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我今晚依旧在屋顶看着月,你怎么不在我身边?秋天的月亮,很漂亮,月光像你清冷的眸,我就在你的宠溺温柔的目光下沉睡吧,但愿永远不要到白天,但愿,再也不要有分开的时候。——-林湛 一
"林湛,你下次在惹娘生气,我就不理你了!"林澈看着正低着头貌似是认真认错跪在地上的弟弟冷了颜,居然在学堂和隔壁苏家公子打架,惹的娘不停掉眼泪,晚饭没吃就进了房。作为哥哥的自己和他已经讲过很多遍,不要再外面惹事,他却从来不在意,这次,一定要让他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林湛不说话。惨白的脸色像是在掩饰些什么。 "你保证不再有下次了!" 林湛还是像没听到一样。 "弟弟,你什么时候才会长大?你要让我们担心你到什么时候?你已经16了,不再是小孩子了。"林澈叹了口气,弯下身子去扶林湛起来。 "哥,我,已经都不是小孩子。"林湛这样想,却没有说出来,在哥哥心中他就是一个会闯祸的孩子而已。 林湛铁了心不起来,心里憋着气,起来就真的承认自己做错了。 呵呵,今天,是苏牧先开口骂他的,本来他都装作没听到,但是,最后苏牧说,林湛,你、你哥和你娘一样不要脸!林湛可以容忍别人骂他,但是,他的家人,永远是高贵不可亵渎的!他知道苏牧会武艺,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哥",林湛声音细微虚弱,"哥,我疼、、、" 林澈无奈看着倔强的弟弟,自己扶他起来他不,跪在地上昏倒了,却又叫自己,一定要到真正支撑不住,才会服软。 把林湛抱到床上,林澈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弟弟,脸色煞白,大颗汗珠密布,眼睛紧紧地闭着,想要睁开,但又疼得睁不开。掀起他的裤脚,小腿已经青紫,又因刚刚跪了的缘故,膝盖处肿的老高,林湛的手臂上也是或深或浅的伤痕,白白的皮肤之上,显得格外刺眼。 苏牧吗?他不会让自己的弟弟白白受苦。 其实林澈隐隐知道弟弟和苏牧打架的原因,自己的弟弟最重视亲人了,能让他如此不济后果和冲动,定是那人说了或做了什么对自己或娘不好的。但是弟弟不能一直这样,有委屈可以和自己这个大哥讲,他会去解决,打架,是最最吃力不讨好的行为,幼稚! 林澈出了东房找到了管家海叔,请他立即找一位大夫来,又特地嘱咐了他,不要告诉娘。 大夫来时,天已渐晚,海叔带他到了东房,那是大少爷林澈的房间,去看二少爷林湛。 "大少爷,大夫来了。"海叔对林澈很是恭敬。毕竟这个林府是大少爷一手建起的,大少爷平日的辛苦自己也都看在眼里。 "嗯,让他进来给小湛看看吧。" "小少爷他看起来上的严重,但其实只是皮外伤,正好我前些日子配了些治外伤了膏药,少爷可派人随我回医馆拿,不出七日,小少爷必将又是生龙活虎啊。"大夫看起来很有经验。 "嗯,谢了。"林澈向点了点头表示谢意,"海叔,你随这位大夫走一趟吧,记得好好谢谢他。"海叔点了点头,和大夫一起走出了门。 林家二三十年前在洛城是大户,只是后来林家小姐随人私奔,林家老爷夫人除此一女外无生养,女儿私奔令他们伤心不已,更无意生意场。屋漏偏逢连夜雨,那一年朝中有人造反掀起战乱,洛城太守李久借机投奔敌方,充资军队,精良装备,这钱财自然从大户出。树大招风,苏家林家世代经商,家产雄厚,自然成为李久首发对象。两个月后,永安王孙征平反战乱。林家老夫人在战乱中死去,老爷伤心欲绝,一个月后,过世,林家就此没落,苏家因家母和永安王是亲家,战后反而逐渐兴盛,成为洛城首富大家。 九年后,当洛城众人快将那个名鼎的林家忘却时,曾经与人私奔的林家小姐林秋淮却一人携两个孩子回到洛城,大概没料到双亲都已不在人世,林秋淮在破败的林府前,哭了一天一夜,跪了一天一夜。然后在离林府不远的地方,买了件小房子,带着两个孩子艰难度日。林秋淮未与人私奔时,是洛城出了名的才女,如今回到洛城,不会别的营生,就教一些府中的小姐认字作画。和人私奔的名声并不好听,不是大家也不会让女孩子学习琴棋书画,所以很少有人会请林秋淮,最后,是苏家,帮助了几近末路的林秋淮,让她能顺顺利利的把两个孩子养大。大儿子到洛城时已经九岁,小儿子才两岁,两个小孩都很可爱。海叔一家以前是他们的邻居,对他们不算好,但也没有像别人那样的诋毁看不起他们,所以当林澈16岁振兴了林家,并且使林家的强盛盖过苏家时,会想到让海叔做管家。林澈的确很厉害,15岁走上了外祖父的经商之道,16岁击败苏家,跻身为洛城第一家,修缮了先前的林府,让林秋淮和林湛过上了优越的生活。 海叔拿了膏药,重金谢了大夫便回府,大少爷不定急成什么样,对二少爷的关心这些年他也看在眼里,小少爷性子直,脾气倔,对大少爷也是十分关心,可能经历过苦日子吧,一家三口比一般人家更懂得珍惜对方。 林澈拿到药,小心翼翼的给林湛涂了上,林湛偶尔皱起的眉毛的嘶嘶的轻呼,总让他的手颤抖,他的弟弟,受伤了,他比谁都难受,这些年,他几乎将全部的心血都用在回复昔日的林家上,心疼母亲,不觉对弟弟要求更为严格,弟弟每次还是会对自己撒娇亲密,他何尝想冷冰冰地对他,只是弟弟近期经常在外惹事,娘看到又伤心流泪。林澈忘不了小时候别人私底下骂娘和他、小湛的时候,娘总是对攥紧拳头准备冲向人群中的自己笑着说没事,别人的话不一定是对的。晚上,却在以为自己和弟弟都睡着的时候默默哭泣。他不恨那个没见过面的父亲,但他心疼娘的眼睛,他那时就想,他一定要给娘和弟弟过上好日子,一定会,不再让娘伤心。 似乎是好了很多,涂上药的林湛眉头渐渐变平,看着弟弟不在那么疼了,林澈心里也好受了些。只是,小湛睡在自己的床上,自己怎么办?林澈想了想,将林湛抱到床里面,自己和衣躺下了。反正小时候也在一起睡过,兄弟之间有什么大不了,林澈想,这样还方便照顾小湛,万一他晚上有事自己不在不是糟了? 立秋已过,天气渐寒,早上醒来的时候,林澈发现自己正抱着弟弟,有些慌张,却又释然,自己倒是把弟弟当成一个天然火炉了。自行梳洗之后,海叔过来问早饭吃什么,林澈却又莫名烦躁,"给娘的照旧,我和小湛,就白米粥吧。"林家的早饭向来是个人有个人的不同的。 林湛早在林澈醒之前就睁开了双眼。知道是在哥的房间却没想到会和哥哥睡在一起,哥的手还死死地抱着他。哥睡得样子像是很小的孩子啊,林湛突然开心起来,像回到他自己很小的时候,那时候,他们还住在小房子里。他是娘从街角捡回来的,对此娘和哥哥并未对他做过隐瞒。庆幸的是娘和哥哥待他比人家亲生的都要好。家里穷,就一间房两张床,他和哥哥一张床,哥哥在自己小时也像今天一样死死的抱着自己,那是被珍爱信赖的感觉。后来日子搬到林府了,哥住东房,他住西房,再也没一起睡过了。膝盖还有些疼,其余地方都没那么疼了,林湛知道,一定是哥哥亲手上的药了。他默默的开口,"哥哥,对不起,但下次如果他还说你和娘的坏话,我还会一样和他拼命。"声音那么小,没有被林澈听见,他也不想让林澈听见。林澈醒时他在装睡,哥给自己洗了脸,又将伤口重新涂了药,他,都知道。 海叔来问吃什么,哥哥说小米粥,看来自己不能再这么装睡了,肯定时辰也不早了。 "哥。" 林澈看自己弟弟睁开了眼睛,转过头去看他,"小湛,你醒了?大夫看过说你没事,吓死哥了。快和哥说,没下次了!" "嗯嗯。"林湛微微应了声,没看林澈的眼睛。 "小湛也该长大了。"林澈摸了摸林湛的头发,柔软,不像男孩子的头发。 "哥,我不是小孩子,你别摸我的头发了。"林湛怕痒躲着嘻嘻直笑。林澈却突然想到早上想来自己抱着弟弟的场景,愣住松了手。 二
"苏牧,我真是小瞧你了。"林澈将林湛交给福伯料理,在幻天酒楼找到了苏牧,那是苏家产业,苏牧在这并不奇怪。 "坐下来喝一杯?你弟弟的事很抱歉,但是姐夫,还有你小瞧的人嘛!"苏牧笑笑,冷然无情,姐夫二字重音,讽刺尤甚。 "我和你姐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会娶她的。" 苏牧淡淡开口:"你不会。她帮助你多少?你当初开始经商的资本从哪里来的,不是我姐偷偷给了你100两做底你以为你会有今日,你会兴复林家?笑话,你以为你还我姐1000两就行了?你把我姐的感情当什么?" "苏牧,我二十岁的时候没有娶你姐,你以为二十三岁的我会改变主意吗?我是欠你姐的,但希望你不要用欺负小湛来要。"林澈有些隐忍的愤怒,弟弟是他宝贵的亲人,他不希望弟弟受到一点伤害 。 "说完了?慢走不送。"苏牧推给林澈一盏茶,自己拿起一盏细细品了起来。 "别伤害林湛,有什么事冲我来便是。"|林澈挥了挥衣袖,走出幻天,苏牧扯了扯嘴唇,"谁怕谁!"想到自己的姐姐苏歌,淡淡的眼神不禁流露一股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