珺有些恼怒，他什么时候把旅行包放到货架上坐到这边来的？三个女孩中年长的那个不停的朝这边瞅一眼，让人有些龟毛，很不情愿别人来打搅她的这份宁静。
　　 昨晚三个女孩儿和小伙子聊起欧洲时的兴奋还让人历历在目，小伙子会英语、意大利语和德语，年长的女孩儿会德语和英语、年幼的女孩儿是英语和法语，而德国女孩儿大概会欧洲的至少六种语言吧。四个人，一个多国语言的小园地。但各种各样语言的穿插交流，并没有让其他人感觉一丝半毫的惬意，两个中年男子很明显地皱起了眉头。的确有些显摆之意，小伙子也有些得意忘形，而那个年长的女孩更显几分张狂。
　　 但在魏珺面前却显得比较谦逊，有一搭没一搭的找着话题，魏珺的回答都很简短，不想多言。而那女孩，又搭讪起旁人，故若无人的高谈起她从德国留学归来之后在上海的如此种种，却并不去理会年幼的和德国女孩。
　　 小伙子拿着相机一路不停地拍摄，身体不断触碰着魏珺，虽说只是轻轻轻，但还是让她很反感，跟先前张云祥的那种触碰完全不同的感觉。从货架上的旅行包中拿出羊绒衫，反套在手臂上，绝缘！然后戴上鸭舌冒，将帽沿压得低低的装作睡觉的样子，任思绪像路边的落叶一样纷飞，同时期盼着那人的回音。
　　 绕过海罗山峰，仍然沿着金沙江前行，江滩上各种形状的泛着幽蓝幽蓝的石头，让众人都有下车寻宝的冲动，至少能在水里泡泡脚也心满意足了。但下去的路却荆棘丛生，何卓玛无论如何也不肯松口。
　　 古老的渡口，有花枝招展的阿妹婀娜走过，游人的目光跟随她的脚步到达青山的那一头。路是平直了许多，神奇瑰丽的传说却一个一个从何卓玛的嘴里蹦了出来。
　　 ＂美丽的金沙江畔，山外青山楼外楼，但却不是一个民族的山，更不是一个民族的楼。按照山的海拔高度以及各个民族独特的生活习性，从山脚下到山顶，分别分布着不同的少数民族，看我们正在穿过的就是傈僳族的居区，半山腰的是哈尼族，而地势较低的山脚下是阿昌族。＂
　　 众人循着何卓玛手的方向不停调整着视线，但仅从房屋的外观上已经看不出有什么差别了。
　　 ＂因为云南多山谷深交通不便的特殊地理环境，这些民族就形成了一个共同的爱好，对歌，也就是通常所说云南十八怪中的一怪：＂有话不说歌来代＂，相信大家在丽江酒吧一条街已经过足了对歌的隐吧？有没有发现胖金妹胖金哥唱的云南民歌数不胜数啊？他们个个都是能歌善舞的行家里手。＂
　　 ＂何卓玛是不是也能歌善舞呢？能不能给我们来一段?＂有人插话道。
　　 ＂当然，按照我们藏民的习俗，客人进入藏民区首先就要以歌迎接。但我今天要送给大家的这首歌却不是藏歌，唱完之后有人猜得出歌名和歌手的名字的话，我赠送一颗藏天珠。＂众人鸣掌欢迎。
　　 你是我心中的日月光芒
　　 手中握着格桑花呀
　　 美得让我忘了摘下
　　 你的真带着香
　　 你的香会说话
　　 你的话好像只对我说
　　 我的专长叫做流浪
　　 你注定要为我绽放
　　 我的心寻找家
　　 我的家没有花
　　 我的花却在这山谷等着我
　　 若一开始没有上帝暗中偷偷的怂恿
　　 我们怎知选择相逢
　　 你是心中的日月 落在这里
　　 旅程的前后多余 只为遇到你
　　 多么想幻化成为你脚下的泥
　　 此刻的无人山谷仿佛听见说爱你
　　 ……
　　 着实没有想到！
　　 余秋雨在行千里路后才感受到行者无疆，而魏珺只游走到这里，便已感受到音乐和时尚也是无疆的，不分地域不分民族，真真实实存在于每个人的心里。而大凡追求音乐和时尚的人也都是有梦之人，不知道何卓玛怀揣着什么样的梦，魏珺是一路果敢地从故乡追寻到了时尚之都上海的，偶像巨星王力宏不也一路追寻到了已经近在咫尺的香格里拉了吗？但凡有梦之人都能够有追梦的机缘！
　　 这个藏天珠自然落到了魏珺的手里，何卓玛将这颗天珠捧在手心，默念藏文，然后真诚的祝愿能给魏珺带来好运。
　　 ＂这些民族，很多还保持着很原始的婚俗习惯，像刚才我们穿越的傈僳族，就是以抢婚闻名的。很多小伙儿看中了阿妹，就将他们先强回家，但并不会对她非礼，而是好生供奉，如果阿妹能在他家生活习惯，不久便可成婚，如果不习惯，就只能送她回去＂
　　 ＂而我们藏族，也保存有一夫多妻或一妻多夫的制度。一夫多妻通常是发生在经济条件比较优越的家庭；而在经济不发达的年代，一家几子却无充足的钱个个娶妻的人家，通常由长子用牦牛换回妻子，兄弟若有心思，可提前在妻子的门口放一双鞋，以示招呼，众兄弟共享一个妻子却相安无事。但现在经济条件日渐发达，这种情况日渐减少，都比较尊崇一夫一妻制。＂
　　 历史文献上没有看到过记载，但何卓玛扑闪着乌黑的大眼睛面无表情的娓娓道来，亦真亦假，妙趣横生。不知不觉中，拐过了一道弯又拐过了一道弯，到达地势稍高的虎跳镇，享用中餐。
　　 吃罢上路，仍然是沿着金沙江岸，但有一段却出现了一江两色的景观，左边是幽深的蓝色，右边却是溷浊的黄色。大家不停地抢拍着。
　　 ＂在这长达170多公里的地带，金沙江、澜沧江和怒江，这三条发源于青藏高原的大江在这里自北向南并行奔流，就是让世人震撼的世界自然遗产‘三江并流’了，若是从飞机上，或是在雪峰之上肉眼观看，蔚为壮观。而金沙江水幽深清澈，呈现蓝色，今天却因为前两天下雨的关系，汇聚了众多席卷山间及上游的泥沙而来，形成了大家现在看到的‘一江两色’的景观，真是三生有幸啊。＂
　　 这种解释似乎有些牵强，并没有解开众人心中的疑惑，中原地带的江河也经常席卷山间及上游的泥沙而来，但却没有看到这样明显差异的两色，还是留待以后再来解答罢。
　　 不久，就可听到前方发出巨大的轰鸣，分明是江水怒号的声音。还在仔细聆听中，江面陡然压缩，一下被塞进了无法喘息的峡谷中，悬崖绝壁扑面而来。抬头望天，山峰直插云霄，让人高山仰止；低头望地，地入江流，让人天旋地转。谷顶与谷底海拔落差高达三千九百米，但江面只有三十米宽，真应验了当地一句俗语：＂望天一条线，看地一个沟，猴子见了掉眼泪，老鹰见了绕道飞＂。而车在峰顶与谷底之间颤抖着，如绝处逢生般，但仍让人冷汗涔涔。众人都屏气凝神，唯独小伙子忽而窜到这个窗口拍照，忽而窜到那个窗口拍照，车子一颠一跛，众人唏嘘不已。
　　 ＂相传怒江、澜沧江、金沙江是三位美丽的亲姐妹，大姐怒江，二姐澜沧江，三妹金沙江。大姐脾气暴燥，爱发怒气。二姐性格急燥，到处乱跑。三妹聪明伶俐，机智过人。三姐妹都爱慕那长相英俊，胸怀宽广的东海龙王三位太子。一天，她们听说父母要把她们嫁到西边，三个姐妹都不愿意。她们苦苦哀求父母，父母就是不答应。于是，三姐妹趁父母睡觉之际偷偷跑了出来，一起到东海寻找自己的幸福。她们父母醒来后，发现三姐妹不见了，马上派大儿子玉龙和二儿子哈巴去追赶。哥俩赶到三姐妹前边，在丽江白沙面对面地坐下，等待三姐妹到来。大姐怒江、二姐澜沧江知道自已不是两个哥哥的对手，又怕被抓回去受父母责骂，逼嫁西方，便朝南边走去。三姐一心要奔向东海去寻找自己的爱情，于是，她唱起了优美动听的歌儿。两个哥哥被这优美动听的歌声所陶醉，渐渐地进入梦乡。金沙江姑娘趁机从两个哥哥脚中间飞溜过去。玉龙、哈巴哥俩因没完成任务，怕父母降罪，不敢回去，滞留原地＂。
　　 ＂他们的父母见两个儿子久候不归，出来寻找，却发现他们两人都已化成了雪山，一怒之下砍下了哈巴的头颅，掉进幽深的峡谷中，拂袖而去。所说的两座雪山，一座就是丽江境内的玉龙雪山，另一座就是中甸境内的的哈巴雪山，中间被三姑娘冲出的那条狭窄的峡谷就是‘虎跳峡’。哈巴的头颅被砍下，因此比玉龙矮了一头，而待会我们就可以看到在湍急的水流的中央，哈巴掉落的头颅。＂
　　 这个故事已经有多个版本的了，但后面那半段，却又是何卓玛风格的亦真亦假。
　　 车子停下来，前面路窄峰险，只得步行一段了，大家一路狂奔向下峡谷的路口，唯恐错过这良辰美景。
　　 一步、两步、三步……一千八百个台阶，何卓玛反复提醒大家看景不行路，行路不看景。一路像祈福的信徒般亦步亦趋，无暇旁顾其他，但却多出一份将要看到重生希望的迫切。
　　 伫立峡边，狂风呼啸而过，长长的头发被肆意地前后甩动，打得脸颊有些疼。水的咆哮声振聋发聩，一股滔天的雄性威慑力，就连断头颅撒热血也是好一个响铮铮铁男儿的气魄！看，这样湍急的巨流，哈巴的头颅也在中央岿然不动，让那些白浪自己翻腾冲天吧！
　　 眼前气吞山河的景象，让人不得不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了。常说地有多大，人心就有多宽，藏民们宽广的胸怀莫不是因为此了。那让众多的游人也在此尽情的宣泄内心的情感吧，喜怒哀乐将冲刷殆尽，留下的将是一颗无比纯净的心。而魏珺此刻更有＂高山流水操瑶琴，一曲龙呤涧壑深，更可马前施一箭，掀天揭地尽知音。＂的豪情万丈，浑然不觉自己只是个娇弱女子。
　　 但，尽管在这样庄重的场合，也免不了笑料百出的时候。一游人为了能从各种角度拍摄这恢弘的场景，将原本挂在脖子上的相机摘了下来，但却没有用小带子套在腕部，也没有看到从左脚迈向右脚台阶的坡度，只是被绊了一下，一个踉跄，相机被抛了出去，在栏杆上挣扎着碰撞了几下，掉下去，在巨流滔天的声响钟，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先还是呆若木鸡没有反应过来，突然觉得是自己怀中的婴儿被滔天巨浪吞噬了般，无限悲痛的咆哮起来：
　　 ＂啊，我的索尼，我的索尼啊，我的索尼！＂
　　 没有人上前劝解，众人只微微一笑揶揄道：
　　 ＂这就没有办法了＂。
　　 沿着原路返回时，才能旁顾两岸的风景了，发现下来的时候几乎是垂直的角度，绝不逊色于华山一线天的险峻。在像这样坡度比较大的地方，可能是对DV零件的振动比较大，今天又偶尔会间歇性的罢工，只得草草拍几张了事。小伙子主动上前来，说他带了一张二十个G的存储盘，可以帮她拍的，到时候刻盘快递给她就好。可她还是拒绝了，因为分明看到那个年长的女孩妒忌的看着他俩对话。她贪念于一个人游玩的自由，更可感受到很多平素无法体味的细微之处。
　　 每上行两三百米，就有藏民开山凿壁，整饬一禹立足之地，摆上一些特产，同时也供游人喘口气。还有人索性在索道之上的岩洞口摆上了鲜见的物件，有女人跳过时的尖叫声。魏珺也跳上前去，一块晶莹剔透的紫水晶石，雕琢成宝塔状，开价才一百七，但掂量了一下重量，还是放弃了购买的念头。
　　 一个十分丰腴的女子，乘坐一前一后两个藏民抬着的人力轿，艰难上行，看得人游人也犯难。后面那个人有些虚弱了，问到：＂这是铁打的啊？＂
　　 游人只笑，那丰腴的女子很不好意思，将花边帽沿拉得低低的看不见脸。
　　 而在上到三分之二处时，魏珺凭栏回望，却看见小伙子也正在定定的看着她刚才的背影，四目相撞，躲闪不及。与那天跟张云祥分别时在楼梯下面看她时的情景相似，卞之林先生的一首诗《断章》立刻掠过脑海：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继续一路前行，山平缓了许多，松柏密密麻麻地布满山坡，开阔的牧场大片大片地铺展开来，成群的马、牦牛和羊悠闲地啃着青草，这就是接天连碧的依拉大草原，已经进入了迪庆藏族自治州。
　　 这个季节已经看不到殷红的桑格花和风吹草低的初春壮景，但满山遍野的火红的矮株植物却像芒刺般伫立在行间。倘若是其他的导游，定会向大家宣扬美好的事物，而何卓玛处处与人不同，高屋建瓴，思想凸显。向大家道出了她心中的隐忧：
　　 ＂一说到草原，大家想到的大凡都是郁郁葱葱的青草和星罗棋布的野花吧？但跟内蒙的草原面临蝗灾一样，依拉大草原也面临着毒灾的隐患。这些看似娇艳的火红色植物，就是马不吃牛不啃的狼毒草，药学上又叫断肠草，牛羊误食之后会口吐白沫、抽搐，直至疼痛而死。虽说也有一些药用价值，可需求量远远小于繁殖量。这种植物生长速度之快生命力之顽强，不断抢占草皮的生长空间，已经成了这片草原上的一大顽疾。＂
　　 ＂虽说人们已经在寻找平衡的良方，但这里的经济仍然比较落后，资金和力量都很薄弱，一时无力改变现状。如果众位游客中有谁对治愈这一顽疾有兴趣的，请助我们一臂之力，或者您的朋友中有兴趣的，请一定让他（她）跟我们联系。先向大家表示衷心的感谢！＂
　　 一个九十度的鞠躬，让众人感动不已！魏珺的热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真希望人人都能这样多一点热爱家乡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