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生活 - 生活常识大全

信与芍五


  第9章 芍 硬币
  做完早晨的工作,我沿着浅水河段朝森林外走去,一路上铺陈开来的属于这里独有的景象,我踏着被填埋地左右夹持的石块和溪边松软的土地,往外边走去。
  离开森林后我见到一个在躺在牧场的草地上休息的老人,起身对他而言变得异常困难,他站起来拿了一把铲子,走到一处奶牛刚排泄过的地方开始处理起来,接着将排泄物埋在一颗树下。随后端坐在树下,胡乱地将掉落在身边的树叶捡起开始揉捏把玩,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接着就一动不动地眺望远处天际下的那条平行线。
  我看着这个一直负责管理牧场的老人,继而望向他空洞的眼神,也只是无奈地笑了一声。
  想象可不是消遣的方式。我们永远挤着压着生活在一起,迷惘和无奈只不过是次要特征。无可躲避的话那就适应这里,我十六岁就学会了这必然要明白的东西,这个老人难道还不明白吗?其实这里绝无特别之处,没有什么让人沮丧的。而是某种命定的,根本性的东西,来到这里,就是来到它的中间,不拼尽全力,就不可能从这里逃出去。
  所以我笑了,这个老人无谓的空想。我总是难以注意到那将自己置身事外的笑,那仅仅只有两毫米的微笑。这微笑总能让我倾入许多感知的幻想,关于过去我的经验,我的失败,那些旧式的特征。
  嘲笑自己也罢。
  离开牧场,我打算去采购一些食材。来到镇上销售食材的地方,其实不过是一家小小的私自经营的门店罢了。听说以前有专门设立建造起来的原料市场,能够购买到各种食材,直到现在基本上的居民都自产自足了。
  门店里站着一个略微肥胖留着卷发的中年女人,在她身前的摊桌上放着许多食材。她一只手放在脑后打理自己的头发,另一只手摆放着食材的位置,见到我来了,微笑着用有点尖锐的声音向我说道,
  "小芍啊,要买点什么吗?最近越来越漂亮了啊。"
  "哦,我随便买一点就好了。"我笑着回应,接着挑选了几个西红柿和芦笋,再拿了几根大蒜和两个洋葱。
  "阿姨,再给我一袋面粉和一点牛肉吧。"
  摊桌后进入就是她居住的地方,她从里面拿了一袋面粉过来递给了我,接着开始用刀不熟练的切割着一块牛肉,
  "本来这活计是他做的,我可做不了。现在镇上男人都去建那座塔了,剩下所有的事都要交给我们喽。"她有一点的抱怨着解释道。接着把切割好的牛肉递给了我。
  我付了钱,离开准备回家。街道旁赶过来一个人。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不高,细瘦的身体,穿饰有点凌乱,头发散乱地披着,有几缕头发贴在脸上,有一丝不安和焦虑嵌在她的眉间。我认清来人,是一个杂货铺的主人。
  "裘姐,小芍,我问你们个事。"声音有些急切和沙哑。
  "昨天我家的猫产下了五只小猫,我把它们都安放在阁楼里。等到晚上再去看的时候发现少了一只小猫,但是我想不通为什么会突然消失呢?你们见到过一只黑白色毛发相间的小猫吗?"
  原来是丢失了一只猫。
  "小猫崽子眼睛都没睁开,自己是不会爬走的,肯定是哪个人偷走了吧。"裘姐在一边说道。
  "我也这样想过,但我附近的人家都去询问过了,还是找不到。"她显得有些沮丧。
  "丢就丢了呗,不是还有四只吗?"裘姐说道。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什么叫丢就丢了!小芍,你说说看,你能看着一只小猫被丢弃吗?"你转过来向我问道,语气有些急躁。
  "你放松一点,不用太急躁了。我,会帮助你一起找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答应陪她一起找。或许因为在这个镇子上太久没有看到过这类强烈的感情了,即使是对一只猫的。
  "谢谢你了,小芍。"不加掩饰的喜悦在她身上展露。
  "恩,我会尽力帮你找的。"我说道。至于怎么帮助她我还不知道。
  "我先回家一趟,等等我去你的杂货铺找你。再一起想办法吧。"我准备回家。
  "哦,好的,谢谢你了,小芍。"
  "拜。"
  回到家,把食材放到厨房里,泡了一杯麦茶到客厅的扶椅上坐下。开始计划寻找那只失踪小猫的方案。
  刚出生的小猫是没有行动能力的,所以排除它自己离开的可行性。因为几只小猫放在阁楼,杂货铺的主人一直没离开过,所以排除有人偷走的可能性。只有一种可能了,那就是被一直在照顾猫崽的母猫叼走,安放在其他地方了。接下来,只要去寻找母猫平常活动的区域就行了。
  我放下杯子,站起来拿出一直磕着我腿的一个硬物,是一枚硬币。我观察着硬币上凸出的头像,想象着这肯定是一个有卓越功绩的人,但是,我不认识。赋予这个硬币以意义的,只是能够当做交易媒介罢了,我不清楚隐藏在这个头像背后的意义究竟是什么,但就像这个小镇里其他许许多多的事物一样,这是完全可以被舍弃的东西。毫无用处。
  起身出门向着那间杂货铺走去。
  走到店门口,可见的是一座规模不算小的建筑,听说因为太过陈旧就被转让现在的店主人,当我再次仔细端详它时,他显得更为沧桑了。生锈的铁栅栏,似乎轻轻一碰就要剥落。白色的墙早已发黄,站在这熟悉的角落,总能勾起过去的回忆。我莫名有一种想法,我需要在这里。因为,我一直想要记起那些我本不该忘记的事。在这里,记忆的扉页是那般透明,我更惊讶的是这座陈旧的建筑很美,有一种深沉的美感,或许包容着的是年代的创伤。
  绕过生锈的铁栅栏,在尽头,便是大大的后院,空荡荡的,墙角的支撑房架的木头仿佛将在下一秒腐烂。外面唯有一些杂草野花。爬藤的植物在整个单调的画面里显得特别青翠,攀着墙,努力地伸展着,枝藤与清冷缠绕着,遍布整个墙,用自己的躯体,固执地守护着这个地方。
  我转了一圈这个建筑,发现在后门喂食几只小猫的主人,我看着她的那种专注和慈爱的神情,也终于知道了她刚刚的焦虑和不安为何而来。我上前,
  "那个,请问这里是你的杂货铺吗?"我看着这座房子,完全联想不到与杂货铺有什么关系。
  "哦,小芍,你来了啊。"停下手里的事转向我,
  "这里呢,是镇里的人抛弃的一个地方,随手低价转让给我罢了,不过我很喜欢这里,我还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倾稜古屋,怎么样?"
  "不错,我也很喜欢这里。我确实很喜欢。"
  "这里可是老的发酸哦,你居然会喜欢?"她诧异地问到。
  "真的,我很喜欢这里,如果你允许的话,我会经常来这里的。"我询问道。
  "那再好不过了!"她似乎很开心,用手拂了拂遮挡面部的那缕头发,我才发现她是一个极其漂亮的女人。
  "那,以后我可以过来吗?"我试探着问道。
  "当然可以,不如说是我想邀请你来。也是一个孤寂的人啊,我想,没有人喜欢孤独。"
  "对了,还没请教你的名字呢?"我问道。
  "倾稜古屋的倾稜。叫我倾稜姐吧,我会很高兴你这样称呼我的。"她很轻松的回答。
  "恩,对了,倾稜姐,你的杂货铺在哪?"
  "哦,跟我来吧。"说完她抱起装着四只黑白相间的小猫的箱子招呼着我向房子里走去。
  "我认为我的工作不完全只是开店辅,而且平时基本上没有人愿意到这样阴沉的房子里来买东西吧。"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所以我来到这里,为的是离开这里。"她陷入一种惆怅的思绪里。
  "离开这里?"我试着询问,但我知道她要表达的意思。
  "对,离开这个困顿和束缚的世界。"
  "其实我也一直有这种想法。"我说道,第一次对人说出这个想法,或许是因为她让我很容易亲切。
  她对我的想法不感到意外。
  "这里的人或多或少都有这类想法,但能够正真付以行动的却没有几个人。"她说道。这也是我的想法。
  "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丢失一只猫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吗?"
  "不知道。"我如实说道。
  "因为它们不会像人一样被沉重的负担压迫住,它们的生命越贴近这里,就越真切实在。我们呢?即使自由而没有意义,所有运动会失去意义。"她说道。
  "形而上的理念吗?"我并不很懂,但我从她的话里感受出了那种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我试着反驳,
  "难道你认为人还不如动物能让你感到慰藉吗?"
  "是的。"她说道。
  我意料之外的回答,我无话可说。
  "所以,我要拯救他们,包括你。"这是她的初衷。
  我发现,我完全理解不了这个人。但总有一种东西将我和她相似的部分连接在一起,不能反抗地与她的想法相重叠。这是我隐藏在内心最隐蔽,最渴望的东西,我问道,
  "你想怎么改变?"
  "首先,创造一种赋有诗意的形式。"
  第10章 信 船
  翌晨。
  电话铃声响时,我正躺在床上观看窗帘的图案,光线透过断层一般的窗户照射在我想象的地方。
  起初没听出是电话铃声,反复响了几次,才开始勉强带有作为电话铃声该有的形态,我伸手拿起手机。
  电话另一头传来稀疏的问候,是一个印象淡薄的女生。
  我闭着眼睛含糊不清地回答了一句,至于说了什么,我自己也不清楚。
  她缄默不语。随后在电话另一头笑了起来,
  "阿信,别睡了,快起床啦。"一种随意直接的笑声传到我意识里。我认出来人。
  "班长,你是怎么有我号码的?"我把枕头垫在背后靠在床上。
  "那个,其实是阿宅给的,你不要怪他哦。"意料之中的回复。
  "好了,那么说说这么早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琪颖。"我试着观察它的反应。
  "也没什么事啦,而且现在也不早了。"随后说道,
  "就是想看看小猫。"
  "你到湖边来吧,我已经在这里了。"生涩的邀请方式。起身走到洗浴室里简单洗漱,看着其他几个还在熟睡的同学,我穿了一件大衣离开这个充满酒精气味的房间。
  "班长,我吃完早饭就过来。"
  "噢噢,好的。"随后她挂了电话。
  我来到用餐的地方,点了一份简单的早餐,开始至少感受这一时刻清早的一切一一晨光,咖啡的芳香,人们睡眼惺忪地缓慢悠闲地用餐。尚未缺损的一天。
  早餐结束后,我往酒店外面的湖畔走去。
  寒冷的一个早晨,因为昨天还下过雪,不过现在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我沿着湖边的小道朝南走,终于看到了临近湖面的长椅上坐着的她。
  "琪颖。"我招呼了一声。
  她转过头看到我,默默地点头。随即文静地一笑,示意我坐下。
  我坐在她旁边,这条一伸脚就能碰到水面的长椅上,坐着有些冰冷,我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用脚踩着脚下细软的泥沙。我问道,
  "你不会喜欢寒冷的感觉吧?"当然是调侃,也因为我不知道怎么样撕开话题。
  "有时候喜欢。"含糊不清的回答。她双手整齐地放在膝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看上去她就像在晨光照射下的一尊玻璃摆件。
  "你今天挺漂亮的。"
  但她一言不发,只管微笑着。看上去她有些疲惫,脸色比平常差,透过她过于白皙的脸可以看到她有些难受,空气在她体内微微颤抖。
  "琪颖,你有什么事吗?"这种早晨最容易让人陷入忧郁。
  "没事的,每个人都有一些属于自己的烦恼,不是吗?我不应该显露出来的。"她极淡地一笑,"阿信,我问你,你昨天怎么会躺在那里。"把话题抛到我这了。
  "走路的时候看着月亮不看路,所以摔倒了。"
  "那你真的有点蠢耶。"她转身,如碧波伴清澈的眼神,洋溢这淡淡的温馨。她嘴角上扬清澈的眼神,洋溢这淡淡的温馨。她嘴角上扬的美丽的弧度,只是看起来那么悲伤?她的嘴角有太多的读不懂。
  "所以,我真的很感谢你。"我望着她,那样真诚,那样专一。
  "阿信,如果我昨天没去找你,你会不会已经死了。"她捏住暗淡无色的头发,后脑的那束头发保持着睡觉的压痕,显然昨天没有睡好。
  "我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
  "不用了,傻瓜。"抹哀愁的笑容。微笑意味着理解和友善,微笑意味着真诚和爱意,而她的微笑会让周遭环境变得更为冷峻。
  "你到底在烦恼些什么?"我真的不忍心看到她这样。我上前打理她的头发,这是本能的反应。一头卷起的凌乱头发。似一簇美妙蓬松的细草,似一簇舒卷的轻云。她的头发很驯服地贴在脸颊旁,我把那束遮挡脸部的头发夹在耳朵上,露出那张略略惊愕的脸。但并没有反抗。我能感受到手部的温热感觉,那种我难以拥有的感觉。
  "阿信,我,"欲言又止。
  "不用在意了,别烦恼那些无趣的事了。"我抚摸她几缕打结的头发,慢慢解开。很奇怪,我们才认识不到一天,至少对我来说。
  "琪颖,回去吧。"打理好她的头发,我们慢慢回到酒店。
  "你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带着小猫来吧。"她不经意地笑着。
  女人的敏锐。我开始回想她一开始的要求只是看看小猫。
  "抱歉,忘了。主要是因为太冷了,不必带小猫出来。"我习惯了即使是这种不会造成伤害的谎言。
  "唔,那好吧,拜。"难以察觉的一丝笑意在她的明眸里消失殆尽。
  随后,我向刚才停留的那个地方跑去。在长椅边上一个被岩石遮挡的角落里,有一艘小小的木质小船。我不知道是什么在驱使着我。我上了船,取下那个不能称之为锚的东西放在船上,拿起一旁有些滑腻的船桨,便开始不熟练地驶向湖的中心。手里的桨变得越来越沉重,伴着船身不时发出吱呀的像似控诉的声响,我在不到一半的行程中定下来休息,甩了甩发麻发酸的手臂,看着吃水的距离,又望向四周,一种莫名的恐惧油然而生。那是在岸上的时候体会不到的,就像大多数时候我都置身事外,便少了许多让我体验这种感觉的机会。我能感受到流动的湖水带来的冷酷,就像那种冰冷也是以流动的形式在传递的。我继续往中心划去。
  庆幸今天这个少风的日子,我来到湖中心时,已经筋疲力竭。我抬头看见岸边有许多驻足观看我的人。即使是以这种方式成为焦点,一群人讨论的对象。我放下桨,横躺在这艘小船上,望向湖底。
  除了稀疏闪烁着的表面的光泽,只是蓝的深湛,蓝的彻底,越往下越是深色的蓝,深蓝即是黑。一片陌生的黑暗。一种不必要的失望,当然还是失望。我抬起有些湿漉的头,因为早晨的湖面上蒙着一层薄薄的雾,使其冰凉的身影并不那么真切,一切又如同是一个美丽的幻境。我有点眩晕,再次望向湖面。不知为何,我贴着湖面哈了一口气,而反馈给我的还是那种冰冷。
  岸边聚集了更多的人,我想他们对一个寒冷的早晨乘船到湖中央的少年感到好奇吧,当看到他把头贴近水面的时候感到疑惑吧。不过,我是不会去关注那些人的。
  我看到琪颖也在人群中,我能看到的只是一道穿着亚麻色大衣的纤细身影,但我还是认出了她。
  我准备上岸。
  "信。"转瞬即逝的一声呼喊,那种来自遥远的过去无比忧伤的声音再次出现。我猛然丢下船桨,惊异地回想昨天的事,陷入那种空洞的状态。在我能断言证明了我的观点正确之后,即使可能是我的精神出了问题,但是直到以往到现在许许多多的日子,我都在进行这种假设。现在,至少现在,我证明了这个假设是正确的。
  "你是谁?我就是信,为什么要找我?"我对着湖底大声喊到。
  我感到一种诘难,这种我一定要反驳的东西,是它在阻隔着什么。那种概念像是枉然的一种概念,完全不能分析。但至少我知道了一件事情一我忘了某些十分重要的事,虽然这种说法不准确。
  我跳进湖里。
  我又发现了一个事实,当你的意识没有强烈到让自身处于意识状态的时候,外界的感受还是能打破那种想象。就像我体验到的是冰冷的湖水,努力让自己求生的欲望强烈起来,那种欲望支配着身体。我完全没有去寻找那些东西塔也好,忧伤的呼唤也好,我只想着爬到那艘木船上,离开这个冰冷的湖。
  我湿漉的坐在船上,感受那种凄凉和绝望,我还是做不到。在现有的威胁面前,我不能承认我的意识里感受到的东西是真实的。深深的挫败感和愧疚感出现在我心里挥之不去。我离开湖,伴随着冷寂的风来到岸上,我紧紧抱住自己湿漉的身体,无视旁人各种异样的眼光。我想睡觉,不知为何。
  "阿信!"背后有人抱住我。早已习惯寒冷的身体因为那点温热开始发抖。我能感到我的嘴唇是发白的,
  "快离开。"我小声对着她说道。因为我不想她暴露在这么多人的视线下,有我就够了。
  我开始跑,远离人群。直到一个停车场边停下,看着反光镜里的自己,这绝对是我最尴尬最狼狈的样子,我自嘲着。
  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我转过身看到那个哀愁着红着眼眶的少女。走过来把大衣盖在我身上。
  "你确实很奇怪。奇怪的人。"她对我说道。
  "这也是我想说的,别同情我这样的一个人。"我回答。
  "但是我好难过,你一直以你自认为正确的方式生活着。"接着她又说道,心情有些芜杂,
  "我会难过,每当你坐在角落里的时候,你知道吗?"
  我应该从哪种角度去概括我和她的关系和行为。只是因为一点点萌生的情愫吗?当然不是,而且是对我这个人。
  "琪颖,你为什么会在意我?"
  "不知道。"
  "那为什么会为我哭两次?"
  "不知道。"
  "难以理解。"
  "就像你整个人一样,我的这些对你的行为也是不可理解。"
  "那么,谢谢你,琪颖。"
  "不必了,我们不是有个承诺吗?"
  "恩,我记得。"
  "是吗?谢谢了。"
  "抱歉,衣服还给你。"我把她湿了的衣服还给她。
  "没事。"
  我感受她的安详和温存。感受她的敏感。我凝视着她美丽善良的眼睛一一能够从眼睛里发觉他人善良本质的人并不多一一不知是第几次感谢道,
  "谢谢你,琪颖。"
  "恩。"单纯的接受别人的感谢,嘱咐一顿后她便挥着手离开。不会去问我为什么掉到水里,而是担心我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
  远远地,我目送她的背影,看着她用一束红色绸带扎在脑后的黑发左右摆动。
  我回到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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