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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江海别


  二零一七年四月二十二日,天琴座流星雨出现。那天晚上,是看流星雨最好的时候。书中写,我们现在看到的光,是几万年发出的。所以星星的光,也是沿途无数光年距离才到达我们面前的。在物理课本中读到这个知识点,我便心生喜欢,因为能用那么美好的一句话去描述看到的世间万物的景象。童话故事中也会写,人去世之后会变成星星,这种几近悲痛的事,去用一种相对美好的故事去解释,也不失为一种好的方法。
  我这样安慰自己。
  其实,人的悲痛,很多时候是后知后觉的。奶奶离开一段时间后,我曾一度回想起来那些很久之前的事。这种难过,是不与他人说的。
  奶奶年轻时最好的时候,是生活在那个政治第一的年代。女子读书还未成风气。奶奶喜欢读书,不能上学,就晚上去上夜校。无数个灯光昏暗的夜晚,书中的文字或许是奶奶那个时候的唯一慰藉。以至于奶奶总是告诉我,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成为有用的人。我的每次成绩,奶奶总会用一个小本子认真记下来,那生涩又坚毅的字中,总能感觉到奶奶对读书的渴求,和对我的寄托。
  在我写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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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字的时候,才猛然发现,已将近一年多的光景了。以前的事啊,却越发清晰。我爱吃咸鸭蛋和鱼。奶奶便腌好鸭蛋,一个一个,细致码好,早早封存起来,等我去她家的时候就可以吃到。每天清晨,奶奶会去市场挑最新鲜的鱼,或煎或炸。老人行动多是不便的,但因为我喜欢吃,奶奶便愿意去做。习以为常的事,就是奶奶给我打电话,说又做了我喜欢的鱼。
  谈不上多么伟大的事,但好像就是这些细碎平常的小事,植根于童年,才慢慢堆砌成这么厚重漫长的人生啊。
  张国荣的春夏秋冬中,"春天该很好,你若尚在场。"是啊,春天该很好,但人生聚散却也常如此。有些故事是只能自己去写去体会的,别人怎么会感同身受。
  亲爱的奶奶啊,我很想你。我知道离别这种事总会慢慢习惯的。但泪眼婆娑,辗转难眠也是很难熬的。你不在的日子,我认真学习,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我努力打破生命中每一个舒适区域,让自己拥有更广阔的空间。但每一个这样的好光景里,只是我,很想你。
  故人江海别,几度隔山川。几百年古人的诗啊,现在读来,却总是那么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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